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高兴吗？”
昆吾昭轻轻动了下眼珠，没有回答有栖川安在耳边低声问的问题，她转移话题，“头发翘起来了哦。”
有栖川安定定地看她一眼，低头把从编发中溜出来的一缕发丝塞回去。
“单纯吃饭也太无聊了我都要睡着了诶，要不找点乐子吧，玩点游戏怎么样？”五条悟偏头看巨大落地窗外浓郁的夜色，墨镜下的纯白眼睫有些困倦地张阖两下，他用力闭了下眼，扭头对其他人提议。
实际上眼睛看着昆吾昭。
「咦，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
“玩什么，扑克还是骰子？”
“……硝子我们还是离赌远一点吧。”
夏油杰扶着额反对家入硝子的提议，他看向天内理子，“天内想玩什么？”
莫名被cue的天内理子：“啊……最近比较流行的，国王游戏或者，真心话大冒险？”
最后决定先玩国王游戏，侍应生拿来一副扑克牌，从中抽出鬼牌和王牌，然后随便拿了六张普通牌。
［第一轮］
“我们要玩大一点吗？”
“笑话当然要玩大一点！”五条悟抽出一张牌毫不在意地说。
“啊，那就请鬼牌与红桃A深情对视三十秒吧。”灰原雄有点不好意思地出示自己的王牌。
五条悟：……
五条悟看着自己手中的鬼牌陷入沉思。
他一旁的夏油杰气愤地摔了牌，“不是，惩罚鬼牌和我普通牌有什么关系？！”
“哎呀规则就是这样的嘛，所以鬼牌是谁？”家入硝子笑眯眯地说。
五条悟冷着脸把牌丢出去。
“哈。”昆吾昭扭头，笑出了声。
「要不还是接受惩罚喝酒吧。」夏油杰挎着脸。
他转头看向五条悟，五条悟也转过身，摘下墨镜，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
「哦，悟不会喝酒。」夏油杰暗搓搓骂了句脏话，顶着其他人幸灾乐祸的笑声和眼神和五条悟对视。
三十秒时间从未过得如此缓慢，结束时，五条悟看着夏油杰的眼睛，平静道，“……杰。”
“嗯？”
“你眼睛好小哦。”
夏油杰：？？
他额头冒着青筋，一拳挥了出去。
众人急急忙忙起身拉开两人。五条悟躲在昆吾昭身后，朝夏油杰坐了个鬼脸。夏油杰一只手臂被有栖川安死死拽着，他冲五条悟比了个中指。
［第二轮］
“请鬼牌和梅花A拥抱十五秒。”天内理子把王牌展示给其他人。
鬼牌夏油杰和梅花A七海建人无言对视了一眼，沉默地拎起小瓶威士忌开吹。
［第三轮］
昆吾昭垂眼看了下牌面，小丑脸上抹着油彩，正张扬着大笑，「鬼牌」。
她平静地放下牌。
对面五条悟发出一声哼笑，他弯着眼睛，心情十分美妙地捏着手里的王牌伸长手臂给其他人看，“鬼牌现在出来求饶的话五条大爷还会放过你哦~”
没有人出来认，夏油杰嗤笑一声，“还五条大爷。”
五条悟没有搭理他的嘲讽，而是不疾不徐道，“但是我刚刚偷偷看见杰的牌面了耶。”
他笑着，眼里闪着恶劣的笑意，“那就鬼牌亲吻方块3吧~”
夏油杰猛地扭过头眼睛瞪大，“悟你！”
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对面昆吾昭活动了一下肩颈，把手机的鬼牌推过来，声音没有波澜，“亲哪里？”
五条悟的脸色归于空白，他罕见地磕巴道，“鬼，鬼牌是……你啊昭昭？那，那那……”
他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夏油杰本来也懵，但是看到五条悟这样子，他突然就觉得有意思起来，他笑着站起身，“那来吧。”
以为他们这一轮也会喝酒惩罚过去的有栖川安和其他人看到这局面也又惊讶又迷茫，他们现在看向昆吾昭。
昆吾昭抬头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在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起身。
夏油杰已经弯下了腰，昆吾昭也抬起下巴。
“等等不行！！”一声惊叫打断这个场面，是有栖川安。只是昆吾昭不能转头去看她，因为……
五条悟站起身一手捂住她的大半张脸不让她动。
单纯的灰原雄弱弱开口：“对对也不用玩到这种地步啦……”
