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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调查(二)

    宋心慈将血衣放入锦袋,抬头便看到二老爷许子谦正笑着望过来,她干脆走过去直接问道:“二伯伯,您可还记得端午那日,十二夫人主仆慌慌张张自这花海园中离开的事吗?”

    “记得,那日老夫正好培育一株新的品种,正待移植入园,刚到院门口便瞧见她们主仆二人慌忙出来,十二弟妹面色惨白,脸上隐隐有泪痕,见了我亦是惊慌失措,我询问她出了何事,她只道身体不适,略略屈膝后便离开了。”

    宋心慈点点头,这倒和芝兰说的并无二致,她继续问:“那二伯伯进入园中后可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人?”

    许子谦哈哈一笑,抚摸胡须反问:“什么样的人才算不寻常的人呢?我这府中无论何人出现在花海都是寻常。”

    宋心慈一噎,也觉得自己的询问方式有些问题,可这许子谦看似和善不问世事,但也同样是个聪明人,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轻易便可抛回来,问他怕是问不出什么。

    “二伯伯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那请问二伯伯,这园中一共有多少花农侍弄花草?我能否问他们一些问题?”

    “自然是可以的,园中花农共有六十人,你是要今晚问还是明日?”

    “今晚,就在这里。”宋心慈感激的说。

    “也不急在这一时,不若先去用了晚膳吧!”二老爷眯着眼睛抚摸胡须,依旧满脸和善的笑,可宋心慈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

    这会儿天色已暗下来,只隐约可瞧见彼此面容,许子谦见宋心慈面露犹疑便道:“这会儿正是晚膳时间,大部分花匠正在用饭。”

    “那便晚膳后吧!”宋心慈心里对这相府的人不怎么放心,怕这么一耽误便发生什么变故,导致真相被掩埋。

    许子谦哈哈一笑,众人便先后自花海中离开。

    宋心慈放慢脚步,故意落于人后,不多时,应淮也慢下来与她并肩前行,她担忧的问:“你说,我们用膳这段时间,他们会不会威胁恐吓府中众人,让他们不许说真话?”

    应淮转头看她,见她在黑夜里依旧亮如星辰的双眸满是担忧道:“若他们想隐瞒,随时都可以,不差这一时半刻,何况能在这丞相府中当值的又岂会是一般人?他们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便是问,也只能问出他们想要我们听到的答案。”

    宋心慈心中无奈,但她向来不是轻易会放弃的性子,更不会屈于权贵,她要的只有一个真相,于是便抬头朝应淮莞尔一笑,随后快步从人群中穿过,行至许子谦身边。

    应淮见她笑的狡黠,心间忽然软成一汪春水,猜测她定然又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她总是能这般轻易的便让他心动。

    宋心慈笑眯眯的看着许子谦道:“二伯伯,十二爷还未回来吗?”

    “已经派人通知他了,这会儿该是有什么事被耽误了。”

    宋心慈了然的点点头,随即道:“那十二爷可知他夫人已经怀有身孕的事?”

    许子谦脚步一顿,面露诧异的看向宋心慈:“你是说,弟妹她已经有孕在身?”

    “不错,该是有一月有余。”

    许子谦无奈叹气:“一尸两命,当真可惜了,如今十二弟膝下只有一女,他是每日盼着能有一子,如今……”

    宋心慈知道如这百年旺族皆是十分重视子嗣的,每个嫁入世家豪族的女子也都渴望能够生下儿子,以此在府中站稳脚跟,能有一席之地,谋害子嗣自然也是他们的大忌。

    而余氏怀有身孕却被杀害,无论她腹中孩子是男是女,都会被重视起来,她倒是想看看老丞相是否还会包庇凶手。

    许子谦抚摸胡须再次询问:“人已经死了,你是如何得知她怀有身孕的?”

    “方才我问过夫人的贴身侍女芝兰,知夫人近半月来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是以民女又询问夫人症状而得出此结论。”

    许子谦点点头,忽而转了话题:“你可知若你当真做了世子妃,这仵作可就不能再做了,哪有世子妃做仵作的,若你不想让淮清成为世人笑柄,便不要再做了。”

    “二伯伯这话民女并不认可,验尸乃是查案时必不可少的一环,不能因为仵作与尸体为伴就视为不详,甚而忽略仵作的功劳,若真论起功劳来,仵作并不比任何探官少。因为世人偏见,便将仵作视为贱役,着实不公平。”宋心慈大胆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哈哈哈……”许子谦又是一阵朗声大笑,随即抬手隔空朝着宋心慈点了几下,“你呀你呀,难怪淮清执意要选你为妃。”

    宋心慈:“……”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她真的是很认真的在说关于仵作的事,怎么就扯到应淮身上了?

