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公司楼下早就排开一水儿的黑色宾利,保镖像共同提着超市环保袋回家,把乔淇岸夹在中间塞进车里,窗户和驾驶座挡板立刻升起来。

    车发动。

    她看不到外面容易晕车,车厢里还被浓郁的新皮革味填满,晕头转向下一秒就要吐在昂贵的真皮脚垫上,车停下。

    保镖再次一边一个把她架上公寓楼梯,关门上锁。

    搞这么大阵仗,也不知道吓唬谁呢。

    里面不就能开吗。

    乔淇岸拧开门锁,那俩保镖居然没走,伸手拦住不让她出去。

    纪楷言手插在高定西服口袋里,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款款走出电梯:“无论林海明和谁勾结,有没有去过剧院,他的目的始终都是钱。”

    抬抬手,眼镜助理抬来显示屏。

    为这点破事还做了个ppt。

    “医院那边刚确认过,林昭然这段时间身体状况很差。他被我们看管在医院,没法跟林海明做亲子鉴定,而且据我所知,你母亲去世以后林昭然也没再登记结婚,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你唯一的自然继承人。一旦林昭然死在你前面,林海明一分钱都拿不到,所以他着急出手除掉你这个绊脚石。”

    乔淇岸挠他脸:“你才绊脚石!”

    保镖同时伸出手。

    脖子卡在他们雄壮的二头肌上,无谓挥动几下胳膊,连纪楷言的西服边都没碰到。

    她叹了口气。

    但是必须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不管喜不喜欢,林昭然始终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法律上,他也从来没放弃过她的抚养权。

    从各个角度来说,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是这个世界上联系最紧密的人。

    因为这层血脉相连的关系,他可以把乔岚留下的所有财产挥霍到山穷水尽,然后用监护人身份直接拿走乔淇岸挣来的钱。

    现在她脱离他们控制,也因着纪楷言收购,不会再像小时候轻易被拿捏转让乔氏公司。

    这几年吃老本下来,纪楷言查到他们父子写的欠条已经像某飘飘奶茶,都能绕地球两圈了。

    人说穷寇莫追。

    穷到极致还不爱上班的人也不能逼。

    他们被债主催得紧,主意已经打到不盈利的鳞翅剧院上。

    只要乔淇岸一死,林昭然就能继承她的剧院,运气好的话,还能捞点纪楷言指缝里漏出的公司分红。

    一切都很简单。

    只要在未建成的剧院制造一场失足坠亡。

    他们就能重新拥有曾经有钱人的生活。

    想通了,乔淇岸站回门厅,还是觉得很烦:“那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纪楷言:“关到江续昼回来,有人能二十四小时陪你的时候。”

    她撇撇嘴。

    江续昼狼狈为奸的好兄弟居然还不知道他被气走了,也是稀奇。

    看他说得挺认真,她慢吞吞问:“他要是不回来了呢?”

    “那就等我们找到林海明。”

    纪楷言犹疑了下,“其实还有个办法。”

    “让熊公布你立过遗嘱的消息,同时繁森发声明,乔氏目前拿不到任何分红。他们知道有指定继承人排在自然继承人之前,就不会再找你了。”

    乔淇岸:“如果他们去打听继承人呢?”

    “那我们就有新问题了。”

    “不行。”她坚决道,“不能发声明,遗嘱只能你我黑熊三个人知道。”

    纪楷言:“那就小心手。”

    乔淇岸放开门框退后半步,防盗门从外面大力甩上,接着传来沉重的金属链条和大串钥匙碰撞上锁的声音。

    扔下包,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公寓紧挨棠元大学,是纪楷言上学的时候买的,已经挺久没住过,但是该有的生活用品齐全,还在窗户内外加了监控。冰箱塞满新鲜果蔬,零食柜里也有她常买的几种薯片和饼干。

    柜子里有符合她尺码的衣服。

    显然就是提前派人准备过。

    桌上日历撕下的最后一页,停在漆美滢被综艺开除那天,看来早就打算动手圈禁她了。

    陆望发消息说,他们刚走,纪楷言的人就到剧院排查,在周围蹲点看守了。

    她读完朝门上踹了一脚。

    因为两个好吃懒做的老钱串子,现在连门都出不去了。

    气呼呼打开袋滋滋烤肉味薯片嚼,嘴停下,就觉得房子安静得吓人。把纪楷言留下的所有电脑电视全打开放出声音,游戏机连上网,看着右下角满格Wi-Fi。

    乔淇岸陷入另一种沉思。

    刚才到底为什么要着急出去,这不就是她的理想生活吗?

