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名字

    “控制系统被锁死了。我进入内部以后没办法出去。咒力攻击也不生效,可能有特殊的布置。”七海站在列车残骸边上说。他表情十分不善,大概相当厌恶自己成为被救的角色。“这肯定是人类做的。而且嫌疑人当时应该就在附近。”

    他和五条悟都转过去看禅院直哉。后者用一个艰难的单脚造型站在一边,伸着手臂保持平衡,脑袋上顶着五条悟放上去的空饮料罐子。

    七海:“但我不觉得是他。”

    五条悟:“那这白痴跑到这里做什么?”

    禅院直哉:“喂!我说——”

    五条悟:“让你说话了吗?罐子掉下来就揍你哦。”

    话这么说着,他手指里弹射出一道蓝光,正好从禅院直哉身边擦过。直哉嗷嗷大叫着在躲闪中保持平衡。

    七海伸手捏了捏鼻梁。

    “本想说他来这里只是出于幼稚的心理,但是面对此情此景有点难分辨到底什么行为更幼稚.......”

    “很忙的前辈今天还有会要赶啊,七海海,有话直说啦。”

    “简单的说,大概是来拉拢兼挑拨离间的吧,虽然很失败就是了。”

    于是两个人又转过来看你。

    之前发言被无视了的你马上抓紧机会:“五条老师,虽然禅院先生说话很难听,但是是来帮我们的——”

    五条悟:“很失败?”

    七海:“......这个大概是对象本身的问题。”

    你还想解释。五条悟啧了一声。他今天把头发放下来了,戴着一副墨镜,侧脸看起来很年轻。他随手摘下墨镜架在你脸上。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你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老师我看不见了!”

    “这就对了。下面的内容未成年禁止。最好把耳朵也堵上。”

    你一手架着有点宽的墨镜,一脸问号地沉默了。耳边听到五条悟语气不善地对直哉说道:“你们家是什么打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三,二——”

    “老人们想把人弄到手。”禅院直哉答得飞快,“提到了想花钱买过去。多大价钱都可以。”

    “谁说的可以买卖啊?我同意了吗?”

    “针对你的术式落在你手里本来就不合理吧?为了年轻咒术师的安全考虑,难道不是应该交给没有利益相关的人监管吗?”

    “......”

    “怎么样,怕了吧?摆着一张好看的脸,自己不也在干些损人利己的勾当——”

    “罐子要掉了耶。”

    “——在讨论和上层一起施压,可能会和加茂合作。资源共享这样。也有建议直接抢的,在暗网下了八千万円的订单——操操操五条你住手,我老爹知道以后就阻止了好吗?老头子怕你和什么似的,真是恶心——”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没有说服力啊。”

    “那是因为我还不是家主!你等着,一旦我——”

    “唷,掉了。”

    “啊啊啊啊——五条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要——”

    “要怎样?我在听哦。”

    “喂!那边那个小狗你被洗脑了!全咒术界最希望你消失的人就是五条悟啊!他不会好好教你的!相反如果嫁到禅院家做正室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后扑通一声,什么东西倒了下去。

    “忍这种垃圾到现在已经超过我今天的好人份额了。”五条悟叹了一口气,“干脆杀掉算了。七海把这家伙拎到轨道中间去,然后我来把他压扁吧。就说是刚才没来得及救下来。”

    “自己的心理健康压力请不要发泄给无辜的同事。”七海面对这样的危险发言十分冷漠,“与其放无意义的狠话,不如考虑一下挽回在学生眼里的形象——好像受到惊吓了。”

    还好吧。你尴尬地单手架着墨镜扮演又聋又瞎。五条悟走过来抽回墨镜戴回自己脸上。你忍不住先看了一眼地上的禅院直哉,这家伙脸朝下倒伏着一动不动。五条悟想揉你的头发,看到你的视线,中途落下来拍了一下你的肩。

    “走吧。”

    “去哪里?”

