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

    “王爷你是吃多了吧?”池问柳已看出他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成王一个雷吼。

    池问柳吓的闭上了眼。

    没有动静,睁开眼成王的大脸就在鼻子前面,池问柳差点又排了他。

    “王,王爷……”

    成王狞笑:“再这么跟本王说话,信不信我把你要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池问柳觉得他有点虚张声势,反而没那么吓人了,但还是假装害怕的低下了头。

    “王——,王爷——!”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跑来:“不好了!淑妃娘娘被太后叫走了!”

    “什么?”成王变了脸,立刻丟下她走了,池问柳不知道被太后叫去有什么可怕的,但看他那着急的样子,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忙也跟了上去。

    池问柳忽然想起来,刚才探问画寻花心思的时候忘了开新技能测谎仪,不过算了,看他样子也不像说谎。

    太后所住的银安宫成经乱成了一团,一向高贵典雅的淑妃此刻竟然跪在地上,衣饰散乱钗环掉了一地,看样子是被人揪住头发扯掉的,是谁敢□□盛宠的皇妃?

    太后高坐凤座,身前一个华服女子面带不屑,正居高临下训斥淑妃:

    “狐媚惑主,骄淫奢侈,你可知罪!”

    淑妃不答。

    女子:“乱权干政,僭越欺君,倾轧后宫,你可知罪!”

    见池问柳不懂,李公公小声为她解释:“上面说话的是宝庆公主,皇上的堂妹,是代太后训斥娘娘……”

    原来是公主,怪不得这么骄傲,看淑妃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蚂蚁。

    成王气急交加,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陪淑妃跪在地下,听着这一句句让人心惊肉跳的训斥,脸色越来越白,尤其听到欺君,干政,哪一个罪名都够赐死的,

    淑妃却一改平日柔弱,沉静从容,弯起的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傲气,比公主的气度还高上几分。

    这更加惹怒了宝庆公主,语气越来越严厉:“无视宫纪,纵容宫人滥饮秽乱,闱掖不修,你可知罪!”

    池问柳吓了一跳,这是在说自己吗。

    淑妃只是冷笑。

    池问柳略一咬牙,挺身就要站出去,被李公公一把拉住。

    池问柳:“放开我,娘娘在被人冤枉没看见吗!”

    淑妃刚刚护了她,她不能当缩头乌龟。

    李公公死死按住她:“你傻啊,太后铁了心要罚淑妃,那些罪名都只不过是些借口,你冲上去就等于是给坐实了,是害娘娘不是救娘娘!”

    “啊……”池问柳愣住。

    宝庆公主已经训完,又厉声喝问一遍:“淑妃可知罪!”

    淑妃凛然道:“回母后的话,臣妾身在后宫,从未曾有一言涉及过朝政,乱权之罪实不敢领!”

    太后冷笑:“哀家倒是忘了,淑妃出身名门勋贵世家,文诤武战,哪一个都少不了你吧!”

    淑妃庄容:“臣妾家祖训忠君报国,臣妾虽为女子亦铭镌凛遵,母后的话,臣妾无言以对。”

    “你——!”太后怒目而视,眼底闪着阴寒的光:“淑妃好一张利口。”

    淑妃傲然迎视,大殿中一时静肃无声。

    “掌嘴!”太后盯视良久,冷冷吐出两个字。

    宝庆公主笑道:“母后不要动气,淑妃得皇兄盛宠,不服管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还要给皇兄留些面子,打破了嘴脸不好看相,不如还是按例,多赏几板子也就是了!”

    这种刁钻狠辣的话被她说出来像平常玩笑似的,成王不禁变了脸。

    太后已喝道:“狠狠的打!”

    “是——!”

    旁边站着的太监应声扑上来把淑妃按倒在地,板子好像是早就预备好的,劈头落了下来。

    “母妃!”成王欲上前护住淑妃,那些人早有准备,按住淑妃的同时早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太监把他架到一边。

    “太后!”成王痛呼:“母妃体弱,孙儿愿代领责罚!”

    太后冷脸不理。

    宝庆公主笑道:“王爷不必心疼,整肃后宫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权职,淑妃既得得尊荣,亦当经得调教,这是太后成全她的妇德,少了倒不好了!”

    “你——!”宝庆公主打着太后的旗号兴灾乐祸,成王急红了眼,却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池问柳觉得成王好窝囊。

    大板子已落了下来,打在淑妃身上发出扑的一声,又沉又重,听的人心惊肉跳,淑妃咬牙一声不吭。

    “快去找救兵!”池问柳低吼一声,想也没想,挣开李公公扑了上去,用身体挡住了淑妃。

    “哎哟!妈呀!”两板子下来她立刻嚎出了声。

    “起开!”太监用板子赶她。

    “不走!”池问柳死死抱住淑妃,龇牙咧嘴的吼。

    太后冷笑:“护主啊,好呀!先把她打死,再打她的主子!”

    “是!”太监答应一声,高高举起了板子。

    池问柳闭上眼,忍不住哭了:“我这是图什么呀……”

    “太后且慢!”

