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罗莎开门的瞬间，西弗勒斯就冲上去把门重新关上并上了锁。

    门震得罗莎半边脑袋都麻麻的。

    “斯内普先生?”西弗勒斯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汁，整个人仿佛处在黑化边缘一般周身萦绕一团解不开的黑云，声音更像是粹了毒的摇铃，引人堕入深渊。

    “你为了一个布莱克，就放弃我们近十年的友谊，放弃魔药成绩，放弃炼金术，罗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罗莎抿了抿嘴没有理他。

    “把头抬起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罗莎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西弗勒斯，眉心间皱成了一个川，嘴角紧紧的抿着，法令纹都出来了，尤其是他的眼睛，似乎要穿透自己，火焰，也许不仅仅只有红色。

    “不要生气了。”罗莎干巴巴的说。

    “在你脑子里的水都控干之前，我恐怕很难做到。”

    “我——”

    …

    走廊里传来跑动的声音，随后西里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罗莎，你在里面吗？”伴随着他开门闹出的动静。

    显然，门打不开。

    “开门！”门外西里斯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罗莎举起魔杖的手被西弗勒斯拽住。“开门！”西里斯再次出声，这次罗莎听出了不同，他在克制自己，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用开锁咒试试，西里斯。”罗莎出声提醒。门外传来各种开锁咒的声音，不过都没有成功。

    “你改良的?”“嗯，连我的锁门咒都打不开，他凭什么和你在一起，又谈何保护你?”西弗勒斯语气嘲讽的说。

    “我能保护好自己。”罗莎笑了笑。

    “既然这样，你谈恋爱干什么？连成绩和爱好都受到了影响。”

    “莉莉会帮助你，甚至你可以找雷古勒斯，但是，我是最好的！你心里明白。”西弗勒斯语气笃定自信。

    罗莎朝教室里退了几步，低声质问他：“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逼我做选择?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对他的厌恶超过了我们的友情不是吗，你不是这样的，西弗勒斯，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见他表情没有变化，罗莎露出释怀的笑容，喃喃的说：“因为我和莉莉不一样是吗？你可以原谅她却不能原谅我，你可以容忍她和波特谈恋爱却不能容忍我，也对，她是你第一个朋友，我们之间的感情，确实没有你们之间的那么重要！”

    说完，罗莎对准门锁挥舞魔杖“万咒皆终”啪嗒，门锁开了。

    乌泱泱闯进来一群人，刚才西弗勒斯的话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大家都认为这是他给西里斯的一个考验，所以，都在耐心的等西里斯想出办法。

    而罗莎刻意压低的声音，则是除了西弗勒斯，没有其他人听到。

    西里斯第一个冲进来，跑到罗莎身边拉着她检查了一番，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立刻怒视斯内普，质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听到罗莎问自己：“你用了什么咒语怎么这么久都没打开门?”

    西里斯有些羞赧，说了几个魔咒，甚至说到了咒立停。

    “为什么不试试万咒皆终?”西里斯哽住，面露难色，罗莎好奇的看着他，“罗莎，万咒皆终，除了你，我们都不会。”莉莉说。

    罗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西里斯说：“你魔咒储备太少了，西里斯。”

    “回去我就学习。”他保证道。“嗯，走吧！”“你还没吃饭，现在午餐都要结束了，我们去厨房。”西里斯牵着罗莎的手，罗莎和莉莉玛雅打了一声招呼，和他一起离开。在见没热闹凑的三位吃瓜群众也离开后，教室里只剩下西弗勒斯，玛雅，莉莉。

    门被重新关上，两位女生立刻质问西弗勒斯干了什么？为什么罗莎眼睛都哭肿了！

    …

    “什么?你逼罗莎在你和布莱克之间做选择?”玛雅不可置信的惊呼，“甚至不选你你就不再教她熬魔药！”

    “你到底想干什么西弗勒斯?你怎么能这样！”玛雅都快被气哭了，莉莉也差不多，“你为什么要这么逼她?西弗勒斯，”莉莉还算有些理智，“哪怕你不喜欢布莱克，你们不在一个学院，罗莎也肯定不会带着他来打扰我们学习，你为什么要这样?”

