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中旬，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比赛开始。许佳汝在上次校赛中主要负责论文，班长和学习委员主要负责算法。
上次参加学校的比赛他们组在24小时店苦战3天，这次班长提议去辅大旁边开一间房，可能更适合参赛。
本身三个同学之间没有任何迤逦的心思，加上对队友的信任，许佳汝同意了。他们队一心想获得特等奖。
经过日夜兼程，三个人全力合作，算法和论文都在第三日完成，排版也得到了修饰。
“希望这次可以得到特等奖。”学习委员感叹，“这可真是太累了。”
“成长也不少。”班长接着回答。
许佳汝伸出一只手，两个人搭在上面:“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三人相视一笑，提交了作品就回学校，在学校才能好好休息。
许佳汝走出酒店，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显示:陈致。
“陈致？”
“辅大东门，辅大街道右侧。”
“你来了啊，我马上到。”
隔了好几天未见面，许佳汝还是一下子就看到了陈致的车，在几乎通宵了三个晚上的情况下，快速地跑到了陈致车边。
拉开车门上车:“你怎么知道我们比赛完了？”
“你觉得呢？”
许佳汝笑:“对不起，差点忘了你大满贯的身份……”
“……我感觉是忘了我男朋友的身份呢？”
“那哪能呀？”许佳汝因为熬夜略显苍白的脸浮现笑意，凑过去在陈致脸上亲了一下。
“男朋友专属印章。”许佳汝得意道，全是欢快的语气。
“去哪里休息下？”
“本来想回宿舍……”许佳汝老实回答，不过现在陈致来了，那就换个地方吧。
“要不，你开车带我逛一圈北城吧？听说婴儿在家里不睡觉的，在车上都能睡着。”
“你还是婴儿吗？巨婴？”
“……”许佳汝拍一下陈致，反驳:“我就不能是你的宝宝吗？”
“行吧，汝宝宝。”
“陈爸爸？”许佳汝试探性地回。
陈致挑眉:“干爸？”
“额……”许佳汝受不了，将座椅向后调，“在我没想到更合适的名字前，那还是陈致哥哥好了。”
“汝宝说的是。”
“入戏挺快。”
“毕竟大满贯得主。”
“……”
虽然许佳汝的主意不咋地，陈致还是驱车带她游了一圈北城，从中心城区的辅大到绕城高速边的度假山庄，开车了3个小时，陈致带许佳汝去了一处避暑山庄，在北城远郊区。
9月初的北城还很热，等到十月份下一场雨或许会凉爽许多。
“这是承德山避暑山庄？”
“这地儿你都知道呢？”陈致挑眉。
“我不是瞎子，我能看指示牌。”
“……”
“来这儿干什么？避暑？”
“不是汝宝要在车上睡觉吗？”陈致反问:“从辅大开车过来，整整三个小时。”
“你太好了！致哥哥！”许佳汝对着陈致又是奖励性地亲一下:“奖励。”
“嗯？”陈致看着她，似笑非笑:“你这是奖励自己吧？”
“……我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许佳汝解释，这个是对两人的奖励。
“下车吧，去看看吃点东西。”
承德山是一处北城的远郊山，人工开发了许多。
古朴的建筑宫殿，寺庙，还有现代化的六星级酒店。
古现代结合，还有很多商业景区和娱乐设施，和大门口的纯古色古香建筑差距较大。
许佳汝进门的时候买了一只文创雪糕，分享给陈致，陈致嫌弃地拒绝了通吃一只雪糕，随后又把她拉到一处山角落，抵着石头，在她的嘴里尝遍了文创雪糕的味道。
最后，陈致搂着喘气不止的许佳汝，略带不满地说:“太甜，不好。”
“那你还吃……”
“容易上瘾。”
“……”许佳汝没说话，嘴角上扬的幅度出卖了她的心情。
承德山避暑山庄半山腰处有一家“一品阁楼”，陈致带她到这里吃饭。
陈致吃东西有一些固定的饭店，对于一些新鲜的、年轻人热衷的网红店他并不感兴趣。
他吃的一些店都是和长辈去过的，比较合他的心意的，不太吵闹的店。
如果硬要说菜品和别的店有什么特别，那没有。整个店除了精致一点、环境好一点以外，那就是价格高很多，得以维持它的清净。
陈致一如既往吃的少，许佳汝吃的比较多，刚刚休息了三个小时，她精神很好。
陈致问:“今天晚上还回辅大吗？”
很坦荡。
“你累吗？”许佳汝反问。
“……”如果不是许佳汝关切的眼神，陈致可能要往其他方向想。
开车来三个小时，再回去堵车的话，可能时间更久。
“有一点。”陈致老实回答，“如果不是一定要回去，就在这住一晚吧。”
“那也行。”许佳汝觉得没问题，来回折腾也挺累的，这儿太远，这几天她太累了，估计陈致也累。
“不回去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在外面逛一个小时。”
“好呀，我第一次来。”
“走吧。”
——
承德山上有一座桥，桥下有一条河流，有几个游客穿着古朴的衣服在这拍照。
许佳汝等游客都走了，自己站到了桥头，对着陈致挥挥手，“致哥哥，帮我拍一张照片吧。”
陈致拿出手机，找个合适的位点，给站在桥上的女孩儿拍了几张美照。