    “出来做任务出了意外,应该吃好吃的安慰一下吧。但是真的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只好先带你一起去了。”

    “我没事的。老师很忙的话——”

    ”走啦,这里就拜托了七海海~调查报告发一份给我。还有那家伙会有人来找的,记得对一下口供哦。”

    “御三家的人果然都是狗屎啊。”

    ***

    像这样整列列车撞在他身上都是列车会停下的五条悟,不得不参加的“重要的会”,应该是什么决定很多人命运的大事吧?但是几分钟后你们站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市立中学门前。电子屏幕上写着“欢迎各位爸爸妈妈前来参加家长会”。

    “咒术师是很需要决心的工作。每天忙着拯救人类,却没有时间体会普通人的生活,很容易心态失衡的。所以不管多微弱也好,咒术师都要找到自己和普通人世界的连接。”

    是这样吗?

    “以上是乱说的。只是家里有小孩在这里读书而已。”

    啊……啊?!

    “当然不是了。”伏黑惠一脸不高兴地说。你们两个坐在中学走廊上的长椅上等待。隔着走廊的窗户里可以看见五条悟在校长办公室里和一位表情严肃的女士说话。

    “看起来从头到脚就没有一点相像吧?”

    你:“其实还是有一点像的哦。”

    “什么?”

    “是感觉吧。伏黑同学和五条老师都是内心很温柔的人。”

    “你是从咒灵祓除现场过来的吗?”

    “是的。这怎么能看出来?”

    “被打到头了吧。”

    “......”

    “从哪里能看出来温柔的啊?”

    你拿手比划了一下。“虽然很忙,还是很负责地来了啊。明明看起来是自己的毕业典礼都会懒得出席的那种人呢。”

    “之前也没有来过。”伏黑惠不情愿地说,“这次是校长坚持要求的。”

    你好奇地端详了他一番。很难看出这个男生有什么理由被勒令叫家长。

    “是什么原因呀?”

    “为什么告诉你。”

    “难道是成绩太差拖累全班的平均分吗?”

    “不是。”

    “是在公共卫生间放臭弹被所有女生讨厌吗?”

    “……是招致了牵涉进三个学校的大规模群架。”

    你又认真地打量他一番。脑海里浮现出一群不良少年头目争抢伏黑同学作为压寨夫人的场景。

    “很厉害呢。”

    “谢谢,但是总感觉我们不在说一回事啊。”

    很多结束沟通的学生和家长都从走廊里路过离开了。办公室窗户里的校长女士还在和五条悟说话。

    伏黑惠说:“那家伙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你抬头看了一眼。伏黑惠的校长明显很不高兴。

    “是说五条老师吗?”

    “是啊,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般这种情况下,已经摘下墨镜露出那种所有女教师都很喜欢的虚伪笑容然后趁机跑走了吧。”

    在被监护人那里风评真的很烂呢,五条老师。

    被监护人仍然一脸不情愿地在询问:“所以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周末的限定长崎蛋糕卖完了吗?”

    “非要说的话,遇到了禅院直哉先生吧。”

    伏黑惠明显地皱起了眉毛。

    “认识呀?”

    “超讨厌的人。”他说,然后他睁大了眼睛,“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

    “是啊,能无效化五条老师术式的倒霉鬼。”

    “用很多形容词夸他长得好看的笨蛋学生。”

    “......”

    “......”

    “啊,”你抬起手捂住脸,“那好像也是我。”

    你花了十分钟和伏黑惠解释无效化的事。又花了同样的时长解释你的未知术式让你觉得五条悟有着超越凡人的美貌但这只是个学术观点。伏黑惠对这两件事都致以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勉强表情。好在这时候五条悟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来。他大概是用伏黑惠提到的方式逃出来的,把墨镜推到了凌乱额发上,露出一双虹彩上的冰一样的眼睛。

    “终于被训完了!我们去吃冰吧!”

