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姐。”
颜含时连续叫了她几声,元吉月才反应过来。
元吉月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问:“含姐,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颜含时:“不知道。”
“含姐,你要是见到他,你一定要告诉我。”元吉月。
“怎么了?”颜含时不明白。
元吉月迟疑地开口:“我有些工作,需要找他。”
“哦。”颜含时想起来,说:“你是风纪旗下的艺人?”
常念和赵梦雨聊八卦的时候,她好像听过。
元吉月点点头,又说:“含姐,你见到他,一定要和我说。”
颜含时:“嗯。”
颜含时在小屋里也没找见凌煜城。
回屋收拾晚上在山上要的东西时,常念告诉他凌煜城和庄清禹去镇上吃饭了。
颜含时在微信里又给凌煜城说了遍晚上上山后,才点开微信好友,找见吉星月,告诉了她庄清禹的去向。
最担心的符原,最激动还是符原。
“柘哥,带手电筒吗?”
“山上是不是很冷啊?你们带的薄睡衣还是厚睡衣?”
“山上应该很方便看日出吧?”
颜含时回到三号小屋时,符原带的东西,装了大半个行李箱。
收拾好坐在院子里的仇柘,看到颜含时进来蹭的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想接过她手里包。
颜含时不动声色地躲开,忽略掉仇柘。
仇柘滞在空中的手,指腹摩挲着略显尴尬地收回手,问:“只带了这点东西吗?”
颜含时手上的包,只有一本杂志的大小,里面全是简单的洗漱用品。
和符原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嗯。”颜含时。
仇柘:“我回屋里再给你那件衣服,晚上山上肯定很冷。”
“不用了。”颜含时拒绝,“我不需要。”
木料市场里大吊车,吊起大块木头往卡车里装货,人群的吆喝此起彼伏,节目组的小车挤在大车的夹缝中,勉强开到地方。
老板已经坐在门口等着他们。
看到几人过来,老板放下水杯,迎上来:“你们来了?”
仇柘:“老板。”
“我们什么去山上吗?”符原。
老板笑起来,说:“现在,现在就能。”
仇柘:“那老板,我们快点吧,我们时间比较紧张。”
“没问题,你们跟着我走就行。”老板收拾起自己的折叠椅,跨上他的大卡车。
上山的路有很长一段还有修建过,还是最原始的土路。车子行驶在路上,跟随着坑坑洼洼的路面来回晃动。
符原坐在后座,深深吐出一口气,降下车窗,“我要吐了。”
副驾驶的颜含时,手按在胸/口哽着喉咙往下咽了咽恶心的欲望。
“喝点水。”颜含时侧面伸过来一瓶水。
停在耳侧的手,吸引着颜含时的注意。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手背上的血管脉络凸起,力量感十足的手轻握着瓶身,手臂紧实的线条,近乎完美。
“还有吗?我想喝点水压一压。”
颜含时被符原的声音惊得回神,接过矿泉水,轻声道谢。
符原的眉毛拧成一个结,丝毫没有来之前的兴奋劲。
仇柘又从包里拿出两瓶水,递给符原和开车的老张。
跟着老板的大卡车慢慢悠悠地行驶进深山之中。
颜含时垂着头眼睛微阖,没注意到手机上弹出来的消息。
深秋昼短夜长,将近六点,车窗外已经黑作一团。
漫山遍野的树,绵延不绝,山林间乱作一团,树梢上染黄的树叶,洋洋洒洒地掉落一地。
前方的大卡车缓缓停下,老板从车上跳下来,招呼着几人停车,跟他走。
“前面林子密,车开不进去。”老板。
符原:“还不到?”
“快了。”老板。
睡了大半路的几人,腿脚血液有些不通。
颜含时有些发怔,脚下虚浮地推开车门。
绕过半个车子,专门等在副驾驶门口的人,看着副驾驶上的人下来,没走出一步,眼角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旋即传来一声惊叫,“啊。”
仇柘下意识伸手,抓住快要摔倒的人。
“你没事吧?”
符原找出手电筒照过来,问:“怎么了?”
老板也过来问:“没伤着吧。”
“没,刚才没看清,踩到石头崴了一下。”颜含时。
“没伤着就行。”老板松了口气,嘱咐大家道:“大家上去的时候都小心点。”
仇柘踢走那块石头,眼神担忧,“真的没事吗?”
