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大人？”见王初肃没有反应，小吏又喊了一声。

    “嗯？你接着说。”王初肃惊醒般回答。

    等汇报完后，小吏便退下了。他一出门，便与身边的另一小吏说：“王大人今日是怎么了？我方才在里面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竟走神了几次。”

    “谁知道呢，大约是同清和公主发生了矛盾，前一段时间不是闹得可难听了吗。”

    “那事儿不都说清楚了吗？”

    “这种事说清楚了，谁心里又不膈应。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小吏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还沉浸在昨夜旖旎中的王初肃，还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小吏这样编排自己。他满脑子都是昨夜公主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和蒙上泪花的双眸。

    他连着抄了几遍清心颂才静下心来，重新看回手中的文书。

    夜里秦暮一回房，就见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枕头。她侧头一瞧，果然王初肃之前睡的小榻上的被褥已经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王初肃从侧边的浴房中出来，秦暮一看到他，便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禁有些脸红。

    “不早了，公主歇息吧。”

    秦暮睨了他一眼，他倒是会说瞎话。以往亥时都不曾见他上榻，如今才戌时他便说不早了。

    秦暮没与他计较，先上了床。刚躺下来，王初肃就立马上床贴了过来。

    “今晚不许瞎动。”秦暮开口说。

    “公主，我不瞎动。”嘴上说这话，他手却没从秦暮腰上拿下来。

    秦暮也懒得同他挣，往床内侧挪了一些距离。

    可是她挪一寸，王初肃就跟着挪一寸。秦暮无法，只好就这样了。

    他虽搂的紧，却也如同说的一般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秦暮不习惯与人同睡，无奈困意席卷，她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秦暮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什么温润的东西碰到自己的额头。她困得睁不开眼，只是将那东西推了推。

    “公主睡了吗？”身边的人轻声问，他的呼吸尽数喷洒在秦暮的额间。

    秦暮困得不行，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之后，她便下意识将身子翻转到朝墙的那一边。可是，枕边人偏偏不让她如意，又将她转了回来。

    王初肃紧紧地搂着她，将下巴抵在她发丝间才安心地闭上了眼。

    他用微小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现在公主心里有半分我的位置了吗？能不能把对他的爱再多分一点给我。”

    秦暮虽意识不清，但是这句似有似无的话被她听进去了。

    清晨，秦暮醒得很早。

    王初肃还如昨日夜里一般搂着自己，秦暮这样睡了一夜，想换个姿势，却不想稍微一动，王初肃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他醒了，秦暮也就不再收敛，直接向床内挪了一大步。

    “昨夜你说想从我心里分走对谁的爱？”秦暮问他。

    王初肃哑然，他没想到秦暮竟听到了他的话，更未曾想到秦暮会现在直接开口问他。

    “那公主心里装的是谁？”王初肃并未作答，反而反问了一句。他庆幸秦暮挪远了一些，因为他还没学会在这个问题上不紧张。

    分明知道答案，可是他还是克制不住心里有一丝期待。

    公主从来不是这样随便的人，她既愿意同自己做这等亲密之事，是不是说明她心里也有他的一分位置？

    秦暮虽与他隔得远，却能感觉到他的僵硬。

    秦暮轻笑了一声，忽然凑到他眼前，打量着他的唇，眼见着两人要亲上时，秦暮却停住了。

    “我的驸马觉得我心里装着谁？”秦暮好笑地看着他。

    秦暮总是有办法用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打破他的心里防线。

    王初肃极力克制住自己想吻上秦暮的心思，匆忙起了床。秦暮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心里有些后悔。

    早知道直接亲上去好了。

    她不信，他还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