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余晴晴:......

    余晴晴:!!!!!!

    她立马慌了神,下意识地朝柏霁投向求助的目光。

    “是吗。”

    柏霁声音却依旧镇定,注视着前方,淡淡地道:“可能最近流行这种香调吧。”

    “最近流行这种吗?”明晓挠了挠头,作为新一代的年轻力量,他也不能落了下风,于是虚心地请教,“这是哪个牌子的、什么味道啊?”

    “......”

    余晴晴在心里骂了他一声,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是家里人买的香氛。”柏霁神色平静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牌子。”

    “嗷嗷,那好吧。”

    明晓终于闭嘴了。

    “叮咚——”

    电梯缓缓上升至相应楼层,门打开,三人依次走出。

    “通知徐乾他们过来开会。”

    在经过前台的时候,柏霁手指叩了叩桌面,脚步却并未有一丝停留,径直朝着会议室走去。

    “好的柏总。”

    前台熟练地应了一声,开始拨打各部门主管的电话。

    三人以前台为分隔,走向相反的两个方向。

    余晴晴跟在明晓的后面,与他一前一后地走进创设部。

    刚在工位上坐下,就见鹿晓呦“歘”得一下拖动着椅子滑了过来,惊讶地问道:

    “诶晴晴,你昨天晚上不是出了外勤吗,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余晴晴“唔”了一声,心想总不能说是因为不想给柏霁留下工作不积极的印象,才跟他的车这么早一起过来的吧。

    她暂时还不想让鹿晓呦知道自己昨晚在柏霁家睡的事。

    但是她忽略了两人这么久以来的默契。

    就见鹿晓呦看着她脸上不断变换的神情,顿了一下,迅速猜测:

    “昨天晚上你是跟柏总在在一起,又是去应酬,到最后一定喝得烂醉如麻,因为就连彩儿姐今天上午都没能起得来。但你俩上午却前后脚来了,由此推断......”

    后面的半截话她停顿了,迅速瞟了眼周围,将声音压得更小。

    “你今早是跟柏总一起来的,昨天晚上,你俩睡在一块儿。”

    说完她的推断后,她又直起身子,含笑看向余晴晴,挑眉反问道:“我猜的没错吧?”

    “......”

    跟她对视半晌,余晴晴不想骗她,于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鹿晓呦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戏谑,碰了碰她,用口型问道:“同床了?”

    她这话本是带着打趣玩笑的意味说的,却见余晴晴竟没有立即否认,反倒是在静默了片刻后,忽然红了耳朵。

    !!!

    鹿晓呦瞬间瞪大眼睛,表情变得不可置信。

    很快,她再度张嘴,用嘴型问道——

    酒后乱性?

    余晴晴:......

    她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挥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鹿晓呦的手,瞪了她一眼,“别乱讲!”

    哦~

    鹿晓呦于是明了,看来两人昨晚是一起睡觉了,但,也只是单纯了睡了一觉。

    “你俩可以啊。”

    因为办公室周围都是人,所以她凑到余晴晴耳边用气音道:

    “我还以为你这闷葫芦性子,再加上柏总那生人勿进的清冷性格,顶多也就牵牵手得了......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

    柏霁清冷?

    余晴晴蓦地想到昨晚柏霁那树袋熊似的行为,整一个透着无赖和粘人。

    她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心想若是以前她可能也会觉得柏霁清冷,但在经过了昨晚事情之后,她再也无法将这人跟“高冷”“生人勿进”这类的词语挂上钩了。

    “哎哎,”见她没接话,鹿晓呦再度凑了上来,满眼八卦,“展开讲讲?”

    余晴晴之所以不想告诉她,就是害怕她这种反应,对于昨晚的那些事情她甚至不好意思回想,更别说展开说说了。

    沉默片刻后,她开始装傻充愣。

    “讲什么啊,该知道的你不都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呀知道,细节你可一点儿没说呢。”

    鹿晓呦却不放过她,紧随其后地追问:“比如昨天晚上,你俩怎么回去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又是怎么睡到一张床上的?嗐,你跟我还不好意思讲?”

    余晴晴:......

    鹿晓呦见余晴晴迟疑,懂了这人是害羞了,于是想了想,又给出了几个选项让她来回答。

    “那,你们牵手了吗?抱了吗?亲了吗?谁主动的?”

    面对着这一连串的问题,余晴晴有些招架不住了,正当她苦恼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

    “你们在讨论什么?”

