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赵以南踉踉跄跄的就要出去,伊新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他,就见赵以南人直接楞在那了,他跟个木乃伊似的直勾勾的盯着镜子,此时此刻赵以南心中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他妈的他竟然也是□□,这会儿他吓的酒醒的已经差不多了,他赶紧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当他看见自己身上那可疑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他咬牙切齿的骂道:“伊新,我操你大爷,你他妈敢脱我衣服,你他妈跟你没完......”

    他嗓子哑的厉害,这些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怎么了?”伊新被骂的一头雾水。

    赵以南气的直抖。

    伊新和赵以南虽然是亲表兄弟,但俩人之前根本不熟,要不是赵以南他妈强把他塞给他俩人这辈子都熟不了,所以伊新根本不知道他哥的取向。

    “你俩怎么了?”客厅的season听见动静喊了一嗓子。

    赵以南听见season的声音头更大了,他现在脑子乱的跟团浆糊一样,他要好好捋捋,他记得他和小江吵起来了,然后小江走了,他就一个人喝闷来着,喝了多久他记不起来了,但他隐约还记得自己肯定是嚎来着。

    “哥,你刚才吐身上了。”伊新大气都不敢喘,“你还吐我一身呢......”

    赵以南头都要炸了,听见这逼的声就更烦,“给我滚出去。”

    伊新吓的差点就光着出去了,可外面坐着的人比他哥还可怕的,他在卫生间里拽了条毛巾也不管是能遮住多少了胡乱的裹了一下就跑了出来,经过客厅的时候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客房,season就这样被迫目送着一坨白花花的肉消失在拐角处,这辣眼睛的一幕简直是惊的她目瞪口呆。

    season想跟他聊聊接下来工作的事儿,赵以南躲在洗手间里死活不出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和苏小江的事儿根本没心思工作。

    年少的时候是他一时情不自禁亲了他,这次可是他主动的,虽说是都喝了点酒,但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就算是酒后乱性也得给个说法吧?他也不是追着非让他负责,他就是想问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要真是直的就算是吃药了也不会对一男的那样吧?

    他就是因为苏小江那含含糊糊的态度和吵的,抄完苏小江就再也没联系过他,赵以南一想起他那决绝的背景心疼的就喘不过气来,他为了他都做到这份上了最后他还是无动于衷。

    “season,你上次说的事儿我同意了。”赵以南收拾完从洗手间出来,他一天一宿没吃东西了脸色白的跟张纸似的。

    season从一开始就带赵以南,赵以南的事儿她虽说不上都清楚但也都了解个大概,瞧他那一脸要死的样儿就知道肯定是感情上的事儿,她不反对手底下的艺人谈恋爱,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存天理灭人欲那事儿她干不出来,她带赵以南的这些年在这方面赵以南很让她省心,但她心里也清楚他这憋着大的呢,要出事也是个大事。

    她亲自带的艺人不只赵以南一个,她手里还有个林之夏,签了好几年了也没少给资源,可能是这姑娘就没有红的体质一直都没什么水花,她就想要不让俩人吵吵恋情,这样林之夏曝光度上来了也好接商务,赵以南入行这么多年就没有过恋情的绯闻一直取向成谜,上次被拍到和他发小那次她就想拿这事出来挡一挡奈何赵以南不答应,最后只能是花钱买下来,season没想到最后这事他竟然答应了,“行,这事儿我来办。”

    season动作很快,没几天赵以南林之夏疑似同居的消息就在热搜上挂了一天,苏小雨知道这事儿还是听宋琪说的,宋琪作为赵以南的小迷妹还是很理性的看待偶像的恋情的。

    相反一直很淡定的苏小雨坐不住了,她立马打电话给赵以南,赵以南早就想好说词来应付她,“就是谈个恋爱,别大惊小怪的,有时间我带她让你见见,她性格挺好的,没准你俩能聊的来。”

    苏小雨当然不信他这话,她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和小江......”

    “挺长时间没联系了,”赵以南若无其事的笑笑,“真不是故意想瞒你们的,哪天一起吃饭吧。”

    俩人闲扯了几句苏小雨也没套出什么话来,她想给小江打个电话又觉得不太合适了就没打,直觉告诉她这事没赵以南说的那么简单。

    白老爷子越来越不好,陆成江听到消息特意从上海赶回来去医院看看老爷子,白家两个孙辈白杨和白桦都守在病房里,陆成江和白杨聊了几句老爷子的病情,白杨说:“医生说了也就这几天了,已经通知亲戚朋友了。”

    陆成江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安慰道:“白爷爷这也算是高寿了,你也别太难过。”

    白杨点点头,俩人虽然从小就不对付,但好歹从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陆成江也没对待,白家兄妹送他出病房的时候白桦叫住他,“二哥,乔芃芃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陆成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桦桦,听二哥一句劝这两口子过日子别太较真了,也别把对方逼的太狠了......”

