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回来了

    凤歌忽的睁开眼睛时,以为等着自己的是牛头马面,或是站在奈何桥头的孟婆,不想落入眼里的居然是凤歌公主府的寝殿中!

    她坐起来抚着额头,脑海中一幕幕如潮水般朝着她脑海中涌来,让她差点窒息过去。

    豆芽推门进来,凤歌抬眼,见到豆芽时微微一愣,恍如隔世,随即从床上起身下床。

    “公主,哎呦!公主您要去哪里?您先得让豆芽服侍您更衣啊!”

    凤歌还没等豆芽把话说完,已朝着对面的剑架大步走去,取下上面的宝剑朝着寝殿外走。

    此时已入冬,今日正好下了一场小雪,地上铺了一层雪白。

    凤歌只着了一件薄衫赤脚踩在雪上,除了那满腔恨意和怒火外,却再也感觉不到其它。

    她如今只想去把楚霄玉一剑刺于剑下,绝不想那狼心狗肺的卑鄙小人活到明日一早!

    风无见她手里拿剑,只着薄衫,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道:“公主,您有什么事,您与风无说啊!您这样会冻坏的!这样您让属下如何向薨逝的先皇交代啊!”

    薨逝!先皇!

    凤歌一下停住脚步,回眸直视风无。

    她记得风无被万箭穿心死在她面前。

    而如今他还好好的活着。

    所以,这一切不是幻觉,她真的回来了!

    她声音沙哑:“风无,今夕何夕?”

    风无被她这么一问给问住了,回神才想起来,公主从那日陛下登基大典后,在回宫途中被乱党袭击昏迷,如今已沉睡了两日有余,想是昏睡糊涂了。

    赶紧道:“哦,今日乃是冉魏185年十二月二十一冬至日!”

    “冉魏185年冬至!”

    凤歌手里的剑随即落在地上薄薄的雪层上,翘起一片雪花。

    冬至日是皇弟登基的第三日,这么说来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父皇刚驾崩,七岁的小皇弟刚登基的时候。

    她比皇弟大了整七岁,今年十四岁有余。

    父皇在入冬后,一日早朝时突然暴毙,偌大的皇室宗亲中只留下她和皇弟这两条皇室血脉,余的皇叔虽有两个,奈何一个在千里之外的边疆。

    一个整日沉迷于酒色中,等第二日午后烂醉醒来时,才知道皇帝驾崩,宰相李浤晏已把小皇子魏月麟扶上了帝位。

    而在朝中与宰相李浤晏对立的秦天流大将军,他凭着手中的秦家军也终是把冉魏唯一的公主魏凤歌推到了朝堂上来,与宰相之女娴太妃一起垂帘听政,以护七岁的小皇帝。

    前世种种在脑海如镜花水月,让她一个恍神,朝着地上栽去。

    风无武功非凡,见状,飞身上来接住了她小小的身子。

    豆芽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公主,奴可赶上了……”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看见了风无怀里小小的身子。

    风无催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公主盖上,否则冻坏了!”

    “哦哦!”

    豆芽点头,赶紧把手里的柔软狐裘给她盖上。

    风无又小心的给裹严实后,才大步朝着公主寝宫走去。

    寝宫里燃着上好的炭火,一进来,温暖便驱散了周遭的寒冷。

    凤歌躺在床上悠悠睁开眼睛,见豆芽正在用热水袋子给她暖着脚丫子,暖暖的,非常舒服。

    豆芽见她醒来,高兴道:“公主您醒啦!奴这就给您准备吃的去。”

    凤歌点头,见豆芽快离开,又出声道:“豆芽,现在几时了?”

    豆芽回道:“回公主现在已经申时了。”

    申时。

    凤歌记得今日是宫中冬至夜宴,随即道:“豆芽,不必准备吃食了,你去唤风无准备入宫的马车,本宫要入宫参加今夜的冬至宴。”

    “可是……”豆芽见凤歌面无表情,终不敢说出后面的话道:“是。”然后出了寝宫。

    凤歌经过刚才的冲动后,被风无抱回寝宫里休息这么会儿,终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上一世,父皇薨逝后,她因身份的缘故,沦为各势力争权夺利的棋子,最后皇弟被害死了,冉魏被侵,她成了敌国阶下囚,成为他的玩物,终死于牢圄的床榻上,结束了屈辱的一生。

    今世,她既可以重来,她绝不再做棋子,她要成为这操棋手,护住该护的人,守住自己该守的东西。

    皇室的冬至宴由于先皇刚薨逝不久,不宜大肆操办,可因着朝中大臣均入宫参宴,终也是热闹异常的。

    娴太妃坐在正位上,旁边坐着小皇帝,眼里满是自得之意。

    毕竟这场权势之争她已经赢了七层,如今只等靖王赶回来,把兵符一交,那这冉魏的天下便是她们李家的了。

    当凤歌一身白色裘衣走进宴中时,所有人微微一愣,随即赶紧起身行礼。

    月麟看见她进来,起身朝着他奔来。

    “皇姐……皇姐,你总算来了,他们都说你病了,不能来参加冬至宴,可把月麟急坏了!”

