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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鄢夫人忙里忙外的收拾行李,整整一马车的行李,全都是带给聂老爷和聂夫人的,只有鄢九歌像个没事人,把墨上翠竹放到安全地方之后,直接一个人上屋顶,躺在屋顶上看着这满城烟气缭绕的盛京。

    手上的酒是从茶楼顺出来的,夜色也渐渐已深,望着星罗密布的星空,下面也早已收拾完,酒壶见底,扔掉酒壶起身顺着楼梯下去,用晚膳时,鄢夫人向鄢九歌说了许多要注意的地方,足足念叨了一个时辰,鄢炤握着鄢夫人的手,道:“好了夫人,囡囡又不是头一遭去,每年都说,也不怕囡囡听烦了。”

    见状,闻言,抬头望过去,鄢九歌还在吃饭,压根就没听,一句没听进去,鄢夫人自然是有些恼的,放下筷子刚想出言就被鄢炤拉起往外走,道:“夫人,你看,今天的月亮比以往圆多了。”

    走到门口,鄢九歌悄悄回眸,与此同时,鄢炤默默在身后竖起大拇指,意思是让她放心,舒了一口气,暗道:“爹爹真给力。”青稚和惊蛰进来收拾,她就在一旁看着,撑着脑袋目光空洞的看着她们收拾完,直到青稚唤她,她才反应过来,问:“怎么了?”

    青稚笑道:“什么怎么了?小姐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一个人发呆。”

    鄢九歌放下撑着的手抬头望向青稚,秀眉微动,又问:“我经常一个人发呆?”

    青稚不明,只是点头,问:“怎么了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找个郎中到府中来看看?”

    鄢九歌摇头,站起身往外走,这次去姑苏她只带了青稚和惊蛰,回到房间,屋里已经被惊蛰打扫干净,满屋子的海棠香与窗外盛开的山茶形成鲜明对比,屏风后面的案桌上摆着香炉,白烟缭雾,房间布置也简易工整,另一边屏风后面摆放香榻,香榻侧面是敞开的窗户。

    香榻上的人端着酒杯,懒散随意,撑着侧额透过屏风看着对面铺床的二人,手上工作忙完,二人离开,此时此刻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人。

    翌日清晨,鄢九歌坐上前往姑苏的马车,青稚和惊蛰一人守在两侧,端坐上马,保护她的安全,相府千金出城,带的东西又多,阵仗难免有些大,一些从各地逃过来的难民拦住马车,迫于形势,寸步难行,惊蛰守在她身边,青稚则是和侍卫去前方驱赶难民。

    难民哀嚎连偏,每个人手上拿着碗乞讨给点吃的,青稚给他们钱,他们不要,只要给点吃的他们就心满意足,鄢九歌侧躺在马车上撑着侧额透过幔帘看见难民里还有孩童,孩童不知所措,紧紧拽着大人的衣衫防止自己走丢。

    半个时辰,鄢九歌让惊蛰叫回青稚,让两人从准备的干粮里拿出大半分出去,侍卫也自掏腰包从路边商贩买吃食分出去,一群人在城门口做起乐善好施的事情。

    一炷香,青稚和惊蛰回来,难民让出一条路,马夫牵着马车,侍卫上马走在最前面,穿过难民集体下跪,感谢这个素未蒙面的好心人,鄢九歌侧眸看向幔帘遮挡住的窗户,跪在地上的难民诚信叩拜,她坐起身从身边准备的钱袋子拿出最沉甸甸的那一个,扔给在右侧的惊蛰,惊蛰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钱袋子,心中了然,勒住缰绳转身,扔给为首年纪稍大的老者,道:“小姐心善,这钱够你们饱餐几顿,钱财颇多,小心保管。”

    老者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众人围观,等反应过来时,马车已经渐行渐远,看不见车型,只能远远听见马车轱辘在地上重重碾压的声音。

