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张文峰如愿以偿的和王虎打了架,他明明是最拽的那个,不但输得惨,而且左臂受伤扎了绷带。

    李云笙和王虎一起站在医务室,陪张文峰检查身体。李云笙看着张文峰囧下的脸,找到了事物的有利面:“没事,你伤的是左手,不影响写字学习。”

    “对,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说着,王虎将貂皮大衣给张文峰披上。

    张文峰眉头一撇,用最嗲的声音说最拽的话:“场上事场上结,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王虎满眼只有张文峰的伤势,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你这孩子憋老逞强,从今以后,你张文峰在哪,我王虎就在哪!”

    “李云笙,”张文峰不想和王虎纠缠,把视线投向李云笙,“快把他带走,我最强男人不需要别人照顾!”

    李云笙郑重的点点头,一边架起张文峰的左胳膊,一边招呼王虎:“要上课了,来来来虎哥搭把手,咱俩一起把他扶起来。”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又不是残疾了,快放我下来!”

    张文峰两只胳膊被一左一右地抬起,他的双腿无力的在空中扑腾,却拗不过两个人的力气。

    校医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人,她指了指旁边的担架:“同学,你们需不需要这个?”

    “不用了医生,没那么严重,最强男人不需要这个,”李云笙看懂了张文峰投来的拒绝眼神,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张文峰刚想松口气,就听见李云笙转头说出一句更令他疯狂的话:“我们需要一个轮椅!”

    张文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挣脱得更加用力:“啊啊啊啊,放开我了啦!”

    “别扑腾了奥,我老妹儿说滴对,医生给他整个轮椅!”王虎将李云笙的话当真了,面色凝重的看向张文峰。

    见王虎认真,李云笙连忙阻止他的头脑一热:“停停停,我开玩笑的,有你寸步不离的照顾他,我觉得张文峰不需要这些东西。”

    李云笙和王虎抬着张文峰走出医务室。

    “哈哈哈吓到了吧?”李云笙架着张文峰的胳肢窝,笑眯眯地看着他,“看你吓得,我知道,你一坐轮椅,全校都知道你最强男人输了,本小姐怎么会让自家社长丢脸呢?”

    “切……搞什么飞机啊。”张文峰始终无法自然地面对李云笙的凑近,他别过头去,却正对王虎那张讨人厌的脸。

    王虎乐呵呵地露出一口白牙,柔着声音:“张文峰同靴,需要吃饭吗?”

    张文峰抓狂,挣扎得更激烈了:“不需要!!!”

    从此,无论刮风或者下雨,无论放学或是上课,无论张文峰身处何地,王虎都是寸步不离,王虎不但蹲下身含情脉脉地为他系鞋带,上厕所没纸王虎都能从隔间翻来,给予他“及时的帮助”。

    他们两个经常会一前一后的上演追逐赛,虎追,峰逃,峰插翅难飞。

    终于,在某一天放学时,张文峰好不容易甩掉王虎,独自来小吃摊找到小赛和晓贵。张文峰如释重负的坐下,突然警惕地四处观察,很好,没有王虎,他放松了警戒,而再回头,王虎赫然立于眼前。

    不是吧,他怎么又跟来了?

    张文峰震惊地一口汽水没咽下去,尽数喷在王虎脸上,谁知王虎毫不计较的抹了把脸,没有半点暴脾气。

    王虎不知从哪,捧来一碗汤,用小勺一口口吹凉送到张文峰嘴里:“别的我也不会做,这是我们那的疙瘩汤,我从小喝到大的,保证你喝了一口想喝第二口。”

    张文峰厌恶的拨开王虎的手,王虎没反应过来,勺里的疙瘩汤撒了一地。

    张文峰撇了一眼疙瘩汤:“上次是我定的规矩,输了我认,可你三番五次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是想让所有人看我笑话吗!”

    “张文峰,我是不是惯你惯出毛病了!”王虎一巴掌拍向桌面,震起张文峰面前的碗,“我从小到大没这么伺候过人,别给脸不要脸,这要搁东北,我一天削你八遍!”

    “来啊,你削啊!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别人插手,也不需要你这样照顾我!”

    “那你不告诉老师啊?哎呀这几天给我整的,我还特别担心咱俩打架这事传到我爸耳朵里,没事昂,这些都不重要了!”

    一听张文峰不会告诉学校,王虎乐得一层三尺高,上一秒还暴躁,下一秒就美滋滋地离开。

    吴晓贵看着王虎离去的背影,用可乐瓶碰碰张文峰的胳膊:“峰哥,他说你不重要诶。”

    张文峰撇他一眼,自傲地举起一根手指:“没差了啦,反正我最强男人,不需要他这种人的重视。”

