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的梦魇

    第二天上午,清嘉坐在队长室批阅文件,只觉眼前的字迹越发模糊,她努力睁开眼皮,可困意一次又一次袭来,她实在支撑不住。昨夜在蓝染的梦境里折腾了半夜,她几乎没睡够一个时辰,再加上这半年来的修炼,本就很是消耗,她实在太累了。

    平子真子在屋里放了火盆,屋里暖烘烘的,更让她昏昏欲睡了。

    “困了就睡会儿,别硬撑着了。”平子真子将火盆往清嘉身旁移了移,又将羽织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不……用,队长,我去洗把脸就好。”清嘉使劲晃了晃脑袋,拍了拍脸颊,想要起身去洗脸,清醒一下。

    “别去了,我给你放个音乐清醒一下。”平子真子笑了笑,从柜子里搬出了他的老古董留声机。

    可他放的音乐仿佛老和尚唱经,清嘉皱着眉头才听了两分钟,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平子真子笑了笑,将她桌子上的文件搬走,开始自己批阅了起来。

    清嘉又进入了梦境,这次镜花水月依然在那座桥上等着她。

    清嘉有些愤懑不平地走了过去。

    “雏森大人,虽说让您引导主人改变,可您上次说的也太过明显刻意了。而且主人昨晚的请求您不该拒绝。”镜花水月直奔主题道,“在他的梦里不顺着他的心意,主人当然会发现你不是他梦里的人。”

    “你疯了!?难道要我昨晚答应他做……那……那那种事!”清嘉的心狂跳起来,她回想起蓝染昨夜在她耳边的呢喃,脸烧的通红。

    “梦境而已,雏森大人,何况您又不是不喜欢主人。”

    “喜欢是喜欢,选择是选择。”清嘉皱眉道,“我不会再继续了。你再来侵扰我,我就去找浦原喜助来解决你。”

    “哼,就凭他?主人若不是放弃使用我,绝不可能被他封印。”镜花水月冷笑道。

    “你们是很强,可是盲目自信会输的很惨的。”清嘉瞪向镜花水月,“总之,我不会受你摆布了,骗子主人和骗子斩魄刀,谁知道你嘴里有没有一句真话。”

    “雏森大人难道不想瀞灵庭赢吗?您明明知道现在的瀞灵庭没有主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战胜友哈巴赫的。”镜花水月轻叹了一口气。

    “蓝染难道会坐视瀞灵庭覆灭吗?”清嘉有些犹豫道,“他会出手的吧。”

    清嘉无法肯定蓝染会出手了,虽然在原作中他出手了,可他得到了什么呢,最后还是关在无间地狱,与死寂空无为邻,无休无止。

    “主人在瀞灵庭一无朋友,二无亲人,您是他唯一的羁绊,他会不会出手就看您了。”镜花水月在清嘉身后化出蓝染的梦境,“请您入梦境帮助主人。”

    “羁绊?”清嘉有些自嘲地笑了,“也许只是顾念一丝往日情分罢了,说是羁绊也太过了些。而且他哪里需要我帮助,他那么强,哪里会遇到困境,上次的梦境里受伤也是装的,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需要的,主人一直都需要您。”镜花水月见清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想了想道,“此次梦境中会有灭却师的战力情报,雏森大人不想看看吗?”

    清嘉定睛看向镜花水月,有些心动。

    “来吧,雏森大人,此次您绝不会后悔。”镜花水月想了想继续道,“为了避免您的身份再次败露,我可以帮您催眠梦境中的所有人,让他们看到的您是另一个人的相貌。”

    “催眠所有人?包括蓝染吗?”清嘉不敢相信。

    “自然是包括的。”镜花水月皱了皱眉,“只是绝不可再被主人发现了,不然主人会更加厌弃我的。”

    “那我要怎么做?”清嘉问。

    镜花水月伸出手抚向清嘉腰间的斩魄刀,将自己的力量注入了一部分给朱雀。

    “在梦境中催眠要简单一些,雏森大人只用集中注意力,心里想着那个你想变成的模样。可以选择一个其他人都不认识的人的相貌来想,但你要非常清晰地了解这个人物的形貌特征。”镜花水月解释道。

    “所有人都不认识?”清嘉使劲想了想,“那就只有朱雀了。”

    “朱雀可以,主人只见过飞梅,未见过朱雀。”镜花水月点了点头,“请雏森大人开始吧。”

    清嘉闭眼,努力在脑海中回忆朱雀的样子。

    可她试了半天,自己的幻象还是只有五分像朱雀。她反复试了以后认识到镜花水月的催眠能力并不好掌握,需要非常强大的观察能力、高速运转的分析能力和凝神聚力的高强度专注,这样才能保障展现的幻象可以瞒过所有人并且不会立刻分崩离析。蓝染的镜花水月催眠了瀞灵庭的所有人,还持续了一百多年,仅仅是这个空间和时间范围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这么想想,蓝染真的强到可怕。

