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
【：家人们就是说，不愧是雨务。】
【：楼上的！敬称！敬称！】
【：换我直接溜走。】
……
直播间不断有人涌进来，将江雾的直播热度冲到了副本直播第一。就连鱼跃那批醉古堂的A级哨兵向导都被吸引了进来。
“剑客。”几明窗原本正在帮会兵器制作台那专心打造，抬头瞥了一眼鱼跃投出来的光屏忽然道，“当时我过她第一场直播，身法相当不错。”
“你也觉得不错？”鱼跃抱臂靠在打造台边上，“能被你夸还挺不容易的。”
几明窗是他们组的新人，正好就是他那一届哨兵向导开始使用总训练官制度，不是醉古堂几位老人亲手教出来的。
但好歹是凭借一手强劲的实力在醉古堂站稳了脚，能混上突入位的身法自然是相当好，能得到他的夸奖基本上也算得上总塔顶尖水平。
“你见过她吗？我手上的资料显示你们应该是一届的。”鱼跃看着直播里面雨务刀光剑影中来回快速位移，问道。
她手上拿到的资料显示雨务和几明窗是同一天完成的入学觉醒体检，按道理来说，后期向导哨向会合作训练，应该会有接触的几率。
“没有，”几明窗摇了摇头，“甚至之前分配结合的时候，那个向导成绩单上也没有雨务这个训练室ID。”
“会不会是改名了？”常情在旁边捣鼓着治疗药物，插进来一句话。
“应该不会，改名都会有公示期。”沉渊摇了摇头，“而且她每次攻击的落点都选择得太过完美了。”
“嗯，那基本上就能印证我们的猜想了。”鱼跃点了点头，将所有信息面板挑了出来。
“她是满血。”
“你的意思是……”沉渊犹豫着到底没有说出口，满血意味着雨务现在现实状态良好，外面现在的污染状态来看，应该不可能有闲工夫让正常人来这个全息游戏无所事事。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雨务的现实身份不是单纯的战士，而是另有别的身份。
“总塔之前是什么情况？”几明窗只知道之前大概是老人带新人的制度，因为分化登记在册的人不算太多，加上真正等级较高能够进入巡防和被拥军的人更是少数，基本上人手还是足够的。
但是精神污染这段时间开始，总塔责令需要全部分化的哨兵向导登记入册，无论分化的能力登记，只要是能够使用就会直接纳入总塔。
加上高额的工薪，吸引了很多本来没有相关想法的人加入总塔。于是总塔便顺势建立了总训练官，并且成功将本来的前辈们的权力大幅架空。
“之前的哨兵向导匹配没有现在这么强制，因为危险等级没有这么高，甚至会出现一队里面没有向导的情况。往往只有A级及以上的任务等级才会配备向导。”
鱼跃像是在回忆，手指下意识玩着桌上的玻璃杯，虚拟粒子堆砌的物品被高科技还原得好，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慢慢向上爬着。
忽地余光中弹幕栏快速向上滑动，鱼跃这才从回忆中抽出。
直播间只剩下两个残血的铁墩子慢慢退回原位，血量缓缓向上恢复。至于本来的主人公雨务，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什么情况？】
【雨务大佬刚刚一个纵劈，然后？】
【忽然消失了？】
【我确定我没有眨眼，就是直接消失了。】
……
“什么情况？”鱼跃瞪大双眼，询问旁边的沉渊，“这个直播间不是锁定跟随的吗？”
“这种情况只可能是上面有人在终端设置了。”沉渊随之回答道。
终端上面的人大多不是高层，就是一些签约了保密协议的人，没有特殊身份基本不可能接触到那类人。
这位雨务的身份基本不言而喻。
“怪不得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鱼跃起身关掉了虚拟屏幕，跑去看自己新打造的装备去了。
-
江雾知道没过多久应该就会查到自己，所以她在发现铁墩墩不太好打的时候，特地开了直播想要慢慢磨。
只是她没有想到总塔竟然会这么公开地直接终止她的全息进程，把她传唤到了现实世界。
“实验室发生意外的时候，请问江小姐在做些什么？”审讯员指节敲了敲桌子，提示江雾集中注意力，“你进入全息的时间正好就在实验室遇袭前一段时间，请问您进入之前正在做什么？”
自己和沈确进入游戏之后便分开了，到现在都没有再碰面，如果口供对不上就出问题了。
江雾坐在审讯桌后，神色沉寂，内心思绪却异常活跃。
审讯自己的是一位向导，对情绪的细微变化都非常敏感，江雾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飞速运转着大脑。
“那时候我应该是在和我的精神体对话，她最近对我意见有点大，我们正在互相协调对方的观点。”
江雾适时放出一些适宜的情绪变化，循循善诱地忽悠着审讯员。
这个回答不痛不痒，当时她和精神体正好就是在对话，小蝴蝶重点教了自己应该如何使用精神能力。
江雾安静地望着审讯员的眼睛，对方双眼平和没有过多情绪和信息流露。
