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锦扶着宇都皓回到他的房间。
此时,已经傍晚十分,小乙在宇都皓的房内已经等了好一会,见宇都皓进来,连忙上前,一脸焦虑的问道:
“主子,你,你没事吧……”
宇都皓说着“无妨”,但是云锦已经听出他声音有些颤抖,应该是强挺着。
她吩咐着小乙去取些烈性的酒来,越烈越好,再取一些纱布。
小乙听了连连点头,转身便去找云锦要的东西。
宇都皓皱了皱眉问道:
“这是干什么?”
云锦听了这话说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你伤成这样,处理伤口啊,你快点趴到床上去吧”
宇都皓听完云锦的话,耳根莫名红的厉害。有着一丝犹豫,可还是脱下裘衣,乖乖的趴在了床上,穿着那件单衣。
云锦看着他的后背,只觉得触目惊心,一阵阵的眩晕。
白色单衣的背后已经全部染成血红,云锦试着往上掀开那单衣,但是那单衣已经和血肉连黏在一起。
宇都皓似乎能感受到云锦的为难,他抱着枕头,声音低沉到:
“要不然,我自己脱下来!”
“不,不用,我找把剪刀吧……”
云锦慌张的连声说着,然后在宇都皓的房间四处翻找
云锦时不时的望了他一眼,说道:
“你应该还有别的单衣吧?”
宇都皓淡淡的笑着,低声说:“嗯,没有的话,你可会送给我一件?”
一旁的云锦专心翻找剪刀,并没有听清宇都皓的话,还时不时的嘀咕着:
“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只有些书……咳咳,到处都是灰……”
“我不愿意别人动我的房间,又一直没回祖宅,所以,这里几年没打扫过了”
“额,你这真的该打扫一下了。”
“嗯,不过,我房里好像没有剪刀……”
“唉……”
云锦翻找了好一会,真的没有找到剪刀,她双手叉着腰,皱着眉,抿了抿嘴,有些愁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小乙端着云锦要东西进来,不仅有烈酒,棉球,纱布,还有剪刀,小刀和金疮药。云锦眼前一亮,笑着对小乙道:
“小乙,你简直是……神仙下凡!”
小乙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傻笑了一下:
“嘿,这又不是第一次,所以轻车熟路。”
听此话,云锦却是只觉心底一抽,对小乙又吩咐道:
“天色有些暗了,你帮我多取几根蜡烛吧……”
小乙瞄了宇都皓一眼,又应声出去了。
云锦深吸了一口气,来到宇都皓身边拿起剪刀,先把宇都皓的单衣剪开,然后用棉球蘸着烈酒,一点点的试探着擦着伤口,又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清理。
当云锦手上的的棉球碰到血肉模糊的地方时,宇都皓背部的肌肉会不自主的轻微颤抖,这时云锦就会更加的小心翼翼,动作也更轻柔。
并且连连的安慰道:
“就一下,你忍着点”
“就快好了”
最后,她轻轻的,把与衣服连黏的地方一块一块的掀起。
等她把伤口都清理完,望着宇都皓的后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后背,血肉模糊,新伤叠着旧伤,满目疮痍。
她心中只觉得阵阵心疼,强忍着颤抖,又一点点的涂上药膏。
宇都皓趴在那里,余光觉察出云锦的异样,问道:
“可是吓到你了?”
云锦:“没……没什么,只是你这些伤,都是怎么留下的?”
宇都皓:“嗯……,时间久了,不记得了,最近的是一年前吧,两军混战,被人在后面偷袭,挨了一刀!”
云锦:“唉……”
宇都皓:“呵,不打紧的,都是皮肉外伤。”
云锦的温柔让宇都皓心里泛出一圈一圈的涟漪。他
不自主的扭头看她。不知道何时,小乙在屋内加了许多蜡烛,又搬来两个火炉,屋内的火烤的她的脸红红的,自然垂下的几缕头发衬托得她越发得妩媚,娇羞。
云锦见宇都皓乱动,有些嗔怪道:
“你别动呀,还没好呢!”
