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与古画

    清嘉到十番队的时候,一大群女性死神已经聚集在十番队队长室了,冬狮郎的书桌被乱菊移到了墙角,给一众女性死神腾出了位置,此刻冬狮郎气鼓鼓地坐在角落批改文件,在议论纷纷十分聒噪的女协会员们面前忍了又忍,保持了绅士风度。

    “小桃子,你来啦,交过来的谜底你收到了多少?”乱菊见清嘉进来问道。

    “只有蓝染队长一人。”清嘉拿出了蓝染的纸条递给乱菊。

    乱菊接过,无奈摇头道:“你的笔名啊神仙也猜不出是你,蓝染队长还真是神奇。”

    “松本副队长收到了七十多个,我这边也收到了五十多个。”勇音笑道,“不过回答正确的人只有二十五个人,加上蓝染队长一共是二十六人。”

    “二十六个人再加上我们女协此次参加的成员,怎么也有四十多人了。”清音掰着指头算道。

    “参加的人很多,需要我们好好策划一下。”七绪扶了扶眼镜道,“我们刚刚讨论,大家提议说要准备美酒佳肴,各色和果子,互动的游戏,助兴的歌舞表演。雏森副队长还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这已经很丰富了,我没什么可补充的。”清嘉摇头。

    “那我们就暂定这几项,”卯之花笑道,“酒食点心由松本副队长和草鹿副队长负责购买,互动的游戏就由我、伊势副队长、勇音、清音准备,至于乐舞表演……”

    “乐舞表演我们要请外援吧。”乱菊笑道,“听闻四区的游廓有家桃源阁,那里的艺伎乐舞一绝,尤其是她们的花魁岩崎梅姬太夫,琴瑟歌舞俱是一流,要是能请来为我们赏樱大会助兴就好了。”

    “我听京乐队长说过她。”伊势七绪皱了皱眉道,“听说她心高气傲,一年到头有兴致了才演奏一二次,若是心情不佳,任谁也勉强不得,无数的贵族公子为她一掷千金也打动不了她,我们虽然有些会费,怕是也请不动吧。”

    “就算能请得动,那种地方我们去合适吗?”虎彻勇音小声道。

    “有什么不合适,这几年现世的风尚也传到了尸魂界,民风渐开,听闻许多贵族女公子也时常扮作男子去那里听曲,我们也扮作男子去不就好了。”乱菊笑道。

    “松本副队长怕是怎么扮也不像。”虎彻清音看了看乱菊的胸部,忍笑道。

    “那就露琪亚和小桃子去吧。”乱菊上下打量起露琪亚和清嘉的身材,笑道,“她们两个扮男子比较像。”

    “乱菊姐,这也太伤人了。”露琪亚欲哭无泪。

    “为什么非让我们扮,就不能委托个男队员去请吗?”清嘉实在不想接这个棘手的任务,她看向了冬狮郎。

    冬狮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还没等她开口,立刻严词拒绝:“我才不去那种地方。”

    “哈哈,我们队长可是个正经君子,小桃你可别指望他。”乱菊笑道。

    “这是女协主办的活动,怎么能让男子插手呢,雏森副队长。”卯之花笑道,“听闻那位岩崎梅姬不仅琴瑟歌舞一绝,书画也是极佳,若是雏森副队长前去,相谈投机,能请来的几率大一些呢。”

    清嘉说不过卯之花,只好接受了这任务。

    露琪亚环视了一圈,不得不承认除了儿童模样的八千流,其他人都比她有女人味,便只好无奈接受了这个任务。

    第二天夜晚,清嘉借了冬狮郎的一件竹青色直垂,露琪亚则问管家借了一件朽木白哉小时候穿的雪色狩衣,二人扎了个男子的发式,一同去了四区的游廓。

    不得不说乱菊的话虽然扎心却是事实,二人这么一装扮,确实像两个清俊秀气的少年公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女子。

    露琪亚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长长叹了口气。

    游廓热闹繁华,虽已入夜,却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二人走进游廓中最负盛名的桃源阁,找了个小厮传话,说是要见岩崎松姬。

    “梅姬太夫岂是说见就见。”那小厮撇了撇嘴,“先送拜帖,然后等着吧。”

    “什么拜帖?”露琪亚疑惑道。

    清嘉早就准备好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帖子,又抓了一把钱递给了小厮,拜托道:“我们有事想要拜请梅姬太夫,劳您通传。”

