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闻言有些急切
“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祁美素继续低下头
“余九农。”
站在一旁的周鹤岩也应声附和着
“对，就是他，就是他引我们去的。”
只见两个警察窃窃私议着，另一个警察走出了审讯室。
过了一会儿，出去的警察带着另一个警察来到审讯室，他身形挺拔一身正气，他就是新上
任的刑侦队队长，也是冉桐的父亲。
他眼神扫视着屋子里的人，一圈下来停留在冉桐身上
“你怎么在这？”
冉桐走到祁美素身边
“陪同学来的。”
坐着的警察起身将文件夹递给他
“队长，又是余九农。”
冉桐父亲翻了翻记录夹，对身边的两位警员分别说着什么，警员似乎接到指示便出了审讯室。
交代完后走到冉桐身边低声叮嘱
“结束早点回学校。”
接着便走出审讯室，他看向祁美素时，祁美素微微欠了欠身体以示礼貌。
屋里剩下的警员看着大家
“我们还需要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先等着。”
甄汕妈妈走上前
“还需要等什么呢？这姑娘已经作证了，我们家孩子是被别人害的呀。”
警员的话语严厉
“一会就清楚了，了解清楚会让你们走的。”
甄汕母亲也不敢再多说，安静的屋子里，冉桐和祁美素并排而坐。
对面坐着的班主任和甄汕妈妈也愁眉苦脸，甄汕、周鹤岩、井绍茗三个人站立在墙边。
甄汕看着对面的祁美素，她安静、沉默、放在双膝间的双手不安的搅动着。
他不知道祁美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些什么，但他知道此时她一定
很紧张。
不一会儿，余九农泼皮无赖的挣扎着被两个警员生拉硬拽带进审讯室，屋里的人也都纷
纷站起来，余九农举止轻浮言语粗鲁
“干什么呀警官？老子又没有犯法。”
一直在屋里的警察大声呵斥着
“老实点，有人作证，说你把人引到夜总会，还下了药，是不是属实？。”
余九农叫嚷着
“谁TM瞎说？”
警察看着祁美素指了指余九农
“你说的是这个人吗？”
祁美素轻声回应着
“嗯”。
余九农起身，面向祁美素准备近身威胁。
此时，甄汕、冉桐、井绍茗、不约而同快速移步护在祁美素身前。
周鹤岩见状也挪步紧靠在他们身边，甄汕和冉桐两人肩膀相撞的那一刻，彼此眼神在同
一水平线上交集看向对方，眼睛里都有着不可轻犯和不容退却的力量。
祁美素很害怕，此刻四个男生堵成人墙，让她更加看不清前方将会发生什么，就像做这
个决定前她没有考虑过自己未来会遭遇什么一样。
她只是想要做正确的事，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幕后的事。
警察大声呵斥着，两个警员将余九农辖制在椅子上，余九农突然软下身段
“警官，我都不认识他们，你们不能凭一个臭丫头一句话，就要关我吧？”
此时周鹤岩上前手指着余九农
“余腌臢，明明就是你，总想侵犯其他学校女生，你昨天放学把人家带到夜总会去，阿汕
是去救人才中了你的计”。
余九农恶狠狠地瞪着周鹤岩，他挑衅的看向祁美素站立的方向
“女同学，你说我给你同学下药，你在哪看见的？有证据吗？”
甄汕和冉桐扭头看着祁美素，祁美素搅动的双手越发用力了，此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
并不想把冯奥说出来。
“我有证据。”
伍霜拎着昨晚甄汕喝过的酒杯走进来
“我们所有当班的服务员都看到你昨晚出现在我们的吧台，这是你给甄汕下药的酒杯，
当班的人都可以作证”。
和祁美素不同，伍霜的出场十分隆重，两个保镖跟在身后，伍霜十分自如的走到警察
面前。
警察将东西收下交给一旁的警员拿去检验，伍霜协助警察录了口供，待到检验结果出
来，余九农极力挣扎着被警察带走，整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走出警察局，祁美素抬头望着正南方的太阳，刺眼又烈热。
就像走在她面前的甄汕、周鹤岩、井绍茗一样，他们怎么会将青春这抹光投射得那么
亮。
伍霜和他们三人说着什么，她看向祁美素的方向，祁美素和她眼神相接时分明看到了伍
霜眼中透着贸首之雠的光，祁美素不由自主的将头转向一侧，直到伍霜坐上车离开。
班主任和甄汕妈妈说着话，准许甄汕下午休假在家修养，嘱咐大家吃完午饭下午按时回
学校上课，然后离开。
甄汕妈妈心疼的走到甄汕身边