    见西弗勒斯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但就是不说话，她和玛雅对视一眼，把一直压在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喜欢罗莎对吗？”

    西弗勒斯听到这话的情绪和表情波动没有瞒过两位女生，“你为什么不说出来！”玛雅有些抓狂，“罗莎多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

    罗莎喜欢自己?西弗勒斯不可置信的看着说话的玛雅，玛雅读懂了他的眼神，简直吐血，这是什么品种的木头。

    “你感觉不出来?”“你熬魔药的时候罗莎看你的眼神亮度至少2000瓦！”“我们三个女生和你都是朋友，我和莉莉对你有罗莎对你好吗？你不会以为是你教她魔药的原因吧？就算你教她魔药，光她向道格拉斯先生推荐你，这一笔也能购销了吧！”

    “没错，西弗勒斯，我们都以为，罗莎表现的这么明显，你是应该知道她喜欢你，但是你一点表示都没有，我们都拿不准你的态度。”

    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连翻轰炸西弗勒斯，他现在的心情像是打翻了调料瓶，极度复杂。

    “不过现在说这个太迟了，以罗莎的性格，只要布莱克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或者主动分手，罗莎是不会和他分手的。”玛雅看着西弗勒斯对他说出了这个残忍的真相，“那件事（梦境）…罗莎珍惜所有的爱和喜欢，西弗勒斯，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是在向罗莎表达，你收回对她的友谊了吗？”

    “你怎么这么糊涂！”莉莉恨铁不成钢的说，“就算他们谈恋爱，你又觉得能有多久，结果现在，你连喜欢都没表达出口就彻底被判了死刑！”

    西弗勒斯的身形晃了晃，早在罗莎开门前的最后几句话，他就察觉到罗莎是误会了什么，他想表达的是，你在我心里更重要，而罗莎以为的是，莉莉更重要。他更没想到，莉莉和玛雅说，罗莎一直都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对罗莎做了什么?说什么?

    他明明知道，罗莎最珍惜友谊，可是他却亲口逼她放弃了和自己的友谊。

    他以为在罗莎心里，自己比布莱克重要，他当然比布莱克重要，再他说出‘你和莉莉不一样’之前。

    他亲手扼杀了自己的爱情。

    “我该怎么办?”他眼神空洞如同一句行尸走肉，“我该怎么办?”

    莉莉和玛雅有些担心西弗勒斯的状态，把他拽到椅子上坐下。“我该怎么办?”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问道。

    莉莉沉吟了一会说道：“既然你不教罗莎，她肯定会来找我，我就说我们劝过你，你知道自己——”

    “不行，”西弗勒斯眼神聚集，盯着莉莉，“不能是你。”

    “啊？为什么?”

    “因为，罗莎一直以为，我喜欢的人，是你。”他刚才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说莉莉和你不一样时，罗莎的情绪突然崩溃，她一直——

    莉莉和玛雅震惊的看了看彼此，“罗莎怎么会有这种错觉？”玛雅不可置信的叫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西弗勒斯把自己和罗莎的对话大致重复了一遍，两位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这误会，这理解力，南极到北极都要绕几个圈。

    “要解释给罗莎听吗？”莉莉问。玛雅摇摇头：“罗莎已经和布莱克在一起了，告诉她这些，让她怎么办？和布莱克分手?这样只会让她更痛苦！”

    “再说，她也是喜欢布莱克的，不然她分分钟就能掀翻他。”玛雅撅起嘴有些不满，“她现在已经接受了布莱克，不要说这些让她烦心了。”

    “这是你活该，西弗勒斯。”玛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除非你自己放弃，否则在他们分手之前，你都要看着布莱克——”莉莉拉了拉玛雅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

    厨房里，西里斯企图用消肿魔咒让罗莎红肿的眼睛恢复正常被她制止。

    “没用的西里斯，什么魔咒打在我身上都没效果。”

    西里斯叹了一口气，“那只能喝魔药了。”“嗯。”

    “你会吗？”他试探性的问道。“可以让莉莉帮忙。”

    没提斯内普，西里斯有些高兴，小心翼翼的继续问：“你和斯内普在教室里谈什么呢？哭成这样?抛去个人感情因素，他对你们三个挺好的。”

    罗莎被他的话逗笑，打算吓吓他：“他让我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

    西里斯大惊，“真的?”“真的。”

    “那你选了?”他睁着狗狗眼可怜巴巴的看着罗莎。“嗯。”

    没让罗莎发现自己眼里一闪而过得低落和决绝，西里斯语气轻松的问：“你选的谁?”