云锦用了半个时辰才清理完伤口又涂好了药膏,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
她看了看宇都皓道:
“你得起来,我好给你缠纱布”
宇都皓听此,一骨碌爬起来,坐到了床边,双手很自然的放在了膝前,云锦见此又吩咐道:
“你得站起来”
宇都皓听此,又乖乖的起身站好,他肩膀宽厚,腰身又细,四肢修长,此刻,□□着上身的宇都皓,只穿着一条单裤,□□着脚。
见此,云锦的脸刷的一下子羞得通红,怕宇都皓觉察出她的异样,她紧忙转身到他的后边,她拿着一卷的纱布,手因为羞涩而有些颤,只觉得心跳的加速着……
云锦双臂张开,刚刚能环过他的腰够着纱布,这姿势暧昧有余,像极了从背后抱住宇都皓一样。
缠过五圈,到了他胸膛的位置,云锦觉得到此双臂有些吃力,不得不又转到他的前面。
身量上,云锦的头顶刚刚到宇都皓的下颚。当她刚转到他前面,他刚好又微微低下头,两人贴的如此之近,让云锦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粗粗的喘息。
宇都皓喘出的热气恰好打在云锦的耳边,瞬间,云锦觉得身上的毫毛都在颤栗……此刻,她紧张得已经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
“你……”宇都皓声音极低,带着磁性。
从云锦站到他身后双手环过他腰的那一刻,他屏着呼吸,不敢喘气,他努力克制着,克制着要去转身抱住她的冲动。
当她转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想动却也紧张的根本动不了。
云锦感受到宇都皓有些异常,回避着,又转到了后面,轻声说道:
“是不是绷得紧了?”
“没”
她听后,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快速的绑好,打上结,然后说道:
“穿好衣,明早记得换药”
然后不管不顾,匆匆的离开。
到了外面,天色已经深了,云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和着自己的心跳。
心里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上辈子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型男帅哥也是见怪不怪,如今怎么就……
她试着晃着头,拍着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时,见宇都桐往这边走了过来,身边跟着那只巨大的白狼,步步生威。
他见到云锦恭敬的见礼,客气道:
“明山候,舍弟让你费心了……”
云锦笑着回复道:
“宇都将军太过客气了,是我一直在劳烦你们才对。”
宇都桐:“寒江伤的虽然不重,但是估计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骑马舞剑,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耽搁你的行程。”
云锦心中暗想:那样还叫伤的不重,那伤的重岂不是非死即亡,她浅笑着寒暄道:
“无妨的,高阳繁华,正好我可以借此机会,看看附近山水,欣赏欣赏风景”
宇都桐略有所想,道:“嗯,也是,高阳附近山水宜人,明山候要是有雅兴,我可以派人陪你游历一番,免得寒江自己不便又担心你的安危。”
宇都桐说的客气有礼,可是云锦总觉得他的这话有些深意,表面像是关心,实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乱走,她点头答着:“多谢将军好意。”
宇都桐微微点头,又示意自己要进屋去看宇都皓,不在与云锦多言。
云锦一边缓和着自己的情绪,一边疾步走到了自己暂居的院内。
可儿听见她进门,迎过来道:
“姑娘,人都带回来了,大夫刚走,有一个伤的重,只怕得卧床三五个月,另外那人倒是并无大碍,一两日就能恢复如常,孔嬷嬷把他们安顿在西耳房了”
云锦点头:“好,等会儿,我过去瞧瞧。。”
云锦说完,又喊道:
“嬷嬷……”
孔嬷嬷应声而来,问道:
“姑娘,怎么了?”
云锦歪着头,犹豫着,最后还是说道:
“看今天的情形,咱们怕是要在这高阳住一阵子,现在不只咱们三个人,我想不如就在高阳买个宅子,另外该添置些人手。”
孔嬷嬷点点头,她已经知道宇都皓受了罚,要养些日子,也见到了可儿带回来的常玉树和伞南星。
他们一行人,还有两个外男如果只在宇都府待一两日也就算了,但是要时间长了,这样难免不方便,更不合规矩。
如果不是云锦说出来,她也会提议云锦或买或租个宅子的。
云锦看着孔嬷嬷,又问道:
“嬷嬷,你觉得如果我在这高阳多住个一两年,是不是得告知陛下。”
“这……,要这么久吗?将军受罚也是皮外伤,估摸快着十几日,慢则一个月也会好了。按规矩,有封地的王候是要留在自己封地的,您的情况特殊,这老奴可不敢回答。”