    泪眼朦胧中好像看见了画寻花,池问柳已经花了脸:“你来了,我可能要交待一下后事了……”

    画寻花高高举起一个圈轴:“太后,宝灵公主的画像己完成,请太后先看一看。”

    太监们松开了手。

    太后见画寻花进来时已眼睛一亮,听到宝灵公主的名字更加激动,“快!快拿过来给哀家看!”

    宫女接过画卷缓缓展开,纸上是一个美丽少女,垂髫彩带,样子活泼可爱,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画寻花技艺超群,画上的人神形逼真,像活的一样。

    太后涌出泪花,颤声轻唤:“灵儿……”

    宝庆公主眼中妒意一闪而逝。

    画寻花躬身一礼:“太后恕罪,此画本是公主冥寿那日要用,是臣夜来偶有所感,提前润绘而成,没有遵从太后原来描述的样子。”

    太后看着画,眼神慈爱:“衣饰略不同而已,算什么不是,大画师妙笔天成,绘的正是我灵儿最可爱的样子,和哀家昨夜梦到的一模一样……”

    画寻花:“臣有罪,臣昨夜也梦到了公主,所以醒来依记忆画就。”

    太后猛然抬头:“哦?画师也梦到了公主,她在梦里是什么样子,是否开心?”

    画寻花:“公主非常开心,和画里的一样,只偶有一忽儿难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太后听着画寻花描述本已脸色慈和,忽然又阴沉下来,眼尾扫过淑妃,冷冷道:“还能为了什么!换鞭子!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鞭刑!”

    “啊——!”池问柳下意识抱紧淑妃,被一起拖了起来。

    画寻花大声道:“请太后治臣僭越之罪”!

    太后一愣:“你犯了什么规矩?”

    画寻花:“臣梦见公主,深感冒犯,于是画好后供起公主画像,焚香祝祷,却不料画像在香案上生出了异样,想是臣擅自供奉惊动了公主阴灵,臣死罪!”

    像是印证他的话,宝庆公主忽然低呼:“母,母后,画像会动!”

    画像上的小女孩巧笑嫣然,向太后伸出了手。

    “灵儿!”太后老泪纵横。

    “啊——!”太监伸头看去,手不觉一松,池问柳摔在地上,忍不住一声惨叫。

    画像上的女孩立刻愁眉深锁,变成了伤心的模样。

    “大胆!”太后怒斥一声,池问柳又被拖了起来,边哭边喊:“饶命啊!”

    画像上的女孩也流下了眼泪。

    太后身后一个宫女低声道:“咦?公主好像害怕了呢,公主从小就怕娘娘生气。”

    太后马上缓和脸色,柔声道:“灵儿别怕……”

    太后一笑,女孩儿也笑了。

    宫女:“娘娘,小公主似是不喜见人受罚,不如今日就先饶了淑妃娘娘吧。”

    太后沉吟,宝庆公主:“母后惩治淑妃,正是为了安慰小公主。”

    宝庆公主语气急厉,画上的女孩儿小嘴扁,似乎又要哭泣。

    太后忙道:“不哭不哭,乖乖灵儿,母后没有生气,母后不罚她们了……”

    池问柳:???阿弥陀佛上帝菩萨玛利亚!

    淑妃伤的不重,池问柳却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路都走不动了,李公公把她背回去,直接放到了正殿香云榻上,一群人围着掉眼泪,她觉得好像在开遗体告别会。

    不过她只能趴着,没办法供大家瞻仰遗容,她觉得很抱歉,后背又疼的要命,跟着一起哭了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醒来后已经在一间整洁的屋子里,只有春姑姑守在一旁。

    衣服已被脱去,背上一片清凉,是春姑姑给她敷了药,盖上了透气的纱被。

    池问柳猛地跃起:“我的衣裳!”

    纱被滑落,差点□□。

    春姑姑按住她盖好,递过一个荷包:“你是找这个吧,别担心,这里不会有人动你的东西的。”

    池问柳接过荷包紧紧抓着,有点不好意思道:“谢谢姑姑,我这是在哪里呀。”

    春姑姑:“你的房间。”

    池问柳:“我的房间?”她昨晚分到的是一个四人间,不是这么漂亮又宽敞的地方。

    春姑姑:“你背上的伤需要多养几日,今后就住这里吧。”

    池问柳知道,这肯定是奖赏她见义勇为升的舱,忙抬头谢恩:“谢姑姑照顾,谢淑妃娘娘。”

    春姑姑点点头:“好好养着吧。”

    池问柳:“淑妃娘娘怎么样了。”

    春姑姑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情:“娘娘没事。”

    “那就好,”池问柳松了口气:“姑姑去照顾娘娘吧,我这会儿好多了。”

    春姑姑没再多说,替她掖掖被子起身走了,出门时回头道:“对了,你现在已经是娘娘宫里的三品惠侍,娘娘和王爷各赏赐纹银千两,快点好了自己去谢恩吧。”

    池问柳:哦耶!赚钱了!

    “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画寻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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