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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执树  乌有小姐

    上次和王虎韩梅梅他们出去兜风,张文峰送李云笙回家的路上,李云笙坐在他的后驾,看着前视镜中的张文峰笑。

    余光瞥到李云笙可爱的笑容,张文峰忍俊不禁:“笑什么?”

    开阔的路上没有行人,只有摩托排气管的轰鸣声,两侧的路灯投下温暖的光柱,扑面的风没有形状的拘束,李云笙自在的放声大笑。

    “我说,张文峰,你带着头盔的样子好帅!”

    张文峰假装头痛的笑道:“风没这么大,你小点声啦!”

    李云笙乐得合不拢嘴,两只手掌扩在嘴边,朝头顶的夜空呼喊:“好!!!我声音小一点,只说给星星听!”

    “什么啦,太阳在美国都听见了。”

    李云笙思维跳脱,向前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张文峰的侧脸嘟囔:“张文峰你地理不错。”

    摩托开下立交桥,看着前方的建筑,张文峰慢下油门:“你地理也不差,地理好小姐,你的家到了,请下车。”

    李云笙将头盔摘下递给张文峰,张文峰将两人的头盔放进后备箱。看着张文峰忙活,李云笙心中泛起一阵慵懒感,类似于有人照顾的猫咪。她抖抖凌乱的头发,摊开手掌,握住一片可亲灯火。

    拾完头盔,张文峰手握钥匙向她走来,他步履生风,小麦色的手臂修长有力,李云笙不禁莞尔:“张文峰,你送我进去吧。”

    距离出租屋有一段小路,张文峰漫不经心地双手插兜,低头数着石子路嵌入的石子。

    “张文峰。”李云笙出声喊他。

    “嗯,在。”

    “哈哈,你发什么呆。”李云笙用拳轻轻敲他的肩膀,“这周末你有时间吗?我爸今年要在这边的庄园举办一个慈善晚会,你带着小赛小贵他们来参加啊?”

    张文峰正在心中默数石子,听到李云笙的邀请,他先是一愣,察觉数数断了他也无暇顾及。他惊讶的重问一遍:“什么!你刚才说,你家有庄园,还举办慈善晚会?!”

    李云笙淡定道:“是啊,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别着急,你先想想去不去,我想带虎子和你,明天把梅梅也叫上,然后小赛他们也交给你了。”

    “去,当然去。”张文峰强压下震惊,“你们这种…呃,低调的富豪,带普通同学去慈善晚会也行吗?”

    李云笙奇怪的反问:“你们对我多好啊,我们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怎么能叫普通同学?”

    张文峰一时无语凝噎。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深闺里的白富美都容易被骗了,如果交朋友都像她说的一样简单就天下太平了。

    李云笙神色单纯,朝发呆的张文峰歪头。张文峰揉揉鼻子,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她上心。

    “那,能不带别人去吗?”张文峰的眼神中暗藏期待。

    李云笙露出为难的神色,见张文峰别扭的模样,噗嗤一笑:“邀请我已经向虎子发出了,小赛他们你还吃醋啊?你吃男人的醋也就罢了,梅梅你可不能瞎吃醋,人小姑娘之前帮你们,你还没谢谢她呢。”

    “好好好我知道啦。”张文峰无奈,他态度温柔的服软,向李云笙低头,尽管他的台湾腔已经不能再柔软了。

    *

    周六早晨,张文峰把自己关在房间,父亲送来的早点放在桌上散发着香气,他却对着大开的衣柜发愁。

    他在衣服堆翻来覆去地找,除了扑面的灰尘,竟然没找到一件正装。

    张文峰扇着灰尘咳嗽,对着大衣柜暗自叹气。衣服不缺,但都是运动装和柔道服,原来世上真的有柔道不能解决的事,有运动装和校服无法应对的场合。

    正在他犹豫是否要购买一件西装时,门铃响起。

    “来了!”

    父亲的应门和开门声传来,接着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难道有歹徒?

