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

    E工作室创始人依莱接到陈家的通知,说是陈小姐要来做参加活动的造型,便早早领着工作人员等在门口。

    陈几之在路上接到林叔打来的电话。林叔与陈莐莐对于陈几之来说都是陪伴她长大的人,但是陈莐莐更像玩伴,而林叔打理着她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林叔都会关心,像父母一样陪伴着。

    林叔在电话那头说着:“果果,我已经让E那边准备了吃的,你早饭没来得及吃,等下就垫垫肚子,不要饿着了。”

    “知道了,林叔……”

    “果果,林羽刚好在杭城出差,我把他派过来,好让我放心点。”

    陈莐莐知道林叔面对侄女时的那种碎碎念,很是头疼。他难以想象在家族中受人尊敬的林总管会在侄女面前像一个妈妈一样啰嗦周到。对唐暮迟小声嘀咕:“我侄女的管家,很啰嗦的,我都怕他。”

    陈几之仓促且毫无计划地被陈莐莐拖出老宅到杭城来,林叔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陈莐莐与他说了一个理由并且再三保证会把陈几之安全带回家,林叔才勉强松口,但还是不放心地在暗地里增加了安保人员,还时不时地打电话来确认安全。

    唐暮迟出生在家境殷实的人家,从小到大的需求都能够被满足,但是与陈家这样有数代底蕴的家族相比就犹如沙漠里的一粒沙子一般渺小。

    陈几之这样被围绕的生活他没经历过,目前也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是管家而不是她的爸爸妈妈来管她的日常起居;为什么出个门需要带这么多人,像有什么危险似的。

    两人之间的差距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大,这让他突然心情低落,只得望向车窗外正在向后快速倒退的风景借此掩盖自己的情绪。

    陈几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位于市郊的E,唐暮迟跟在陈几之和陈莐莐身边在工作人员的专业服务下被迎进工作室内。

    “你突然不高兴?”陈几之敏感地察觉到唐暮迟的情绪变化,悄悄走到他旁边,低声问他。

    唐暮迟原本不太高涨的情绪,在陈几之靠近关心他的时候就如同被摸了摸头的小狗一样满足,对她回以微笑说:“没,我只是有点忐忑,我之前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

    “没有关系的,我和叔叔都在呢,他们难道还能够欺负了你去。”陈几之一直都是在家里被保护的存在,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展现出那么需要人保护的样子,一时她的心里豪情万丈,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好好带着他、保护他。

    “小姐,之前林总管打电话来我们以为只有您,所以只准备了您的礼服,这位先生……”E这的礼服一般都是顾客提前定制的,一人一码,没有多余的,依莱对于唐暮迟等下要穿的礼服万分为难。

    陈几之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看了看唐暮迟,问依莱:“你看看他和哥哥的身量是不是差不多?”

    依莱听这话立马回应道:“是和少爷的差不多,不过少爷如果知道……”

    “没有关系,我会和哥哥说的。”陈几之打断了她,不想再和她周旋,只是希望能够速战速决,“你们快去吧,我这边好办,唐暮迟你估计要花些功夫。”

    “是需要费些功夫,唐先生你和我走吧。”

    陈几之和陈莐莐等唐暮迟的功夫,吃着林叔吩咐人准备的点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时候林羽也到了,一副职场精英的样子,与坐着的两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恭敬地站在一边,安静地等候陈几之的吩咐。

    “果果,我和你说,我这学生样貌是一流的。”

    陈几之听到叔叔说出这样的话,怀疑地看向他,对他说:“叔,是你眼神有问题,还是我眼神有问题。”

    “嘿——你别看他刚刚邋里邋遢不打扮的样子,暮迟在学校里很受女孩子欢迎的,我还听说暮迟是我学校的校草呢。”

    陈几之将信将疑,仍然不认为刚才那样的人会是校草。转头问站在一边一声不响的林羽:“林羽,你有等下预展的展品资料吗,我想看看。”陈几之不想再和不正经的叔叔讨论某人的颜值问题,虽然今天她是被临时拉来,但是对于需要参加的活动,陈几之都习惯于提前做些准备。