云锦把手放到自己的眉间,她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见得所有人,轻轻的揉搓着
“是我自己想留在高阳……”
说完,云锦又思忖一阵后,找了笔墨,伏在案前写了一封密奏,然后又拿给孔嬷嬷道:
“劳烦您老找人呈给陛下。算日子,估计将军伤好了,我也会得到陛下的答复。那时候,听陛下的旨意便好。”
孔嬷嬷点头,拿着信出去了。云锦见孔嬷嬷出去,想起在耳房的常玉树和伞南星,顾不上吃晚饭,又到了耳房。
伞南星此刻正在屋里扒拉着饭。见云锦进来,便立刻扑通一下跪在那。
云锦见状笑了,在他饭桌的旁边找了一个椅子坐下,道:
“你也不问问,就跪,也不怕跪错了,起来坐吧。”
伞南星听后便端坐好,低着头,云锦细看他,他只有十八九的样子,皮肤黝黑,杏眼方脸,骨骼匀称,手指修长。
此时他一副学生犯了错,等着老师训骂的样子,云锦心里觉得即心酸又好笑。问道:
“你接着吃你的。”
他摇摇头,表示不敢。
常玉树在躺在床上休息,闻声也想要挣扎着起来。
云锦见此说道:
“这位大哥,不必起身”
只见常玉树有气无力的问道:
“唉,我如今这副摸样,不知姑娘为何还要为我失财。”
云锦见他此刻情形,怕他是心灰意冷会去寻短,于是安慰道:
“钱财都是身外物,人总是要活着才有希望”
常玉树听着这话,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在耳边,脸上露出苦笑。云锦知他必有心酸事,接着说道
“看得出,你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不会甘心为奴,放心吧,你安心养伤,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路上与我相逢不相识都无妨的。”
常玉树侧过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姑娘。云锦看了看他又说道:
“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单说无妨,我虽然势单力薄,但是也愿意尽力帮你脱困”
常玉树嘴巴张了张,思索片刻,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说道:
“常某落难至此,姑娘侠义相救已经是大恩,我本不敢再有奢望,可家中妻子重病,我,实属无奈,望姑娘能搭救我妻子,常某甘愿一生为奴,以姑娘为主!”
云锦连忙说道:
“我叫你一声大哥吧,常大哥,我说过,你安心养伤,不必忧心妻子,你一会告诉可儿你家住处,我会让人带去银钱,帮你安顿好的”
常玉树听后,心中万分感激,忍着痛举手作揖道:
“姑娘大恩,常某今生铭记”
云锦笑着回礼,又环顾一下四周对可儿道:
“夜里冷,这里加一个火盆”
说晚又坐到伞南星的边上,问道
“你不必拘谨,你知道这里是哪?”
“应该是宇都府”伞南星答道,云锦点头,又问:
“你换了几次家主?”
“以前一直在阴修氏为奴”
“不为奴,你可愿意?”
听此,伞南星终于抬起头,然后又低头道
“主子,莫开玩笑了。我是家生子,祖上几代的奴隶,就连祖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何况这般模样……”
云锦听此,能体会到他的无奈,因为伞南星的家奴印记是在脸上,一条完整的双蛇刺青赫然在眉心,她又问:
“我听说,阴修家名字里是毒药的奴隶,都是绝好的大夫,可是真的?”
伞南星,此刻眼中闪着光,但是瞬间又暗淡下来,谦虚的说道:
“我是会些医术,跟在主子身边,耳渎目染而已”
云锦试探着问道:
“那我把你送回阴修家,你可愿意?”
伞南星听后,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想着她对常玉树的宽厚,道:
“主子,我不知您是宇都家的那位小姐,想必是一个行善的慈悲人,只求给条活路吧,别再送我回去,当牛做马我都是愿意的。”
听此,云锦皱了皱眉,问道:
“这是为何?”
伞南星望了望常玉树,又看了看可儿,犹豫了几分,最后低声道
“主子,此事我只能单独说与你听。”
云锦见此对可儿点头示意,带伞南星到了一间无人的厢房坐下
伞南星见四下无人,他想了又想才说道:
“主子,见刚才您对常大哥的仁德,我知道您是个宽厚的,我打心底愿意跟着你。
您可能对阴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在阴修家,名字是毒药的奴隶,之所以是绝好的大夫,是因为我们只是恰好活下来而已。我们就是主子们试毒,解毒的工具。一来二去,被喂药次数多了,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便会些医理。”
云锦听此,心中一惊。有连着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怎会被带到斗场?”
