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占卜的事情在玩闹中结束。
斯图西信誓旦旦安慰好忧心的哈利，顺滑地把时正时反，根本不准的灵摆悄悄揣进兜里。
“别担心，有邓布利多在呢！他可是最伟大的巫师！”
斯图西十分崇拜邓布利多教授，是教授的头号粉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听到她如此坚信的语气，哈利也不由自主的对邓布利多教授更加信任了一些。
实际上。
斯图西心里根本没什么底气。
她一点也不清楚小天狼星究竟是什么水准，而邓布利多作为校长，也不可能紧盯着‘安全’这一个问题。
哈利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如果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不怎么安全”这种话，他大概就更不好受了。
反正他们也是三年级，根本打不过什么小天狼星。
倒不如就这样，放松下来。
“比起担心会不会死，哈利，不如来跟我壮大幻术魔法的排面！”
斯图西开始胡言乱语。
。
饭后很长时间的礼堂。
奥黛丽按照惯例，又去了魔药办公室学习。
斯图西在赫敏身边，跟她讨论炼金课本上的一个实验。旁边还有打瞌睡的罗恩和写作业的哈利。
“可以试试更换宝石的品质，书上没详细讲，我打算除此之外再试试其他品类矿石的效果。”
“书上写的最常用的宝石是红宝石和蓝宝石，好像是因为诞生魔法储存方法的时候，这两种宝石的价格最划算，而且一枚指节大的红宝石就可以存储五个普通咒语需要的魔法。”
“我可以找奥黛丽买点她切坏的宝石试一试。”
“我跟你一块。”
平平淡淡的对话和讨论后，斯图西翻开本子，开始列举实验要用的宝石品类。
礼堂安安静静，只有一些声音很小的讨论声。
“这回…肯定……”
瞬间。
斯图西的危机雷达响了起来，她扭头瞧见了鬼鬼祟祟的两个韦斯莱。心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见斯图西忽然扭头，也干脆不再假装看书，直接站起身，背着手朝着她过来。
“干嘛！”
斯图西后仰，合上本子和书，推到哈利那边，防止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弄脏。
弗雷德和乔治推了一把趴桌子上睡觉的罗恩，把他挪到了一边。随后两人又挤开赫敏。
大概又是什么‘恐惧实验’。
自从之前她的博格特是她自己这件事被很多人听说后，弗雷德和乔治就隔三差五弄点什么东西来吓唬她。
斯图西无奈地看了一眼赫敏。
忽然，她的面前被一只毛茸茸的黑色蜘蛛占据了视线。
“！！！！！”
毛茸茸，多足，乱七八糟看不清的嘴和眼睛。
心脏骤停，吓到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的斯图西下意识想站起来往后离开桌前。
两只手按住了她。
乔治：“你要去哪？”
“综合之前几次失败，我们这次准备了蜘蛛。”
那这次成功了。斯图西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蜘蛛，它一动不动地趴在那。
斯图西扭头，越过乔治看向他隔壁正在抬腿跑路的罗恩。
她犹豫了一秒，手摸向桌子。
“罗恩！罗恩！罗恩！”
斯图西连叫三声。
罗恩回头：“我救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蜘蛛朝着罗恩的袍子下摆上飞过去。
而始作俑者斯图西还保持着扔出的动作。
“救命救命救命！谁来拿走！”罗恩在原地跳了几下，拼命抖动外袍。
场面乱作一团，
弗雷德开始鼓掌：“哈哈哈哈精彩！精彩！”
“看来蜘蛛也没什么威力，你这个小鹰胆子怎么这么大？”
乔治侧过身，跨坐在长椅上。看着嘎嘎乐的斯图西。
“我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会了。下回别弄那些虫子吓唬我。”
“被吓到然后徒手抓起来扔给小罗尼？请求驳回。”
“那我跪下求你。”
乔治挑眉：“好啊。”
斯图西收回呲着牙：“……开玩笑的，当我没说。”
。。
被一直搁置的迷情剂实验，终于在十月中旬附近拉了出来继续进行。
她们达成了一致，决定拿给赫敏，让赫敏再拿给斯图西。
这样，她们既不在同一个休息室，又还算关系相对算不错的图书馆作业搭子。
哪怕有些尴尬，也肯定不会太过分。
赫敏也很乐于参与进来，她拿上药剂几分钟，随后交给跃跃欲试的斯图西。
在两双眼睛的好奇中，斯图西打开盖子闻了闻。
