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

    结局移到开头,无处可追究,炊烟绕一骤,冥冥之中。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由是一处好去处,林思落伸着懒腰四处溜达。叶常可也起得早,两人碰见了便一起说说话。

    “常可这两天在这里可还好?有什么不足之处只管跟院子里的人说,不用跟我见外!”

    “庄子里一切都好,与世隔绝,漫漫笙歌,倒像是处世外桃源!”这两天伴着蛙声入眠,叶常可夜里睡得十分香甜,“常可没想到竟能在这遇见林姐姐!”

    “若是有缘,人生何处不相逢?”林思落想起来什么,提议道,“既说了要在这里逗留几日,几日过后就是春习,庄里有温泉,这里的人有一习俗,在春习那天以山间之水做浴,洗涤身心,又是祈福!”

    叶常可十分感兴趣:“那我可要凑凑热闹了!”

    几丈外站着一抹人影林思落瞧着十分眼熟,正想转身看仔细点那人一转就不见了。

    “绾月,林沛,”季北辰施施走来,“你们在这啊。”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说完林思落就走了。

    叶常可:“唉……”

    季北辰走到跟前:“先别管你的林姐姐了,我寻到了处好玩的,走!”

    林思落追上面前的人,腰间软剑瞬间抽出,那人也是察觉到背后剑气,挨过几招过后脖子上就架上了剑。

    “果真是你!”

    陶行汝往一边缩了下脖子:“好久不见……”

    “哎呦!”转角处薛婶提着木桶被扫过的余威晃倒,桶里的水洒了不少。

    一番思量,林思落收了剑,过去搀扶薛姨:“没事吧薛姨?”

    薛姨站起来,不停摆手:“没事没事!这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风一吹就站不稳脚了。”

    “唉!阿汝来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薛姨看清一边陶行汝。

    陶行汝一派谦和:“琐事缠身,这才耽搁了。薛姨你年纪也大了,这些琐碎事务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薛姨听闻连忙摆手:“他们哪有我料理仔细!等过几天这些花花草草成了,老婆子我啊,就得闲喽!”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薛姨了。”林思落转身就走。陶行汝在一股无形的拉拽力道下跟上:“薛姨,那我先走了!”

    隐秘处陶行汝被带入,还没来得及踹口气就被林思落随手拿来的棒子抵住。

    “你就不想知道我冒着生命危险也非要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林思落脸黑得可怕:“用脚趾头也知道!”

    “哦,那倒也是……”

    林思落手上瞬间收力,陶行汝右手握住棒子痛呼:“嗯!”

    下手跟上次一样不留情……

    “等等!我还有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思落没有丝毫动容,“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棒子抽开的一瞬间陶行汝有一瞬间的瘫软,勉强撑住:“感激沛公子的至仁至善了!不过我暂时是不会走的……”

    没等话说完棒子再度打过来,陶行汝这次倒是躲了:“姚姝近来旧疾又是会复发,你与她朝夕相交,知道点照顾她的细节不假,只怕是不够……”

    幼时家里人对待姚姝不是太好,经常把她关进黑屋里好几天,久而久之,姚姝就落下了病根。

    后来陶行汝遇见了自然是带着姚姝遍访医者,可惜久病成疾难以根治,每每发病总是伴随着头痛,难寐,梦魇之类的病症……

    林思落总觉得这是心病占得多……

    “说……”林思落决定先听听这陶行汝怎么说。

    陶行汝试图撇开眼前这段棒子,但林思落冷着脸将棒子握得纹丝不动,陶行汝只得作罢。清桑:“据我多年的经验,晚上病发之时,在风池穴,风府穴及风市穴三处用金针行针,再配上我自创的柔指舒按摩头部,有大用!”

    林思落半信半疑,陶行汝又说:“此等妙法本不该随便传授,但我看你心诚,局势又比较紧迫,我就好心教给你!”

    林思落:“……”这话说得怎么跟外面骗人的那一套一摸一样……

    陶行汝一本正经接着说:“柔指舒简单一学就能记住,但你现在学,效果肯定是比不上我的好!”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留下来,费一番口舌左敲打右盘算的。

    “你!”

    陶行汝见好就收,逮着机会震开那棒子。好巧不巧南时渝这时候来了,陶行汝跑过去:“帮我留下来!”