    张文峰目光一凛,他握着门把手,盯着门框上的钟表。对父亲的抵触使他陷入纠结,五分钟后却仍然没听见动静,他心中泛起一阵冷悸,耳朵小心地贴到门上。

    房间静得只能听见秒针雕刻一般行走的声音,张文峰终于选择结束这煎熬,扭开把手,冲出去后的场景却让他愣在原地。

    敞开的门外是一个捧着黑丝绒盒子的男人,他穿戴优雅,体态挺拔,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男人拿着一张类似于□□的纸,父亲握笔的手轻微地颤抖,正要在纸上签字。

    脚踩凉拖的没用父亲,对比这个陌生的男人,张文峰没反应过来。

    他走近两步,那个男人的目光向他看过来。男人语调儒雅:“您好,想必您就是张文峰先生吧,这是李小姐送您的礼服,她邀请您今晚六点赴约,专车会提前半小时到您家楼下接送,盒子里有地址,最后,她希望您有一个愉快的周末。”

    张文峰捧过礼盒,震惊到磕巴:“你是,李…李小姐的管家?”

    “当然不是,”身着黑西装的男人笑道,“我们只是负责接送的司机,礼服送到,先不打扰了,张先生,再会。”

    男人礼貌地将门阖上。门内的张文峰呆在原地,臂弯中的礼盒表面包裹一层沉稳的黑丝绒,他颠着衣服的重量,回味刚才那一声尊敬的张先生。

    那个男人的话中带着与他天壤地别的阶级,具象为他怀里的礼盒,优雅的谈吐,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

    张文峰心中复杂,皱眉出神,以至于一向讨厌的父亲与他说话,他都下意识的回应。

    “小峰,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了?”

    “啊,是同学。”

    听到自己回应的声音,张文峰猛然惊醒,他瞪了眼面露关切的父亲,转身回房。

    在到约定的时间之前,张文峰先将王虎约到楼下的奶茶店。

    王虎风风火火跑来赴约,他神色匆忙,抬头看了眼奶茶店的牌匾:“张文峰你喊我嘎哈,我一会还有约呢,你这,不会是请客啊?”

    张文峰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王虎疑惑地打量起张文峰,“不能吧,铁公鸡拔毛了?还是这奶茶店有问题!”

    “你什么眼神,害怕这家店有问题,我会害你啊。”

    张文峰笃定的模样不似有假,王虎半信半疑,见奶茶店环境卫生才勉强答应,聚精会神的挑选奶茶:“那…行吧!我点了奥。”

    等奶茶的功夫,张文峰试探道:“内个,你这是要去哪?”

    “害没事,就…”王虎的眼睛滴溜转了一圈,“见个朋友。”

    王虎眉间的得意之色藏不住,张文峰一眼就看出这小子的心思,傻王虎,还以为只邀请他一个呢。

    张文峰装作不知,笑眯眯的目送王虎饮下奶茶,象征性的和王虎聊天过后,不急不忙的回到家中。

    将晚的天色从窗前打进房间,镜子反射出夜晚一角。站在镜前,张文峰最后一次调整领带,高大的路灯映着夜空,将领带夹折射出迷人的光泽。他将手滑入西装口袋,丝滑的手感令张文峰体会到纸醉金迷带来的成熟乐趣。

    算算时间,奶茶应该差不多了。张文峰知道自家楼下的奶茶店做工不卫生,为了不让王虎抢他风头,专程约王虎出来。

    张文峰数着表盘,挂着得意的笑容走出房门。

    张文峰从容地坐上某名牌车,与车内的小赛等人握手微笑,几人皆是西装革履,俨然一副成功人士姿态。

    与此同时,王虎正蹲在厕所拉肚子,他拿着卷纸,不住埋怨:“诶,今天到底是吃啥坏肚子了?”