    罗莎也不说话，就笑着看着他。

    西里斯的表情从小心到惊讶再到狂喜，紧紧搂住她，心跳如雷，每一声都是渡劫成功后的庆歌。

    罗莎竟然选了自己！

    虽然他表现的好像很自信似的，但其实他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

    怪不得罗莎会哭肿眼睛，虽然是因为放弃了和斯内普的友谊哭让他有点不高兴，但是，罗莎选择了他，他比斯内普重要，从现在开始，他将彻底取代斯内普在罗莎心中的地位。

    …

    吃过饭，下午的第一节魔咒课就开始了，弗利维教授看到罗莎的眼睛叹道：“法抗高也有弊端啊！”说完挥舞魔杖，罗莎眼睛恢复原状。而消肿药水则安静的躺在西弗勒斯的口袋里。

    下课后，本是四人一起去三楼教室熬制魔药的时间，但是现在，罗莎不知道怎么面对斯内普，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朋友了，那自己在他面前晃算怎么回事。

    所以西里斯抱着她的书问她去哪时，罗莎直接说回休息室。

    “今天是——”“先帮我把东西搬回去吧！”罗莎对西里斯说，西里斯乐颠颠的像个傻子，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被打断话的玛雅欲言又止，和莉莉一起默默跟在后面朝三楼教室走去。

    教室里气氛沉闷，唯一不被影响的就是“蓝颜祸水”西里斯，他询问罗莎哪些东西要带走的声音十分欠揍，玛雅实在受不了好朋友们变成这样，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西弗勒斯，跑到罗莎面前拉住她的手。

    “罗莎，我们刚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就说过要一起学习，一起垄断71级前几名，你把东西收走，那这间教室——”“我在哪都一样。”“可是——”

    “布莱克，你跟我出来一下。”莉莉说。

    西里斯抿了抿嘴，最终面无表情的和莉莉出去了。

    “你知道西弗勒斯喜欢罗莎，”莉莉语气肯定，“所以他们现在这样你最高兴。”“当然！”西里斯勾唇，眼底的愉悦外放。

    “罗莎的魔药成绩和炼金术离不开西弗勒斯，我们的水平不够，你也应该明白。”

    “你要说什么?”

    “我和玛雅向你保证不让他们单独接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里斯打断莉莉的话，声音蕴藏怒气，“昨天晚上帕文迪就向我保证过了，但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不会忘了吧？”莉莉有些尴尬，“那是最后一次，你应该相信罗莎，毕竟她选择了你不是吗？”

    “我相信罗莎，但是我不相信斯内普，他可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莉莉抿了抿嘴，罕见的没有驳斥他的偏见言论，“我想你也不希望罗莎为了你放弃她的魔药和她热爱的炼金术吧？”

    西里斯立刻反应过来眼神锐利地问：“斯内普后悔了?”

    “我们会看着他，”莉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如果罗莎有可能愿意和他继续学习魔药的话，她应该会先征求你的意见。”西里斯嗤笑一声，“说了半天，就是让我同意。”

    一阵沉默之后，西里斯终于开口了，“我可以同意，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莉莉本以为他是要自己保密什么的，没想到听到的是：“给詹姆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约会。”

    两人视线交汇，西里斯依旧是那副你爱答应不答应的无所谓样子，最终莉莉妥协，  “可以。”

    “成交！”

    …

    教室里，玛雅拉着罗莎坐下，面前被阴影笼罩，罗莎知道是西弗勒斯，但是她没有抬头。

    沉默了一会，玛雅翻了一个白眼，掏出魔杖走到一边对自己用了闭耳塞听。

    西弗勒斯蹲在罗莎面前：“对不起罗莎，”他的声音嘶哑，以往丝滑悦耳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如断了一根琴弦失去了所有光华，“是我愚蠢，自大，我不该拿我们的友情逼你做选择。”

    “我会教你所有你想学的魔咒，为你做所有你需要的魔药，你能原谅我吗？”

    “我的魔咒天赋不比你差，西——爷爷书房里的书，我也可以看，需要的魔药我可以买，可以找别人帮忙。”——看，你也并不是不可替代。

    是呀，为什么自己看不出来，她可以完全不需要自己，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心正在被成群结队的黄尾蜂蛰咬。

    “但别人没有我了解你，我是你最合适的搭档。”

    “你真的了解我吗西弗?”——那为什么看不到我掩藏起的喜欢。

    我真该死！

    “我相信，在炼金术合作上，没有人能取代我的位置。”——这是我最后的杀手锏，梅林啊，回应我的祈祷吧！

    罗莎有一种又被抓住小辫子的感觉，她抿了抿嘴，最终回道：“我已经和西里斯说了，你知道你们的关系，我需要征求他的意见，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又是男生，如果他介意的话——”

    罗莎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对西弗勒斯的凌迟，“我知道，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