    一个人,装修精美的公寓,有吃有喝有电有网,连外卖都有专人送到手上。

    多好的条件。

    必须珍惜。

    她决定上床睡觉。

    睡醒就追剧,看累了点外卖,几天过得日夜颠倒。

    自然醒居然是半夜。

    乔淇岸躺在床上,觉得床铺上下震动,打算把她弹起来。

    以为自己睡出幻觉了,翻身侧躺仔细分辨,听出不知道哪个方位,但是的确有模糊的电子音乐鼓点穿过水泥高墙拍进耳膜。

    应该是棠大的学生期末周结束了。

    放假前,附近酒吧都得闹到凌晨。

    反正白天睡太多也不困了,客厅音响还贴心配了麦克风。

    吼了两声觉得干唱没意思,她站在厨房操作台上,找到眼馋已久,收到橱柜最顶层的红酒。

    瓶子包装很高级,还给配个木盒,乔淇岸试着读瓶身上的洋文:“Chateau Mar*……”

    算了。

    看不懂。

    但是外面零食柜也有红酒,这瓶没放在一起,肯定是故意的。

    藏起来的就是好东西。

    喝。

    她连杯子都懒得找,坐在操作台上,拔开木塞对瓶嘴,仰头灌了一口。

    红酒饱满酸涩的余味长久萦绕在味蕾间。

    夜深了窗外无光,她放下酒瓶,窗户照出的倒影头发耷拉在左肩松松挽着,穿着松垮的睡衣,不修边幅。

    江续昼开灯,从身后走过来。

    她都忘了为什么半夜不开心突然想喝酒,他发现了还勾着头看她,眉目带笑,觉得有趣,“小姐,跟谁学的对瓶吹,你是酒鬼吗?”

    那天也很迟了。

    他第二天还有早会,没怪她跑出来没开灯,不小心绊倒椅子吵醒他。

    从酒柜里取出两支水晶杯,握着她的手,教她慢慢摇晃深红宝石色液体,酒液在杯子里转圈,他试着闻酿造工艺带来的独特香气。

    “有覆盆子、黑莓、烟熏和巧克力的味道。”

    乔淇岸也把鼻子伸进去,只闻出酸酸的酒味。

    江续昼又倒了一杯,碰碰她手里那杯的杯壁。

    同时含住一口酒,感受停留在口腔里的香气。乔淇岸咽下去:“有葡萄汁味。”

    她喝酒的唯一目的是让自己晕倒。

    只要能达到这个效果,不拘杯子里是什么。第一次慢慢品酒,只觉得酸,以后要是休闲娱乐一定不选红酒,开了半瓶养乐多倒进去。

    “这酒一万多呢。”他压了压人中,看着快气晕过去了,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你给我吐出来。”

    手中酒瓶花哨的字体在眼里逐渐模糊。

    乔淇岸低头擦了把眼泪,坚持说:“就是成人葡萄汁。”

    本来去剧院做道具是想忙一点。

    林海明一捣乱,工作也做不了。一个人闲下来,就会控制不住想他,偶尔还会想到她失败的人生。

    酒瓶重,她单手握不住又喝得太猛,液体顺着下颌落在玫瑰花纹身,打湿睡衣。

    走出厨房,对着客厅沙发上一人高的毛绒熊肚子上一拳,“你哭个屁啊,不是你让他走的吗?”

    “都乐乐呵呵的。”按了下音响,拿起麦克风,“咱们唱一首,老娘最喜欢的爱情歌曲——”

    “Pop! Six! Squish! Uh-Uh! Cicero! Lipschitz!”

    乔淇岸拉上窗帘,把本来就脏了的睡衣扯成露肩,回头对毛绒熊媚笑:“监狱探戈*”

    客厅主灯关了,只留下墙角昂贵的限量版落日灯。

    橙黄色暧昧的光勉强点亮音响和麦克风一角,在墙壁上投射出妩媚修长的影子,解开扣子,衣物一件件被剥去。

    “他罪有应得

    他罪有应得

    他只能怪他自己

    如果你也在那

    如果你也看到

    我打赌你也会这样做!*”

    她把内衣也解开扔在毛绒熊头上,顺便把话筒也递到他嘴边:“你也会做什么熊熊?”

    泰迪熊:“……”

    光滑紧致的大腿高高抬起,裸足踩在熊头上,给他一脚踹开。

    她拿回话筒,跳上餐桌扭动腰肢。

    “因为你想做的一切

    宝贝,你想做的一切就是

    触摸我,爱抚我,看吧你就是无法满足

    宝贝,你想做的一切就是

    紧拥我,不在乎你是否取悦了我*”

    “所以我们要说什么?”乔淇岸跳下桌子切歌。

    高度降低,血液就倏地加速涌向大脑,晕乎乎拉着熊耳朵逼他摇晃起来,“对没错,Hasa Diga Eebowai!”

    “HASA DIGA EEBOWAI *!”

    半瓶已经远超过她平时的酒量,酒劲上来的速度意想不到。趴在毛绒熊身上,腿软得没法走回房间。

    大门打开又关上,音响节奏律动里,多了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不和谐的摩擦声。

    男性荷尔蒙气息靠近。

    他靠近她,蹲下身,手掌抚弄着她的腰窝。

    冰凉粗糙的茧顺脊柱向上,他使了些力,揉捏她细滑的后颈,引得乔淇岸嘤咛战栗。

    抬起头,迷迷糊糊意识到刚才唱歌过于激动,现在身上没有半丝布料,她慌张挣扎爬开找毯子遮挡,被男人的手臂圈在沙发角落。

    他低头吻在她唇上。

新书推荐: 全*******忆 这修真界还有正常人吗 与gay佬灵魂互换 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你 风情春日 我太受鬼欢迎了怎么办 三年的回忆 爱柚 夜夜缠绵,少夫人直呼吃不消 等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