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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生活抹不掉过去的青春

    母亲开了一家旅店,地下一层是麻将馆,很多年轻的姑娘在这里陪娱赚钱,他厌恶这一切的

    昏暗和肮脏,可他就生活在这样的肮脏里无处可去,他常常想,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纯净的地方!

    ---甄汕

    父亲常年跑运输,她从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模样,因为家里没有母亲的照片,甚至遗照都不曾

    看见。她要做很多家务,时不时就会挨继母的谩骂和鞭打,她常常想,这个世界还有没有自由的

    地方!---祁美素

    2006年6月

    “素素,你知道我的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

    夜色下的小街荧光闪闪,昏黄且暧昧的酒馆外,男人的声音在颤抖,表情很真诚。祁美素定睛看

    着眼前这个熟悉又模糊的男人。他小心的、微微的向她走近一步,双手握准面前这个女人的双

    臂,他很谨慎的掌握自己的节奏和力道,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慢,只要能将

    她拥在怀中,对他们长时间不即不离的关系也算有一大突破。

    大概稍微快哪怕一秒,心中没有盘算和试探也就不会有祁美素拒绝的机会。祁美素将男人的

    双手翻转下握住,动作自如流畅,脸上有着柔和的表情

    “天太晚,我该回去了。”

    说完转身融进城市的街道。

    每年一到雨季,伶城就像一座被遗忘的荒塔,平日里川流不息的车辆也变得稀少。祁美素已

    经走了一条街仍没有肯载她的车停下来,索性乘公交回到学校。伴着细雨,无人的车站显得苍

    凉,她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支衔在嘴上,手提包还没有扣牢就迅速拿出打火机点着。

    烟雾在湿润的空气中瞬间消散,公交来时手中的烟刚抽一半,她娴熟的掐灭后拿出零钱投进

    钱箱。她坐在窗边,视线随贴附在玻璃上的雨滴滑落,心中感到无尽的自由,只有她自己知道有

    一种珍贵的期待在心底里流淌。

    1999年8月

    伶城小镇上,祁美素家刚迎来了一个小生命,这对一个正常的家庭而言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

    的事情。可当她淋着细雨、拎着刚打的开水来到医院病房门口时,病房外围满了人,交头接耳的

    小声议论。病房里充斥着咆哮拉扯的混杂声。她的父亲和孩子的母亲歇斯底里的争吵,两人的面

    目凶狠狰狞。散碎一地的杯盆碗筷,狼狈不堪。父亲一脸怒色冲出病房再没有露过面。

    她最害怕这样的场面,她待在门口许久不敢进病房,因为她似乎能预测到进去以后自己将遭

    遇怎样的风暴,她真想躲开这一切,真希望这一切和她毫无关系,可偏偏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奢

    望。她极力支配着自己的身体穿过人墙进到病房,女人坐在病床上还在哭,临床的病人只是看

    着,满眼的无奈。

    祁美素轻缓的把水壶放在桌上,拿了晾在桌子边的湿毛巾给女人擦泪,女人粗旷的接过毛巾

    顺手往祁美素的脸上扇过去,瞬间一股凉意和刺痛狠狠击中她的脸和眼睛,她感觉到自己或许就

    这样瞎掉。女人没好气的大吼

    “还不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回家,脏眼的东西”。

    父亲常年跑运输在外,有时一月、有时三五月、有时一年才会回家一趟,每次回到家都以和

    女人激烈的争吵为收场,有时会扔下一些钱然后就消失。偶尔也会趁着祁美素熟睡,在她的枕头

    下压一些零花钱。因为产下的是女儿,所以父亲没有留下太多生活费给家里,女人只能抱着孩子

    回家坐月子。

    路上下着细雨,好在医院到家的距离不算远。祁美素拎着大袋小袋跟在女人身后,彼此之间

    保持了1米有余的距离就这样走回家。她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微胖、抱着孩子撑着花伞的女人,心

    底心疼她这样可怜,嫁人生子的日子怎么会过得这么绝望!!

    待家里安宁下来她终于回到自己的小屋时,天边已经泛起白光,她喜欢伶城的细雨,尤其喜

    欢贴在窗边看玻璃上的水珠,然后在窗台上点上一支蜡烛望向幽深的天边,窗户里显出自己的倒

    影,她用手轻抚肿胀的眼睑,她想--夜再深,天还是会亮!

