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里君迁花已渐渐凋谢，地上只铺着几片残存的白色花瓣。

    情由景生，秦暮到景阳宫，看到败花之景，都不自觉心生几分愁意。

    “参见母后，太子殿下。”

    “坐吧。”

    “谢母后。”

    秦暮也没想到太子这时候来了景阳宫。

    “你这孩子，你同王初肃两人之事怎么也不同我说，我还想让你和卫尘泽相处看看。”

    “母后，是儿臣思虑不周。”

    “罢了，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便再插手。你若真和王初肃情投意合，我就请你父皇为你们二人指婚。也免得你们二人牵扯到一起，不明不白。”

    “母后，婚姻大事，还请让儿臣再思虑三分。”

    “也好也好，再好好想想吧。”

    之后秦暮从景阳宫出来，恰好秦曜也要回东宫。

    秦曜听完王初肃当时一番话后，才发觉自己将秦暮看得太轻。秦暮在相府待了多年，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秦暮一个姑娘，被儿女情长所困再正常不过。从来没想过，秦暮这么做，只是在坚守自己心中原则。

    他再仔细回想，秦暮这种清冷的性子怎么会因为当时得到的一点帮助就动心，就不顾一切要去救王家。是他先对秦暮带有了偏见。

    也正是想通了，秦曜便不觉得秦暮没有否认她与王初肃的关系是因为心悦王初肃了。

    “你真心喜欢王初肃？”秦曜开口问。

    “皇兄为何这般问？”秦暮反问。

    “清和，之前是我想错了，即便你真有意于王初肃，也未到情根深种的地步。”秦曜说话的语气很肯定。

    秦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太子想法转变如此之快，但心中不由得感慨她这个皇兄实在聪明，一针见血。自己不否认与王初肃的关系的确不是因为心上有他。

    秦暮也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好将与阿桃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再说一次。

    “清和，你太过清醒了。有时不妨过得任性一些。”秦曜回答她。

    “皇兄，我清楚自己的内心。既然没有动心的人，那么婚事与我而言也就无关紧要，往后只要过得顺心就好。”

    “这样看来，你和父皇是相像的。”

    后宫中的后妃于成帝而言，远在许多事之后，更远在江山社稷之后。就连当年盛宠的安妃娘娘，成帝也只是多宠爱几分，说不上是心尖上的人。

    “皇兄，有些人一辈子会遇上那个肯放在心底的人，就像你和皇嫂，皇姐和陆大人。有些人很难与他人交心，感情一事本就是强求不来的。”

    秦曜看向清和，才发觉以前自己从未看透过她。她的才智不显，但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一步都在掌控自己的人生。

    “也好，你自己的路总归是要自己走的。”

    告别秦曜后，秦暮就准备离宫了。

    这件事并不只关乎她一人，她不能一个人擅作主张，也该去问问王初肃的看法。

    若他不愿的话，便算了，以后再寻其他人就是了。只是有了这件流言，若日后再与他人成亲，总有几分麻烦。

    秦暮心中隐约有几分希望王初肃答应下来。

    有这个想法，秦暮都感到有几分奇怪。是为了少一分麻烦，秦暮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