    郑重其次的跪在地上给出远门的鄢九歌践行,直到再也听不见马车回响和马车的影子。

    江南烟雨,溪水清流,舟车劳顿半月终于踏进姑苏城,姑苏城分为城南城北,城南人杰地灵,城北则是乌烟瘴气,两地布局便是相差甚远,一路走来,听过不少流言蜚语,城北满城沦为停尸的义庄,有人说厉鬼索命,城北知县养小鬼,后被小鬼反噬,让整座城陪葬,也有人说是有人沾染瘟疫,得了瘟疫的人去了城北,逐渐传开,城北沦为死城。

    路边有讲解说书的,说书先生在上面讲的慷慨激昂,目光虔诚,手上拿的折扇一下又一下重重拍打在桌上,台下的人听得毛骨悚让,汗毛颤起,仿佛他们亲眼见过一般,鄢九歌坐在马车里听了半天,翘着腿端着酒杯,微微晃了两下,看着清澈见底,酒香四溢的酒水,冷笑道:“装神弄鬼。”

    话一出口,一片哗然,纷纷转头看向马车里的人,这个角度,透过幔帘只能隐约看见娇好美丽的女子身影,说书先生不慌不忙,道:“听姑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情有可原——”

    话没说完,鄢九歌直接打断他:“鬼王娶亲,你亲眼见过?”

    说书先生道:“不曾。”

    鄢九歌又问:“失踪女子都是尚未出阁的?”

    说书先生道:“不知。”

    鄢九歌:“那这鬼王娶亲是在何处娶亲的?”

    说书先生慌了,道:“这我哪知道,都是这么传的,要是真见过鬼王娶亲,我还能在这同你们讲话说书吗?”

    鄢九歌却道:“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胡言乱语,挑拨生事,扰乱民心可是要进大理寺的。”

    说书先生慌得彻底,手上拿的折扇都在肉眼可见的颤抖,台下一行人便没说话,从鄢九歌问完一系列问题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

    有人撸起袖子就要找他算账,二三十人爬上台抓住这个胡言乱语的骗子就是一顿暴击,鄢九歌轻笑,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敲了敲右边窗户,惊蛰弯腰靠近,不知说了什么,她便骑马离开,扬长而去。

    望着惊蛰离开,青稚愤愤不平,觉得鄢九歌偏心,什么事都让惊蛰去办不让她去,控诉道:“小姐,你干嘛什么事都让惊蛰去啊,我也可以去的。”

    鄢九歌不予理会,觉得用茶杯喝酒太碍事,直接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转眸望向外面一片狼藉,道:“来都来了,当然要给裴大人找点事做。”

    青稚不理解,道:“小姐,我看你的糊涂了,裴大人怎么可能会管这种小事。”

    鄢九歌并不觉得,道:“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一定会管。”

    “走吧,外祖母该等急了。”她吩咐道。

    马车又开始行驶,风吹起幔帘,鄢九歌重新躺下,拿着酒壶看向窗外,马蹄声伴随人声嘈杂越来越近,男人剑眉星眸,五官锋利,一双凤眸深不可测,端坐在马,飞鱼服傍身,绣春刀别再腰间,二人对视一眼,面无表情,令人寒惮无法探究。

    擦肩而过,幔帘落下,鄢九歌收回视线,晃着酒壶里的酒,嗤笑一声,随即将酒壶从马车上扔出去。

    聂府门口,小斯早已等候多时,鄢九歌在青稚搀扶下下马车,领着众人进屋,前厅等候的还有聂老爷和聂夫人,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瞧见来人,在身旁侍女搀扶下来到门口,院落大到容纳百人不是问题,青山绿水,假山蓬荜,莲花池里现在已经有了莲子。

    “囡囡啊——”聂夫人伸手去牵鄢九歌的手,上次一别,又是一年,让她想念的紧,“坐了那么久的车劳累,外祖母早就命人把房间收拾出来,快去洗漱一下,我好好用膳。”

    鄢九歌朝他们行礼,看了一圈,道:“好的外祖母。”抬眸看了一圈,没看看见想看的人,问道:“从霜姐呢?”

