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嗅到了一股气味。

    他从眼前的制作材料里抬起头，又嗅了嗅。……是人类。啊，居然是人类。

    那气味并没有远离，而这周围也只有呗的一家面具店。他撑着桌子站起身抻了抻懒腰，骨骼发出一阵响动，店面里应该没有什么要注意到地方，他不会把一些东西放到前台过来。

    ……哦。

    呗把透明盒子盖上盖，放进工作桌里面，黑色桌布垂落下来，确保就算是从里面看、只要不掀开，就看不到里面。

    他工作时候喜欢吃些小零食。不过既然来客是人类，那么最好还是藏一下。

    食物的味道有些好闻，越发接近，直到敲门声响起。呗猜对了，的确是来找这家店的。实际上他有些好奇对付是如何找到的。

    “你好，有人在吗？”

    门外是一道很冷清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呗眨了眨眼，张口想说“直接进就好”，但他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

    是个黑色短发的女生。……但、唔，好像有点不一样。

    “你好，这里是穿孔店吗？”

    居然是为了穿孔找来的吗？

    呗轻轻点头，侧过身示意她往里进，随意开口道，“我是这家店的主人，呗。……是有谁推荐你来得吗？”没等女孩开口回答，呗转过身已经去拿了穿孔所用的一盒子工具，他望着墙上挂着的那些钉子，又问道，“穿孔是要打在哪里？”

    这的确是一家独具特色的店。

    店里的面具很多，风格也很有特色。死亡、性、爱、暴力、血腥……一眼扫过去，还有些奇特东西。

    她按照顺序回答道，“我是向酒，来这里是因为雾岛的推荐。她说你这里的穿孔技术很好。手穿打孔的店面不太常见呢，我也没有什么认识的店……唇钉，眉钉两个打单边。”

    呗的动作放慢了一些。

    “雾岛？是古董那边的吗？”

    “嗯，是雾岛董香。”

    向酒这时看向了呗。她坐在工作桌的一旁，呗吧铁盒放在桌面上，撕开酒精棉片开始消毒工具。她的视线落在呗的身上。纹身、穿孔、剃发……但最明显的还是他那双眼睛。

    呗的左耳上有五个穿孔，还有两个地方做了耳扩。他打了眉钉、唇钉。除却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脖子上的刺青以外，向酒能够看到他领子略低的背心里也有一节纹身。

    呗俯下身来。

    “唇环……打在哪里？”

    向酒抬手指了指自己下唇偏左的位置，“这。”

    呗的右手执笔，注视着她的下唇，视线游动着寻找一个精确的点。他左手抬起向酒的下颚，让下唇的部位完整地露出来，然后抬笔在确认好的位置点了一个点。“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呗直起身子，递给她一面方镜。向阳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于是他又把镜子倒扣回桌面上。

    接下来就是穿孔的过程了。

    镊子是中间空心的，夹住这个点，然后用长针戳进去，刺穿皮肉。呗把钉子穿到上面，针从下唇拿出来，然后再把钢球拧上。

    向酒全场保持着安静和面无表情，等镊子取下来后微微眯起眼用舌抵着钢钉舔了舔。

    “最好不要舔哦。”呗提醒道。给人类穿孔这件事他还是挺愉悦的，有些开心。“虽然刚打会感觉不适应，但是慢慢习惯就好了，少碰可以早点好。”

    向酒点点头，“好。……嗯，我很喜欢。眉钉两个也都一次性打完吧。”她看向呗的时候视线又难以控制地停留在了他的脸上，注意力大多是被那双眼睛吸引。

    “嗯？好奇吗，这双眼睛。”呗弯起眼睛笑了笑，“是纹眼。”

    “是吗，原来是这样。”向酒点点头，“真是很少见……还有配色也是。和喰种一样哦。”

    呗的手指动了一下。“嗯？”他发出一声单音节表示疑惑。

    向酒说：“是以人类为食物的生物，新闻上出现的频率比较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