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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几天,鄢九歌一直在陪叶从霜游玩,无事时便就待在院子里嬉戏玩水,锦鲤被闹腾的直越而起,青稚和惊蛰就在厨房忙碌各种小糕点,姑苏糕点名扬天下,很受青稚喜爱。

    择日下午,叶从霜想必也累了,没找她出府,鄢九歌就一个人在院子里喂食锦鲤,看着锦鲤欢腾跳跃,水珠搭在荷叶荷花上,顺着边缘在落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水里生活,看的她都喜颜欢笑。

    喂食片刻,鄢九歌起身一个人出府,没带青稚惊蛰,走在街上,看着路边挂的香囊,上面金丝秀这一个‘福’字,里面放的晒干的桂花,旁边还有好几个款式,简单看了一眼,老板就急忙忙掏出其中最好看的那一个福袋,笑吟吟道:“姑娘,看看这个,这个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鄢九歌接过,细细看着,确实要比上面挂的这几个要好看精致,道:“老板,还有其他款式吗?”

    老板又掏出一个,道:“都在这了,看看你看上哪个了。”

    鄢九歌没拿,只是垂眸看着,除了手上这一个,剩下的都是秀着‘财’字,只有她手上的的是‘福’,老板说她手上的这个是幸福安康的意思,剩下的,就是财源广进。

    “老板,这多少钱?”鄢九歌问道。

    老板道:“二十个铜板。”

    鄢九歌也没去追问,从钱袋里掏出钱递给老板,拿着福袋走在路上,没注意眼前景象,等她反应过来时,马已经赫然停在她面前。

    走路不专心,周围人都在提醒她小心,马跑的疾,勒住缰绳时已然来不及,鄢九歌整个人摔倒在地,手上新买的福袋也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抬头定睛一看,黑袍男人端坐在马,在阳光照耀下,黑袍变成蓝色,藏蓝衣袍,腰间别着银带,花纹狰狞,黑色护腕紧紧扣住在腕臂上。

    身穿藏蓝衣袍的男人单手勒主缰绳,桃花眼微微垂下,居高临下的盯着摔倒在地的女子,对视片刻,放下缰绳从马上下来,在她面前单膝蹲下,挑起她的下颚与他四目相对,沉冷道:“想死?用不着这样。”

    鄢九歌黑眸泛起水雾,打掉男人挑起她下巴的手,看着自己手掌心,破了皮,还在流着血,脚踝好像还扭到,她道:“沈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上街买东西,真没看见你们。”

    沈南风视线下移,手指纤细,手掌心破了皮,轻叹一声,直接把人抱起上了马,傅彧氮气一匹,双手握着缰绳,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英雄救美,好样的。”

    鄢九歌手有伤,沈南风没让她抓缰绳,只是让她尽量抓他的衣衫,防止她从马上掉下去,闻言,抬眸看过去,傅彧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她干笑一声,道:“是啊,上次英雄救美摆在眼前有人不要,这次看见自己的好兄弟做了,活该找不到夫人啊,活该孤独一生。”

    傅彧道:“对啊,我呢,就是万花丛中过,从不留情,孤独一生很正常。”

    鄢九歌看向沈南风,不确定问道:“他疯了?”

    沈南风没看旁边人一眼,两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慢慢往前走,而后不急不慢的道:“快了。”

    锦衣卫驿站,沈南风抱着鄢九歌下马进去,一路上投来诧异目光,把人放在香榻上,转身招手叫来一名锦衣卫,让人去请郎中过来,恰时,傅彧已经走进来,道:“请什么郎中,我们不是带了郎中回来吗?”

    顺手拦住想要去请郎中的锦衣卫,展开折扇走到香榻边坐下,用扇子边缘挑起鄢九歌手上的手,道:“小可怜,疼不疼?”

    不知为何,鄢九歌心中犯寒,收回自己的手,道:“当然疼。”

    傅彧却没头没尾的来句:“那你为何不哭?”

    鄢九歌不明所以,啊了一声,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纹丝不动的男人,颤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沈南风道:“大概是疯了。”

    鄢九歌无言以对,又重新看向傅彧,伸手在他臂膀上狠狠掐了一把,届时,二人同时大声叫出来,叫声惊天动地,沈南风像是提前预料,提前一步踏出门。

    傅彧红着眼捂着自己的臂膀,使劲上下搓,道:“你疯了!敢掐本——”话到嘴边又深深咽回去,改换成,“敢掐本大爷!你找死是不是!?”

    鄢九歌睁大着乌溜溜的双眸,面露无辜的看着他,道:“是你说的,要哭,你看看你,哭了吗?”