    “南时渝,过来。”

    南时渝想也不想就要跨出一步,却被旁边陶行汝摁住肩膀强行留住。不过南时渝被林思落封了云海之气,此刻想挣开陶行汝也是不能。

    陶行汝眼底有藏不住的惊诧疑惑。

    林思落就要动手,只听得传出一声:“玩够了没有?”

    是姚姝……

    陶行汝松了手,看向姚姝,欲言,却无言。

    袖里的手悄悄握紧。

    林思落:“姚姝,他……”

    “来都来了,先留下吧。”姚姝说完就走。

    脑子空白一片,好一会没反应过来,追上去时只剩下姚姝的脸被拉上的门一点点遮住。

    “姚姝……”

    “陶行汝,我现在还是不想同你说话。”门口话语一字一句吐出,入耳清晰。门外人乖乖闭嘴。

    “唉……”林思落看见陶行汝跑去的方向,下意识的要去拦。南时渝一把环腰拦住:“姚娘子刚才不是说了么,人,可以留下。”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毕竟也是他俩的事,车到山前自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

    林思落护人心切,冷静下来想想……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是……实在无法接受!

    来到房门前只有安静房里的一句“没事”,感知到屋内确实只有姚姝一个人,林思落才姗姗走了。

    看着林思落一副闷闷不乐样子,南时渝试探开口:“怎么了?陶行汝来了,你好像不是很高心……”

    “是特别不高兴!”林思落强调。

    “那我来猜猜……”见林思落没有制止,南时渝道,“我猜是……姚娘子和陶行汝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两个人这是在闹别扭吧?”

    脚步停下,视线逐渐转到南时渝脸上:“怎么说?”

    “托你的缘认识了陶行汝,五年前遇见的时候,那陶行汝看向正与你说话的姚娘子是可谓是眼波流转,这如今呢……”说到这南时渝停了下来,似是再斟酌字词,“说是情意绵绵也不为过。”

    “其实挺明显的,但你竟然都没有发现。”

    “很……明显?”林思落不禁怀疑,“难道我以前瞎了?怎么你一看就能看出来?”

    “直觉。”

    林思落沉默:“……”

    南时渝和林思落走进屋里坐下。“其实现在也挺好的,纸终究包不住火。初见之时陶行汝若是将婚嫁之约告诉姚娘子,无异于再逼她跳一回海,而姚娘子意识到陶行汝的情意后一时无法接受,陶行汝选择让她离开,一是让她冷静下来有充分的时间思考,这第二呢,也是免得姚娘子尴尬。”

    林思落抿一口茶:“可情感的转变是很难的,我都不太能接受,更何况姚姝呢?”

    “不过他应该十分喜爱姚娘子,十几年来教她生活,任她成长,随她壮大,即便知道一旦失去姚娘子,无异于断臂自残,他的生活又会变得风飘雨摇,可他还是随姚娘子去了,也给了姚娘子说不的权利,”南时渝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也有说不的能力。”

    林思落无话可说,事实如此,面上沉重起来。

    南时渝不欲说太多,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揭过。

    “呦!你们两个都在呢!”季北辰大步跨进来,动作随意的将一页书页放到林思落面前,“我来讨个章!”

    烦死了……虽是这么想,林思落还是把外面的封物给去了,认真看起来。

    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桌上,季北辰看去掩埋后面的林思落:“都这么久了,也该看完了吧?”

    “咳……”林思落把纸放下,“这上面写的没什么问题,但就是……出了个问题。”

    南时渝:“怎么了?”

    林思落压低声音:“我忘了我的私章放哪了?”

    “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季北辰表示不信,“会不会压枕头底下了?”

    林思落语气肯定:“那没有。”

    季北辰:“你都没找?”

    “我都找了三天了……”林思落摸摸鼻子,“没找到。”

    南时渝:“……”

    季北辰:“……”

    合着刚才不吭声是还在想啊……

    屋外咯噔一声,林思落灵光一闪:“有办法了!”林思落跑出去,回来时双手捧着小淮。

    从一边书架上拿来一盒红泥,打开放到小淮跟前。小淮犹豫了下,最终蹬了蹬脚,给林思落盖了个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季北辰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忘问一句,“这……这有用么?”

    “你爱要不要……”

    等人走后林思落看过南时渝,发现他强压下去的嘴角。“很好笑么?”

    “没有,但真的很有趣!”

    如果后来南时渝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凭着他这一本正经的语气,林思落差点就被他忽悠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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