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话

    “你怎么在这儿!”池问柳迎面碰见迟二时吓了一跳。

    “你真的在这儿!”迟二更震惊,他有点慌乱,看来不大能接受这个事实。

    池问柳好不到哪儿去,被堵门抓现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关键是不知道这家伙在门口等了多久。

    好在迟二慌乱过后马上说:“我找不到主人很着急,刚想起后院还没找过,正想要冲进去,主人您是不是听见我的叫声了?”

    池问柳松了口气,又吸了一口,她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且不知道怎么面对迟二想问又不敢问,担心加怀疑的眼神。

    “你没事吧?”迟二还是问了出来,因为池问柳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没事,他的保护任务是不能让她受伤,包括内伤。

    “咳!咳!”池问柳尴尬的要死,总不能说没什么,她很好,只是偷偷私了个通,她一个侍妾家家的,脸皮得厚成什么样。

    “嗯,那个,找我有事吗?”她转而反问。

    “哦,那个,刚才没事,现在有一点,”迟二好像也刚刚反应过来似的,不过好歹反应过来了,没有追问。

    还好给他改了个名字,池问柳心想,“什么事呀?”说着已挪动脚步,想要先离开这里。

    “那个,佩心被宣王叫走了,半天没出来。”迟二看了房间一眼,才跟上来,佩心是池问柳交待他照看的,两个人都不见了,可把他急坏了,虽然后来发现她在宣王房里,放了一半心,随即要找到池问柳就更迫切了,甚至已经做好了主人一声令下,暗卫变捉奸的准备,可没想到主人她自己……

    王爷和画寻花的小妾……

    画寻花和王爷的侍妾……

    所以现在是不是互相抵消,没什么事了?

    池问柳果然不太担心的说:“我过去看看。”加快脚步消失在墙角,迟二觉得她好像有点鬼鬼祟祟。

    佩心已经不在房里,房间被收拾的很整洁,宣王披着衣服在桌边看书,这里说是夏国,却一年四季都是冰雪,冷的要死,所以屋子里都有装好的火龙,非常暖和,宣王披着外衣,应该是准备就寝了,靴子却还穿着。

    是自己的职责,池问柳大大的不好意思,还说要给佩心找个归宿,结果把人家留下来就是帮自己干活,就算宣王不笑话,佩心也要骂她大骗子了。

    宣王一句话都没有问,池问柳当然也不会问,因为他们俩本来就没什么事,宣王更不会象疯狗狗那样随便欺负人,她只好不好意思的搭讪说:“王爷你吃了吗?”

    “吃了,”宣王笑着点头,伸出了腿,池问柳赶紧上去脱靴子,感觉不那么尴尬了。

    她单独有房间,晚上不用再假装同睡演戏,不过样子还是要装装的,佩心把照顾的活都干完了,宣王却把脱靴子的工作留着等着她回来,明显是更信任也更亲近的意思。

    不过也可能是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是个遣责?

    池问柳不敢多问,主要是怕被反问,要是宣王问你还好吧之类的,她可没办法像对迟二那样不理不睬。不管是啥反正她现在很需要干点活,她卖力的脱着靴子,心里想着,一会儿再聊两句明天吃啥的话就溜了。

    “大王有请王爷赴宴!”这时门外忽传来夏兵的通报声,池问柳刚把两只靴子脱好,吓的差点扔了。

    他们来了好几天,别说夏王,连个接待的大臣也没见过,整天门口就是这些兵,傻子也知道凶多吉少,现在天都黑透了,人都快睡了忽然来请,大半夜吃饭谁信。

    宣王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屋子里很热,池问柳出了一点汗,脸却有点发白,宣王接过靴子准备穿回去,池问柳忙抢了过来,定了定神说:我来吧。”

    “好,”宣王还是那副温和的笑,神态自若的好像是出门春游一样,看她低头忙活,抱歉的点点头:“真是辛苦了。”

    池问柳还在担心即将去赴的晚宴,门外已经响起带看刀剑的士兵衣甲声,来接人还是来抓人,明明就是鸿门宴,她紧张的手直发抖,根本没听见宣王在说话。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自己做这些?”宣王把穿好的一只脚收回来,有点无奈的说。

    池问柳这才听见,“啊……啊?王爷我陪你一起去!”不能让人伤害宣王,这是她第一个想法。

    “哈哈!”宣王轻松的笑了:“怕我吃多了?”

    “是啊!”说笑中,池问柳也镇定下来,起身为他整理衣服:“我得管着你呀!”

    她已经想好了,不管画寻花有什么计划,她一定要陪在宣王身边,直到他脱离危险,而且,虽然画寻花嘴巴很严,她没问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不过也相信他不会真的出卖宣王,出卖朋友的。

    “记得要听话。”她又补上一句。

    宣王笑着点点头,门外已响起催促声,他们整理好出来,画寻花,柳如烟和妙俨已经等在台阶下,佩心和迟二也在,那个剑客朋老头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真是吃饭嘴多干活腿少,池问柳忍不住生气,这老头一向的。该用着的时候人却不见了,刚还想着幸亏带了个武功高手来着,八婆点也忍了。

    夏兵很不客气,把每个人都搜了一遍,还好没动宣王,搜女生的也是宫女动手,要不然现在他们就能和这帮人打起来。

    池问柳生气的想,太欺负人了!

