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的功夫回到客栈。刚放下佩剑,隔壁居住的谢彦廷就跟了进来。

    “傲兄,可大好了!”

    傲蔚赶忙拱手一礼笑道:“大好了!我听肖兄说过在我生病的时候,王兄还专程来看望,在下感激不尽!”

    “区区小事,不必挂怀!”谢彦廷亦回礼说道:“傲兄身体康健,就是福气了。”

    肖骁道:“昨日怎么不见王兄啊……可是曾出门,打听到些什么新鲜事?”

    “不瞒肖少侠!”谢彦廷坐了椅子说道:“我听说‘不萧山’,明日就会被处斩了!

    想他是江湖上闻名的祸害,人人得而诛之……

    肖少侠、傲兄也一定有兴趣想知道这个消息吧!所以我一听到这边有动静便赶着过来了。”

    “明天就处斩?这也太快了些吧!?……”肖骁道。

    “呵!”谢彦廷道:“这还快吗?听说他丧心病狂、打家劫舍。在丽州的时候曾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如今朝廷派出了数百个大内高手才将其抓获。本该就地正法的……

    但依律法还要押到这里来,已经是多给了那畜生好几天的阳寿!”

    “数百?”傲蔚质疑道:“不至于吧!谢兄有亲自数过吗?”

    “哈哈……”谢彦廷笑道:“那倒没有。大概……可能,或许有这么多吧!”

    “又没过堂?你亲眼见他杀的人?”傲蔚又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还能有错吗?难道……”

    “别说这些个无所谓的小事了……是当今皇帝亲自下旨,要将他斩首的吗?!”肖骁问道。

    “当然!”

    “这么快……”肖骁犹自不解,喃喃自语道。

    “他是怎么被抓的?”傲蔚又开始查根底似的问道。

    “听闻这一次好像是杀了辞官归隐的忠臣名门梁大人一家人。且手段之残忍,画面之血腥,让人见而胆寒,望而生畏啊!”

    “‘梁大人’吗……他被人杀了!?”肖骁插言问道。

    “传闻不错的话,就是‘梁大人’…… ”谢彦廷不十分肯定又说道:“我也只是听闻而已,并没有亲眼见过。”

    “若真是‘不萧山’杀了‘梁大人’的话。那他可真是罪该万死啊!游行、处斩都太轻了些,就应该被凌迟才解恨呢。”

    “是啊!”谢彦廷一脸惋惜的样子又十分愤恨地说道:“怎么会是‘梁大人’?!我听说,他可是‘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敢于直谏、勤政为民’的好官呢!”。

    “真是天下好人不长命,世上恶人活千年啊!”肖骁怒拍着桌子说道。

    “‘不萧山’武功盖世卓绝,却是个凶残无度的恶魔。此次被处斩,实为江湖武林除去一大祸患。可喜可贺啊……

    就冲着一点儿,估计明天法场上也会人山人海吧!不知肖少侠与傲兄可会去观斩吗?”

    “我对杀人可没兴趣,要去你们两个去吧!”傲蔚说道。

    “哦?傲兄不想见证‘恶人被杀,人间正义被匡扶’这一令人振奋的时刻吗?!”

    “我不喜欢看这些血腥的场面,只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你们去看吧……”

    “傲兄是胆小,还是怕见血腥啊?!”谢彦廷笑看着傲蔚问道:“整日里跟随肖少侠闯江湖,难道还怕见血吗?”

    “是吧!”傲蔚撇撇嘴说道:“我又不是武林人士……怕见血,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吧!”

    “哈哈哈……”谢彦廷听他坦白相告大笑道:“当然,当然……傲兄!我……我可没有笑话你!”

    “没有笑话我?那你这是在干嘛呢……”傲蔚看着谢彦廷笑的岔了气,心里嘀咕道。

    “既然傲兄不愿意去,我明日只与肖少侠一同前去就是了!”

    “好!”肖骁爽快答应道:“明日我们就去见识见识那魔头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第二日时辰还早呢,肖骁与谢彦廷走在大街上,果然发现了好多佩剑、拿刀的武林人士。

    法场上的犯人还不曾露面,就已经先围了层层密密好几圈的人了。

    人头攒动纷纷扰扰之间,肖骁与谢彦廷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

    占据一个有利位置,只为看清楚人犯的容貌……

    “谢兄说得果然不错。没想到今日来了这么多人!”

    “肖兄有所不知:几天前,城中就已经聚集了很多武林中人。我想大多数人应该是与那魔头有仇怨!”

    “可能吧!”肖骁看着周围之人悄声道:“我总感觉隐隐的有股杀气!

    谢兄,你呢……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不会与我一样,单纯只为想见见这个魔头的长相吧?!”

    “我只是碰巧赶上,看个热闹而已!”谢彦廷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肖骁见天色还早,便随意找些话儿来与他消磨时间:“我还不知道,谢兄你在何处高就啊?”

    “我嘛?”谢彦廷讪笑一声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是无拘无束的一个浪荡子,整日里逍遥自在、任由来去!”

    “不会吧。”肖骁笑道:“那谢兄可是尽得人生之乐啊!”

    “哪里?……应该是江湖落拓、得过且过才对!”

    ……

    两人闲谈一时,眼前已经没有多少话题可说了。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只听众人纷纷扰扰的叫喊道:“他们来了!”