    你震惊地盯了他的脸三秒钟。直到伏黑惠伸手戳你。

    “都已经被说是笨蛋了。能不能不要让这个家伙太满足啊?”

    ***

    不久后你们果然坐在一家冰饮店里,一人捧着一杯大号冰淇淋。伏黑惠又被自己的监护人指使去买有超多馅料要求的松饼。五条悟愉快地目送伏黑惠一脸不耐烦地去柜台了。你想了想,还是打算问他。

    “老师是特意带我来见伏黑同学的吗?”

    “嗯?为什么这么说?”

    “伏黑同学和我说了他的故事。说是之前已经被父亲卖给了禅院家。但是五条老师得知他不想去,就介入帮忙了。老师是想让我安心吗?”

    “哎呀。”五条悟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用勺子敲了一下冰淇淋杯,“虽然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惠真是个超体贴的好孩子呢。”

    “不过没有啦。”他继续说,“只是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在想要怎么和雨衣同学解释。你心里很害怕吧?‘身边的人好像都在图谋不轨,提供保护的老师其实是最可疑的那个’,这种感觉。”

    你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也没有——”

    “再怎么用短短几天里获得的信任来说服自己,都不能回避‘五条悟是利益相关方’这个前提吧。啊,想想就很头疼。”

    “我——”

    “不过我已经想好了。”他说,“解释太麻烦了,还是做坏人算了。”

    “啊?”

    “我不会自称是什么正义的伙伴,但是对面的无疑都是些比单纯的邪恶更糟的家伙啊。”五条悟说,他的墨镜滑下去一点,那令人炫目的冰蓝色眼睛对你谐谑地眨了一下,“所以从今天起我会说‘放心好了!你没有别的选择’哦!不管你以后是害怕了,不能理解,还是在考虑哪个听起来不错的条件,都请注意这件事:我可是大魔王一样的存在。只要我在这里,你是没法跟着别人跑掉的。”

    用这么可爱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太反派了吧……

    大概是你的表情太茫然了。他又笑了一下。“所以不如接受现状专心学习吧。如果真的能用这个能力打败我,那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了。”

    你沉默半晌。

    “五条老师这个态度很让人生气啊。”

    “很多人都这么说哦。”

    其实是想让你放心吧。就算你动摇了,也不会放弃你。但是这样反而感知到一种冷淡。好像因为实力是最强,感情上不被理解也无所谓……让人有点伤心。

    冰淇淋的杯子冷冰冰的。你把头埋在胳膊里吸了一口气。

    “小雨衣?不是气哭了吧?”

    “我打算给自己取个新名字。老师不要叫我雨衣了。”

    “好哦。正好回去要给你做学生证。”五条悟叼着勺子,拉过冰饮店里的便签纸和铅笔给你,“打算叫什么呢?”

    “之前的站点叫远山,就姓远山好了。”

    “这也很随便啊,远山同学。”

    “那又怎样啦。”

    “行,那名叫什么呢?”

    “叫Satori吧,汉字写作这个,醒来的‘觉’。”

    是同一个名字的女孩子读音,五条悟抬头看你。

    “是因为?”

    “是这样。”想的时候还好,说出来真是超级尴尬。你盯着在融化的冰淇淋,磕磕绊绊起来,“想要一个自己的名字。但是也想说并不是因为讨厌老师......是老师带我到这里的,也一直很相信老师......老师说的那些人如果想做什么......只要看见名字的话,就能明白的吧。”

    说得这样颠三倒四,好像自己的感受很重要,你觉得五条悟大概也被你尴尬到了。但他只是挑一下眉毛,把便笺折起来放在手里,又把冰淇淋勺子拿了起来。

    “如果老师觉得不合适的话——”

    “那就叫你小觉了。”对方笑嘻嘻地说,“其实刚才是想问,是不是因为这是传说中会读心的大妖怪的名字呢。”

    “有这样的事吗?”

    “是啊,是很酷炫的妖怪。力大无穷,浑身长着黑毛那样子。”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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