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玉见状，一把把凤歌拉到身后，怒道：“今夜我看谁敢上来。”
说话间，已把第一个冲上来的阿福给撩到在地。
阿福一倒地便瞬间口吐白沫起来，吓得跟在后面的年轻人战战兢兢不敢再冲上来。
楚霄玉作为一个外乡孩子，这些年在村里被欺负自然也是家常便饭，打架斗殴，一人挑几个那是常有的事。
不过后来，村里的孩子们都知道小雨有毒，只要与他打架后不是肚子疼，就是口吐白沫。
一来二去，便给他取了个外号——鬼娃娃。
小雨自是不在意别人在背后这么唤他，毕竟他与姐姐作为外乡人，村中男人觊觎姐姐的美貌，时同样也讨厌他这个护姐姐的弟弟，被打是家常便饭。
不过他倒也不是性格软弱被欺负的主，反而鬼点子其多，不仅练就了一身打架的好功夫，还有一手下蛊的好手。
然而蛊术这东西倒也见不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他们腹痛呕吐是他所为，且只要不招惹他一般也无事，所以慢慢的便没人敢再招惹他了。
如今见小雨要被施火刑，自是有的是人想看这热闹。
然而冲上来的阿福一倒地不起，所有人便都怂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上。”
“你上。”
“你先上。”
……
坐在椅子上的纪文龙看不下去了，怒道：“给我全部都上，怕个球，谁要弄倒他，我纪文龙在这里保证，这一年内他出海回来上缴的海货只需缴一半就行。”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纪文龙这话一出，众小伙再次互看一眼后，看向村长。
见村长站在纪文龙身后，目光炯炯后微一颔首。
“不错，谁要拿下他，今年内缴纳的海货减半。”
这曲江村以打鱼为生，出海不仅风险大，且收入也不稳定，渔民们往往出海几天也收获甚微。
然而渔民们出海打鱼回来，除了要把打到的海货留做家中食用外，还需要缴纳海货给村里，才能在年底去村里换取基本生活物资，自然是异常辛苦。
然，若是上缴的海货减半，那以后出海也不必那般辛苦，还能有结余所用，自是人人所想的。
于是，众人不再惧怕，朝着楚霄玉冲了上来。
楚霄玉见状，赶紧抬手大声道：“等一下，我愿意带大家进九命湾去……”
众人听见这声吼，果真一下停止了冲上来的动作。
九命湾需要绕过九曲海湾才能进入，那里暗礁，漩涡，暗流遍布，稍有不慎便会触礁或者被暗流冲进漩涡中，所以被当地渔民称为九命湾，意思为九条命进去也不够用的。
楚霄玉在一次出海时，由于不懂海域情况，划着渔船进了九命湾中。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里面时，楚霄玉却安然回来了。
他在那里打到的鱼是曲江村村民们一个月也打不到的量，且都是极品的好货，可是羡煞了旁人。
不过后来被凤歌知道后，便不再让他进九命湾打鱼了。
然，楚霄玉正值叛逆时期，只知道那九命湾中有好货，所以出海时，若是根据风向等判断出暗流漩涡的轨迹，便会划船绕开暗礁进去打鱼。
这地方其他渔民不敢进，所以好货多的是，每次进去出来都是满满的大丰收。
然而这种事自然是渔民们眼红的。
所以便有胆大者悄悄进去九曲湾里，然而除了楚霄玉，进去的如今还未找到尸骨呢！
如今楚霄玉为了自保答应带人进去，若是真能进去出来，以后能打到的海货就能翻几个倍，即便上缴海货给村里后，还能结余很多。
且若是进了九曲湾里摸出门道，那便不是一年的事，而是祖祖辈辈都能享用的份，自是吸引力十足。
连村长也道：“小雨，你此话当真？”
楚霄玉邪邪一笑：“自然当真，不过今日纪文龙进我屋中之事，村长可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村长沉着脸道：“若你愿意带村里人进入九命湾，那你打文龙的事便作罢。”
纪文龙一听，不悦道：“阿爹……”
“闭嘴，此事我说了算。”
虽然纪文龙被打，他这做老子的心有不甘，奈何若是以此换小雨带人进九命湾，以此探出九命湾出入的规律，那以后渔村的收入定然大大增加，此乃是长久的大计。
然而，这也是今夜这么多叔伯愿意来小雨姐弟两人这里为纪文龙讨回公道的目的。
如今，凤歌姐弟二人寄人篱下，且寡不敌众，若是以此让此事作罢，倒也不亏。
出海进九命湾定在两日后。
凤歌知道小雨这次出海不同往日，心中甚为担心，用绳子把一枚红色鹅卵石穿好带在楚霄玉颈上。
“听村里的姑娘们说，海神庙前的鹅卵石沾染了海神的神力，可庇护出海的人平安，这是姐姐为你做的，你可一定平安归来，姐姐不能没有你，你可知晓？”
楚霄玉唇角上扬，直起腰，低头看着面前为他佩戴鹅卵石的小女人。
“嗯，小雨也不能没有姐姐，姐姐安心在村里等我，等此事过了，我便带着姐姐离开这里可好？”
凤歌微一抬头。
“离开？”
楚霄玉点头，星眸中满是凤歌的影子。
“嗯。”
凤歌微微点了下头。
其实离开这里的想法她已早已萌生，这便是她一直不成亲的原因，这里排外，她一直觉得这里不是她的归宿，没有归属感，只是这里四面环海，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如今小雨提出来，她便应下了。
小雨伸手摸着颈上拇指大小的红色水滴鹅卵石，道：“姐姐可否给小雨一个拥抱，当是这次出海的鼓励。”
凤歌听罢，忽的想起了那日他覆向自己唇上的感觉。
脸颊微微发烫，便想起要让小雨懂得纲常之事，抬手推了下头顶近在咫尺的楚霄玉的额头。
“行了，都多大的人了，你以为还是小时一般，赶紧去，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呢。”
小雨看了眼门外，眼底闪过一阵失落，道：“那小雨走了，记得夜里把房门锁好，床头的刀与木棍莫要拿开了，以免有人进屋，你找不到防备所用的东西，记得若是有人进来，只要不是我，你便抡起棍子打，往死里打，知道了吗？”
凤歌听罢，笑着把他推出去。
“行了，行了，姐姐知道了，你也当小心自己，那九命湾中凶险异常，你也当把保命放在第一位，莫要呈那英雄，可记得了。”
姐弟两互相叮嘱交代，就怕交代漏了一项。
屋外人实在等不及了，对着屋里喊。
“小雨，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赶紧的，等不及了！”
凤歌听罢，把还在喋喋不休交代着夜里莫要出门之类的楚霄玉推出去。
“行了，行了，也不是第一次出海了，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你也需得好好照顾自己才是，莫要让姐姐担心了。”
楚霄玉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手却自然抚着脖颈上的那枚红色水滴鹅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