    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儿他也不方便多说,顾正和白桦闹了这么多年日子过的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白桦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陆成江没告诉苏小雨他回来了,他想给她个惊喜,准备了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估算着她差不多快到家了陆成江到楼下去等她,他现在和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比苏小雨跟他们还熟。

    苏小雨今天还真没加班,她拐进他们那栋楼就看见了和人家聊天的陆成江,她还真是吓了一跳,陆成江还从来没早回来过,她停好车下来陆成江已经等在她车跟前了。

    “你怎么回来了?”

    陆成江眯着那双桃花眼冲她放电,“想你了。”

    苏小雨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在一起的这几个月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满口骚话的德行,陆成江牵起她的手两人上了楼,到了门口陆成江从西装裤里拿出一条领带把她眼睛给蒙上了,苏小雨也不想煞风景全程都很配合,任由陆成江牵着她进了家门,等她坐好了他才把领带给她解下来。

    桌上摆着蜡烛和西餐,原来他准备的惊喜就是珠光晚餐。

    “媳妇,喜欢吗?”陆成江像个孩子似的邀功。

    苏小雨抿着嘴笑了,“喜欢。”

    “我准备这些很辛苦的,”陆成江趁机讨好处,“你都不奖励一下人家吗?”

    苏小雨心情不错,“来,亲一下。”

    陆成江抗议,“我不要,我又不叫来?”

    苏小雨知道他一直对她的称呼不满意,她除了叫他的名字就是叫过他‘二哥’,这时候她总不能叫他‘二哥’吧,想了半天苏小雨叫了他一声‘成江哥’,叫完她就后悔了,她记得吕倩兮那姑娘就这么叫他的。

    陆成江怎么可能满足这声‘成江哥’啊,他抱着人撒娇,“媳妇,叫声老公来听听呗。”

    “我不要。”苏小雨不太想这么叫他,但看见陆成江一脸的失望她又只好装作不好意思的顺着他叫了一声‘老公’。

    她这声‘老公’叫的陆成江有些受不住拉着她就想腻歪腻歪,苏小雨怕他没完没了赶紧推开他,“别闹了,牛排凉了就不好吃。”

    “对对对。”

    陆成江给她倒了杯柠檬水,然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苏小雨看着他杯子里的淡红色液体说:“我也想喝......”

    “不行。”陆成江不肯。

    苏小雨撇撇嘴不说话了。

    “宝贝,尝尝我这牛排煎的怎么样?”

    苏小雨尝了一口,“好吃。”

    陆成江笑着,“那就多吃点。”

    苏小雨突然想起来这茬又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爷爷病重了,回来看看他。”陆成江也没瞒着她,他没那么小心眼儿。

    苏小雨‘哦’了一声,自上次她就没再去看过白爷爷,她打算等陆成江不在的时候再去看看他老人家。

    白老爷子用一生诠释了什么是忠诚、什么是勇敢、什么是信仰,在过完人生最后一个建军节后还是没等来下一个国庆节,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是白杨打电话通知她的,她和老爷子也算是有缘,她打算去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白老爷子的追悼会是三天后在八宝山举行的,陆成江是从机场直接赶过去的,苏小雨接上乔芃芃一起去的,俩人在门口看到了白杨,白杨一身挺拔的军装看上去状态还行。

    乔芃芃红着眼圈:“白杨哥,节哀顺变。”

    白杨轻声说了声‘谢谢’,他看了一眼苏小雨,俩人对视片刻苏小雨说:“节哀。”白杨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点点头。

    陆成江和叶林周陪在顾正跟前,见俩人来了三个人都过来了,这个场合也不适合聊天几个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陆成江和苏小雨看了对方一眼也没说话。

    白桦看到乔芃芃就一脸怒气的过来了,还不等她抓狂顾正就把她架走了,“今天是爷爷的追悼会,你别在这发疯行吗?”

    “顾正你还要点脸吗?”白桦又踢又咬的骂着,“你不要脸我们白家还要脸,你把情人都带到追悼会上来,你对得起爷爷吗?你们这一对忘恩负义的狗男女,当初要不是我们白家......”