单纯的天内理子立即附和：“是啊是啊。”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当事人都觉得可以，提出要求的人和旁观的人觉得不行。看了一场大戏的家入硝子轻笑着对同样一言不发的七海建人举了举杯。
……
五条悟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昆吾昭看一眼他软叭叭垂下来的发丝，把捂住嘴的手拽了下来。而后夏油杰把手臂伸出来，昆吾昭低头用嘴唇极轻地碰了下他的腕骨。
她扭头看其他人，不是很懂他们的行为，“干什么反应这么大？”她问亲哪里的时候夏油杰抬了抬手臂，不就是随便碰碰糊弄一下的意思吗，怎么一个个搞得好像他们要亲嘴一样。
虽然他们交换眼神时就有要装样子吓他们的想法了。
大家震惊的神情果然很有意思。
夏油杰扎了块蜜瓜，笑眯眯地瞥了一眼依旧垂着头的五条悟。
“……”五条悟没有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他愣怔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残留着一抹因为用力被蹭上去的红痕——是昆吾昭刚补的口红。
这样子，好像被亲的是他一样。
接下来几轮就进行地收敛很多，只是依旧有人不太做得到那些要求，只能接受惩罚喝酒。值得一提的是家入硝子连续三轮被抽中，于是连续喝了三轮的酒。
……
晚饭结束并不太晚，是一个马上回高专就有点不尽兴但是出去逛一会再回高专又太晚了的尴尬时间。
加上回高专的最后一段路是山间台阶。
“要玩会再回去吗？”有栖川安询问天内理子，她们今天一轮都没被抽中，一滴酒都没喝，也没参加什么游戏。听说天内有可能会回去继续在原来学校上学，其他人总担心她玩得不够酣畅淋漓。
天内理子有些纠结。
“去呗，”昆吾昭把身子靠在她身上，“可以去下面几层逛专柜买包或者别的什么。”
“那什么时候回去？”刚签完支票的五条悟回来听她们讨论随口问了一句。
“不回，不想爬楼梯，住酒店去。”
“但是这个时候还订得到房间吗？”硝子虽然喝了不少但依旧很清醒。
“啊，这个啊，”昆吾昭指向窗玻璃外的高楼大厦，“万壬公馆顶楼一直给我留着的。”
家入硝子哼笑两声扶住夏油杰的手臂，她觉得自己还是醉了，没醉的话绝对不会问大小姐这种问题。
……
进入下楼的电梯中，有栖川安兴致勃勃地对昆吾昭说：“昭昭我要去一楼逛奢侈品店！我还没逛过呢，听说里面柜哥捧高踩低的，我要去见识一下。”
昆吾昭闻言“嗯嗯”点了两下头，然后抽出一张黑卡递到她面前，漫不经心道：“拿去刷吧。”
有栖川安：？
半天没人接卡，昆吾昭转头：？
有栖川安声音艰涩地重复一遍：“我跟天内去逛街哦？”
昆吾昭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装出疑惑的样子，“那你，玩得开心？”
“我是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看她炸毛昆吾昭心情舒畅，“今天超累我要去休息。”
最后三个女孩子要去逛街，家入硝子现在有一点点兴奋，夏油杰不得不去看着她别出什么事，七海和灰原也被抓去充壮丁。
只剩下昆吾昭和五条悟走出了御银座——原本五条悟也要被抓去玩，昆吾昭一脸迷茫的一句“真的没人累吗？”把他留了下来。
与其他人挥手告别后，两人并排穿过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头。走进宽阔气派的酒店大堂，经理毕恭毕敬地听昆吾昭交代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人进来，被客气地迎进专属电梯后，五条悟才放松靠在电梯壁上，看昆吾昭手指在衣服布料上划过。
“你很累吗？”完全看不出来诶。
昆吾昭从口袋掏出小盒子，随手挑开五条悟的外套口袋，塞了进去。
“对啊。”
五条悟连续今天都开着无下限术式，中间用反转术式恢复了一下精力，却依旧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愣了一下，关注点居然在——
“你裙子还有口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