    那小厮拿了钱,表情这才松软了些,答应了下来。

    “雏森,她会不会不见我们?”露琪亚不安道,“那么多贵族公子一掷千金,却连她的头发丝都看不到。卯之花队长才给了我们5000钱的定钱,怕是打动不了她吧。”

    “她若是爱书画之人,看了我的拜帖,应该会给个机会吧。”清嘉犹疑道,“我担心我的书道不够好,还拿了蓝染队长写的一张诗帖附在后面,诗句是‘东风唤来梅花香,无主不能忘春来’,正契合她的名字。”

    清嘉刚刚解释完,那个小厮回来了,满脸堆笑将清嘉和露琪亚请了进去。

    清嘉和露琪亚一进门,就发现蓝染、京乐、浮竹三人都穿着常服,坐在和室内,正听着屏风后的女子说话。

    “二位请坐吧。”屏风后的岩崎梅姬道,她的声音如清泠之泉,十分悦耳。

    “五位既然都来自瀞灵庭,恐怕还是所为一事,不如一起谈吧。”

    “梅姬太夫如何知道我们都来自瀞灵庭?”京乐春水笑道,“我们三个可没说。”

    “蓝染大人和这位雏森大人递送的拜帖字迹相似,恐怕是师承一处,何况雏森大人拜帖中附的这个诗帖和蓝染大人的字迹一模一样。”岩崎梅姬答道。

    听闻此语,蓝染有些忍俊不禁,向清嘉看了过去。

    清嘉这会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万般后悔不该偷拿蓝染的诗帖。

    “雏森大人即使不拿这个诗帖,我也会愿意一见的。您拜帖上画的这枝梅花笔锋清隽而遒劲,虽是墨梅,却仿佛华彩盎然,笔墨风格与我收藏的一副古画倒有九分相似。”岩崎梅姬笑道。

    “古画?”清嘉有些疑惑。

    “没错,是一副山川桃花图。”

    清嘉顿时想起了自己穿越回三百年前时给那个叫做惣五郎的少年画的那副画。

    “梅姬太夫,那画上题诗可是唐人诗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清嘉有些急切问。

    “确实有这两句,难不成雏森大人与这画有些渊源?可这画有三百年的历史了,雏森大人如此年轻,怎会……”岩崎梅姬道。

    “我……与这画的旧主是故交……”清嘉解释道。

    “此画辗转波折才到我手,原主应是爱画之人,失了此画怕是有些苦楚缘故。”岩崎梅姬叹了口气道,“上面还增题有八字,应是原主所作。”

    “什么话?!”清嘉急忙问道。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此句还是汉学典故啊,相传当年桓温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折条,泫然流泪。”浮竹叹道,“题此句者,必然是历经岁月流转,人事变迁,方才发此感慨啊。”

    听闻浮竹此语,清嘉顿时神思委顿了下来,想到这幅画还在,当初那个少年却不知是死是活,她感到心如刀绞。

    蓝染此时眉头紧锁,低头凝视着手中酒盏,陷入了沉思。京乐春水看了看蓝染和清嘉二人,感到有些疑惑。

    “看来,雏森大人对此画旧主感情颇深,我一向喜欢情深义重之人,雏森大人想必也是为了赏樱大会而来,初春令月,气淑风和,既是风雅之事,何乐而不为。有何具体要求,但说无妨。”岩崎梅姬道。

    “梅姬太夫能拨冗参加便是我等幸事了,盖天坐地,琴瑟共友,促膝费觞,便是乐事,没什么别的要求。”清嘉想了想说道。

    露琪亚听着几人文绉绉的对话,感到很是惊讶,京乐队长、浮竹队长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惊讶,毕竟二人都是贵族出身,贵族子弟常年吟风弄月,都能说上几句,可雏森出身流魂街,平日说话都是很随和,从不说这些酸文假醋,今天竟然能如此得体说出这么多,博得岩崎梅姬的欣赏,实在令人惊叹。

    “哎呀,蓝染队长、浮竹队长,你看看我们踏破铁鞋,说破嘴皮,梅姬太夫连一个音符也没答应弹给我们,人家小桃子几句话就能请得梅姬太夫外出助兴。”京乐春水笑道。

    “雏森君以真情邀之,梅姬太夫以真情应之,自是人情常理。”蓝染笑道,“有了梅姬太夫的参与,此次赏樱大会真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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