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

    那几个汉子平民打扮,衣服上除了沾了点山泥,连处破的都没有。如今山下城破,这几个人看着却是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吃不饱饭的样子。

    纪远山一眼就看出不对劲,问妻子这些人怎么回事。

    妻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就你能带人回来,我不能带人回来?”

    纪远山正欲和妻子讲清楚利害关系,却看城主夫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进了里屋。

    纪远山紧随其后,妻子见状也跟了进去。

    三人来到里屋,城主夫人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到纪远山手中。语调焦急的道:“纪大哥,外面为首那人我见过,夫君曾经与其兄长一战。两军交战必有一败,那人兄长不敌我夫君,被我夫君斩于马下。此人如今出现在这里,怕是来寻我和孩儿的。城破日子叛军就发了告示,活擒我和孩儿的赏黄金千两。如今我只求纪大哥保我孩儿不死,这玉佩是我夫君传家之宝,现将它赠于纪大哥。我会随他们去,但我走后纪大哥务必收拾行囊离开这里,切记,越快越好!”

    纪远山拿着那枚玉佩,听完这话面目苍白。

    妻子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最后讷讷开口:“我……我不知是叛军,他们只说想找地方歇脚,说给我一斗米作为报酬……”

    “纪大嫂不必多言,我的孩儿还请大哥大嫂保他一命。”没等纪远山的妻子说完,城主夫人已经将她的话打断。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什么决心一般,最后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

    也就在这时,外屋已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刀剑出鞘的声音。

    纪远山眼疾手快,将两个孩子飞快藏到了床底下。

    下一刻,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进来。他们个个手持刀刃,眼神里透着寒光。

    城主夫人却表现的丝毫不慌,只朗声道:“我知你们要拿我和孩儿换黄金千两,但我孩子没熬过这漫天大雪。”

    几个人面上都带着狐疑,看起来是想在这屋子里搜寻一番。

    眼见有人拿着刀去翻看床上的被褥,城主夫人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喊道:“我的命是恩人救的,你们若扰我恩人,我马上死在你面前。到时候你们带回一具死尸,别说黄金拿不到,连小命都难保!”说着,她手上用力,匕首在脖子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住手!”为首的人喊道。

    正在翻找的几个人瞬间停下动作。

    “既然如此,我信夫人一回,放下匕首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那人边说,边缓缓靠近城主人。

    他决定先将这个大的活着带回去,至于那个小的,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叫人折回来,连这两个大的一起杀掉便可。

    谁知城主夫人,又将匕首往自己脖子上靠了靠,血珠瞬间渗了出来。她冷冷道:“要我走可以,你们要把你们的武器和身上的粮食都放在这里!不然我马上死在这里!”

    拿刀的几人面面相觑,看着为首那人不敢说话。

    场面陷入一片死寂,城主夫人的匕首又深了几分。

    “把武器和粮食放下。”为首那人终于开口。

    几人于是卸下武器,又将粮食放下。

    城主夫人的匕首这才从自己脖子上放下,但手仍是紧紧握着匕首的柄端。

    一行人就这么压着她走了。

    她走之后,纪远山和妻子随便拿了一点衣物,又捡了点趁手的武器,带着两个孩子和粮食逃出了大山。

    那城主夫人一个时辰之后还是在半路上还是自尽了,用那把城主送给她防身的匕首。城主送她那把匕首是希望她生,可她明白落入叛军手里肯定生不如死,于是她用那把匕首了断了自己。

    那几个人见她,气急败坏回到山上的木屋,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山上路况复杂,几人不熟悉山路,再加上已经耽搁了一个时辰,最终没能追上纪远山。

    于是几人又返回寻到城主夫人的尸体,将其凌辱泄愤,最后丢到了深山的一处沟渠之内。

    只是半个时辰之后,那几人竟然相继暴毙,死状极其凄惨怖人。

    原来那城主夫人曾是蛊教圣女,会那巫蛊之术,她以命下了血咒,若那些人敢在她死后对她不敬,便要他们没命回去。

    另一边,纪远山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逃出了深山,靠着那些粮食度过了一段日子,后来又靠变卖城主夫人的传家玉佩,发了家致了富。

    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逐渐长大,都出落的孝顺俊俏。

    这天纪远山出去谈了个生意,回家却发现自家府邸一片狼藉。府内丫鬟小斯死了一片。妻子衣衫破烂,发丝凌乱的蹲在墙角。

    见他回来,连滚带爬上前抱住了他的腿。

    嘴上念念有词:“他们找来了!他们要杀我们的儿子!血!都是血……”她说话颠三倒四,纪远山明白了几分,是那些叛军找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他忙问:“孩子呢?两个孩子呢!?”

    “咯吱”——

    一旁柜子的门缓缓打开,纪远山看见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的孩子。那是他的儿子,纪幕崖。

    “庄启呢?庄启躲在哪里!?”纪远山问另一个孩子的下落。

    “庄启?哈哈哈哈哈哈,你问庄启?”妻子忽然有些癫狂的笑了。

    纪远山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庄启死了啊,他们说我不交出庄启就把两个孩子都杀了,我们的幕崖怎么能死!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说你们纪家唯一的血脉!”妻子的表情逐渐狰狞。

    纪远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庄启的尸体正悬着里屋的横梁之上。

    纪远山浑身像被冰水浇头,哭着喊:“是庄城主救了我一命,更是城主夫人救我们一家性命啊!我们能有今天全靠庄家!你怎么敢!怎么敢把庄启交出去啊!我这一生都愧对庄家啊!”

    说完这话,纪远山一头撞在旁边的柱子之上,当场气绝。

    妻子吓得晕了过去。

    当天夜里,纪府阴风大作,附近的人家都说听到了女人悲切的哭声。那哭声不断喊着:“我儿……我儿好苦……”

    虽然声音有些模糊,但绝不是纪远山那妻子的。

    那晚之后,纪家家业极速衰败。纪远山的妻子疯了几年,也死了。

    据说死于一场恶疾……

    说她背后无端长出大片红斑,每每发作疼痛难忍,不到一月就死了。

    也是从那之后,纪家女眷都会得这种病,每每病发都活不过三十。

    纪家后人遍寻名医都治不好那恶疾。直到其中一位遇到了一位云游道士,那道士说他们得的不是什么遗传疾病,而是一个诅咒。

    说是那城主夫人死后因执念一直游荡在人间,不肯离去。没想到纪家妻子为了保全自己孩子性命,将庄启推了出去。于是城主夫人的怨魂化为了一个恶诅,要纪家女眷都短折而死,以慰庄启亡灵。

    要解开这个恶诅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世代探灵,点七星灯,积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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