浓郁的墨水，新鲜的柑橘和柚子皮，牛奶……等等等等
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淡淡的味道，是很难形容的特别气味，她没办法判断这究竟是什么。
可能像雾霾？
肯定不是雾霾。
一口喝光药水。
在两个女生的注视中。
斯图西放下小瓶，咂咂嘴，摇头。
“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味道。”
奥黛丽掏出本子划掉一条，之后问到：“你想一下赫敏，或者，你看她就在这，你看着她呢？”
看着她。
斯图西抬头看着赫敏。
后者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写起了作业。
漂亮的棕色卷发，一点小雀斑，可爱的鼻尖有些红红的。
她垂下去的脑袋，遮住了那双总是散发光彩的双眼。
‘咚’
头锤在木质桌面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平斯女士不悦地轻咳两声。
磕在桌上的脑袋迅速抬起，抓起桌上的课本和笔记，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明天见吧！”
看着斯图西快速跑走的背影，奥黛丽拿着羽毛笔，悠哉得在几条内容上打钩。
几分钟后。
斯图西抱头飞速逃窜到室外，呼吸到冰凉的空气后，这才停下脚步。
手一下一下地捋着胳膊，冷空气刺激着她的大脑，可浑身上下的躁动与酸麻却依旧没有减轻。
她回头望了望高处的图书馆外窗，咬紧牙关，忍住想要跑回去抱住赫敏亲两口的冲动。
好在今天是周六，她可以直到明天都不用看见赫敏。
感受着如同踩在云彩上的恍惚与痴迷的雀跃与甜蜜，她忽然有些爱上了这种感觉。
赫敏赫敏赫敏……
天空比以往更加清透，空气比任何时候都要香甜，未来充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
奔涌的河流，全部涌入心田。
给沉寂许久的身体与心脏带来新的生机。
这是迷恋的感觉，这是爱吗？
如果这是爱，那拥有爱的人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隔着庭院，她看到了穿着魁地奇球服的两个红头发嘻嘻哈哈地准备从这边穿过门廊进到城堡里。
斯图西面色红润，大方地挥手微笑。
嘻嘻哈哈声戛然而止。
弗雷德最先出了声，隔着一段距离，大声说。
“不对劲，像有陷阱，乔治，我们不从那走。”
斯图西：“…”
乔治看了一眼女孩的手在空中僵硬了一下，又装作不在意地落下。
她高兴地晃晃脑袋，坐在长椅上开始翻本子。
她刚刚在主动打招呼？
乔治推了推弗雷德。
“那你从另一边进，一会休息室见。”
“嗯？？”
，
头顶笼罩下一小片隐形。遮住了她本子上画的赫敏和罗恩拌嘴吵架的场景。
画本上的男生的脸憋得发红，就像他的头发一样，女生掐着腰，头发有些炸毛。
“小罗尼跟女生吵架也是这个鬼样子！”
斯图西猛地合上本子，满脸惊恐得往旁边挪了挪，扭头看过去。
乔治撑着扫帚，一屁股坐到长椅上。
他不急不慢得开始解在高空中吹得冰凉的皮革护手。
“或许吧，我想不起来罗恩其他时候吵架的样子。”指尖摩挲着本子侧面，斯图西不在意地说。
如果把赫敏抓到拉文克劳塔楼……
想到这，斯图西一个激灵浑身抖了一下，又是一阵麻麻的感觉从脚趾爬上头顶。
“怎么？”
乔治看着斯图西坐直了身子，瑟缩了一下。
斯图西眯着眼，她歪头看着乔治的手腕，看到他手腕上有一圈轻微的泛红。
护手绑带系得太紧了吗？
“迷情剂这么好的东西我早怎么不知道呢？”
“什么！！”乔治弹了起来，肉眼可见的慌张，“奥黛丽怎么给你！”
“我自己想试试。还不赖。”斯图西拍拍自己的脸，语调开始变得缓慢而慵懒，“效果改弱一点的话，我倒是很想多买点。”
多买一点？
看着女生明显不对劲的样子，眼神涣散，嘴里哼着陌生的旋律，身体随着旋律晃来晃去。
乔治紧张地攥紧扫帚，另一只手试探性戳了戳晃动的斯图西。
对方像个宿醉的酒鬼，看了好一会才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嗯？乔治？是乔治对吧？怎么了？”
“是乔治，你看清楚。你还记得它是什么味的吗？”
“好吧，乔治。味道太多了，我喜欢的味道太多了。”斯图西摇摇晃晃。
她翻开画画的本子，找到一页人像速写。
是侧着头，看向窗外的赫敏。
她炫耀一般地举起本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乔治。
