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
“嗯。”
“你也过农历生日吗？！”闻言余晴晴有些惊讶，大学的时候她的舍友们都过的是阴历生日，鹿晓呦还总说她生日每年都不一样，每次都得提前去看日历，麻烦得很。
“家里过的都是农历，习惯了。”
“喔，那我们的生日离得还挺近的。”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手指算了算，自己是腊月初五，他的正月十六，两人就差了四十一天。
柏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两人走到车子旁边，余晴晴将两个玩偶排排坐似的放在后座两边，还煞有介事地给它们系好了安全带。
“走吧。”
安顿好两个新成员之后，在柏霁略有些好笑的目光中回到副驾上坐好，打开商莹然发给她的定位，将手机放到中间出风口前的支架上。
冰冷的机械女音响起——
“已为您规划最佳行驶路线，距离您到达目的地还有三十九分钟。”
车辆缓缓驶离园区，在遥远的天际，余晖蔓延，金灿璀璨。
-
铜锣湾作为香港最繁花的地段之一，其夜晚承载了许多人流。
商场的外壁被做成了LED大屏，知名彩妆大牌等广告在上面不断滚动，登时有了霓虹都市那味。
商莹然发的地址是一家高级会所，柏霁将她送到门口之后，没有跟她一起上去，而是对她说完“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后，便开车离开了。
只留余晴晴一人抱着硕大的玩偶，跟着服务员一起来到商莹然订好的包间。
包间里已经提前到了一批人，她们聚在布置得很漂亮的装置旁边拍照聊天，热闹极了。
商莹然最先注意到了她，放下捏着裙摆的手，朝这边挥了挥。
“嘿，晴晴！”
“生日快乐。”
余晴晴走过去将粉色狐狸玩偶递给她，同时送上生日祝福。
“谢谢！”商莹然看到她准备的礼物时，眼睛猛地亮了，接过玩偶之后激动地抱了抱余晴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看到你朋友圈了，刚好今天去了迪士尼，觉得你应该喜欢就买了。”
“呜呜呜呜晴晴你真的，我爱死你了！！”商莹然热泪盈眶，抱着玩偶不撒手，对余晴晴说，“快，帮我跟它照个相。”
拍完照之后，又把余晴晴也拉到自己身边，要旁边的小姐妹帮她们拍合照。
余晴晴跟她一起站在挂有“happy birthday”的气球字母下面，身前的闪光灯不断亮起，拍了几张照片。
“你是叫晴晴吧，来来来，我也跟你拍一张。”
很快，旁边又有人把余晴晴拉到了另一个人用粉色玫瑰花拼凑成的小熊面前，亲昵地挽上她的手，对着摄像机摆poss。
余晴晴有些不太适应她们的热情与奔放，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
“别害羞啊，这么好看别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对着镜头展示出来。”挽着她手的那女孩儿见她有些放不开，干脆自己也不拍了，带着她的姐妹团一起上手，手把手地教她摆造型。
一副势必今天比要为她拍出一组大片的既视感。
身为i人的余晴晴第一次体会到了沦为e人玩物的心情。
QAQ...