    聂夫人温笑道:“从霜知道你要来,早早的厨房忙呢,亲自看着他们做。”

    鄢九歌心里暖,聂老爷道:“行了,都别站着了,先让囡囡去洗漱休息一下。”

    未时三刻,鄢九歌去到房间,房间布置都是按照盛京房间布置的,窗前海棠,案桌香炉,香炉旁还有几珠红梅,两边屏风,人间花开,瑞雪祥年,香榻被精心挑选过,拿过聂夫人精心准备的衣衫准备去沐浴。

    衣衫翠绿,嫩竹新生,都知道她喜绿,可是绿色最为挑人,所以她衣衫绿不是寻常绿,而是沧浪绿,温和轻易,鄢九歌洗漱好,青稚为她束发,珍珠步摇插在头上轻晃。

    铜镜前,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珍珠步摇吹进的风晃动起来,门外传来脚步声,青稚去开门,清秀亮丽的姑娘站在门外,她笑道:“小姐,是二小姐。”

    闻言,转头起身走向门外,鄢九歌跑过去抱住她,道:“从霜姐——”

    按照辈分,叶从霜是鄢夫人的妹妹,由于年纪相仿,叫姐姐还是小姨都是无所谓,称呼这东西,两个姑娘没那么讲究,但是诸多人在,长辈面前,她还是得叫她小姨。

    青稚有眼力见的关上房门退出去,鄢九歌顺势牵着叶从霜的手坐下,道:“听外祖母说,你都已经亲自到厨房盯着了。”

    叶从霜道:“是啊,知晓你爱吃什么,我去盯着自然是放心些。”明亮双眸望着鄢九歌,一年过去,却比去年来时长得还要漂亮水灵,一双忽闪清澈的黑眸,对视一眼,消瘦了许多,她道:“在姐姐和姐夫身边可是没有好好吃饭?一年不见都瘦了。”

    鄢九歌摸上自己的脸,道:“哪有,我每顿都吃两大碗米饭,怎可能消瘦,定是你想诓骗我。”

    两大碗米饭还不见得多少,饭后水果点心一样不少,光吃不长肉,她也没办法。

    鄢九歌又起身跑向香榻边拿起上好绸缎给叶从霜,缙云绸缎,盛京最好料子,花纹素云她道:“当初在盛京的绸缎铺子看见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一定适合你,不光材质好,就连这颜色都是一绝。”

    青萝淡粉,配上素云,做成衣裙,配上珍珠当装饰,叶从霜接过绸缎,细滑清凉,道:“颜色是很好看,但是我感觉会更适合你。”

    鄢九歌道:“我有件类似的,但并不合适我。”

    “可是——”叶从霜争取一下。

    “哎呀——没有可是,从霜姐,难道你忘了,我并不适合这种小家碧玉,清秀温婉的衣衫绸缎吗?”鄢九歌提醒她。

    叶从霜温婉清秀,典型的江南女子,每每跟旁人说话的语气都要软上三分,永远都是一副没脾气的姿态,笑脸迎合。鄢九歌费说好半天才让她收下绸缎,在亲眼看着她把绸缎交给下面的制衣庄子按照她的尺寸做成青萝白纱裙。

    晚膳时,一桌子菜都是鄢九歌爱吃的,就连聂老爷和聂夫人共同认为她瘦了,直到她实在吃不下才让人收起碗筷,挺着肚子回到房里,躺在香榻上有些生无可恋,肚子被撑得鼓的高高的,要不是叶从霜送来消食的,今晚她怕是要被积食的难受。

    躺在床上,后半夜的时候她才想起有事要办,坐起身下床时小腹传来一阵绞痛,随便套上两件衣服,办事前需要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解决完之后,走在回去的路上,整个聂府都是假山碧园,半夜的风穿过假山上的洞,鬼哭泣声,让人心底毛骨惊骇,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起还有事情,转身就要往回走,扑面而来粉尘让鄢九歌顺脚失去意识混到在地。