    张文峰拿起可乐瓶嘬了一口,背过身子望着一望无际的水面,感受着气泡在口腔中跳跃的辛辣,海滨的风自前往后抚过脸颊,他惬意地眯了眯眼。

    忽然,一名单车少女停在他的视线里,随着自行车停下,她被风挽起的长发柔顺地停靠耳边。

    是李云笙,她取下耳机线,笑着冲张文峰挥手。

    背对夕阳,她白皙的面颊染上粉红色的光晕,像一朵盛开的大丽菊:“哈喽!张文峰,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眼里时刻盈有笑意,好似云南昆明永不凋零的春天。对张文峰而言,若他是摩尔曼斯克港,她就是北大西洋暖流,有她的到来,他的世界成了不冻港。

    张文峰的一双眼睛好像粘在了李云笙身上,他看着李云笙如何在马路上停放单车,如何从前筐中取出一捧鲜艳的花束,又是如何步步向他走来。

    张文峰朝手上哈了口气,用带水雾的手掌心抹了抹发型,准备迎着李云笙站起身。

    他眼含期待的看向李云笙,却猝不及防地与馥郁的花束撞个满怀。

    李云笙的笑靥在花束后绽开:“花店买的,送你啦!”

    张文峰下意识地抱住花束,茫然无措的看向李云笙。

    李云笙披肩的长发向胸前垂下几缕,她坐在张文峰身边,托着下巴笑出来:“惊讶甚么?看傻啦?随手在路边买的,没想到偶遇我们小段奕宏,今天心情好,送你啦。”

    张文峰看着最中间的那朵百褶裙似的白绣球花,木然地点点头。

    赛又廷则偷偷和吴晓贵咬耳朵:“你听见了吗,李云笙说她随便找个人送的啦。”

    “那峰哥不就!”

    吴晓贵恍然大悟,抬手就要阻止越陷越深的张文峰,反被赛又廷着急地按住,他使了个眼色:“啧,你没看见峰哥已经——越陷越深了吗?你现在说他能听得进去吗。”

    吴晓贵悲痛无比地摇摇头,像是病房里宣布不治之症的医生那般:“……唉,没事,让他再睡一会吧,白天做一次梦不容易。”

    张文峰一颗心全扑在李云笙的温柔乡里,他听过一首粤语歌名叫《初恋》,其中有一句歌词非常符合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默默望著那目光似电,那刹那接触已令我倒颠。

    李云笙只当张文峰在发呆,她自顾自的说着:“我太喜欢你们这里啦!你们这里地方不大,该有的却一样不落,既有花店,还有这么美丽的海边,我特别喜欢的一句歌词就是:'又路过学校花店荒野到海边',歌手还是中国台湾的呢。”

    “把花先放下吧,”李云笙戴上左耳机,将另一只递到张文峰眼前,“要不要一起听啊?我的耳机很干净的,每次用完都有清洁。”

    “嗯,好。”张文峰看着她晶莹的指尖,犹豫着接过,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缩回手,换用掌心等她把耳机放下。

    李云笙手指微松,小巧的耳机落在张文峰既宽又薄的手掌,那一刹的震动,就犹如荡漾水纹的蜻蜓。

    这首歌旋律温馨简单,歌手独特的嗓音更唱出自己的感觉,引人沉浸于闲适的氛围。张文峰静静地看着李云笙,她的侧脸优雅美好,像极了歌词中的女主角。歌词中的男主兜了一个圈,还是回到女主角身边。

    “张文峰,你没有被女孩送过花吗,十七八了还这么纯情?”李云笙无法忽视他直勾勾的视线,好笑地转过头。

    张文峰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嘴角那抹不由自主的微笑。李云笙的话令他措手不及,紧跟着飞快地摇摇头:“没有。”

    李云笙惊奇道:“真的吗,怎么会诶,肯定是她们不敢跟你说话啦。”

    “那你呢?你…谈过吗?”张文峰咬咬嘴唇,小心地等待她的回答,不自觉地捏紧手心。

    李云笙摆摆手:“没有啊,和你一样母胎单身,你没听过吗,智者不入爱河,本科一路硕博。”

    “那就好。”张文峰总算把提着的心落下。

    李云笙忽然看到王虎搁在桌上的碗,吸了吸空中飘散的香气:“咦,好香啊,这是哪来的疙瘩汤啊?你们这不是没有疙瘩汤吗,是谁亲手做的吗。”

    张文峰看一眼疙瘩汤,不情愿地回答:“是王虎带来的。”

    “你怎么不吃啊,还热乎呢,这肯定是他亲手做给你的,哪个老爷们给你做汤,你就偷着乐去吧。”

    “不吃。”张文峰嫌弃地把头一撇。

    “不吃拉倒,我想吃还没有呢,改明就找我哥要一碗去。”

    “不许去!”张文峰气急败坏地拦住李云笙,“他莫名其妙的认你当妹,肯定有坏心思,你怎么还傻乎乎的上套!”

    “我知道啊,可是他太可爱辣,而且对我超级好,下雨天会拆下保安室的大伞给我挡雨诶,天天哄我开心,”李云笙理所当然,“谁能拒绝这样的小林更新呢?反正我拒绝不了。”

    张文峰对此无话可说,只能耍无赖:“你很讨厌诶,我不想听!对了,明天柔道社要集训,你来参加吧。”

    “好,”李云笙痛快答应,“最近学累了,正好歇歇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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