“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你相信吗！她居然报了所有选修课！我相信她肯定能拿十二个证书！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人。”
乔治不太高兴，敷衍的点点头：“嗯嗯，太厉害了。都是什么味道？”
斯图西背靠在长椅上，举着画本。
她瘫在长椅上，懒洋洋地说：“这就说来话长了。”
乔治抱着飞天扫帚：“是什么？我也告诉你我喜欢的味道怎么样？弗雷德都不知道。”
他背着光，挡住了太阳。
斯图西坐在长椅上仰着头，看他个子高的离谱，忍不住伸手抓住乔治的长袍，往下拽了拽。
“那你矮一点。”
乔治顺着轻微的力道，蹲了下来。
看着乔治变长的发梢，斯图西想了想：“嗯，比较明显的大概有墨水，柑橘，牛奶……还有一个比较奇妙，有点像空气，带点雾气的那种。”
“还有点潮湿？苦苦的？”
“嗯？你怎么知道？”
乔治晃了晃怀里的飞天扫帚。
“像穿过云层的味道。”
“穿过云？”
“对，走，我带你去闻一下。”
说着，乔治做势要去拉斯图西。
斯图西将手背到身后：“不！”
“真的不？”
“………你先等等。”
看着女孩苦恼纠结的样子，乔治乐呵呵地戳两下她的肩膀。
“我应该开学就骗你喝点迷情剂。”
“…我不好玩。”
“你居然猜到我要说什么？”
“很难想到你会说别的。”
“来吧来吧，我保证不让你从空中掉下来。”
“你这样强调一下更恐怖了！”斯图西急呼呼地吐槽。
对上乔治笑意盈盈的眼睛，斯图西呼了口气。
“所以你闻到的是什么？不会是费力拔烟火味吧。老实说，你们上回欺负费尔奇欺负的有点过分了。”
说完，她看着乔治得逞的样子，立马意识到这事儿她忽略了什么。
“我闻到的跟你很像。”
四周安安静静，隔着大门另一边的学生的交流声也变得模糊。
他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斯图西点点头：“是嘛？那你很有品。我就知道墨水柑橘牛奶的魅力无人能敌。”
“你真的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我应该知道吗？”
斯图西眯了眯眼，警惕而苛刻地盯着乔治。
这个眼神看得乔治笑出了声。
他摇摇头：“你肯定知道，你现在口袋里肯定就放着剥开一半的柑橘，我闻到了。”
斯图西摸向口袋，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吃完的半个柑橘，掰下一瓣放进嘴里：“……少听八卦，别跟他们凑热闹开我玩笑。”
不知是谁挖掘到了上一学年的八卦，很多人都听说她拒绝了那个叫尼尔·托马斯的斯莱特林的告白，八卦传的匪夷所思。
帕瓦·拉尔说，赫奇帕奇休息室里传的版本是她喜欢女生，所以在尼尔话都没说完就拒绝了他，因为‘弗朗西斯担心自己的女朋友知道这种事’。
忽然，她拿着柑橘的那只手的指尖被人拉住。
少年的气息落到她的指尖，留下一个湿润柔软的轻吻。
斯图西瞳孔骤缩，猛地抽手站起身来，头脑在这个瞬间，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你你你…”她震惊地看着半蹲的乔治，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有趣。
柑橘掉到地上，斯图西抱着画本窜出去好几步远，抬头看了一眼图书馆的窗口。
“你干什么！”
乔治站起来，站在原地，冲她眨了眨眼：“证明一下我没开玩笑。”
“见鬼的证明。”
留下最后一句，斯图西落荒而逃。
完了。
完了。
太荒唐了！
刚刚应该直接回寝室！
。
与紧张兮兮回休息室，裹着毯子坐在炉火旁，一字一句复盘今日经历的斯图西不同。
乔治拎着扫帚和皮革护手回到休息室，解开魁地奇外袍的扣子后，迎来了弗雷德的逼供。
弗雷德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头上顶着一顶报纸折成的尖顶帽子。
他看到乔治一进门，就冲过去从背后勒住自己的弟弟。
“你最好老实交代！乔吉。”
“急什么，又不是安吉丽娜。”
“什么时候？你不会也是喜欢她的长相才……”
“闭嘴吧弗雷德，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
罗恩吃着零食从楼梯走下来，看到这一幕立马来了兴致。
“怎么怎么了？”
乔治掐住弗雷德勒着自己的手，一边隔空朝着罗恩扔了一个苹果：“少来找骂。”
“一边去，不想跟你说话。”弗雷德说。
罗恩手忙脚乱接住苹果，撇嘴，“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