“儿子，咱们回家吧，我给你炖点汤去去晦气”
甄汕躲开她的手
“你回吧”。
祁美素望着甄汕母亲尴尬的模样和失落离去的身影，不明白甄汕为什么对自己母亲的态
度如此冷淡，母亲在，不该是幸福的吗？
她和冉桐向前走着，来到甄汕、井绍茗和周鹤岩面前。
周鹤岩看着祁美素
“青霉素，你真仗义。走，一起吃饭吧，这顿我们阿汕请。”
祁美素望着脸上满是欢喜和期待的周鹤岩
“我…”
冉桐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们已经说好一起去吃午饭”。
甄汕没有说话，用胳膊碰了碰周鹤岩
“走吧”
说完转身向街上走去，周鹤岩嬉笑着
“青霉素，那下次，下次一定啊”
边说着边回头朝祁美素挥着手。
祁美素转头看着冉桐
“谢谢你，特意陪我…”
冉桐直视着前方
“想不想去吃警察局的食堂？”
祁美素迷惑地看着冉桐。
警局食堂里，祁美素接过冉桐父亲给自己打的饭菜
“谢谢叔叔”。
祁美素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凛然正气的人是冉桐的父亲，与在审讯室里的看到的威严不同，此时眼
前的人仅仅只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
“你们同学的案子，我已经听过汇报，余九农这个人之前就有案底，你们两个好好学
习，不要参与学校以外的事情”。
冉桐夹着菜放到父亲碗里
“放心吧，我们是见义勇为帮助同学，其他的不会参与”。
说完扭头冲着祁美素，两个人相视而笑
“吃完饭，记得把药吃了”
冉桐接过话答应着
“嗯”。
祁美素听着父子两人的对话，看似平常却掩盖不了父子之间的温情。
回校的路上，祁美素看着身边的冉桐
“那个…”
“嗯？”
“你生病了吗？”
冉桐挺拔的身躯微微收了一下
“嗯”
“很严重吗？”
“嗯”
祁美素听后停下了脚步，冉桐意识到旁边的身影不在便回过头，站在骄阳下的祁美素，她的眉眼
微蹙，真是让人看着忍不住歉疚和疼惜
“老毛病而已，吃过药就好了”。
看着祁美素舒展的眉眼，冉桐笑了笑，他真是好奇，眼前的女生不是一个将情绪大
开大合肆意表现在脸上的人。
怎么就练就了这样的本领，本心的情感总是通过她微小的神情和眉目间传递出
来，不用心看，真的很难发现。
祁美素走进教室，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教室最后排，井绍茗和周鹤岩趴在座位上睡
觉，甄汕的座位空着，伍霜也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
她走到自己位置坐下拿出第一堂课的书本，此时上课铃声响起，英语老师刚站立在
讲台，甄汕像一阵风瞬间停在门口，一声“报告”霎时间吸引了班级里所有目光。
甄汕的眼睛看向祁美素，祁美素看到甄汕目不转视的看着自己，赶紧收回头低头看
书。
直到英语老师让他进来，甄汕才回过神兴高采烈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甄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渴望来学校，这样积极的想要来上
课。
他望着前排的祁美素，心情变得奇妙。
祁美素的左肩被后座的张雅静点了几下，熟悉的三角纸条递给祁美素，祁美素观察
着老师的动向小心打开纸团。
纸条上画着樱木花道呲牙咧嘴的笑，旁边写着“谢谢”，两个大字，画上的人调皮
又有点憨憨的笑容感染了祁美素，嘴角不自觉地笑起来。
她没有想到，甄汕平时一副放荡不羁目空一切的样子，画却画得这么形象。
甄汕一直望着祁美素的背影，他好像期待着什么，也许期待着能看一看祁美素看到
纸条时的表情，也许期待着她会不会扭过头看向自己。
他的期待如同春天吹拂的风向，悄无声息。
甄汕的纸条通过一个个同学的手传递出去的时候，伍霜和井绍茗都看在眼里，甄汕
看向祁美素始终不移的目光更是尽数收纳在伍霜眼底，伍霜敏感的意识到甄汕已经对祁美素的不
一样。
她的心像深夜里飓风下的海浪，没有人能看到发生什么，可已然是吞没砸碎的前
兆。
放学后，冉桐要参加重点班的英语补习，祁美素只能自己先回家，她犹豫着自己要不
要去秘密基地练习，这一天发生太多事她有点累了，偶尔可不可以不学习休息一下呢。
操场上学生犹如出巢的蜜蜂一样，纷纷往校门口的方向汇集，祁美素也夹杂在其中
随人流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