“你应该能猜到，我们同样传唤了沈先生。”审讯员声线平淡没有什么波澜。
“我不太喜欢‘传唤’这个词。”江雾缓缓提出了抗议。
“抱歉。”审讯员改口道，“我们同样邀请了沈确先生回答同样的问题，这个说法您或许能够接受。”
江雾微微颔首赞同。
“他给出的答案与您说的相悖。”
审讯员说完，没有留给江雾什么狡辩的机会，忽地起身朝外走去。沉重的铁门在他离开后轰然关闭，不知道哪里的话筒缓缓发话：
“江小姐，其实我们和总训练官们有合作，直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合作？
江雾缓缓靠在冰冷坚硬的椅背，手指摩挲着环在手腕处的特质手铐，目光一寸寸环顾四周。
周围是审讯室特质的墙壁，像一个结界一般，甚至无法召唤自己的精神体陪自己聊天，向导强大的精神力也在这个结界般的特质房间中大大压制。
够无聊的。
江雾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手腕，心情有些差。
明明知道我做了，要么直接把我送上审判台，要么就按照所谓“合作”把我放了。
她在心里暗暗骂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地房间门被重重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慢慢走了进来，后面还一连串跟着四位巡防哨兵。
——来者是宋城。
“把她放出来吧。”宋城也不走近，就站在靠门处，偏了偏头示意道。
江雾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脚步轻快地凑到人前，夸张地鞠了一躬：“感谢总训练官来捞我，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我家蝴蝶还等我我去找她一起聊下人间理想。”
“有事，”宋城目光沉沉，“跟我来。”
-
这个地方江雾从来没有来过，周围精致装潢像是汇聚了全塔为数不多审美正常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一般。
“带你去见一个人。”宋城走了这么一长段路也没有说一句话，半晌才憋出的一句话又是在和她打哑谜。
江雾冷笑一声，“随便，反正合作对象都能被关在审讯室这么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到现在就没抱过我要去玩的想法。”
“实验室那件事情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但是无所谓，毁了正好。”宋城敲响办公室的大门，趁着里面还没有应答，压着声音道：“实验室有叛徒，有人借用实验室的手在散布污染，炸了也正好。”
江雾眼神微动，没做评价。
办公室里面声响颇大，像是在讨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江雾还准备用精神丝偷听一下，里面的声音却被及时掐断了一般。
一阵脚步声后，里面忽地开了门。
办公室里站着不少正装而立的哨兵，肩上的军衔看上去不太低，伫立的人群后面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
后面坐着沈确。
“真是惊喜连连。”江雾耸了耸肩。
沈确神色坦然接下江雾凌厉眼神，冲着旁边空着的沙发伸手，“坐。”
“我依旧坚持我的观点，这个项目完全可以交给我，我会找到人一起研究。”
沈确的神情不像是之前和自己相处一般，整个人凌冽严肃，目光如刀。就连原本和自家小蝴蝶嬉笑打闹的灰狼也严肃地坐在桌边，蓬松的大尾巴安安静静盘在身后。
“我不同意，这个项目太危险了。污染源的传染等级极高，危险程度更是。没有人会同意你去冒这个险。”站在边上的老爷子立刻反驳。
他眼神冲着周围扫了一圈，所有人皆在收到他目光后坚定点头。最后，他的目光一点点挪到了江雾脸上，浑厚的声音压迫力拉满：
“你说是吧，江小姐。”
江雾抬眉，像是了然一般微微颔首，转而嗤笑：“是吗？我无所谓。”
她留在老爷子的身上的目光骤然凝上沈确，话语有些捉摸不透：“毕竟这是有关于他自己的选择。”
“但是江小姐，如果他同意的话，你作为搭档也必须参与其中。”闻言，老爷子由开口道。
笑死，少来威胁自己。
江雾叛逆想法忽地起来了，望着沈确有些淡漠的眼神，道：“你这么说，我就有点想参与这个试验了。”
她起身绕过办公桌，纤细有力的五指按在沈确椅背上。与此同时，一截开着花的藤条缠住了灰狼规矩收起的小肉爪。
“沈老师不介意让你的搭档参与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