    “这有那么难吗?主人明明很快就掌握了。”镜花水月有些不解道。

    “我哪能跟他比啊!!”清嘉努力集中注意力,让自己的幻象保持着朱雀的样貌,可她的脸还是跟朱雀不太一样,只有五分像朱雀,五分像自己。

    “就这样也凑合吧。”镜花水月叹了口气无奈道。

    清嘉就这么进入了蓝染的梦境,这次的地点清嘉只来过一次,是桃源阁。她一入梦就发现自己站在桃源阁一楼的大厅中,大厅中席间坐着十几个客人,前面台子上坐着三四个艺伎在演奏着音乐,十几个绝色艺伎在席间轻歌曼舞,衣袂飘飘,仿佛仙子,客人们如痴如醉地沉浸在歌舞之中。

    清嘉不知这是蓝染什么时候的回忆,周围大多是贵族,都是古里古气的华美衣服,通过衣着也不好判断年代。直到平子真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进来,清嘉才大概清楚了蓝染这段记忆的时间。

    “惣右介,少假正经啊,快点进来。”平子真子撇嘴走了进来,回头看向身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拜帖的。”

    “队长,这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蓝染皱着眉头,在平子真子的催促声中,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来。

    蓝染此刻穿了一件雪青色的羽织,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一副温良儒雅的青年模样,和昨天梦境中少年时代的他宛若两人。

    “我们可是来做正事的。”平子真子看向四周,笑道,“顺便来听听传说中岩崎梅姬太夫的歌声嘛。”

    清嘉见二人进来,急忙找位置坐下。她侧过头去,怕被蓝染认出来。

    “这位公子怎么瞧着面生?”这时一个跳舞的艺伎坐到了清嘉的身旁,手指轻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娇媚笑道。

    清嘉避之不及,脸涨得通红。

    “公子是第一次来吗?”那艺伎笑着端起酒盏,递到清嘉的口边,要喂清嘉。

    “我……我不……不不会饮酒,我……我只是来听曲子的。”清嘉推开艺伎不断凑近的身子,有些难堪道。

    这时,几个小厮迎着一位衣着华贵、神色焦虑的贵族男子从大门走了进来.

    这里贵族人来人往,有一些身份极为尊贵的也很是正常。清嘉本没有注意那人,可她看到蓝染一瞬间的神色有些古怪,心中顿时生了疑。

    她看向那贵族男子,注意到他在跟身边的小厮说些什么,便支起耳朵,努力想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清嘉的耳力一向很好,以前除了对声音敏感影响入眠之外,这耳力没什么用武之地,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绫小路大人,人是找到了几个,可是他们灵力低微,怕是不太合适。”清嘉听到那小厮压低了声音,畏畏缩缩道。

    “不合适?”男子横眉怒目看向小厮。

    “只是没有上一次的好,应该也能凑合上一个月……”那小厮支支吾吾地说,声音越来越小。

    “一个月?!上次撑了三个月,这次只有一个月,义章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绫小路?!义章?!清嘉听到这姓氏、这名字,顿时明白了那男子的身份。

    绫小路宗盛,正是蓝染三百年前的义父,那个为了救自己儿子性命而想要夺取蓝染心脏的男人。

    她看向蓝染,发现蓝染和平子已经找位置坐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清嘉明白绫小路宗盛自然是认不出蓝染了,如果自己不是带着记忆而来,怕是也认不出现在的蓝染是曾经的惣五郎了,毕竟蓝染长高了很多,变了发型,又戴着眼镜,浑身气质也和少年时代判若两人。

    绫小路宗盛压低声音对小厮说了句什么,小厮引着他去了后院。

    清嘉见状,立刻明白他们要去干什么了,她推辞了舞姬的斟酒,悄悄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后院的一处废弃柴房里,囚禁了三个少年,其中一个还是真央的学生,穿着有些破旧的校服。三人身上的灵压都被封印了,一脸恐惧地望着推门而进的绫小路宗盛。

    “怎么还有一个真央的学生?”绫小路宗盛怒道。

    “大人,这个是最合适的,他是流魂街七十四区的,没有家人,就是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小厮回答道。

    清嘉隐藏了灵压,用了曲光遮住了自己,她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气急,几乎要忘了这是蓝染的梦境,想要立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正在这时,一只蜘蛛状的大虚突然破空而来,一爪挥向了柴房,一把抓住了绫小路宗盛。

    桃源阁的侍卫们闻声全部冲了过来,想要解救绫小路宗盛。

    清嘉趁乱冲进柴房,将那三个少年身上的绳索解开,又解了他们身上的封印,催促他们快逃。

    平子真子和蓝染瞬步来到了后院。

    “这虚貌似又进化了不少啊。”平子真子仰头看着大虚,笑着感慨道,“感觉打不过呀。”

    “队长,请不要说笑了。”蓝染以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说着,他拔出了刀,看向大虚,继续道,“必须赶紧救出那位大人。”

    “惣右介不是很讨厌贵族嘛,那位大叔就让他死掉好了。”平子真子看向蓝染笑着,一副极不信任的窥测表情。

    “队长,我还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做出违背死神职责的事情。”蓝染瞬步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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