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气

    南时渝带着清嘉到后山去了,说是去打野味。回来的时候,清嘉全身都湿透了,发尾衣襟上都还在滴着水,关键是,还板着一张脸,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不高兴的事。

    林思落心感诧异,刚想询问一句,清嘉嘟着嘴径直从林思落身前走过去了。

    “清……”呼喊卡在喉咙里,林思落的手悬在半空。

    “这是怎么了?”

    林思落摸不着头脑,刚想跟过去看一眼,清嘉却是折了回来,抱住林思落就是一顿“痛哭”:“啊~~~思落姐!阿渝哥他欺负我!”

    所以清嘉这样是南时渝弄的?

    林思落有些不可思议,清嘉又补了一句:“阿渝哥他把我摁在水里!”

    “……”林思落蹲下替清嘉擦眼泪,“南时渝他太坏了,清嘉别哭……”

    “思落姐,你帮我打他吧!”清嘉哭唧唧的,“我打不过他!”

    “……”林思落嘴角抽搐了一下。

    “谁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转头就用眼泪搬救兵?”

    身后传来南时渝的声音,清嘉“哭”得更卖力了。

    林思落窜起身来,刚想要跟南时渝理论几句,却在看到同样湿漉漉的南时渝时噤了声。

    清嘉躲在林思落身后扯了扯林思落的衣摆,哽咽道:“思落姐,阿渝哥他还说我……”

    “……”

    南时渝实在看不下去了:“别哭了,你看你把思落的衣摆蹭成什么样了。”

    闻言林思落低头看了一眼,衣摆已经被清嘉蹭的湿了一大片。

    南时渝拭去了清嘉挤出来的那几滴眼泪:“水鬼,回去换衣服。”

    清嘉气得两腮都鼓了起来,走的时候还拉出南时渝的胳膊咬了一口。

    “这小孩……牙口还挺好。”南时渝揉着手臂上的牙印道。

    林思落双手环胸,半倚于一旁的木桩上:“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就谁也别说谁了。”

    “还是有点区别的,我好歹没成个水鬼样。”

    林思落抬眸看去,确实如此。

    “清嘉都快气成个河豚鱼了,你到底怎么他了?”

    “什么叫我怎么他了?”南时渝也倚靠在木桩上,和林思落之间形成一个夹角,“这清嘉见我站在溪边,想把我推下去,结果脚底打滑,自己掉进去了。”

    “那你……”林思落比划了一下,“怎么也成这样了?”

    “我好心去捞他,结果清嘉记昨夜的仇,把我也拉了进去。”

    林思落点点头:“所以你们接着昨晚的架,在后山的小溪里?”

    “差不多吧。”南时渝一脸坦然,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那你们打的野味呢,”林思落见南时渝可是两手空空,“它们不会是趁你们交手的空档,走的走,散的散吧?”

    “那呢。”南时渝扬了扬下巴。

    林思落看过去,就看到了两只兔子。林思落刚想走过去,就被南时渝给拉住了:“回去换衣服。”

    林思落毫不在意被清嘉弄湿的那一片衣摆:“不用,倒是你……”

    林思落的话突然停住,手上并没有濡湿的触感,回头一看,何止是一滴水珠,南时渝连衣服都换了。

    都忘了他是谁了……

    那他刚才怎么还那个样子?

    -

    林思落换好衣服,南时渝已经在厨房把肉炖上了。

    南时渝把锅盖盖上,又往灶里添了把柴,拿起一旁的羹盏来到了大厅里,把羹盏放到了清嘉面前。

    “喝了。”南时渝言简意赅道。

    清嘉打开羹盏,里面盛着羹汤。

    清嘉没有立马喝,而是问道:“阿渝哥喝了吗?”

    “我身体好,不用喝。”

    清嘉把面前的羹盏往前推了一下:“我身体也好,不想……”

    一道凌厉的眼神射来,清嘉赶紧拿过羹盏,“咕咚咕咚”几声把汤喝完了。清嘉喝完后直吐舌头:“阿渝哥,你放了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寻常药石。”南时渝看着清嘉,一副辛灾乐祸的模样,“就熬了这一小盏,阿渝哥对你好吧!”

    好过头了……一旁的林思落心想。

    “真这么难喝?”林思落看着清嘉,给他倒了杯水,“来,喝杯水压压。”

    似乎是不够,清嘉又看向南时渝:“阿渝哥,有糖吗?”

    “没有。”

    清嘉十分了解,直接上前搜身:“阿渝哥骗人,我昨晚明明看到了的!”

    清嘉果真从南时渝身上掏出一盒蜜饯来,仿佛揪住了南时渝的小辫子一般兴奋:“你看!”

    南时渝一手撑着地,一手虚扶着清嘉:“行了,找到了就别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你今年又吃什么了?怪重的。”

    清嘉瞬间变了脸色,从南时渝身上起开了。

    “记得去灶台看火,要不然今晚就没饭吃了!”

    清嘉又折回来把桌上的羹盏拿走了。

    “你没事老逗他干什么?”

    “你看清嘉气仆仆的像个河豚一样,多可爱。”

    林思落有些不能理解。

    “清嘉身子骨弱,夏日里淋一场雨都能在家躺一两天,就不用说在溪水里泡了怎么久了。”

    “那你还陪着他闹?”

    “所以这不是在善后嘛。”

    “……”林思落一时语塞。

    “我在羹汤里放了点东西,所以他才尝得这么辛辣。清嘉在家里被管得严,在这里恣意一些也好。小孩子嘛,都是喜欢热闹的。”南时渝说这话时,眉宇间变得温柔了起来。

    “也是。”林思落点点头,“所以你身上随时揣着蜜饯?”

    “也不是。”南时渝看向林思落,“我身上揣着蜜饯是因为有人喝药怕苦,一定要吃蜜饯。一次还吃两颗。”

    南时渝竖起两根手指。

    林思落不高兴了:“南时渝,揭人长短就没意思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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