    李云笙拒绝化妆师的设计,她换上赵元同送的鹅黄蓬裙,喜滋滋的将裙摆转出一个个盛开的圈。欣赏过后,她换上一双大红色的高跟玛丽珍,拈起裙摆对着镜子踩猫步。

    她在房间里来回走着猫步,玛丽珍踩在深色的大理石瓷砖上,声音清脆动听。

    一通臭美过后,李云笙爱不释手地抚摸裙纱上镶有紫钻的蝴蝶。裹胸裙裸露出的肌肤被大丽花般绽放的胸前设计遮得恰到好处,美艳大方。

    镜中的自己高挑动人,没有化妆,披散长发,素净的面庞清纯可人。

    她勾起小拇指摩挲着淡粉的嘴唇,现在唯一需要填补的,就是颜色鲜艳的口红。

    她不喜欢画口红,就算认真的抹也会将嘴唇涂成香肠嘴。而且不用卸妆水,单用纸巾擦不净,她讨厌随身携带化妆水,也讨厌吃东西把口红蹭掉。

    于是她选择啃红心火龙果,既补水又补唇色。

    切成小块的火龙果被推进房间,李云笙一手叉水果,一手刷赵元同的朋友圈。

    他热爱运动,朋友圈晒出的照片有部分在篮球馆,露出踩着篮球鞋的小腿。继续往下翻,就是清一色的风景图了:有东帝汶的果冻海,也有亚特兰蒂斯酒店水族馆的巨型观赏幕墙,还有一张冰岛的瑰丽蓝冰洞。

    有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虽然只是一角,李云笙敏锐辨认出,她甚至发现某些小众的旅行足迹与他重合。

    唯一一张露脸的照片,是他与别人的合照。照片中是几个孩子,应该是幼时的他与别人的合影,在一众孩子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赵元同站在中间。他个子最矮,却笑得最甜,五官几乎是等比例放大,李云笙一眼就认出他。

    那时的小羊还剃着短寸,脸也灰扑扑的像个土小孩,还没现在精致可爱的模样。小男孩天真的笑脸落在李云笙眼中,她嘴角微翘,将这张赵元同截图保存。刷完他的朋友圈,李云笙尚不满意,将这张图收藏,存进私密相册才肯放下手机。

    吃完火龙果,李云笙十分用力地刷牙,贴好牙贴,对着镜子亮出一口白牙方罢休,嘴唇虽然隐约发紫,但李云笙仍对自己的点子满意极了,朝手心呵气,还能闻到火龙果的清香。

    她坐在梳妆台前,拉开旁边的小冰箱,在一层层排列整齐的香水瓶中挑花了眼。这次邀请了各集团的董事长和继承人,李云笙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喜,为了给小羊留下好印象,她今天特意挑选可爱的少女香调。

    想她见过多少优质男人,男神大部分都喜欢可爱类型,没办法咯,为小羊装一装吧。

    她一丝不苟地将长发盘到脑后,戴上灰色的丝绒长手套。

    李云笙浓眉大眼,皮肤水润,无需化妆,她毫无负担的拉开房门,雀跃而去。

    接张文峰他们的车子到达庄园门口,张文峰几乎没感觉到刹车的停顿,一转眼就要离开舒适的座椅,他不舍地回头目送车辆驶离,但在一众豪车中,眼花缭乱的他只能悻悻移开目光。

    门前的喷泉水声哗哗,张文峰和小赛小贵昂首阔步地走进大厅,可很快华服带来的底气就迷失在华丽中。他观察到,无论是否需要社交,身旁经过的面孔都挂着互相客气的笑容,属于商人的精明令他陌生。

    他所认知的只有拖鞋背心的邻居,多雨失修的居民楼,南方的建筑多露天,门楼间只靠几堵角落生霉的墙分隔。张文峰没来过这种高档的庄园,设施豪华,绿化面积大,不知名的植物造型修剪整齐。

    大堂的水晶吊灯华光璀璨,高档的灯光却并不刺眼,衣香交错鬓影,张文峰一阵恍惚。

    几人心中皆是紧张,一方面是仰望富人的生活,一方面谨小慎微害怕失态。

    作为主家的大小姐,李云笙提早端着酒杯与客人寒暄。周旋在大厅各处,眼尖的李云笙早已发现张文峰三人,三个茫然的小孩一众从容的来宾中显得手足无措,格外惹人注目。

    扬起明媚的笑容,李云笙向他们款款走来。她瑰丽的裙摆捉住他们全部的视线,三人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

    服务周到的侍者推着香槟酒杯塔,稳稳取下三杯酒,送到面前三人手中。

    小赛受宠若惊的慌忙道谢,局促看向李云笙。

    今天的她不一样。灯光汇在她雪白的肩颈,荧白的肌肤衬得那双明眸善睐的眼愈发动人。

    她的裙子很美,丝绒的裙摆仿佛层叠的初绽玫瑰,犹如油画中走出的公主,他不敢看她裸露的肩颈处,如同一种亵渎。凡是太美的东西,都令人无法直视的侵略性,他能做的只有将第一眼的惊艳定格在脑海。

    他移开目光抿下一口酒,酒香比他叔叔店里最上乘的香槟还要浓郁。

    香槟酒的颜色是浅黄,泛着细密的气泡,与她的裙子一样赏心悦目,口感顺滑又辛辣,果香的回甘在嘴中蔓延。

    “要摸摸裙子吗?”

