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继续往下翻。
接下来的几条，引入眼帘。
“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别人”
“讨厌起床，有种棺材板被掀开的冒昧”
“没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我的”
“无所谓有点累，姐是午夜伤心玫瑰”
他抿了抿唇，
原来现在打工人的怨气，都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可他的助力，却如此的任劳任怨……
难道，她真的喜欢他？
门被推开，清亮的女声响起：“老板！都搞定了。”
顾宴书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然后看到何凡心那张泛着红的漂亮脸蛋，灯光从她的头顶打下，皮肤透亮有光泽。
宽大的衣服依旧挡不住她纤细的身材，五官漂亮，眼神狡黠又明亮。
目光下移，是她单手拎着装着老鼠的笼子。
顾宴书：……
何凡心朝他走过来，顾宴书对她伸出巴掌，“你就站那儿就行。”
“老板，你怕老鼠啊？”何凡心把笼子举到视线平行的位置，“其实，这不是老鼠。。”
“再特殊，它也是老鼠。”
“这是宠物鼠，可能是邻居家小孩子养的，不小心乱跑才到了您这里。”
“拿出去。”
“那……”何凡心用手指搓了搓，“那这个…？”
“数好了，直接告诉我。”
何凡心开怀大笑，“好嘞！”
顾宴书脸色难看。
等何凡心进门了，他才松了口气。
“一共五只。”
顾宴书拿起手机转了账。
何凡心眼睛奸，看到了他的微博页面。
“原来boss也用wb啊，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人，手机里面只有股票和财经新闻呢。”
“嗯，”被戳穿的顾宴书只是冷淡的敷衍道：“过几天是季殊的生日，我给她挑挑礼物，”
何凡心来劲儿了，“那您可以直接问我啊，我和季小姐年龄相仿，而且都是女人。”
顾宴书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狐疑。
何凡心：？
顾宴书：“季殊不会徒手抓老鼠。”
何凡心：好气，但还是要微笑。
顾宴书勾了勾唇，“那你有什么好点子？”
她微微一笑，“boss，其实像您这个年纪，就没有必要再跟谁掏心掏肺了。”
顾宴书拧眉，“嗯？”
“您直接掏钱就行了。”
“……”
顾宴书：“季殊不缺钱。”
“但是谁会嫌钱少呢？像您这种财大气粗的男人，随手就是一个5201314，既浪漫又浪费…”
“嗯？”
“啊，不，我是说，既浪漫又有情调。”
顾宴书沉默了两秒，“何凡心，你对耗子药拌饭，有什么看法？”
何凡心脸上的笑，僵在脸上。
“boss，我的耳朵好像出问题了，您刚刚说的是……”
“耗子药拌饭。”
她的视线，下落到桌子上的那碗白粥上。
顾宴书今天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难道，她真的给顾宴书下耗子药了？
可这玩意，它也吃不坏脑子啊？
她握拳放唇边，清了两下嗓子：“我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顾宴书皱眉。
“如果有了它，您哪儿至于还在我这儿消费好几个w的捕鼠钱呢？几十块钱就能轻松解决。”
顾宴书松了口气。
看来是他想多了。
“那，我先回去了？”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有几十通未接电话。
而且已经凌晨一点了。
“等等，”
何凡心心里一个咯噔。
大哥，凌晨一点了，还不让我回家？周扒皮都没你这么能扒皮。。
“这是车钥匙，车在车库。”
“这是……”
“开车回去。天太晚了，打车不安全。”
何凡心瞅了眼那把金光闪闪的车钥匙，心里怦怦乱跳。
这钥匙，不就是那辆法拉利GTC4的钥匙吗？
那车，可400多万呢。
“boss，您还有其他车吗？”何凡心没接那把钥匙，“越便宜越好。”
顾宴书皱眉，“怎么了？”
“我怕，我不小心把车擦了，因为赔不起，喜得看守所n日游。”
顾宴书：“……何凡心，你的脑回路，当初是怎么进风云融创的。”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马路上能有几辆车？你要是还能撞到车，建议你去挂个眼疾科。”
何凡心：“……”
她颤颤巍巍结果400w+车的钥匙，微笑着走了出去。
死男人，真不知道季殊怎么想的，居然和这种男人谈恋爱？
她捧着钥匙，来到车库。
虽然已经无数次见识过这里面的豪车，可每一次，都能被震惊到掉下巴。
她找到那辆法拉利GTC4，坐上去看了眼通话记录。
除了她哥打来的两个未接通话，剩下的都是她闺蜜温皎打的。
她给她哥回了消息，拨通了温皎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手机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dj音乐，她把手机拿远了点。
