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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深

    “殿下,谢家女与连侍郎的事情查证得如何了?”裴楚绪问道。

    “母后已经在为九弟和谢家女挑选良辰吉日,想来离他们的婚期不远了。”云郯抬眼看向裴楚绪,“长风已经查证过,连扶光一直以来都是谢无垠的左膀右臂,经常以公务为由出入谢府,府中小厮经常能碰见连扶光和谢家父女一同用膳。”

    “连扶光是朝中难得的少年才俊,不仅风度儒雅,其雕刻之术更是驰名都城。而谢阿钰又是当朝尚书之女,家世显贵,才貌双全。若连扶光和谢阿钰当真互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云郯缓缓说道。

    “殿下,此事既已查证,若是祁王得知此事,届时谢家恐怕会有灭顶之灾。更何况谢小姐若是真的心仪连侍郎,这桩婚事怕是不妥。”裴楚绪皱起眉头。

    云郯打开身前的一个木匣,拿起里面的一个人形木偶,不禁一笑:“你说,这个木偶像不像一个人?”

    裴楚绪定睛一看,那双眼睛,那张薄唇,瘦弱娇纤的身形,不仅形似,神韵更是刻画得栩栩如生。

    “敢问殿下手中的木偶是从何而来?”

    “从连扶光的手中买下的。”云郯嘴角带笑,“他在云都开了一家铺子,名为镌玉堂,里面卖的都是他亲手雕刻的木偶。本王碰巧路过,便随手买下了一个,回府后发现这个木偶越看越像……谢阿钰。”云郯前倾着身子,放低了声音。

    裴楚绪一怔,目视着云郯的眼睛,“殿下想如何做?”

    “纸终究包不住火。”云郯为裴楚绪倒了杯茶,笑着说道,“与其一味隐瞒,倒不如早日公之于众。”

    云郯举起酒杯对着裴楚绪,敬了下便一口饮尽,裴楚绪举起杯子的手又放下。

    “殿下,您好像变了。”

    “此话怎讲?”云郯的眼神里透着好奇。

    “以前的殿下,总是被身边的一切推着往前走。现在的殿下,在逐渐掌控身边的一切。”裴楚绪握着杯子的手动了下。

    云郯垂目打量着手中的酒杯,扬起的嘴角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的笑意。

    “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本王,还是现在的本王?”

    言罢,云郯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借着酒意,便可以将平日里隐晦而深藏的情绪说出口。

    又兴许只是在意裴楚绪对自己的看法……

    房间内安静得可以听见隐忍而急促的心跳声,裴楚绪低头沉思着,云郯始终不敢抬头。

    桌上的蜡烛一点点融化,裴楚绪抬起头,缓缓说了句:“殿下做自己便好。不论是以前的殿下,还是现在的殿下,都是值得微臣敬重之人。”

    “殿下的内心并不似表面上那样洒脱,或许曾有一刻,也希望像九霄之上的雄鹰般展翅翱翔。可是雄鹰的心中,还有比翱翔九天更重要的事情。有的时候,雄鹰展翅,并不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英姿,而是为了更好地坚守心中的信仰。”

    云郯听了裴楚绪的一番话后,嘴角收起了笑意,眼中流露出欣慰和感动。

    裴楚绪为自己倒了杯酒,敬向云郯,随后便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云郯修长的手指环住酒杯,嘴唇轻轻抿着酒,目不转睛地看着裴楚绪。

    片刻后,云郯放下酒杯,“对了,你将婳鸢姑娘安排在了何处?”

    “殿下放心,婳鸢姑娘现已安全抵达滕州。”裴楚绪顿了会儿,“殿下可知当年的滕州雁门惨案?”

    云郯握住酒杯,心底生了一丝寒意,“七年前的一场暴雪,将云都通往滕州的唯一一条官道封死,只能被迫从小径绕路。当时的滕州刺史大人许徽原先应是在三日内抵达滕州,因为这场暴雪,直至第五日晚方才抵达。许徽与当时的雁掌门雁衡是挚友,雁衡早在五日前便书信宴请许徽,于是许徽刚一抵达滕州便选了一条可以途经雁门的路。当他经过雁门的时候,却发现雁门……满目疮痍,血流成河。雁衡跪坐在门口,双目被刺,身上早已血肉模糊,只有手中还紧握着一把长刀。”

    云郯低垂着双眼,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而后,许徽便彻查此案,发现雁门的轻功秘籍——《雁字诀》消失了,而且,雁门上下共七十人,最后找出的尸身却只有六十九具,许徽发现少的那个人正是雁门的十三小姐雁南冰。”

    云郯抬眼看向裴楚绪,裴楚绪恍然明白,“婳鸢姑娘便是雁南冰。”

    裴楚绪的手握紧,“雁南冰绝对不会是凶手。”

    “你说不是,那便不是。”云郯温柔一笑。

    “殿下,这是要讲证据的。”裴楚绪义正言辞地说道。

    云郯笑着点了点头,裴楚绪问道:“宣王殿下近日如何了?”

    云郯喝了杯酒,无奈地说了句:“闭门不出,借酒消愁。”

    “臣的这一计谋会不会太过分了?”裴楚绪蹙着眉头,问道。

    “这戏做得越是逼真,鱼儿才更会上钩。”云郯顿了会儿,继续道,“本王已经让长风将消息散出去了。昔日流芳阁花魁竟是从七年前的那场滕州雁门屠杀中幸存下来的十三小姐雁南冰,现如今却又惨死在大火中,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被雁门的仇家所害。”

    “此事定会闹得满城风雨,若是传入陛下耳中,殿下该如何应对?”

    “这不是还未传入宫中吗。”云郯淡然地喝着酒,不以为意地说了句。

    “殿下既如此说了,想必心中是有了万全之策。”裴楚绪试探了句。

    云郯却摇头,眼中透着自信,“万全之策倒是没有,不过也可保一具尸骨完好。”

    裴楚绪担忧地看着云郯,云郯缓步移至屏风之后,宽衣脱下外衫,躺在了卧榻上。

    “殿下先歇息着,微臣告退。”裴楚绪顿了会儿,便行礼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云郯转身看了眼门口,轻叹着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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