    小赛猛地抬头,接触到他惊讶的目光,李云笙缓缓绽开微笑。

    他伸出指尖,小心抚摸裙面,凑近的瞬间,他得以看清她精致的面容。

    她的眉梢眼角在灯光的晕染下平添风情,但与妆容浓厚的贵妇相比,在人群中素得个别。

    赛又廷好奇道:“你怎么没化妆啊?”

    “不好看吗?”

    “嗯…你的裙子应该配捉睛的妆容,建议你画个浓妆,你眼睛漂亮,把妆容重点放在眼部,最后配个红唇吧。”

    李云笙疑惑皱眉:“可是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可爱的女孩吗?”

    “你有心仪的男孩?”赛又廷心中微沉,面上笑容不变,他衷心道,“爱自己是终生浪漫的开始而且,像你这样的女孩,就该由美酒,热烈,智慧组成,何必迁就世界?还有,我就不喜欢可爱类型的啊。”

    李云笙眼睛一亮:“你说得对,那我去补妆啦!”

    此时,一位女士过来敬酒,她面带惊讶:“小笙,身体好点了?还记得我吧,多少年没见了,还是这么漂亮,和小时候一样,你爸爸总说你身体不好,每次活动我们都看不见你。哎呦我瞧瞧,没化妆吗,气色真好,皮肤白里透红的。”

    “江阿姨好,是啊,身体好点了,上次见还是小时候呢。”

    “唉,可惜他们几个孩子你们都没认识过。对了,执树还等我呢,回头再聊啊。”

    李云笙乖巧一笑,含笑目送贵妇人离去。

    “你身体不好吗?”张文峰担心地凑近她耳边问道。

    李云笙摇头,她很直接:“不想参加,直接请病假,人多,笑不动。”

    张文峰无言以对,李云笙想了想,又补充:“以前运动会,体育课也请病假,直到有一次心情好顺手跑个三千米第一,然后本病秧子惊掉了全班的下巴。”

    她笑笑:“病秧子的身份还挺好用,每次运动会请假我都在家看一下午小说。”

    “好了,我去补妆,一会入场我去找你们。”

    赵元同与李云笙前后脚到,他身边跟着林奕植和江执树。三人气质出众,身材挺拔,年轻的面庞气宇轩昂,身后簇拥一众家世略差的公子小姐,整齐的高贵气质饶是在贵人如云的场合仍惹人注目。

    房间里,李云笙坐在镜前,闭眼等待化妆师扫完眼影。妆容完成,她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侧刘海被卷发棒烫出慵懒的弧度,唇红肤白,脸部轮廓流畅大气,整个人光彩夺目。

    小赛的审美敏感度很高,如果不是他,对化妆一窍不通的李云笙很难找到自己的风格。

    李云笙惊叹非常,最后欣赏镜中的美人,才恋恋不舍地前去会场。

    待她推开后门姗姗来迟,正在进行募捐环节。她坐到最后一排的空位,无意向旁边一扫,张文峰正聚精会神的目视前方,俊俏的侧脸看起来很认真。

    “张文峰,好巧”现场的环绕音乐声音不小,李云笙凑近张文峰耳边小声说道。

    “嗯?你来了,”张文峰硬朗的脸柔和在昏暗中,笑眯的眼潋滟着,他嗓音低沉,“不巧。你补妆一定会来迟,我就在你第一眼看见的地方等你。”

    李云笙杏眼睁圆,张文峰的话令她耳朵一阵酥麻,她一言不发,脸蛋涨红。

    张文峰唇角浮现出一抹坏笑,在李云笙看过来之前不露痕迹的收回。

    “不逗你了。今天有什么特殊理由,让你参加这个晚会吗?”