傍晚远山隽永，古桥白斑明显，桥上的女孩儿眉目含笑，眼里有明亮的光。
她很开心，此刻心情如阳光明媚。
拍完照，许佳汝对着陈致不停地招手，陈致走到许佳汝身边许佳汝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待旁边两个女孩走过时，上前打招呼。
许佳汝将手机递给其中一个女孩儿，客气地问:“您好，可以麻烦您帮我俩拍一张合照吗？”
“可以的。”女孩接过许佳汝的手机。
许佳汝快速地跑到陈致边上，搂着陈致的胳膊，笑容灿烂。
九宫格的视野里，女孩神采飞扬，抑制不住地快乐，她身旁的男人眉眼精致，面庞俊朗，整个人对外散发着清冷的气质，但是他颀长的身体在拍照时却微微向女孩身边靠了一些。
拍好照片，许佳汝对两个人道谢，又反过头来帮她俩拍了几张照片，中华民族互帮互助的传统美德体现得淋漓尽致。
散步在河边，许佳汝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波光粼粼的水面，让人有很强的倾诉欲。
“陈致，你从小到大最喜欢什么？”
“……”陈致沉默，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思考过，最喜欢什么？他反问:“难道会一直不变吗？”
“应该会变吧。”许佳汝盯着水面，水波强弱交替，波峰波谷不断加强、削弱。
“你呢？有什么一直很喜欢的吗？”
“小时候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许佳汝缓缓道。
“还真没看出来。”陈致毫不犹豫地拆穿，上次她接廖丽芸电话，把手机放得很远。
“后来就很喜欢牛奶糖。”
“上学了就喜欢学习中的成就感。”
“再大点就是自由。”
“自由真的很重要。”
许佳汝自顾自地说着，陈致再没有打断她。
“不过呢？”
“现在还是最喜欢自由吗？”
“算是吧，也不完全算。”
“嗯？”
“现在你和自由坐在一个水面上，我都想用篮子提起来。”许佳汝想，毕竟现在陈致是程序正确的男朋友。
“不是竹篮子吧？”
“……”
陈致摸摸许佳汝的头，从黄昏到月上眉梢，许佳汝和他聊了聊她小时候和领居家姐姐分享牛奶糖的趣事，没有说为什么廖丽芸从最喜欢的变成了想远离的。
陈致订了承德山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房间，现代化的瑞华酒店套房。
瑞华酒店装修简约而不简单，处处尽显低调的奢华。
许佳汝进了房间就去洗澡，陈致在酒店外面的商店买了两套一次性内衣回来。
许佳汝刚洗完出来，就见陈致拿了一套衣服进浴室。还有一套一次性女性内衣在置物架上，酒店的窗帘早已关好，许佳汝拆开包装袋穿上了一套衣服。
来得匆忙，都没有准备衣服，还好陈致刚才出去买了。
只有内衣，没有其他。
许佳汝拿起吹风机去一侧吹头发，她的头发刚刚过肩，不算长，吹风机品质好，头发干的也快。
吹好头发她拿出两个杯子，倒好两杯温水。
和安小心发了一个消息:今天在承德山避暑山庄，有你最爱的古风桥，要不要给你寄明信片？
安小心那边迅速地回了过来:需要。
许佳汝想到安小心激动的表情，笑了:好，明天去帮你寄。
安小心是她的高中同学，两个人有很好的革命友情。
陈致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许佳汝靠着沙发，还在思考用什么名字给安小心寄明信片，最后想到了个名字:黄宇航。
给安小心发了消息:明天黄宇航的明信片就会启程。
安小心回:感谢黄宇航先生。
“在聊什么？”
“明天几点回去？”
“可能要早一点。”陈致回:“你几点上课？”
“一二节没课，十点到吧。”
“我这边九点要到，可能会堵车，五点要出发。”
“没问题，我订好闹钟。”许佳汝觉得早起不是问题，为了追求她的许多“自由”，她渐渐克服了许多小毛病，诸如赖床、拖延症等等。
“嗯。”
“不过，我要给我同学记一下刚刚古风桥旁边的明信片，明天早上可能来不及买了，现在可以代送吗？”
“我给酒店前台说一声。”
“好。”
许佳汝高兴，这酒店服务真好。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一盒古风桥明信片送了过来。
陈致开门去接的明信片。
“可真是年轻啊。”陈致看着埋头写明信片的许佳汝，这种他们中小学时期才会做的事情，许佳汝此刻还在做。
他不由地想到了孙紫东说的“老牛吃嫩草”。
似乎有那么点意味。
给安小心写了四张明信片，许佳汝问陈致需不需要，陈致“啧”了一声，捧着许佳汝的脸让她正视自己:“我是一个快三十的人了。”
这些幼稚的东西他从前就提不起兴趣，现在更是。
许佳汝撇撇嘴:“好吧，老男人不懂我们这种爱的表达方式。”
“……”
“老男人有自己的表达方式。”陈致靠近许佳汝，声音沙哑，男性气息充满了许佳汝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