    这才反应过来,被这小丫头给骗了,重重收起折扇,又重重在她头顶敲了一下,道:“小丫头片子,敢戏弄我了,信不信我把你弄成大花猫。”

    鄢九歌不信,傅彧也不敢她啰嗦,径直起身去旁边屋子拿来胭脂水粉,当着她的面全部打开,一只手拿着描眉的螺子黛,另只手去掐她的下巴,这下,换成鄢九歌慌了,双手握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干笑道:“傅大哥,不要这样。”

    傅彧哼笑,道:“不要哪样?”

    鄢九歌道:“就是不要在我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这样会没有女子仰慕你的。”

    傅彧道:“我不需要女子仰慕,只需要女子敬重就行。”

    鄢九歌顺着他的话,道:“对对对,无论哪种,你先松开我,君子动口不动手。”

    傅彧放开她,却没让她走的意思,道:“所以,你要听我的话,乖乖别动。”

    鄢九歌笑声干涩,受伤的双手握住蠢蠢欲动的手,起身下榻就要溜走,傅彧拉住她手腕,整个人又重新躺在香榻上,他道:“跑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你是不能吃了我,但是你能把我的脸弄花。”她坦言道,说着又站起身,侧过傅彧,缓缓站起身,想要离开。

    傅彧一只手按在她肩上,又重新把人按在香榻上,而他则是坐在她旁边,抬起她的下颚转向自己,四目相对,螺子黛在她的眉上细细描绘,鄢九歌黑眸红了眼眶,泪眼朦胧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庞模糊。

    两角的泪留下,两滴清澈干净的泪落在他的手上,傅彧蹙眉,垂眸看着滴在手背上的两滴泪,松开她下颚的手,道:“哭什么?”

    鄢九歌哽咽道:“你欺负我。”

    傅彧轻笑,道:“我何时欺负你了。”

    鄢九歌拿起他袖口擦拭眼角的泪,道:“就是你,想把我变成大花猫。”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男人袖口很快湿透。

    衣衫布料柔软,还是难免碰到坚硬地方,擦拭的眼角微微泛红,傅彧伸手,指腹在她眼角处抚摸,在泛红的地方轻轻揉着,黑眸里仿佛藏了万千星辰一闪而过,他道:“就是吓唬你,还当真了。”

    “小姑娘经不住吓。”

    鄢九歌哭诉:“哪有女子不爱美,别说女子,就连有的男子都要爱美,今日你在爱美女子脸上动手脚,可想而知是件多么委屈后怕的事。”

    面前男子若是换成任何一人,今日她都会直接要了对方狗命。

    傅彧道:“好好好,行了,别哭了,若是让别人听见,还当真我欺负你了。”

    鄢九歌哼了一声,道:“你本来就欺负我了。”

    “你们这是干嘛呢?”沈南风不知何时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他介绍到:“顾行止,顾郎中。”

    顾行止,鄢九歌望着这个男人,是个长得及其美丽的男子,没有男子的刚硬,却要比女子阴柔,男子女相并不多见,粉墨长袍加身,腰间别的细细黑色腰带,玉佩挂在上面,发髻散落,只有一根银簪固定。

    她道:“顾郎中,您好。”

    顾行止哈哈笑了两声,从袖口掏出一瓶药递给她,道:“先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鄢九歌点头,自己开着瓶盖把白色粉末洒在掌心破皮的地方,两只手并不方便,已经上好药的手由于转换姿势,粉末又重新掉下来,傅彧伸手拿过她手上药瓶,让她把手伸过来,轻轻把瓶里的药粉小心洒在她受伤的地方。

    风,细微湿热的风在她手心流窜,鄢九歌这才反应过来,傅彧怕弄疼她,边给她上药边在她受伤地方轻轻吹起,动作轻柔小心,这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个男认没有之前那般毒蛇嘴贱。

    有的只有,温润风流,傅彧松开她,抬眸对上一直盯着他的黑眸,他忽地一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忽然觉得我帅气迷人,想要为此嫁给我。”

    瞬间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鄢九歌无言以对,别过头不再看他,真是无药可救。

    旁边二人注视一切,顾行止笑而不语,走过拉开傅彧,坐在之后就要去查看鄢九歌脚踝,鄢九歌想要阻止,忙道:“其实也不用了,我感觉我的脚没有受伤。”

    顾行止手没停,头都没抬一下,而是道:“没受伤不代表里面淤血,看看不妨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这次,鄢九歌不在说话,顾行止见人没在挣扎,脱掉鞋袜,脚踝处的确没有受伤,男人的手握在上面,表面看不来,但是里面还是有点淤血。

    鄢九歌难受的皱了下眉,等顾行止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如常,放下她的脚,穿好鞋袜,道:“走路还是可以,就是不能走的太急,里面有点淤血,回头我让人给你送点活血的。”说道这个,他又问:“姑娘住哪里,我好让人给你送去。”