    鸣锣开道之声越来越近,大约有千百名步兵,手持刀械分站大路两边。一辆囚车:四边铁围笼、铁锁链,缓缓由远处驶来。

    在此时,三乘官轿已经停落在观刑台,监斩官员入座等候。

    “这场面真是够气派的!你说他一个杀人魔头,死得也是如此轰轰烈烈!”谢彦廷有意说道。

    “怎么?谢兄还羡慕他了……”肖骁笑说道。

    “不是羡慕!是感叹……是可惜了。他这一身武功,练了不是个把月的事儿吧!

    没个十年八年,没个天赋神姿,没个刻苦钻研,怕不能成……

    他本应该是个英雄人物啊!干点什么不好呢!?非要走这条不归之路……落得个如此下场,岂不可惜啊!”一边说着,还一边连连摇头叹息。

    “我只道我家傲兄是个不分善恶,胡乱大发慈悲的人。没想到从你嘴里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你要是站在受害者一方,也会这样想吗?!”

    “也不是!我……”

    不等他说完,肖骁便说道:“谢兄……快看!他来了……”

    百米开外的地方,十几个官差壮汉围押着一个身着囚服,头戴铁板夹,脚步蹒跚,镣铐‘哐啷叮当’作响的人,缓缓地走过来。

    “你看他蓬头垢面的……”谢彦廷踮起脚尖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被押上斩刑台后,才说道:“也着实……看不大清楚他的样貌!”

    肖骁且不答言,只随着人群中一阵阵骚动,左右被挤压的厉害。

    又见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

    “就是他武功高强?”

    ……

    “不是说面目丑陋,凶神恶煞吗?”

    “那日游街,你不是看了吗?”

    “嘿嘿……我隔得远,没看清楚!”

    “那你滔滔不绝说的天花乱坠。他怎么怎么横眉竖眼,怎么怎么恶骨陷腮……感情是你也没看清楚啊!”

    “你不是追了十几条街……你咋还听我说呢?”

    “我不也是光顾着砸了嘛!当时群情激愤,抛石撇菜,砸蛋扔瓜的,他又总低着头躲闪,谁顾得上看他啊?”

    肖骁听着身边,两个长舌之人的对话,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心中暗自感叹:“谢兄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萧山’虽然恶贯满盈,但被人们如此愚弄,真是可惜了他的一身盖世武功!也大大的丢了武林人士的脸面……”

    肖骁正自想的入神,突然一阵马蹄奔波之声由远而近……虽然人群混语杂乱,但这马蹄声疾声而来,听上去却很清晰,犹如就在耳侧一般。

    肖骁抬眼望去:果然见一骑彪马飞驰而来。紧跟其后,大约有十余骑人马。皆一手持缰绳,一手扬鞭策马。只一眼的功夫,还没来得及通知身边的谢彦廷,就见那领头的人已经到了刑场。

    你道来人是谁?

    此人复姓‘上官’,名‘若兰’,无字无号,是皇帝的私密暗探亲信,朝中几乎无人知晓此人的身份。

    “什么情况?”肖骁这时才用手肘碰一下谢彦廷说道。

    眼望着众马骑,皆已经混入人群……

    谢彦廷看了并不答言,只踮起脚尖向最先到达的那领头人看去。

    肖骁见来人都已经下了马,并跟随其后直接向观刑台走去。

    “王兄!”肖骁嚷道:“你快看啊……那领头的人……他脸上竟然带着面具!”

    “我看见了!”谢彦廷并不十分吃惊的模样,嘴里嘟囔道:“果然是他……”

    “他谁啊?怎么还带着面具?”肖骁吃惊问道。

    这时,上官若兰已经在观刑台前。只见他手持令牌,向各位大人展示一番,又说了几句话的光景。在座的三位大人便立时起身纷纷离座跪拜于地。

    片刻之余,在场一众人等皆已下跪候旨。

    因为离的太远,而上官若兰并非手持书文,又仅是耳语一般的将口谕说给几位大人听。

    肖骁与谢彦廷便一句话也不曾听清楚,只跪在地上,瞎寻思了一几口茶的功夫,偷眼看着当官的都已经站起身来,便也都随着起身就罢了。

    但见上官若兰已经向刑台走去了,谢彦廷悄向肖骁说道:“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我没……”肖骁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从观刑台之上的草檐边缘,一个飞鹰捕兔疾奔而下。踏地之时又如石漂水面,直奔到上官若兰的身后。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黑衣人已经出手:一把寒气凌凌的长剑,直刺向他面前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若兰听到风声并没有回头,只一个极速闪身之后,便抽剑去格挡。

    黑衣人一刺不中,又翻身跃起落到他的前面。却一刻不停留,撒开步子直奔斩刑台而去。

    左右两个刽子手也不曾防备,他们还以为刺客是为了眼前这位大人而来。正眼睁睁的看着,考虑要不要上前帮忙之时,他已经到了眼跟前。

    慌乱中提刀上前阻拦,只见黑衣人一个侧身旋转闪过。刽子手落空,却相互撞倒。赶忙要起身时,一回头之间,那黑衣人已经出剑直刺向跪在地上的罪犯‘不萧山’……

    众人惊诧之余,黑衣人剑起横穿罪犯心门。见刺中了要害便抽手拔剑。其动作一气呵成,如闪电划空。

    剑血尤未落地之时,只见他如疾鸟穿林一般向人群中一混,没一时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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