    聂府外围没有小斯把守,今日冥婚配对让各家有女儿家的担心害怕,鄢九歌初来姑苏,虽有听说过,但那都是道听途说,聂老爷和聂夫人见到外孙心里高兴,把这茬直接抛之脑后。

    红灯笼,唢呐响,红轿子,鄢九歌醒来时在轿子里,盖头下是红色婚服,凤冠霞帔,盖头盖住娇容,此时此刻,她觉得阴风吹在身上有点冷,想动却动不了,半个时辰后,轿子停下,有人把她背下去,双脚不离地。

    婚房内,昏暗无光,烛火燃烧,婚床上撒着早生贵子,鄢九歌坐在床边,像是在等候新郎来掀盖头,人全部出去,猛地掀开盖头,站起身来到窗边掀开一脚,外面草木枯黄,一口水井屹立在院子里,蜘蛛网爬满院落,放下窗,指腹在梳妆台上摸了一把,干净简洁,没有一丝灰尘,明显是有人在这里长期住,亦或者时常有人来打扫。

    “咚咚咚——”

    脚步声轻而缓,男人身形修长,走到门前伸手便要推门进来,鄢九歌眼疾手快重新盖上盖头坐在床边等那人过来,时间安静片刻,没有脚步声,盖头下只出现男人被拉长的影子,月光明亮,她看不见对方面容,只要那人敢动手动脚,今日就是对方死期。

    良久,影子动了,听见关门声音,影子随着关门消失不见,穿过鸳鸯戏水屏风,黑靴,紫袍玄衣,似是在哪见过,盖头下五指骨节分明,指腹细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慢慢掀开她头上的盖头。

    盖头掀开被那人拿在手里,鄢九歌抬眸望过去,熟悉俊俏的脸映入眼底,头上还带着冠,步摇静静挂在两边,此刻的她,端庄大气,哪怕只是抬眸,两边步摇都丝毫没有晃动一下,她错愕站起身,惊道:“傅彧!怎么是你?!”

    傅彧立马扔掉手中的盖头,昔日在盛京看见的小姑娘,今日在一场冥婚上看见,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视线从头扫到脚,婚服是在常见不过的布料绸缎,头上戴的冠都是劣质的锈铁材质,闻言,这才抬眸望着对方眼睛,笑道:“那你想是谁?没人陪你入洞房,心里按耐不住了?”

    知道对方嘴欠,不跟他计较,问道:“你怎么来这了?我记得你不是在盛京吗?”

    傅彧转身,看着房屋布置,简陋无比,道:“当然是来游玩的,听闻有鬼王娶妻,来凑凑热闹。”

    “那你可真会挑时间。”鄢九歌不信,“那位跟你一起的公子呢?”

    傅彧转身望着她,微微挑眉:“他在外面。”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他问。

    鄢九歌望向窗外,有个人影站在枯井旁,道:“我是来探亲的,今日刚到。”

    傅彧道:“那你真够倒霉的,刚到姑苏就碰见鬼王娶亲。”

    鄢九歌笑笑:“是啊,真够倒霉的。”

    傅彧低眉望她,黑暗中,意味不明,道:“碰上鬼王娶亲,你怎么一点都不怕,甚至连寻常女子的害怕尖叫都没有。”

    闻言,鄢九歌睁着水灵灵的黑眸看向傅彧,下一瞬,直接大喊起来:“啊!!!!!!救命啊!!!!!我快要死了!!!!!有没有人来救救我!!!!!!我好害怕!!!!!!!”

    洪亮尖锐,刺的傅彧直接双手捂住耳朵,外面站在枯井旁的沈南风闻声直接飞奔过去,门推开那一刻,鄢九歌像是知道一样,整个人扑倒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救命啊!!!我好害怕,带我出去吧!!!求求你救救我!!!!”