    “有的,小姐。”林羽说完便把手提包里的平板拿出来递到陈几之手上。

    这场拍卖会陈几之本身就没有什么兴趣,手在平板上随意的上下滑动,大部分的拍品她都是一扫而过,没有停留,没一会就把整份资料看完了。

    这时,工作人员把造型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唐暮迟在工作人员的围绕下神情不自然的走了出来。

    由于唐暮迟很久没有打理自己了,他在这不仅需要试礼服,还需要修剪头发、胡子,做了皮肤的护理,整整一套的流程。中途礼服还拿去修改了下不合身的地方,所以时间比陈几之他们久了许多。

    陈几之远远望着走出来的唐暮迟,这时仿佛有一束光打在他身上,高大健硕,这套衣服是陈几之和哥哥陈几焕一块订的兄妹装,原本她以为只有哥哥那样的身材才能够撑起这套衣服,没想到唐暮迟会如此合适,相比哥哥竟然也毫不逊色。

    他脸上已经不见刚刚的邋遢颜色,露出了优秀的五官,头发并没有在长度上做过多的修剪,后面的长发增加了层次碎碎地垂在肩头,E只是将额头部分的头发做了中分剪短处理,露出饱满挺拔的额头与眉弓。发亮的眼睛在饱满眉弓的衬托下显得深邃神秘。

    唐暮迟慢慢走向陈几之,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陈几之不知为何在他的注视下脸突然变得通红,心开始“砰砰”直跳。坐在一边等着看好戏的陈莐莐看着自己原本就帅气的弟子在E的操刀下变得更加让人移不开眼,又看到旁边的侄女如此反常的样子,内心升起点小得意。

    “我就说我徒弟帅的吧。”陈莐莐坐得离陈几之更近了些,用肩膀撞了撞发呆的陈几之。

    回过神的陈几之,再次仔细看看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唐暮迟,小声回答说:“是是是,这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说完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站起来的陈几之第一次发现自己只到他的肩膀处。抬头看向唐暮迟同样在低头看向自己眼睛,两人的眼神撞在一块,陈几之一时觉得很尴尬,想要挪开,但是又觉得这样会显得心虚,就扯起嘴角,笑着对他说:“很帅,这身衣服很适合你。”说完也不等唐暮迟有反应就招呼林羽一块出去了。

    陈几之脚步急促,很快就回到了车上,打算在车上等着陈莐莐他们出来。

    在车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陈几之才敢深深地吐出刚才憋着的一口气。回忆着刚刚的感觉,心想:“难道这就是心动?”摸着渐渐平复下来的心,感受着许久不曾有过的奇妙。这让她既高兴又恐惧。“自那之后,我一直以为我变冷血了,对人再也打不起兴趣,没有了交友的欲望,”陈几之笑颜,“原来我还有欲望,我还有心。”

    陈几之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陈莐莐就开门跨了进来,她看他进来了,向他身后望去。陈莐莐看到陈几之这个样子,对他说:“我让暮迟去和林羽一个车了。”

    陈几之听到唐暮迟不和自己一辆车略微松了口气。乖巧坐好,对在一旁已经落座的陈莐莐小声说:“叔,我感觉我的心,跳了。我很久没有感觉到我的心跳的这么快了。”

    “果果,那我要恭喜你了,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陈莐莐知道陈几之心中的伤痛,自己曾经陪伴她走出来,但是他知道她只是看起来走出来了,其实内心还是纠结拧巴着的。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能够真正带果果出来的那个人,现在看来,那个人可能出现了。

    “叔,难道这样就算喜欢了吗?会不会有点草率?”

    “当然不能这么随便,我们得多考察考察。果果你放心,唐暮迟的人品作为他的老师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但是如果你想进一步,剩余部分就是你需要自己去大胆探索的。”

    另一边林羽的车上,唐暮迟对于刚刚陈几之看到自己转身就走的样子十分费解,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得罪了她。想问问开着车的林羽,“林先生,刚才陈几之心情不好吗?”