    两人浑身同时一僵,缓缓抬头,就见柏霁正定定地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

    相比于余晴晴的直接宕机,鹿晓呦连忙转动着思绪,想了个借口为两人开脱。

    “是这样的柏总,昨天晴晴不是一起去见了甲方吗,我就想问问我们这个项目最终结果如何。”

    “项目有任何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冷声道,“上班时间不要聚在一起聊天。”

    “好的柏总。”

    鹿晓呦立马道歉,然后灰溜溜拖着椅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余晴晴轻呼一口气,正当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却听柏霁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回,明显是朝着自己说的。

    “跟我出来一趟。”

    完了完了。

    余晴晴抬头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默默哀嚎着。

    她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读书的生涯,因为犯了错所以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喝茶教训。

    心虚又紧张。

    在座位上磨蹭了半天不想动,最终还是柏霁在门口等不下去了,又抬手敲了两下门,目光如有实质般警告性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她这才愁眉苦脸地起身,跟了上去。

    来到总裁办公室后,他在座位上等了许久,才见余晴晴磨磨蹭蹭地出现在门口。

    “把门关上。”

    他看了眼腕表,言简意赅地说。

    余晴晴依言转身,将门关上。

    “磨蹭什么呢。”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椅,“坐。”

    她的动作依旧磨蹭,不情愿地坐到了椅子上。

    从创设部到柏霁办公室这一路上,她思考了一路,最终还是决定率先进行自我检讨以减轻罪行。

    于是,深吸一口气,赶在柏霁开口之前,将心里打了一路的腹稿说了出来。

    “对不起柏总,我不应该在上班的时候摸鱼开小差跟同事聊天的。”

    道歉的话说完后,她将头埋得低低的,似是在等待柏霁的训斥。

    然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这人的任何反应,她刚抬头,就忽然听到柏霁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气音。

    像是短促的笑。

    “嗯。”

    柏霁眼眸低垂着,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还有呢?”

    还有?

    余晴晴懵了,心道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犯下了这么多错吗?

    “还有......”

    她嗫嚅着,脑子快速地反省着最近发生的事。

    正当她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时,柏霁的声音再次响起。

    “行了,你以为我叫你过来是骂你来了?”

    余晴晴一怔,倏然抬眸,果然柏霁的脸上没有半点苛责。

    短暂的沉默后,她忘了自己此刻在他的办公室内,也忘了两人的上下级关机,恼怒地蹙了下眉头,

    “你耍我?”

    “没那么严重,”柏霁说,“顶多就是套套你的话,看你最近还有没有犯什么错。”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暂时没有。”他目光在余晴晴脸上扫视片刻后,得此定论。

    随即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其实叫你过来,是为了跨年项目的事。”

    “什么事?”

    余晴晴此刻正处于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气恼中,说话的语气有些冲。

    见她几乎把情绪写到脸上了,柏霁不由眉头一扬,视线落在余晴晴脸上,没有立即开口。

    两人对视着,僵持着。

    忽然,柏霁轻嗤了一声,眼底却未见丝毫笑意。

    原本平放在桌上的手指忽然轻点了下桌面,没有接着往下说是什么事了,而是问道:

    “你这是,在跟领导赌气吗?”

    见他变得有些威严的脸色,余晴晴瞬间蔫了。

    但她又觉得有点委屈,明明就是他先戏耍她的,却又不给她生气的资格。

    可谁叫她是下属呢,于是只能硬邦邦地说:“没有。”。

    “嗯,没有。”柏霁继续看着她,“那就是在给上司甩脸。”

    “......也没有。”

    她语气依旧生硬。

    但板着的脸显然让这句话没有任何说服力。

    柏霁注视着她良久,忽然从椅背上直起身,缓缓向她逼近。

    “余晴晴,这里是职场,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学校。”

    余晴晴第一次听见柏霁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当下心中慌了一下,但又很快稳住,继续听他说下去。

    “我可以包容你的小脾气和坏习惯,但你要清楚,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我手底下工作。”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余晴晴完全听懂了柏霁想要表达的意思,她霎时间血液直冲头顶,羞愧得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把在生活中跟柏霁相处的情感带到了工作中。

    生活中的柏霁是温柔的、体贴的、包容的,会照顾到她的一切情绪。

    但这是因为什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倘若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下的婚姻,他们本该是形同陌路的两人,不会有一丝交集。

    而正是因为这个巧合,让她在生活中跟柏霁相处了这么久后,竟也逐渐在他面前卸下了防御。

    甚至还因为他生活上无时无刻的关怀,而将他的后退当做是理所应当。

    因此,当两人的关系从生活中回到职场时,她才会下意识地像平常一样放松,甚至于任由自己的小脾气滋长。

    但这着实不应该。

    毕竟如果没有那个荒谬的婚姻,他们之间只是最普通的上下属关系,所有的“包容”“退让”均不复存在,他们中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不应该、也没有资格耍小脾气。

    但除却这个因素之外,她意识到了更可怕的一点。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柏霁纳入了安全线以内。

    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地表现出任性。

    这让她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

    害怕、懊恼、羞愧、难堪......

    一系列情绪夹杂在一起,她想立即从柏霁眼皮底下消失。

    但实际上的她只能坐在原地,承受着柏霁严厉的批评目光,将头埋得很低,颤声地道歉——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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