    2006年6月

    周遭的空气真是温暖,脸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风的触手在轻抚,祁美素在温润的光照

    下醒来,眼前是一双明亮又狡黠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注视着她。这个离她的脸只有十厘米的美人叫

    华(huà)虞,因为其母亲期望自己的女儿拥有虞姬似倾国倾城的样貌,所以取字“虞”,事实

    证明她真真是拥着上帝的垂青而生长。

    “看到姜逸阳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如他愿吧?”

    她边说话边将一杯凉白开递到祁美素手里,祁美素顺势坐起身接过水继续听她说

    “我听说他也是占了一个保研名额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所学校,你听说了吗?”

    祁美素喝下水静静看着她像欣赏一幅画没有作答

    “行了行了,你又是这幅样子,看你也不可能知道,赶紧起来收拾行李啦!”

    说完她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妆容去。

    祁美素梳洗一番拿起钥匙和伞要走,却被华虞一把拉住

    “去哪?行李不收拾吗?”

    “明天走,昨晚回来就是想今天能看看你”

    “那不搭我的车了吗?明天就剩你自己啦!”

    “放心吧!”

    “开学报道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她怜见的模样很让祁美素不舍,只好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离开了。

    伶城的雨季似乎让她闻到了牛肝菌正迫切出土生长的生命气息,她的大学生涯就这样结束

    了,这几年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光真的是充实又平静。她乘着郊外的大巴,在荒芜的监狱门口从中

    午等到傍晚,然而什么也没有等到!

    每次都是一个人,每次都立在相同的墙角边,每次都是夜幕来临时离开,每次都剩下两三支

    抽到一半的香烟躺落在地上。这么多年她就是这样过来的呀。只有她自己知道近一个多月到这儿

    的次数越加频繁,算算日子应该满了。可究竟是哪一天呢?她不知道。

    天空中布满了迷雾,绵绵细雨伴着微风吹动,她抬眼望望乌云密布的天,撑开伞,拖着疲惫

    的身体回到宿舍。屋灯被打开的那一刻,明亮又空旷的宿舍反把心中的失落映射得更清晰了,她

    收拾着衣服和行李,脑子里回想着那张充满生命力的脸,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样子?模样有没有

    一点点的不同和变化?夜 就在回忆的连载中漫漫逝去。

    清晨祁美素将钥匙交给宿管阿姨签了字便离开学校,因为暑假要带家教,所以她并不打算回

    家而是就近找了一家银行大堂经理的工作,她虽是全额保送的研究生,可日常开销终究还是要靠

    自己解决,这份工作足够应付了。每天5点下班,每隔一天就去家教上课,除此之外的日子她都

    是在城郊的监狱门口渡过。

    到了九月,伶城的雨就下得不那么密集了。研究生开课已经半月,她盼望的那个人还是没有

    到,‘难道日子算错吗?’祁美素心里盘算着。实验室里就剩下她一个人清洗用过的烧瓶器皿,

    她打开窗眼前就出现了华虞明媚的笑

    “说好开学报道前打电话,我送你入校的,这倒好整个暑假人都找不着!”

    说完就径直走到门口进了实验室。祁美素转身脱下白大褂就迎上去给她一个拥抱当是补偿

    “呜…就是这种化学品夹杂女人味的幽香!这久违的香气啊”。

    香?是啊,这些特殊的气味在她年少懵懂的青春时代里,就是别人眼中地狱的魔鬼、恶心的臭虫

    啊!祁美素思绪随着合上外套纽扣的指尖游荡。

    1999年9月

    祁美素就要升高中,她已经是16岁的姑娘了,可是她干瘦的身材、蜡黄的脸色和精神头看起

    来不过就是普通的初中生模样,即便是只能上普通高中她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已足够好。因为每天

    除了家以外还有可以正大光明去的地方。

    孩子经常在夜里啼哭,周遭的邻居也都不管不顾的扯着嗓子开口大骂,家里的女人性子

    强、没文化。敞开大门就漫天对嚷从不退让,直到骂累才会回屋关门睡觉。

    祁美素很害怕和女人同处一个空间,但她更害怕女人对幼小的婴孩动手,女人每次受气后就

    会对着摇篮里的孩子上手掐打,下手狠时祁美素真怕孩子会永远哭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

    来的勇气会从女人的手下把孩子抱走,每次只要女人开骂时,她都会把孩子抱回自己的房间去哄

    她,久而久之,似乎她和女人之间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每当孩子哭泣,都是交由祁美素来处

    理,也许是落得清闲,所以女人倒也不多作干涉。

    听着楼下麻将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楼下屋子里烟雾缭绕,看情形家里的女人利用坐月子

    的假期,整夜都在和其他三个女人打麻将。祁美素顾不得看时间,她冲奶喂了孩子匆忙拿上书包

    疾风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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