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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夜略带惊讶地转过头，把注意力放在被忽视已久的少年身上。
在她专心复习的这段时间，对方身上似乎发生了不少有趣的变化。
这时黑发少年的表情已经不是故意的装可怜，而是染上了货真价实的失落。
明显是抵达了忍耐阈值，使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喝醉了一般恍惚，睁着一双湿润迷离的鸢色眼眸望着她，毫不顾忌形象地流露出几分委屈情绪，仿佛被暗中虐待的猫咪终于鼓足勇气控诉饲主的严苛。
要不是知道他只是被放置了四天，真夜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差劲透顶的事。
直到意识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少年才显出几分满足，但声音还是降到了委屈巴巴的频道。
“不要不理我，真夜......请好好看着我吧......”
“太宰，我在复习呢......”
真夜有些好笑地望着他愈发绯红的俊脸，但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真夜不可以说话......”
吃了昨晚被硬生生打断快乐的教训，迷迷糊糊的少年到现在还不忘阻止她发出指令，只不过平时狡猾善辩的他此刻显然变得直白了不少。
“我、我没有病发，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看着他......吗？他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真夜玩味地想着不正经的内容，表面依旧很配合地沉默下来，只是侧起身子面向他，眼眸弯弯地看着少年呼吸越来越急促。
另一边，单是感受到自己在被真夜注视着，舒服到接近虚幻的幸福感就降临到了太宰头上。
他空虚已久的肌肤当场就被唤醒了快乐的酥麻感，整个人都快要化成一滩软泥，顺着沙发往下滑下去。
明明是毫无重量的视线，顷刻间却有如实质一般令他浑身发烫，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也完全不想冷静不下来。
仅仅过了一分钟，被吊了几天在顶峰边缘徘徊的身体就濒临失控。
“呜、唔——！”
意识到顶峰临近，他忍不住偷偷咬着袖子，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全部反应，即使理智已然出走，也本能地不敢让少女发现他的异常。
只可惜，他心爱的饲主恶趣味十足。
看他惧怕着异样的泄露，这会儿又凑上前欣赏着他潮红的侧脸，用手上冰冷的钢笔代替指尖，使了个巧劲挑起他的下颌，要他不得不直视自己。
在她不加掩饰的视线下，少年本能地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脸。
“为什么藏起来？不是要我好好看着你吗？”
假若太宰本人的理智还在支配着身体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这一切。
但此刻他只是慢慢放下手臂，露出了下面那张被渴望染红的脸颊。
少年不安地垂下眼眸，嘴里却说：“......想要、真夜看我......呜唔、想怎么看都可以......”
这样的猫咪可爱得简直过分了吧。
面对着这样考验意志力的画面，真夜眸色骤然转深，然后轻声提醒：“这么希望我注视你的话，那太宰也要一直看着我才对吧。”
闻言，少年放在身旁的手指动了两下，嘴里模糊地咕哝着听上去像是“这样太难为情了”的话。
于是，真夜重复了一遍：“真的不可以吗？”
“......”
少年鸦羽似的长睫颤了两下，过了一会才迟疑地抬起眼睫望向真夜。
直到那双迷蒙混沌的鸢眸倒映着自己的轮廓，真夜才终于微笑。
“呜、唔......别......”
但感受到自己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下，少年处于顶峰的身体开始更激烈地战栗起来，眼角变得绯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羞耻的眼泪。
“太宰、看上去真的很可怜，很难受啊......”
真夜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带着几分怜悯之情，不过她并不指望沉浸在快乐的少年还有余力思考自己的话。
原本挑起下颌的钢笔向上移动，戳了下少年微蹙的眉心，激起他一声轻轻的喘声。然后缓缓向下滑动，攀过鼻梁，沿着肌理的弧度，一直来到少年柔软的唇瓣。
与体温截然不同的、属于无生命金属的冰冷，稍微引起了他的抗拒，令他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但抵在唇瓣的钢笔又不顾主人的反抗，更加得寸进尺地贴了过去，还暗示般摩挲了两下他的唇。
太宰神色茫然地望向微笑着的少女，视觉已然完全被她侵.占，对视一会后便顺从地张开了双唇。
“不许舔。”就在这时，她的声音响起。
“唔......”闻言，太宰下意识地抿紧了双唇。
光是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他就觉得浑身发麻，骨头都跟着麻酥酥地震颤着，几乎有种全身被轻轻地、不间断舔舐的错觉。
他本能地开始颤抖起来，但因为被人注视着他的所有反应，他只能不知所措般咬住下唇，借此硬扛着阵阵上涌的激越快意，将所有的含糊呜咽都拼命咽回喉咙里，隐忍得瞳孔都变得湿漉漉的。
“乖孩子。”少女奖励似的用钢笔蹭了下他的脸颊，又顺着下来轻轻点了点他的双唇。
太宰心底顿时涌上些可以堪称幸福的满足感。
但在对方收回撩拨着他的钢笔后，他像是不明白饲主怎么忽然收回对自己的奖赏，下一瞬便用沙哑的声音乞求：“想......拜托......抱我、真夜......”