“靠，你终于接电话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这有多少帅哥！”
加班到凌晨一点的何凡心，揉了揉眉心：“大姐，你过得是美国时间吗？”
“你来不来？快点，我看了一圈，你来了绝对是focus！这里帅哥好多的，我都已经high了两个小时了！”
何凡心没心思，“不去。”
“莎士比亚说了，一个人在他的盛年只知道吃吃睡睡，他还算什么东西，简直不过是一头牲畜。”温皎那边的声音小了很多，“趁着年轻不多high几把，以后老了再去酒吧，人酒保都得叫您奶奶。”
“莎士比亚他老人家，现在不也一天得睡24小时吗？再说了，我哥在家等我…”
“你没在家？”温皎顿了下，“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你去找顾则州了？”
“没有，加班…”
她启动了车子，温皎听到车声，“你开车了？你们老板的车？”
“嗯。”
“omg，顾宴书的车？他居然把车给你开？”
“嗯。”
“这么一个龟毛洁癖男，居然愿意把车借给你，他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我也想这么想啊，但谁会叫喜欢的女生，半夜三更来打老鼠啊？”
温皎：……
真是闻所未闻。
“好了，明天见，来我家玩。”
挂了电话，她刚想启动车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打开wb，切换账号。
“下班了，今天的苦先吃到这里（微笑）。”
发送。
同时，正在看调研报告的顾宴书，收到了手机提示。
点开一看，才发现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注了那个叫一只没有凡心的争气鸡喔喔喔喔的博主。
“下班了，今天的苦先吃到这里。”
他的目光落到最后面的[微笑] 表情上。
原来她虽然嘴上抱怨，但也是个热爱工作，吃苦耐劳的好员工呢。
他放下手机，看了眼何凡心带来的粥，去厨房找了个勺子。
-
何凡心在自家楼底下徘徊了两分钟，原因是凌晨一点了，她家灯还亮着。
等她终于鼓足勇气，推开家里的门，就被一句冷哼击破了所有勇气。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何清知斜依着墙，反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去加班了。”
“进来吧。”
何凡心想回屋，可被她哥拽着后颈，塞到了饭桌前。
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蒜香排骨，红烧鲤鱼，虎皮尖椒肉。
“哥，你什么回来的呀？”
明明她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在家。
原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可是没想到，被她哥逮了个正着。
“先吃饭。”何清知用ipad工作，看起来，现在还不打算和她算账。
她工作忙，而且也不喜欢做饭，每天靠外卖过日子。
哥哥工作更忙，所以家里面几乎没怎么开过火。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道硬菜，何凡心没忍住，多吃了几碗。
“哥，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嗯，好就多吃几碗。”
“哥，这么晚了，你还工作啊？”
何清知的视线从平板，移到她身上，“这么晚了，你不也刚回来吗？”
“……”她这张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吃饱之后，她端着碗直冲厨房。
“慢着，”何清知扣住她的手腕，“吃饱了，就来开会。”
何凡心微笑，“哥，会明天开行不行？”
“明天我没时间。”
“……”
“第几次了？”何清知面无表情，俊气的脸，毫无温度，“我早就让你换份工作，为什么还留在风云融创？”
“哥，我都已经25了，又不是小孩，哪个打工人不加班啊，你不也加班到现在吗？”
“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也是人，我也是。”
“女性熬夜，压力大，都可能会导致内分泌失调和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我是你哥，缺钱了我可以给你，但是你的身体出状况了，让我怎么跟爸妈交代？”
“……哥，你唠叨的样子，真的很像唐僧。”
“凡凡，我这里有个助理的工作，工资薪水可能会和你在风云融创的差一点，但差额我会补给你。”何清知把合同递给她，“朝九晚五，周末双休，按照法定节假日放假，不加班。”
何凡心没接，何清知把合同往她那里推了推，“你好好考虑考虑。”
“哥，你总不能管我一辈子吧。”何凡心抿了抿唇，“你以后也要结婚的呀，有了嫂子和小孩，难道我还能跟着你混吃等死吗？”
何清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关上了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