    不过马上也就想到为什么朋驳要躲起来不出现,一个一身杀气的剑客,估计会当场引起群殴吧。

    夏国的宫殿都是高大的灰岩,可能为了要保暖,一层层的门窗又高又深,里边到处铺着整张兽皮,大盘子大碗,豪华的很粗暴。

    真的是吃饭呀,池问柳看着亮如白昼的宫殿和已经坐满了的人,心里小声嘀嗒,也是,天虽然黑了时辰却还早,是他们睡得太早了吧。

    “王爷远道而来,辛苦了!”夏王是个很威严的高个子,客气的敬酒,寒喧,并没有要发难的意思,池问柳坐在席地的饭桌前,好奇四周打量。

    豪华,太豪华了,一个字:豪!

    以前她在紫宸殿,在芙蕖宫,陈设算是最奢华的,也都是些古瓷,湘竹,鲛丝,紫铜,大多清丽暗彩,不识点货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值钱,不像这里,酒杯都是金的,还镶一圈钻,筒直亮瞎她钛合金狗眼,池问柳想抢一个。

    满殿的人,包括侍女舞女都珠光宝气,只有一个人例外,池问柳不禁多看了两眼。

    宴会还算隆重,夏国来了不少人,池问柳听他们敬酒时互相介绍,有大臣,有武将,还有亲王和妃子,想是经常搞这种娱乐活动,酒菜和歌舞都很精美,他们之间推杯换盏的看起来彼此也很熟稔,只有一个穿长袍的女人安安静静坐在夏王身后,不说不动,在满殿的喧闹声中格外引人注目。

    说是妃子吧,她又没戴宝石首饰,一身宽袍青不青灰不灰的,看不出贵不贵,说是下人,态度又很高傲,不喝酒,跟谁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坐着,像个摆设。

    如果要评价的话,倒是比那些珠光宝气打扮的更好看些,可能比较特别吧。

    但是眼神却让人不舒服,冷冰冰的。

    夏王终于介绍到她:“这是我大夏国师,百里金。”

    池问柳:嚯!贵气!

    百里金高傲的扬起下巴:“皇长子殿下,听说你路上被人抢了,都丢了什么?”

    酒宴上杯盏热闹,夏人虽然豪放也有基本礼仪,被问道时都会客气两句,敬一杯酒,这个女国师却一点礼貌都没有,直接质问起客人。

    四面静了下来。

    宣王气度俨然,点头致意后,却是向夏王答道:“小王路遇歹徒,被抢了行装,带给贵国的礼物也在其中。”

    这应该大家都早知道了吧,他们一到马车和护卫都被扣在宫外,不信他们没翻八遍,明知故问,就是找碴。

    池问柳觉得宣王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比那个百里金骄傲多了,也比她有礼貌。

    百里金:“哦?那都是些什么值钱的礼物,皇长子殿下尽可能的说说。”

    池问柳大怒!宣王都被刺杀了——可能不是一拔人哈——都受伤了,你还在这阴阳怪气,怀疑我们骗人哪!

    宣王查觉到她呼吸粗重,在袖子下按住了她的手,转向百里金面无表情道:“可惜,再贵重的东西也已经丢了,我只能表示歉意和遗憾。”

    宣王的话很冷,让池问柳也冷静下来,并觉得宣王做的很对,对这种不礼貌的态度,多说一句都是贬低自己身份,伤得再重损失再太也不配王爷向谁解释。

    百里金冷笑一声:“是吗?王爷连酒都不喝,实在看不出你的歉意和诚意在哪里呀!”

    宣王手下加重了力气,池问柳并不感到疼痛,但也明白这个动作是安抚她不要出去吵架。

    她是想吵,也只有生气的坐着。

    哼!看宣王的面子。

    比起夏王和国师,宣王好像更在乎她的情绪,见此情景欣慰一笑,才转向百里国师。

    “诚意当然是看不见的,”他笑的很温和,眼底却都是嘲讽之意,像一件优雅的古琴,面对四周灰尘和淤泥,兀自清扬,不改弦音:“尤其是不打算坦诚的人。”

    说的太好了!

    池问柳不禁在心里大声鼓掌,粑粑见狗屎,大国师还是先问问你们自己是什么意思吧。

    比她刚刚冲动想要站起来说那句喝你妈效果强多了。

    百里国师果然脸色大变,瞬间气结,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扬。

    宣王已转回身:“夏王,小王身有隐疾不能饮酒,特请见谅。”

    奇怪,太奇怪了!

    百里国师好看的眼睛虎视眈眈,盯向着文青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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