    白桦这通折腾动静不小,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好奇的看过来。

    “白桦你给我闭嘴。”白杨厉声呵斥道:“这是什么场合你在这又吵又闹的丢不丢人?不想送爷爷最后一程你就回家去,在家你们怎么闹没人管。”

    白桦从小就娇纵任性根本没把她这个同父异母放在眼里,平时客客气气的算是对他最大的尊敬了,她刚想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看见白卫民冲这面过来了,白卫民走近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群年轻什么也没说就把白桦拉走了。

    白桦疯到这种程度白卫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是他没底线的纵容才导致白桦想要什么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乔芃芃全程脸上都很平静,她是真心想送白爷爷这最后一程。

    告别仪式结束后苏小雨和乔芃芃也没多留,两个人去停车场取车,她们谁都没想到白桦会开着车冲她们撞来,乔芃芃出于本能的推开苏小雨,苏小雨还都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的看着乔芃芃被撞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

    苏小雨发疯了一样冲过去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乔芃芃的名字,滚烫的鲜血涌出乔芃芃的身体,染红了她那一身黑衣,乔芃芃脸色渐渐的苍白了下去,苏小雨无助的哭喊着,“芃芃,不坚持住啊!你一定要坚持住.....”。

    如此惨烈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白桦心中只有满腔的恨意,她再次发动车子想要撞过去,她偏执的认为只有乔芃芃死了顾正才能是她的。

    “去死吧!”这一刻的白桦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陆成江和顾正同时疯了一样的朝着血泊中的两个人跑去,顾正想也没想的就挡在了车前,白桦见顾正冲出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她选择了撞向旁边的树,车子的冲力太大撞在树上发出震天的声响惊动了所有人。

    “媳妇,媳妇,你没事吧。”陆成江吓的手抖的不成样子。

    苏小雨听见陆成江的声音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陆成江,芃芃......都是血......快救芃芃。”

    “没事的,会没事的。”陆成江抱紧苏小雨安慰着她。

    顾正踉踉跄跄的爬到乔芃芃跟前,哭着抱起乔芃芃,“芃芃......”

    陆成江看苏小雨没事就冷静了不少,他摸出电话赶紧打120,苏小雨紧紧的抱着他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喃喃自语道:“她是故意撞过来的,她想杀了我们......”

    “不怕,不怕,我在呢,我在呢。”陆成江柔声安慰着她。

    白杨和叶林周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陆成江抱着惊魂未定的苏小雨,顾正抱着浑身是血的乔芃芃满脸是泪,车里的白桦不知是死是活,白杨过去想把白桦从车上拉下来,可车门根本打不开,没办法他只能找了个砖头把窗户给打碎了才勉强把白桦救出来,关键时刻车内的气囊弹出来救了她一命,白桦除了后怕一脸呆滞倒是没看到伤了哪里。

    苏小雨缓过神儿来她颤抖着问陆成江,“我手机呢?”

    陆成江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报警,”苏小雨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手机,她冲陆成江喊道,“快把你手机给我,你倒是给我呀!”

    “你别管了,我来打。”

    “成江,不能报警。”白杨一把夺过陆成江的电话,“这事太大了......”

    “把手机给我。”苏小雨瞪着白杨满眼都是失望。

    “小雨,你听我解释......”白杨想拉她。

    “别碰我。”苏小雨踉跄甩开他的手。

    陆成江赶紧扶住她,“媳妇,救人要紧。”

    陆成江这声‘媳妇’比知道白桦撞人了还让白杨震惊,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俩人,苏小雨这时候连看都不想看他,陆成江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他搂着苏小雨到一旁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陆成江就问:“拿到了吗?”

    “拿到了。”电话那头的叶林周说:“二哥,接下来怎么办?”

    “先救人,后面随机应变。”

    苏小雨还在后怕,如果不是芃芃推开她,那她也会倒在血泊中。

    她哽咽着问:“陆成江,芃芃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不会的。”陆成江抱着她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

    这里离301很近,救护车来的很快。

    陆成江开车苏小雨的车跟在救护车后面,这会儿她的手都还在抖,这可把陆成江心疼坏了,别说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后怕成这样了,就是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也不可能不害怕,白桦这疯子是真他妈的疯了。

    周游今天刚好值班,看见陆成江她就一脑门子的官司,看的眼睛都哭肿了的苏小雨她就更头疼了,心说这俩人到底是谁方谁啊?

    “你们这什么情况啊?”

    陆成江懒的跟她啰嗦,“赶紧救人。”

    周游没好气的骂道:“我还不知道救人,用得着你说啊?”

    乔芃芃被推进抢救室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顾正哭的泣不成声直接就给医生跪下了,“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你起来,你快起来。”医生赶紧去扶他,“我们肯定会尽力的,只是这个病人情况特殊,这次又内脏受损的严重,你们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

    “医生,您那话是意思?”陆成江问:“什么叫她特殊啊?”

    “你们不知道吗?”医生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这个病人只有一个肾,并且还做过胃癌手术,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们不知道。”陆成江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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