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

    次日早晨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自己被南时渝抱在怀里。

    昨晚这头发擦着擦着就睡着了。

    至于南时渝……待会再说吧……

    林思落直起身来,顿时双脚升起一股万蚁爬行的酥麻……麻了……

    林思落用手肘戳了戳身后的南时渝:“去开门。”

    林思落揉了揉没什么知觉的脚,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整个荞葸院里只有三个人,那么刚才敲门的只能是……

    果然,随后传来了清嘉的声音:“思落……姐……”

    “阿渝哥……”清嘉疑惑开门的怎么会是南时渝,“阿渝哥?怎么是你开的门?难得你起了却没有来叫我。”

    “嗯。”南时渝懒洋洋地应着,“清嘉怎么过来了?”

    “叫思落姐起床啊,太阳都晒屁股。上次我叫了你半天的门都没动静,这次我就先来思落姐这了。”

    林思落呆在原地不敢动。

    南时渝出来后反手关上了门:“以后别来吵思落睡觉。走了。”

    清嘉识相地跟了上去:“那思落姐起了吗?”

    “早就起了,”南时渝可劲忽悠清嘉,“要不然我在里面跟谁说话……”

    ……

    林思落等到腿上的麻劲过了才站起来,绾好头发就出了房门。路过那间书屋的时候又将步子折了回去,在有关书册里一通翻找,如愿找到了关于血盎的记载。

    刚要翻开手里的折书,门外便传来了清嘉的叫唤:“思落姐……”

    林思落只好收了折书走出屋子:“这呢。”

    没一会儿清嘉就蹦跳着迎了上来。

    “思落姐,我今夜能不能去你房里,跟你睡啊?”

    “嗯?”林思落垂眸看着一脸期待的清嘉,不禁疑惑:“为什么?你房里睡得不舒服?”

    清嘉得了机会立马向林思落哭诉:“思落姐,你不知道每天一到时辰就被阿渝哥从被子里拽出来的苦楚!”

    “……”确实不知道。

    清嘉拉住林思落的手继读说:“阿渝哥像只报晓公鸡一样每天辰时准时敲响清嘉的房门,清嘉都心力憔悴了……”

    你这白白胖胖的可爱模样,恕我眼拙,瞧不出半分心力憔悴……

    “所以,思落姐!”清嘉一改刚才的哭相,楚楚可怜地道:“为了帮助可怜、无辜、弱小、饱受欺凌的清嘉,晚上我能不能去你房里睡?”

    “……”你这是看准了南时渝白天不会敲我的房门了……

    清嘉未等到林思落开口,就被一只手捏住了后脖子提着走了。

    “该吃饭了,清嘉。”

    清嘉想挣脱南时渝的桎梏,但心有余而心不足,只得林思落求助:“思落姐!救我!”

    林思落只是在原地笑。

    晚上回了房间,林思落收拾好上榻,拿出怀里的折书刚要翻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是清嘉抱着一床被子来了。

    林思落最终还是让清嘉进来了。

    还好这榻宽敞,两人在榻上盖着各自的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着说着清嘉就睡着了,随后林思落也睡了。

    -

    这一夜,清嘉如愿以常地睡了个够,早上醒来时餍足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被一脸倦意的林思落赶出去了,并且被勒令以后别来了。

    把清嘉赶出去后,林思落钻回余温尚存的被子里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午时却还是一脸腥松。

    脑子醒了,但是眼皮还想睡,这就是林思落现在的状态。

    南时渝在林思落身旁坐下,看了眼后摇了摇头,然后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

    “你好像对于我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意外。”林思落勉强睁眼看了一眼,随后又闭上了。

    “有什么好意外的,”南时渝淡淡道,“毕竟我也是见识过清嘉睡相的人。”

    “然后你也这样了?”眼睛睁不开,索性托着腮靠在茶桌上。

    “那倒不至于。我及时止损连夜铺了床,把清嘉丢了过去,让他自己闹腾去了。”

    “……”好吧,终究是自己太仁慈了……

    “昨天都跟你说了别让清嘉上榻,你非不听。就当是个教训吧。”

    林思落轻轻哼了一声。

    南时渝喝完茶后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盒子,从里面拿了块糖,送到了林思落嘴里。

    林思落犹豫过后张嘴吃了,瞬间有一股凉意涌上脑门,更是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眼皮一睁开,眼里满满的都是南时渝。

    林思落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南时渝正一脸柔情地看着自己笑。

    “好了。”嗓音还勾人。

    林思落眨巴了下眼,换了只手托腮,顺便把头扭过去了。

    狐狸精……林思落在心里轻骂一声。

    南时渝好奇去碰林思落左手手腕,上面红绳又是不见。林思落气极扯过衣袖挡住。

    南时渝发出一声轻笑,也托着腮撑在茶桌上。

    “嘎吱嘎吱……”把嘴里的糖吃完后,林思落整个人已经醒透了。……

    似乎是嫌这么扭着脖子太酸,林思落又把脖子给扭回去了,没想到刚扭回去就碰到了南时渝。

    嘴碰到了……

    碰到了南时渝的嘴角……

    林思落垂眸盯着南时渝。

    南时渝把头一偏,寻着一阵糖果的清香行进。

    清嘉在房里练了一天的画技。行完最后一笔,看着面前形似的红梅,清嘉满意地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后拿着画蹦跳着出去了。

    “阿渝哥!思落姐!”

    刚跑到大厅门口,恰巧南时渝双手环胸走出来:“清嘉怎么了?”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阿渝哥,看!”清嘉把那画高高举起,“我画的!”

    南时渝咬着后槽牙:“真像……”真糟心……

    清嘉直觉南时渝笑得有些勉强。

    这时林思落也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懒懒地倚在门柱上。“怎么了?”

    “思落姐,你快看!我画的梅花!”

    “不错,好歹能看出来是梅花了。”林思落上次看清嘉画的是南时渝……

    清嘉觉得林思落有些不一样了,仔细看几眼,猛然惊觉:“思落姐,你今天戴耳坠了!怎么有点眼熟……”

    “嗯。”刚才戴上的……

    清嘉收回眼,扯过南时渝的衣袖:“阿渝哥,清嘉今晚想吃糖醋鱼。”

    “那清嘉去后山抓鱼好不好?”南时渝又开始忽悠起清嘉来。

    “阿渝哥不去吗?”

    “不去。”

    清嘉又看向林思落,南时渝又道:“你思落姐也不去。”

    “阿渝哥怎么知道?”清嘉反问。

    南时渝理不直气也壮:“我就是知道。”

    “行了你们两个,”林思落走过去拉过清嘉,“清嘉我陪你去。”

    南时渝真是咬碎了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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