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2

    "和我走好不好?"蓝色的小猫举起一张横幅。

    “我不喜欢妖怪。”

    那可是妖怪的爱,是多么的不可信。

    “你是喜欢上别人了吗?他是谁?”

    “...我想这和你没有关系。”

    蓝色小猫愤怒地跳起来向你扑过来,它身型越变越大,爪子也越靠越近,终于拍到了你的脸上。

    你"啊"地大叫一声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异色的瞳孔,视线再聚焦一下,才看见是张陌生的少女脸庞,灰蓝色的头发扎成单侧的马尾,她侧坐在床沿,有些担忧地看着你。

    "你是...早上那位?"你迟疑地问。

    她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此时她抬起头,你与她正面相对才看清她的模样,脸庞很清秀。

    "不能说话吗?请问我该怎样称呼你?"你问道。

    她微微笑着,轻轻靠过来摊开手掌,里面是个小小的银色胸牌上面刻着【阿罗】。

    "阿罗,好简洁的名字,是汤婆婆给你起的吗?"你问道。

    她又点了点头。

    "我叫鹤,也是汤婆婆给我起的名字,他们经常叫我鹤姬,你爱称呼哪个叫哪个好了。"

    你从床上起身,那蓝发少女要来扶你,你轻轻地抵住了她的手腕向外推了推,告诉她不必如此,"阿罗不用这样麻烦,汤婆婆只是想给我找个伴,你只要陪着我就好,无需这样侍奉。"

    '不麻烦'阿罗摊开手掌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一些小点像河流一样汇聚一起变成了闪闪发光的文字,乖巧地悬浮在她的手上。

    "好神奇!好厉害!"你好奇地凑了过去,伸手去摸那字,只见碰到光点的一瞬间,文字化作蓝色的蝴蝶上下飞舞。

    "哇"你感叹道,"这样我就能知道阿罗想说什么了。"

    她那双异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又笑了起来。

    "好像布偶猫。"你默默地想。

    阿罗实在是个很靠谱的侍女。

    小千在的时候住在隔壁屋子,虽说是隔壁,实际上中间是打通的套房,只有一层薄薄的木板间隔,阿罗住进来的第一晚,你想到屋子里住了个非人类,无论她看起来多么温和无害,心中依旧惴惴不安,睡前将匕首放进枕头下面,想着万一她要是半夜摸进了你就狠狠给她一下。

    而等关了灯,你将手伸入枕头下紧紧抓着到,在黑暗里睁眼等了一晚直到实在困倦睡去都未听到奇怪的动静。再次起身时,阿罗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她轻轻撩开藏蓝色的帘布,让灯光照亮室内,手中的托盘放了点心与温热的茶水。

    她很安静。

    除非你对她发出疑问,否则只是注视着你,帮你打理好周围的一切。

    此刻你坐在梳妆台前,银色的羽衣挂在不远处的衣架上,阿罗手持刷子取些脂粉在你的脸颊和鼻尖轻轻扫过,你屏住呼吸生怕吹起粉末,只有刷子在轻轻地颤动。

    刷完了脸颊,接下来是眼睛。

    灰蓝发色的少女低下头,认真地从雕刻着云纹的木盒里挑出一只新刷子,拿在手里实验了一下像是不太满意,于是又将刷子丢了回去,用右手食指直接蘸取了些红色的膏体,左手托起你的下巴端详起来。

    在她端详你的时候,你也在看她。

    化妆嘛,本来就是在狭小的屋子里,一对一涂涂抹抹的漫长有无聊的过程,阿罗又不会讲话,安静的屋子里除了听门外的人来来去去"咚咚铛铛"的嘈杂脚步声,就只能看着彼此了。观察阿罗对你来说,也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一种乐趣。

    阿罗的托在你下巴上的手是冰冷的,其实细看之下她的眼神也是冷的,不仅是灰黑瞳色的原因,更像是一种明澈的昏沉。你未来得及细细探究,因为她的视线从化妆刷移到了你的脸上,你便不再敢直白的盯着她打量,怕直接与她的眼睛对上,总觉得哪里有些尴尬。

    蓝发少女右手拿着刷子,轻轻地抬起左手覆在你的眼皮上向下抚去,示意你闭眼。

    你听话地闭上眼睛,感受那些粉末和刷毛的接近,以及极其轻微的气息起伏。

    “她的呼吸声好轻。”你想,阿罗是什么妖怪,妖怪的呼吸一般是什么样子?

    妖怪有呼吸吗?

    阿罗点了点你的眼角,你便将眼睛睁开。

    灯光打的很亮,逆着光睁开眼的一瞬间,你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见她模糊的影子轮廓微微的发光。

    你侧头看向一边来适应光亮,化妆间洁白的墙壁上映照出细长的芦花的影子,之前从未出现过,你想难道是阿罗从河边采摘回来的吗?

    那不重要。

    化妆完毕就要演出了。

    阿罗陪你去登台演出,演出中有观众激动地冲上来,阿罗拿着棍子硬生生将一个两米高的绿头发山鬼挑起衣领扔进了窗外的水里,那“噗通”的水花溅到二楼窗户都能看到,她潇洒果断的攻击性行为令你目瞪口呆。

    虽说油屋内客人的能力都受到了规则的约束,但这两米高的壮汉体重可是实打实的存在,阿罗小小的个字竟然蕴藏大大的力量。

    反应过来后你扔掉折扇,忍不住在台上将手放在嘴巴作喇叭状大喊起来:"阿罗好厉害哦!"

    蓝发少女将棍子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含蓄地捋了捋脸颊旁边的碎发,转向你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有了小伙伴的关照,演出就变得没有那么无趣又难熬了,虽然这个新来的伙伴你还无法完全的信任,但总归是伙伴。

    晚上你洗过澡出来,发现阿罗拿来了要替换的衣服。

    那是一件米白色的、贴身的、丝绸内衣和浴袍。

    “嗯..阿罗,这样有些太麻烦你了。”你有些不自在地接过后,躲进帐子里换好了衣服,出来后和阿罗说了声"谢谢。"

    “下次不用这样,洗澡的时候我会自己拿。”你严肃地和蓝发少女这样说,她微微歪着头睁着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过于沉默的环境和她的大眼睛令你产生了一丝负罪感。

    你暗叹自己应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都是女人怕什么,又不是所有非人类都会爱上你、猥亵你的,阿罗看起来多么冷静又友善。

    “抱歉。”你情不自禁地道歉,“但是下次真的不用帮我拿衣服,我洗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靠近。”

    蓝发少女失落的垂眉,连肩膀都有些耷拉下去了,但是你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是你的底线。

    睡前你躺在床上,阿罗走过来给你整理好被子,她将棉花拍了又拍,手法很是熟练,让被子变得更加舒适。

    你乖乖地躺着,没话找话地问她,好让空气没那么尴尬:"阿罗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阿罗整理床铺的动作一顿,退开了一步摊开手掌让你不用起身就能看见她的回答,莹莹的光点在半明半暗的房间中汇集成了几个字:"是的。"

    "真好。"你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感叹。

    阿罗吹熄了灯,月光从未关紧的窗户中照了进来,阿罗的光点就像夏日的萤火虫微微颤抖。

    "阿罗晚安。"你轻轻说。

    "晚安。"阿罗的光点这样书写着。

    你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那把刀也安心地躺在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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