    李云笙抚摸着裙摆的丝绒,赵元同的面容闯进脑海,她垂眸笑得甜蜜,低喃道:“因为有人送我一条裙子。”

    “谁?”张文峰没听清。

    李云笙正不知如何回答,被她一直盯着后脑勺发呆的最前排的那个人突然回头,他本无意一瞥,在他回首的间隙,镁光灯摇摆着定格在后排,视线停留过的地方惊鸿瞥见一张美艳的脸,他心底的惊艳在一股熟悉感后变为欢欣。

    当李云笙那双清澈的眼睛定定望来,赵元同确定她也在看着自己,他猝得笑开,朝李云笙挥手。

    人群中,李云笙一眼看到赵元同那双桥似的笑眼,她没想到他会回头,被他晴朗的笑容耀得措手不及。

    李云笙下意识抬手给予回应,她少有被这种灿烂的微笑晃神的时候,不由自主紧张地蜷起手指。

    女孩的眸子将灯光汇成一个光点,坐在人群零星的后排,如遗世独立般闪耀着。赵元同满意地回身,他平复漾起的心,那个装着惊鸿一瞥的念头转瞬即逝,若有似无的笑意却久久余韵。

    江执树疑惑于赵元同回身招呼后的异样,他回头在赵元同视线停留的位置浅略一眼,转移的镁光灯却让他一无所获。

    李云笙在后排,百无聊赖的再一次刷起赵元同的朋友圈。

    张文峰忽然拍她的肩膀:“台上讲话的那个,是你父亲吗?你们长得好像啊。”

    “是啊。”

    “是他吗!”张文峰激动地将百度的人物页面递给李云笙确认。

    李云笙见怪不怪接着刷手机,头也不抬道:“对,是他。”

    张文峰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大页的人物介绍,再看向台上讲话的李爸爸时,下巴都掉下来了。

    他不敢置信:“你家好有钱啊!!!”

    “哎呦,”李云笙笑着捂住耳朵,“你的烦恼是钱不够供给奢侈花销,我们家的烦恼是如何维持这么多钱,随时要担心别人觊觎,竞争对手众多,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还以为谁在我家拍电视剧。”

    张文峰叽叽喳喳道:“你家有别墅吗?汤臣一品?四合院?深圳湾?”

    “啊?”李云笙认真想想,“好像全国各地我们都买过几套,但我觉得空旷,就度假时住一天。”

    “那么大的房子你怎么不住!”张文峰对李云笙这不在乎的模样气到捶足顿胸。

    李云笙不知道张文峰为什么喜欢住大房子。“住小点好,你没看古代的皇帝住的房间都不大吗,这叫聚气。再说了,真正豪华的东西都是精神上的,几个破钱不算啥。”

    最重要的还是募捐环节,听到周围的报价,张文峰几乎惊掉下巴:

    “他们怎么捐这么多钱!”

    “啊,还好吧,也就几百几千这样的咯。”

    “?你眼中的钱单位都是万吗!”

    “是啊,我也就对自己扣,不是没钱。”

    张文峰彻底傻眼,他仰慕李云笙仙女般的生活,眼底自卑之色甚浓。

    “有钱的唯一好处就是,见识多。”李云笙看向张文峰的眼神真诚,“你想和勃艮第的人一样吗?包括你说的江执树,他们优秀,是因为资源能让他们享受普通人一生无法拥有的见识。”

    张文峰沉浸在李云笙的描绘中,李云笙在他年轻的脸庞上看见等待涂绘的未来。她诚恳道:“我们可以欣赏画展,环游世界,去看文艺复兴的豪华,教堂的高耸,学习摄影、绘画,园艺…世界这么大,为什么要拘泥于金钱?世上陋室居多,真正惟吾德馨之人却少之又少,不过陋室多的原因,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德馨之人少呢?”

    李云笙深深望进张文峰的眼睛:“你说呢?”