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种让彼此快速熟络起来的方法，等他们拍完照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已经彼此之间能开始闲聊了。
一个脏橘色头发、画着性感亚裔妆容的女生凑到余晴晴身边，神色有些八卦：“哎晴晴，我听说你结婚了，真的假的？”
闻言，余晴晴愣了一下，点点头，心想大家消息都这么灵通的吗？
“是柏家......柏霁？”
连跟谁都知道？
余晴晴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又点了点头。
闻言，周围的人立即瞪大了眼睛，将目光投向她。
“哇我听说他们柏家可神秘了，尤其是这个大少爷，我从小跟着我爸参加过各种聚会，一次都没见过他。”
“我也是，而且我还听说他主要住在深圳，不在香港这边。”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走到一起的？”
“嘿嘿，能不能给我们看看他的照片......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柏家大公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当然，也有没有听说过柏霁的人，但这并不影响她们那颗八卦的心，闻着味儿就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啊带我一个呗，柏霁是谁，怎么了？”
旁边好心的吃瓜人就给她科普：
“柏、商、纪、白、穆这几家在整个上流社会中被公认为是金字塔顶端的家族，基本上垄断了各行各业，彼此之间相互制约，关系复杂多样。”
“柏霁就是柏家的长孙，也是柏老爷子唯一一个孙子，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二十五六岁吧，反正本来好几家想跟他联姻的，结果这次回来就听说他已经结婚了。”
“正好今天他老婆也在这儿嘛，我就好奇想八卦一下。”
余晴晴身处讨论的中心，听完了别人口中对柏霁的描述后，又感受到她们的视线集体投向了自己，沉默片刻，恨不得找个缝藏进去。
啊啊啊不要问她，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但场上这些人并不能听到她的心声，纷纷双眼放光地看着她，就差把“我要吃瓜”俩字写脸上了。
“展开讲讲展开讲讲。”
“对啊对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面对着这群人的“围攻”，余晴晴坐在原地半天没敢动弹。
不是，这让她怎么编啊。
见她不说话，众人又纷纷哀求道：
“呜呜你就满足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吧，说说嘛。”
“是哇是哇，都是好姐妹，别逼我求你TAT”
余晴晴脸上挂着讪笑，脑袋一片空白，这种场面她完全应付不来。
“或者......你如果不愿意讲，那给我们看看照片行吗？”
“也行也行，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柏家唯一一个公子究竟长什么样。”
“嗯嗯！请把这碗狗粮狠狠地塞进我们嘴里吧！”
照片......对，照片。
这个可以有，而且今天下午她刚好跟柏霁在城堡面前拍了照
用这个搪塞的话，应该能蒙混过关吧。
这么想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打开手机，从相册中调出照片。
离她最近的那个人眼尖地率先看到了这张照片，惊呼一声，凑得更近了。
“我去，你旁边这人就是柏霁吗，居然这么帅？！”
闻言，其余人也都纷纷围了过来。
“什么什么？”
“我也要看！”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屏幕里男人五官冷冽、眉骨硬朗，下颌角转折的地方凌厉分明，但他眼神里的温和却巧妙地中和了这种硬冷，加上略微上弯曲的嘴角，让他整个人又显出一种随意慵懒的柔和感。
“我丢，靓仔来的。”
“这也太帅了啊不是我说，直接原地出道都行了。”
“哇噻，这么帅为什么柏家不多带他出来走动走动啊。”
“就是就是，这么藏着掖着，简直是暴殄天物。”
脏橘色头发的女生叹谓一声，感慨：“晴晴，老实交代，对着这样一张脸，很难不爱吧。”
余晴晴眨了下眼睛，迟疑着点了下头。
她本以为给她们看了照片之后会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可没想到她们并未偃旗息鼓，反倒紧接着问道：
“诶，那......他人怎么样啊？”
“对你好吗？”
“你们平时住柏家还是两人自己在外面住？”
“对了，我听说柏老爷子好像还挺凶的，他有为难你吗？”
余晴晴有些招架不住她们的这番攻势，终于是求饶似的举起双手，苦笑着回答了她们这一连串的问题：
“挺好的；我们在深圳上班；没怎么跟老爷子相处过。饶了我吧，别再问了。”
再问可真的要开始瞎编了。
周围的人听她都这么说了，总算是放过了她，毕竟也还是问出了点什么的，也算是满足了她们的八卦之心。
这家会所的菜出了名的好吃，旁边的大屏还可以K歌，商莹然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让服务员将菜上了，众人围在桌子旁边，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听着音响里播放的音乐，属实是非常舒适了。
吃完饭之后，她们又无缝衔接地来到沙发上K歌，活动项目一个接一个，安排的井井有条、明明白白。
余晴晴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有些想去上洗手间，但是包房里的厕所已经有人了，想了想，她推开包房的门，走了出去。
不愧是高档会所，这里的隔音效果做得很好，余晴晴走在路上，完全听不见别的房间传来的声音，只能听到会所的公共区域里播放着舒缓的歌曲。
她忘了是从哪里听说的，评判一个商场的档次，只用看厕所就够了。
一个高级商场的厕所会让第二次再去这个厕所人不反感。
看着周围明亮堂皇、一尘不染的环境，她心想这个会所果然很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