“快到极限了吗？”
对方的话传到耳边，太宰却无法理解字里行间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又一次期盼地望向了她手里的钢笔。
如他所愿，钢笔又轻巧地凑在他的唇边。
“想要、真夜抱我......可以吗......”太宰迫不及待地含住了那根钢笔。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面前少女动作不自然的停顿。
可是即使这样少女也依然坚定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行。”
下一秒，她便抽出了那根钢笔。
“呜......”感觉自己再次被拒之门外，他不自觉发出了一声颤动着的悲鸣声。
过分、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此刻太宰当真感受到了不堪重负般的委屈，可在她的注视下身体却如同被注入炙热的岩浆般亢奋。
察觉到了他别扭的小情绪，真夜熟练地轻声哄道：“太宰最好啦，再为我坚持一下好不好？”
她俯身凑到少年面前，鼻尖和鼻尖之间仅有小小的一段距离，近到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因为这咫尺之间的诱惑变得更加急促。
这是一个只要稍稍再动一下就能和对方触碰的距离。
如果太宰愿意的话。
但在她的无理要求下，少年只是睁着湿润而可怜的漂亮鸢眸，像是在乞求般看向她，却强忍着一动也不动，忍耐得他又开始压抑地咬紧了下唇。
“......好乖哦。”真夜毫不吝啬地对他的表现给予肯定。
见自己对猫咪的教导初见成效，她有些藏不住唇角的笑意，语气轻快地说道：“乖孩子、是会得到奖励的，明天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还没等处于意识混沌的少年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下一秒她便开口道：“——太宰，放松。”
..................
............
......
逝去的意识渐渐回笼。
当太宰意识到自己恬不知耻地要求真夜看着他登顶后，当场就迎来宕机的绝境。
——要死了要死了！竟然被真夜看到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太宰尝试着回忆一下，可他只能从乱七八糟的记忆里翻出被搁置在一边后自己胡思乱想的一点碎片，在那之后的事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身体上只残留些许金属般冰冷的质感，和那因为被注视着不断涌现的如毒素般的快乐......
只是回忆起那种感觉，太宰的脑袋就开始眩晕了。
在发现少女还在注视着他后，他更是浑身发颤，只觉被直视登顶模样带来的羞耻感更是如火山爆发般淹没了他，淹得他整个人仿佛都跳进了滚烫的岩浆当中，导致面上肌肤越发潮红，如同即将从头顶冒出实质性的蒸汽。
明明只是毫无实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可是他食髓知味的身体就已经躁动起来，准备好迎接对方的爱抚。
“好点了吗？太宰。”少女发出关切的声音。
“......嗯。”太宰有些不自在地垂下脑袋回答道。
“没办法接触安抚后，你发病的频率高了很多啊......”
少女有些苦恼地望着他，声音有些犹豫地说：“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虽然定下的规则不能变，但要是太宰能再坚持完今天，明天我就送给你一个礼物，好吗？”
“......！......好。”顿时刚刚萦绕在他心头的纠结情绪便烟消云散。
大概是提前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猫咪竟然硬生生忍下撒娇的冲动，忽然就摆出几分矜持的姿态，只是稍显沉默地点点头应了下来。
——真的好想要礼物......再也不想像这样等下去了。
无论是拥抱还是抚摸，或者是最为温柔缱绻的接吻，哪怕只是饲主随意的摸摸头，此刻都能让他身心颤栗得不能自已。
为此，他可以再次忍受一晚上漫长的折磨，绝没有投降放弃的可能性。
然而在他第二天看到所谓的“礼物”时，刚被顺毛的猫咪瞬间又有了炸毛自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