    “先生什么时候送?”鄢九歌问他。

    顾行止道:“马上。”

    鄢九歌道:“那我在这等一会吧,稍微晚点回去也是可以的。”

    顾行止也不强求,只是点点头。沈南风侧身朝外打了声响指,外面进来两名锦衣卫,手握绣春刀单膝跪地,道:“公子有何吩咐。”

    沈南风道:“跟着顾先生去把药取回来。”

    顾行止笑的和沐春风,道:“何必两位大人,一个人就够了。”

    沈南风道:“担心先生有危险,还是小心点好。”

    人离开,鄢九歌坐起身望着顾行止离开背影,傅彧又坐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道:“人都走远了,还看,第一次见人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

    沈南风忽然问:“你认识。”

    鄢九歌望向沈南风,道:“不认识,但这个人我知道,顾行止,高山远止,景行行止,姑苏顾家,顾显的儿子。”

    “其实你去查一下就能知道,或许都不用查,去城南街上溜达一圈,待上一下午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她道:“顾家从医,祖上更是做过宫中太医院做过御前御医,后来不知道怎的,到了顾显这一代,整个家族都开始走下坡路,尤其是顾行止这一代。”

    “这个我知道——”傅彧也道:“城南街上的话本上有很多关于顾行止,大部分都是讲述他悬壶济世,神医下凡的典故,直到半年前,话本不在流传神医顾行止,而是流传他的爱情故事。”

    鄢九歌无奈扶额,道:“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顾行止的爱情可是从他出生就直接被他母亲扼杀在摇篮里,他上哪弄这个爱情。”

    傅彧却道:“我也不信啊,但是人家话本上就是这么写的,我就图一乐呵,干嘛这么较真。”

    想想也是,鄢九歌道:“这位顾夫人控制欲极强,作为嫡系一脉,顾行止肩上的担子很重,所以哪怕冠上‘天才神医’‘少年天才’这个两个称呼都没能让他有所懈怠。”

    傅彧看她,展开折扇,眸眯了一下,道:“你很了解啊。”

    “你别这样看我,要不然我会以为你在吃醋。”鄢九歌瞥了他一眼,道:“谈不上了解,就是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总而言之,这位顾先生过得不算太好。”

    “哼——想的还挺美。”他道:“别说他了,一说到他你就两眼放光。”

    鄢九歌道:“能不放光吗——今年的顾行止少说也要有二十了,他被冠上‘少年天才’的时候不过十五。”

    世人都崇拜能力出众的人,女子会欣赏爱慕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也会倾心温润如玉的偏偏公子,而这种年少成才,想必是个人都会投去欣赏的目光。

    傅彧不以为意,转头望向一直没说话的沈南风,喊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沈南风回神,转眸望向傅彧和正好转过来的鄢九歌,愣了一瞬,道:“我饿了。”

    一句前后不对马嘴的话,惹得傅彧和鄢九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过之后,还是去驿站后厨找吃的,一路上,除了重兵把守的锦衣卫,却没看见裴夜澜和沈洄,能够在锦衣卫眼皮子地下自由行走,想必也是身份不简单。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们怎么在这?这里是锦衣卫重地,你们随便出入在这里可行吗?不会让裴夜阑抓到小尾巴?”鄢九歌问出心中疑问,说不怀疑是假的,能够在裴夜澜眼皮子地下自由行走的,除了皇室,已经没有第二个怀疑对象。

    如今的朝堂,王家独大,朝堂整日乌烟瘴气,王宰相王飞白有意将膝下一女许配给当朝太子,奈何太子常年病重,卧榻在床,婚事一拖在拖,又过了一年,太子私下与皇帝说,娶妻生子无意,只愿身心自在。

    这件事后来在盛京广泛流传,都知道当今太子婉拒了王家婚事。

    想到这里,鄢九歌只觉得,当真是不留定点情面,无论是当今皇上,还是长孙皇后,都要给王飞白留三分薄面,只有太子会丝毫不留情面,对此王府还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在怎么计较,总不能和一个病秧子太子计较,有失体统。

    傅彧扇着折扇,道:“我们就是给裴大人看家的,他不在,我们看家。”

    这句话可信度并不高,鄢九歌也不在乎,能随便出入锦衣卫底盘也自然是身份特殊,要么值得裴夜阑信赖,她要做的就是,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她就不会多管闲事。

    后厨并不大,一张方桌,两把长椅,做饭地方也只能容下一个人,三个人找了一圈面面相却,食物有的,但是谁会做饭?鄢九歌十指不沾阳春水,另外两个不清楚,身份谜团,别说做饭,怕是连火都生不起来。

    “要不然——林姑娘你做?”傅彧试探性问道。

    鄢九歌诧异看向傅彧,道:“你也没太没良心了,且不说我会不会做饭,我身上还有伤,怎么做饭。”

    傅彧干笑一声,想想也是,是他考虑不周,又把目光转向沈南风;沈南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那趾高气昂的态度,仿佛在告知他,会不会做饭你不清楚?