    凤歌伸手轻轻抚了抚月麟抓着她的小手,柔柔一笑。

    “皇姐已经无碍了,可以来参加冬至宴,再说皇姐怎舍得你一个人过这冬至呢!”

    月麟猛点头。

    “嗯嗯,往年父皇和母后在时,均是我们四口一起吃母后做的汤圆嘞!可好吃了!”

    凤歌看着月麟眼中有泪光闪动,心疼的抓着他的手。

    “无事,皇姐带了汤圆,一会儿皇姐就盛给月麟吃。”

    月麟高兴的抓着她的手。

    “真的吗皇姐,月麟好想吃母后做的汤圆了,还有母后做的桂花糕,都好甜呢!”

    凤歌微笑着抓着他柔嫩的小手坐下,果然给月麟盛了风无手里食盒中的汤圆,给他一口一口喂着。

    “等来年母后宫里的那株桂花开了,皇姐就去摘来给你做桂花糕,保证和母后做的一样的味道,不过你得答应皇姐,不可再自称月麟,要称孤。”

    月麟吃得兴奋,点头,道:“好好好,以后月麟就自称孤,不过皇姐这汤圆可真与母后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呢,可是母后回来了?”

    凤歌有些酸涩,不过还是摇头,又点头。

    上一世,她也尤为想念母后的汤圆,于是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后,终于做出了这份一样的味道,还有那甜甜的桂花糕,难怪月麟吃得这般高兴,又这般问她了。

    娴太妃见状很是不满的对凤歌道:“公主,这汤圆吃多了不宜消化,还是让皇帝吃口这银耳羹吧!”

    凤歌对着她柔柔一笑。

    “多谢太妃,凤歌心中有数的!”

    这个“有数”两字被凤歌咬重了许多,目光直直看向娴太妃的媚眼中,让她不自觉的收了目光。

    凤歌见状,又浅浅一笑,看向月麟,终是喂下了最后的两颗汤圆。

    月麟摸摸肚皮。

    “皇姐,月麟饱了。”

    凤歌点头。

    “嗯,饱了,就乖乖看戏。”

    月麟兴奋道:“哇今夜居然有戏可看,真的吗?可李丞相不是说父皇刚薨逝,不可大操大办,所以没有戏可看的吗?”

    凤歌笑,只道这戏他还看不懂,然后看向殿上的众臣。

    果然秦天流站起身举起酒杯道:“想往年,先帝还在时,冬至宴是何等热闹,而今,先帝驾崩,留下陛下与公主孤零也,然陛下年纪尚幼,好在公主在逢年时节即及笄之日,臣斗胆,公主及笄时即为公主与犬子的大婚之日,陛下看可行?”

    李浤晏冷瞥了秦天流一眼,冷笑道:“呵,秦将军当真是急不可耐了,凤歌公主还有两月余才及笄,且如今先皇刚驾崩,就让公主大婚,不是要陷公主于不孝吗?”

    秦天流一听,竖目道:“哼,丞相这是哪里话,公主与犬子的婚事乃是先皇在时定下的,允凤歌公主在及笄之日与我儿完婚,与祭祖新年同庆,莫非丞相想抗旨不成?”

    李浤晏冷道:“十四年前,凤歌公主出生,天降祥瑞,由天下第二卦花卓算出凤歌公主乃是天凤之命,拥有她便拥有帝王之命,所以先皇一直没有给公主找到适合婚配的人选,怎的如今先皇刚死,这就有了先皇留下圣旨赐婚给秦家的说法了?”

    秦天流就是一介武夫,被李浤晏这么一怼,居然被怼的哑口无言,通红着脸道:“这本就有圣旨为证,本将军哪有撒谎了,李丞相,你别仗着自己有些嘴皮子功夫,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哼,本相可没有胡说八道!”

    “那你大可拿出圣旨证明,否则便是假传先皇圣旨,那可是大罪!”

    “我……哼!”秦天流用力甩了下长袖,“本将军不过是因为昨夜府中走水……”

    秦天流一下瞪大眼睛看向李浤晏。

    “哦,老子知道了,是你小子对不对?老子就说好好的雪天还能走水,原来你是在打这个注意!”

    李浤晏一副非常无辜的模样看着秦天流。

    “走水,将军不会是想以走水来推脱先皇假圣旨的事吧!”

    “什么假圣旨,你不过就是想毁了圣旨,所以派人进府中放火,李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意图毁了先皇圣旨。”

    “哼,有没有圣旨本相没见着,走水也是你府中之事,关本相何事,将军没有证据,可不要空口白牙在这里陷害本相!”

    “本将军没有证据,本将军告诉你,就你那个派来的纵火的如跳梁小丑的死士尸体可还在本将军府里面躺着呢,你休想要销毁罪证。”

    当秦天流说出尸体还在将军府时,李浤晏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寒意,不过转瞬即逝,却没有逃过凤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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