颜含时察觉到手臂上的力道,掰开他的手指,语气疏离,“谢谢仇老师,我没事。”
“没事就好。”仇柘声音低落。
拍摄工具不少,为了节省人力,只有老张一个人扛着相机拍摄。
颜含时和李博超拎着大包小包的拍摄器材,跟在身后。
符原和老板打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
走在中间的仇柘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停在颜含时面前,“我来拿吧。”
颜含时准备拒绝。
符原也掉过头,摘掉李博超脖子上挂的包,挂到自己脖子上,“我们帮忙分担点,早点上去歇歇。”
颜含时想要拒绝的话,顿时卡到喉咙眼,只能硬着头皮把其中一包东西交给仇柘。
老板的话多少是掺了假,说好有住的地,结果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两间有些年头的两间小木屋。
“从这到最那边,都是我种的树。”老板拿着手电筒,用光线在地上划拉几下,眼神颇为自豪,“这树最老的有二十年了。”
“厉害,厉害。”敷衍附和着。
“这里的每一棵树都和我有着深刻的感情。”
“哇哦。”符原配合的捧场,又瞬间变声,“老板,能进屋了吗?累的不行了。”
变脸的速度有些太快,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正要接着夸奖,就听见符原深深叹气。
“不好意思啊,快进屋坐。”老板尴尬地笑道。
木屋里不似外面杂乱,屋内家具摆放整齐,打扫得干净。
进门就是一张大的结婚照,挂在墙上,窗边的餐桌上铺着白色蕾丝餐布,桌上花瓶里的鲜花开始发黄,桌上落着几片已经枯萎的花瓣,沙发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偶。
整个房间都很温馨,和老板粗糙不朽篇幅的样子,实在格格不入。
老板发觉大家的错愕,露出腼腆的笑意,“这都是我爱人,帮我装饰的,我爱人眼光很好。”
老板从车上拿下提前准备好的食材,几人共同做好饭,边吃边闲聊。
老板名叫贾永年,邻市的人,二十年前来这边承包山林种树。
“那我叫你,贾大哥好了。”符原巴拉口米饭。
贾永年:“都可以,随你怎么叫。”
仇柘:“贾大哥,我想问,你卖给我们的木料有采伐许可证吗?”
“有。”贾永年:“不管干什么都得合法合规,没有许可证谁都不敢,你想买我还不卖呢。”仇柘:“那就行。”
“含姐,镜头布你给我吧。”蹲在地上收拾拍摄设备的李博超问。
颜含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伸进包里找。突然,指尖触碰到一阵凉意,光滑的表面,让她神色一顿。
她把东西揣进兜里,又把镜头布交给李博超,转身走到门外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紧接着,一道光束晃过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姐姐。”粘软低柔的声音响起。
“给。”颜含时。
仇柘看着颜含时手里的镯子,眼神错愕的看看她,又看看那枚晶莹透亮的镯子,“姐姐,你这是?”
颜含时语气冷淡:“生日宴已经结束了,这镯子还给你。”
颜含时把镯子塞进他手里,仇柘紧握着拳不肯接受。
“姐姐。”仇柘,“你别还给我。”
“姐姐,我知道那天惹你生气是我不对,你别开这样的玩笑。”仇柘焦急的声音染上哭腔。
颜含时:“这镯子会带到任何人的手上,但那人不会是我。”
“不。”
“两年合约一到我们就去办理离婚证。理由随你怎么说。”说罢,颜含时用力把镯子塞进他手里。
“姐姐,姐姐。”仇柘在身后着急地喊道。
颜含时不留情面的直接拐进屋里。
屋里老板从床底拉出三张折叠小床。
“有床太好了。”符原。
贾永年说:“委屈大家在这里将就了。”
符原双手压在折叠床上试着手感,“我都打算睡打地铺了。”
看到颜含时进来,符原迎上来,“含姐,你睡床,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睡小床。”
颜含时看了看角落的双人床,又看看地上的折叠床,说:“我睡沙发吧,我们刚好六个人这样比较合适。”
符原点点头,转头问贾永年:“贾大哥,我们怎么睡?”
颜含时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等她洗漱出来的时候,各自都有了位置。
屋里的灯暗下去,颜含时缩在被子里。
手机接连响了几声。
【凌煜城】:山上?什么回来?
【凌煜城】:哪里找的人?
【绑架乌云】:明后天吧,第三组找好,木料就回去。
【凌煜城】:明天要下雨,注意安全,实在不行打电话我找人上去接你们。
【凌煜城】:ps:注意那个同/性/恋(翻白眼jpg.)。
颜含时看着屏幕上凌煜城发来消息,憋着笑。
折叠床上的仇柘看着沙发上抖动的被子,抬手擦掉眼角的湿润,赌气的翻了个身,不去看她。
黑暗中,颜含时明显的感觉到背后的灼灼的炙热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