    “小姐的心思,我们作为属下的猜不了也猜不准。”林羽面容冷峻,显然并不想向唐暮迟透露陈几之的事。

    唐暮迟自觉没趣,就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预展场所前。

    这次预展在一所老洋房中举办,展览并不对公众开放,只有私人之间的邀请才可以进入。车子缓缓驶入并不大且可以用小来形容的黑色大门,车子勉强能够转入。进入大门还得在林荫道中行驶5分钟,驶出被枝叶遮蔽严实的小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草坪。这时的人已经到了不少,都在门口徘徊相互寒暄着。

    陈几之刚随陈莐莐走下车,干时誉就迎了上来:“几之,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她回过神,看着干时誉,才想起在学校他和自己提过他家会在这次拍卖前开这次预展,自己当时并不感兴趣所以当即就回绝了他。

    “陈院长。”干时誉和陈几之旁边的陈莐莐礼貌地打了招呼,又和陈几之说起话来:“几之我告诉你,今天你还真来对了,有一幅你喜欢的画,是没有印在册子里的,而且就是你收藏的那位艺术家里比较关键的。”

    陈几之听到自己喜欢的藏品,来了兴致,心里一下就把唐暮迟放在一边,有些怨气地对干时誉说:“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万一今天我叔没有硬拉我出来,我就错过了。”

    “你可别冤枉我,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我爸不地道连我这个亲儿子都瞒着。第一时间我就给你家打了电话,林总管接的,说你会来参加,我就没有再给你发消息。”

    陈莐莐看到干家小子遇见自家侄女就把旁边一众人晾在一边,也顾不上尽什么地主之谊,丝毫忘记了今天是他们干家的主场。挑眉微笑,同时瞄了瞄旁边唐暮迟的反应。

    “我们快去看看吧。”陈几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原作的样子,心里期盼着“会不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的那幅”。

    干家主要业务在于古董、艺术品的交易,在全球各个国际大都市都有自己的分部拍卖场,而今天的预展就是在干家位于杭城的分部举办。

    之前陈家与干家的关系只能够说是不远不近互不干扰。自从陈家出了陈莐莐和陈几之这样醉心艺术的核心家族子弟后,陈家在艺术收藏方面的投资呈直线上升的态势,干家与陈家的关系也因此愈加亲近了些,连带着陈几之和干时誉的关系都比旁人密切。

    陈几之急于看到自己想了许久的画,快步将干时誉落在身后。这时候陈莐莐带着唐暮迟走到干时誉身边,陈莐莐向干时誉介绍道:“时誉,这是我的徒弟唐暮迟,你以后可要照顾一番啊。”

    拍卖行在艺术家和藏家中间起的作用不可小觑,虽然这样说功利了些,但是艺术品能够卖出的价格确实在其中一方面决定了艺术家的价值。

    “一定一定,陈院长的徒弟在专业上一定是能够让人放心的。”

    “果果刚去参观过暮迟的工作室,很是欣赏呢。”

    陈莐莐见干时誉态度比较敷衍,明显是觉得在唐暮迟身上并没有看到足够的商业价值,随即就搬出了陈几之。果然,干时誉在听到连她这样挑剔的眼睛都对其表示欣赏,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走在边上的唐暮迟,样貌气度都是干时誉见过的上品,只是眼神拘谨。

    干时誉对唐暮迟说:“唐先生如果有需要,可以先给我一份你的作品集让我看看。”

    “可以,我改日整理好就发给你。”

    “陈院长,我先……”干时誉着急追上陈几之的脚步,也就没有和他多说。陈莐莐和唐暮迟两人很快就和干时誉扯开了距离。

    “暮迟,这些孩子虽然年纪都小,但多少对于家里的事务都有接触。噢,他也在韵城中学,和果果还是一个班的,算是和果果关系比较好的一个朋友。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让果果这样等不及的是什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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