伞南星苦笑到:
“这事,还得从竹奴说起,他原本叫藤黄,跟我一样是阴修家的奴隶,还是我的胞弟。
我俩都是阴修世家灵山分支一脉的世代家奴。六岁后,他被派给庶出的三少爷,我被派给嫡出的五小姐。
五年前。三少爷带他来高阳采办买卖,碰巧高阳王想找一个懂些药理,擅长推拿的小厮,他就被三少爷当作人情送给了高阳王。
我原本以为他能一直留在王府,总算跳出了火坑,还为他庆幸。可后来才得知他不知为何又被送给了谢家。就三日前,我随主子去圣京路过高阳,他得知后便偷偷跑出来见我,跟我哭诉……”
说到此处,伞南星声音哽咽了起来,他顿了顿又说道:
“他说,他在高阳王府被那谢衣秦看上了,讨了去。
那个谢衣秦不仅有着龙阳之好,还把他当成物件一样,供人玩乐,谢衣秦有不少的狐朋狗友,有些更是喜欢用非人的手段折磨人,到谢府半年,他就已经被折磨的快不成人样了。”
说着,伞南星,眼角已有泪光,他拂袖又说道:
“我本也是无奈,自顾不暇,又如何救他,他又说那谢衣秦的妻妹,合雀雁最近喜欢派奴隶下斗场,不知为何选上了他,他已经下了一场,我首次下场可以指定跟他对决,他故意输给我,这样他可以重新被拍卖,运气好,说不定就可以脱离苦海。
我把此事跟主子说了,阴修与合雀本就不合,觉得这是不亏本的买卖,正好可以压合雀雁一头,便一口答应了。
谁料,藤黄到场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会,提刀就是砍,神智不清的样子。我觉察着,他似乎像是被灌了药。我提防他,还怕伤了他,无奈败下阵来。”
云锦听后,皱着眉,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
她细想着伞南星的话,揣测着他话的真假。
又想着刚刚在小院的事,谢衣琴如果真有龙阳之好,那死了的琴奴如仙人一般,怪不得宇都静说那谢衣秦不知为何常常刁难琴奴,怕不是看上了琴奴的姿色,又碍于妻子的颜面,没法下手。
她想了又想,问道
“那你可知琴奴?”
伞南星摇摇头。
云锦见他不知,转问道:
“那你离开阴修家,你觉得原主子可愿意?”
伞南星听后,抬头望了云锦一眼,又低头道
“应该是不愿意的,但是我估摸着,只要我不落在合雀氏的手里,想必对她都无妨。如果您怕惹麻烦,给我送回去便可。”
云锦笑了,道
“我可是花了大把黄金把你买来的,白送回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我原本想着,你要是跟原来的主子,主仆情深,我也不强留你。
如果你要是愿意留下来跟着我,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果谁都不愿意跟,那我就给你带着银两,给你自由。
我也不是你眼中的慈善之辈,我只不过不愿意强人所难罢了,唉,可你是家生子,似乎也没地可去,也只能留在我这……”
“主子,奴,愿意跟着您的”
“呵呵,你就不怕我也与那谢衣秦一样?”
伞南星听此言,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做奴隶的,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云锦听后,不由得感慨,对伞南星诚恳的说:
“放心吧,刚刚只是玩笑而已,只是在我这里做事,没有悠闲差事,我也不是什么豪门世家,在我这,也没有奴隶下人,凭本事吃饭,脸面都是自己挣的。
有本事过的好,没本事,打哪来回哪去,我这里也不养闲人的,你既然懂得医理,那我就考考你,现在就开一副跌打损伤外用的药方,和一副驱寒的常用内服药剂”
说完,喊外面的可儿取来笔墨。
伞南星对此是内行,听到立刻说道:
“主子,问诊开方因人而异,这我得细问:
跌打损伤可分为刀斧损伤,扭伤,骨折多种,不知你想要那种?驱寒也是因个人体质而论,盲目下药只会误人病情,非但不会好转,还会适得其反,所以得诊脉才能下药”
单纯的几句话可以听出伞南星确实是内行,他说自己耳渎目染,略懂医术,看来不过是自谦而已。
云锦听完立刻道
“棍伤见血,可有好方?”
伞南星听后,嘴角露出微微上翘,自信溢于言表,道:
“主子,想必此人是受了罚。
寻常打斗之下,棍伤不会见血。如果见血,这个人至少被罚了三十棍以上。各家掌棍的家丁,手上都是有些功夫,可以掌控好分寸,可见血不伤五脏,也可以伤内脏而皮肉无事,也可以又见血又伤五脏。
就这三种所开药方也是不同的,奴还得问您是那种?”
听到此,云锦思索片刻道:
“应该是第一种”
伞南星听后,立刻拿起笔墨,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双手递给云锦,又道:
“此方,上面是所需药材,下面是熬制方法,此方熬制是关键,如果您这里的人熬制不好,奴随时听您吩咐。”
云锦接过,看着方子上面的内容,对外面喊道
“可儿…”
她吩咐可儿拿着药方先去找府上的其他大夫问诊看怎么样,如果无差便去开药,一柱香的功夫,可儿便带着要回来,云锦见此这才放心的让可儿带着着伞南星去熬药,又吩咐可儿把熬好的药膏给宇都皓送过去。
一百两金子,买来一个贴身名医,云锦自觉得这是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不由得开心的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