    傅彧捂着耳朵目瞪口呆。

    “沈公子,沈大侠,沈大哥,求求你了。”鄢九歌苦苦哀求。

    沈南风强制抑制想要把人甩出去的冲动,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咬牙道:“放手。”

    鄢九歌边哭边摇头:“不放,死也不放,你不救我出去我就不放。”

    沈南风忍无可忍,道:“你要是不放,现在我就杀了你。”

    鄢九歌闻言,抱着他的腿抬头看他,男人气质出尘,她还是拽着他的衣服,道:“那你救我出去。”

    沈南风道:“在不放手,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这次,鄢九歌立马撒手,生怕慢了沈南风会反悔,傅彧强忍笑意,把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人拉起来,道:“那什么....其实你不用这样.....就算你不说.....他也会救你的......”说道最后,口齿不清,语无伦次。

    风声潇潇,大门被吹开,三人同时看向门口,枯叶被吹进来,沈南风忽然道:“你们两个找个地方躲起来。”

    鄢九歌和傅彧面面相觑,闻言这句话,撒腿就拍,动作出奇一致。

    沈南风:“.......”

    不知跑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终于在庄子后院停下,这里比前面还有阴森恐怖,房前屋檐下挂着白色灯笼,鄢九歌和傅彧下意识滑动喉咙,处于安全起见,二人一同进入房间,除了上面供奉的排位,也就有两具棺材,棺材里没有尸体,属于空棺材,这才滑坐在地尝尝拍了下自己胸口,她害怕就算了,为什么他也害怕?

    “你怕什么”

    傅彧道:“废话,这种场景谁不怕。”

    鄢九歌哼了一声,好在有两个人,坐在地上,傅彧拿了桌上贡品,一人一个桃吃起来,吃到一半,一阵阴风吹过,外面高挂的灯笼跟着剧晃起来,供奉排上的两个蜡烛熄灭,屋顶传来稀疏声音,像是有人轻功卓越在上面行走。

    二人站起身,手上拿的桃没放下,还一人顺带了一个,月光重影,一排穿着红嫁衣的女人站在他们身后,冠上的步摇都被吹乱挂在头发丝上,鄢九歌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傅彧,小声道:“你回头看看,是不是没有人。”

    傅彧不乐意了,道:“凭什么我回头,你怎么不回头。”

    鄢九歌道:“我是女子,这个时候就要彰显出你男子气概,要不然怎么让你有英雄救美的时候。”

    傅彧摇头:“不要。”

    鄢九歌道:“英雄救美都不要。”

    傅彧看了眼旁边的人,抓住她手腕,道:“我们一起。”

    鄢九歌点头。

    没有盖头,只有一张张惨白的脸,唇瓣朱红,身上的红嫁衣简直要比血还要娇艳,忽然,其中一名女子动了一下,抬起头睁开眼死气沉沉盯着面前的两人。

    一个睁开眼,剩下的就像约定好的一样,不约同时睁开眼,鄢九歌和傅彧同时尖叫,叫声简直能在整个庄园回响。

    二人撒腿就跑,手上拿的两个桃死死拽着,动作一致原路返回,比之前来的时候还要快,跑到枯井这个院子,沈南风黑着脸提着剑站在离他们只有十步远的地方,走到他们面前,一人在他们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叫那么大声,叫鬼呢,我在前院都能听见你们比鬼叫的还大。”

    傅彧解释道:“妈的,还真有鬼,而且还都是传说的那几个。”

    鄢九歌点头如捣蒜。“

    沈南风冷笑,道:“有没有鬼我不知道,我会亲自去看,但是你们——”视线下移,看着两人手上拿的桃,又是一阵讥笑,剑插入剑鞘,抱着剑,道:“怕成这样手还不停歇,一人拿着桃,怕饿死?”

    鄢九歌和傅彧低头在看着手中的桃,又大又甜,而且还是无毛桃,傅彧重重啃了一口,道:“我觉得还是当个饱死鬼比较好。”

    谁知道下去之后还能不能吃到这样好吃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自己喂饱当个饱死鬼。

    接下来,沈南风抱着剑一脚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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