    “还是出去吃吧。”鄢九歌提议。

    傅彧立马赞同:“去江南宴,在盛京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家酒楼了,我们去尝尝。”

    沈南风没意义,自然也是赞同的,三个人又出驿站,鄢九歌想到顾行止,道:“要不然还是打包吧,顾先生要是回来看不见我们会着急的。”

    傅彧尚未答话,沈南风就已经出口:“不会,他没那么快回来。”

    鄢九歌在傅彧催促下连续下了两个台阶,差点又把脚崴了,沈南风一把拉住快要摔下去的人,道:“走慢点。”

    “知道了。”她打了下跟她拉拉扯扯的傅彧,道:“你别拉着我,男女授受不亲。”

    傅彧自然知道,松开手,道:“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吗。”

    鄢九歌没搭理他。

    晚上的姑苏街更加热闹,灯火阑珊,街头卖艺的地方围满了人,这是鄢九歌第一次晚上出来,看的心细,和傅彧两个人在街上到处乱跑,手上的糖葫芦冰晶包裹,一口要下去酸酸甜甜;妇人在街上卖枇杷,瞧见沈南风他们三人,远远喊道:“小郎君,小公子,要不要吃点枇杷啊。”

    吴侬软语,软软糯糯的传到他们耳里;沈南风和傅彧听不懂,只有鄢九歌能听懂,她还没说话,傅彧已经先一步开口,道:“大婶,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妇人笑着又说了一遍,傅彧还是没听懂,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鄢九歌蹲在地上,捻起框里的琵琶,道:“大婶,这枇杷多少钱一斤?”

    又是一道吴侬软语传到他们耳里,这次的却要比卖枇杷的大婶还要软糯,感觉就像躺在棉花上,傅彧听着她们交谈,交易完成后,看着鄢九歌手上提着的一篮子的枇杷,道:“吃枇杷,姑苏夏季盛产枇杷,又甜又大。”

    傅彧捻起篮子里的枇杷,道:“你会说姑苏话。”

    鄢九歌点头;沈南风站出来,道:“姑苏话除了他们当地人,外地人很难懂,不过现在流行官话,所以一些不会说或者说不惯的,讲的依旧是当地方言。”

    篮子在傅彧胳膊上挂着,鄢九歌吃三个,沈南风吃了一个,剩下全都被他吃完,吃完还在意犹未尽的道:“待会回去的时候在买点。”

    鄢九歌轻笑。

    “不过说起来,我们还一直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上次在盛京遇见你以为你是盛京人,现在又听见你会说姑苏话。”三人上了江南宴顶楼,傅彧走在鄢九歌后面问她。

    她道:“我是姑苏人,父亲母亲都是姑苏人,只不过是在盛京寻了分差事而已,常年定居在那了。”

    这话可一点不掺假,鄢炤和鄢夫人都是地地道道姑苏人,所以她也是姑苏人。

    傅彧道:“原来是这样。”

    店小二送来菜谱,鄢九歌点了几个招牌菜,而后又把菜谱给傅彧,点了茶水和酒水;沈南风喝着茶望向观景台,这个位置绝佳,一眼望去,姑苏风景繁花尽收眼底。

    外面传来吵闹,傅彧去到观景台趴在护栏上往下看,下面一男一女正在吵架,他听不懂在吵些什么,只能又把鄢九歌拉过来,让她翻译给他听;鄢九歌无言,白了眼旁边的人,道:“他们没吵架,就是声音大了些。”

    傅彧坚持:“那他们在说些什么?”

    鄢九歌道:“女子想要买那个簪子,那簪子却要五两银子,男子在凑钱,卖簪子的老板就以为他们要讹诈。”

    傅彧道:“那还不是吵起来了。”

    鄢九歌道:“其实也差不多,但却是没吵,那簪子老板没怎么说话,只是女子有些气不过说了几句。”

    话音刚落,那男子把五两银子掏出来,零零散散的凑齐簪子钱,那女子这才把心爱的簪子插在头上,把钱给簪子老板,这才换来点好脸色。

    望着那对男女,男子长得还算清秀,女子长得也温婉,算的上郎才女貌。

    傅彧忽然道:“姑苏女子,各个长得水灵,跟我们盛京女子长得就是不一样。”

    鄢九歌莫名,道:“什么意思,不都是女子,还能有不一样的?”

    “他的意思——”沈南风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道:“盛京女子妖艳张扬,姑苏女子温婉柔情。”

    鄢九歌:“........”

    傅彧白了沈南风一眼。

    沈南风也毫不客气的在他脑后重重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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