    张文峰陷入深思的沉默。

    李云笙对金钱扑鼻的场景提不起劲,她起身离开,拍拍张文峰的肩膀:“我出去透透气。”

    李云笙走出会场,高跟鞋的脆响回荡在无人的大厅,辉煌的金色瓷砖映出身影,她此时才感到自由,踮起脚跟悠然地荡起裙摆。

    她到马厩牵走马匹,侧上马背,马儿认主,一路'踢踏'漫步到后花园,这是他们家的私有财产,想到无人打扰,她的心情愈发轻快。

    在她走后,无聊的募捐环节不久便结束,进行热闹的舞会交际。

    觥筹交错的客套,刺鼻的香水混合味道,无不令江执树胸闷头疼。

    俊脸挂着不冷不淡的微笑,他随父亲向慈善晚会的主办人敬酒。

    李父主动与他碰杯,和一旁的江总谈笑:“最近不见,执树愈发沉稳了,江总真是好福气啊。”

    “哈哈哈,老朋友你才叫一个福气呢,你养了个好闺女呢,上次见了一面,一眼就知道是你的闺女!孩子们都是咱们的未来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让闺女去公司试试啊。”

    “她还小呢。”李父笑着摇头,把目光落在江执树身上,体谅道,“执树啊,你别在这听我们唠叨了,听说你最近对庭院设计感兴趣,你帮忙看看李叔叔的院子有没有需要布置的。来人,为江公子带路。”

    江执树颔首致意。走到门外天色已暗,庭院灯将路照得宁静,江执树深吐一口浊气,草木的新鲜中裹着淡淡的花香。

    江执树能辨出不同的花香,多是热烈张扬的玫瑰。同样馥郁的香气,它却让人脑海中浮现出遗世独立的清丽花朵。

    他被诱入庭院深处。

    庭院的内部与庄园富丽堂皇的布置不同,给人以内敛的沉稳。他欲更进一步,视野中茂盛的红色花丛里踱来一匹银白色的马,马背上的少□□雅侧坐,大气极简,凝练高贵,猛然一看,仿佛赫本在前。

    她对周围不似熟悉,只朝花田走去。

    女孩复古的气质与大方简洁的庭院适配,她举手投足间尽是典雅,洁白的后背两侧的两块肩胛骨在皮肤下清晰可见,犹如蝴蝶振开的翅膀,见之难忘。

    江执树心念一动,放缓脚步走近。

    花田被一条小径分到两侧,光影交叠间,月光照拂在紧簇的花团,橙色的花蕊幽香从生。

    她的速度不疾不徐,江执树的脚步停在她马头旁:“这里是庄园主人的私有花园,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月色如水,李云笙的耳畔闯入一个冷似月华的低沉男声,她眼眸微动。

    “先生,欲叩名讳,必先自报家门。”

    江执树对她的不客气感到新鲜,挑眉:“我姓江。”

    看清他的脸,李云笙顿时知道那熟悉感的来源,她在一位朋友的生日宴合照中,见过大名鼎鼎的江执树。

    李云笙存心玩笑,思忖后开口:“我姓乌,乌十月。”

    “乌十月?”江执树直觉哪里奇怪,自信的他没想过被她欺骗,只确信她是闲逛于此,“我不记得业界有乌这个姓。”

    李云笙不等江执树跟上,提着缰绳轻抽马背:“世上万物百啭千声,生也有涯,知而无涯,遇未知岂不正常?”

    江执树被怼,冷淡的俊脸在她的娇俏中展颜一笑,酒气的郁积在携香的风中消散。

    他迈步跟上马蹄:“乌小姐可知这花是什么花?远观以为是花,近看才知这是花团锦簇的树。”

    “江公子最爱哪种花呢?”

    她的声音柔和富有磁性,一颦一笑间温婉聪慧,与她聊天更无需客套,与她攀谈时,江执树是放松的:“美自然需要霸道,我最爱以浓郁香气闻名的大马士革玫瑰。”

    “往往内敛的力量最为强大,沙漠是静默的,时间无法留下痕迹,但这份寂静是燃烧的,它的火焰烧在地心,千年沸沸不绝。我喜欢谦逊的红山茶,它的花语是可爱,谦虚美德、高洁,花香不及玫瑰热烈,但它的魅力就是不急不躁的清香扑鼻。”

    李云笙翻身下马,她爱怜地拂过鲜嫩的花瓣,低头浅嗅:“如你遇见花,如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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