    “二伯伯,我觉得此案必须要查清楚,如若……”

    “前厅到了,先去用饭吧!折腾这么久,想必大家这会儿都饿了。”许子谦直接打断宋心慈的话,依旧笑意盈盈。

    宋心慈最不喜别人打断她的话,她满心恼火,却又无法发泄,刚想跟着入厅,却被人一把拉住手腕,回头便看到应淮沉静的面容。

    “这件案子你不要试图劝说相府的人配合你,想要查出真相须得靠我们自己。”

    “可他们若是有意隐瞒,我们又怎能查出?”

    “这便要看个人能力了,方才许二爷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他们想要隐瞒,而你想要查出,于他们而言,你便是有意与他们作对,若你想好当真要与相府结下这个梁子,便尽力去查。”

    宋心慈定定盯着他瞧,似要从他沉静的面容下看出他这话里的意思,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将他那张脸看穿了,也无法读懂。

    “行吧,我了解了,若你不想再查,便走吧!”

    说完,她转身要走,有被应淮一把扯回,此次他力气极大,宋心慈直直撞进他怀里,正待离开,却被他反手扣住腰,动弹不得昂。

    “如今你我已是未婚夫妻,你要我去哪儿?”大约是因为生气,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喑哑,竟有种莫名的吸力,以至于宋心慈的心狂跳不已。

    她伸手推他:“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快放开我,大家都看着呢!”

    她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别说未婚,便是已婚,也不能当众这般亲密,她还要脸呢!

    若是……若是这婚事不成,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应淮松开手,宋心慈立刻转身跑进饭厅,找了下首的位置的做好,应淮身份不同,自然不会坐于下首,他们该是不会坐在一起的。

    却不想应淮直接在她身边坐下,更是牵起她的手放于自己的腿上,她欲挣脱却被紧紧按住,两人动作过大,引得满桌人尽数朝他们看过来,宋心慈臊的满脸通红,只得不再挣扎,任由他抓着。

    丞相府人多,但也并非所有人齐聚一起,此次便只有二爷一家人和许静娴,方才还在的许子坤也不知去了何处,便是连丞相都称身体不适,未曾出来。

    二爷有两子一女,皆已成家,两个儿子外任,二儿子与儿媳感情极好,便随着一起外任,饭桌上便只有大儿媳和一对孙子孙女。

    饭用至一半,许子岚匆忙回来,大约是路上赶的急,此刻他满头大汗,先是于上座的许子谦行礼后便着急询问夫人的事。

    许子谦放下筷子,脸色不太好看,众人见此也立刻放下筷子,唯独两个幼儿不懂,依旧吵闹着要吃饭,太太只得吩咐嬷嬷和婢女将他们带下去。

    “人现下还在房中,你去看看吧!”说完,许子谦起身离开。

    宋心慈松口气,她决定以后的几日定然不要再和他们一起用饭,太压抑了,简直要死。

    许子岚连忙往后面小院跑去,宋心慈在后面快步跟上,她原以为许子岚也会是个薄情之人,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待宋心慈赶到小院正要进屋时,又被应淮拉住,她气恼的转身:“你总拉我做甚?”

    “你总要给他们夫妇说话的时间。”

    宋心慈转头看一眼屋内,随即转身走向院子左侧的小亭子里,应淮跟进亭子,之后便看到芝兰带着几个侍婢仆从进入院中,随即齐齐在亭外跪下。

    不待宋心慈和应淮开口,几人争先恐后为自己喊冤。

    “大人,夫人并不是我杀的,小人冤枉。”

    “小人也没有杀人。”

    “小人也是,小人不敢呐!”

    ……

    宋心慈微微眯眼,曲起左手食指轻敲桌面:“我也没说人是你们杀的,你们急什么?”

    几人立刻闭上嘴巴,眼珠皆是乱转。

    “今日午后,你们都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可有人证?你们一一说来听。”宋心慈的目光自几人上扫过,随即朝最右侧跪着的仆从一指道,“就从你开始吧!”

    那仆从见指向自己,连忙道:“小人是负责院中洒扫的,每日上午便可完成,午饭过后,小人回去房中休息一个时辰,下午再来当值。”

    “既是如此,今日下午你可有看到有人进入这院中?”

    “小人……小人今日没来当值。”他的声音弱了许多,越发不敢抬头。

    “没来当值?那你去了何处?”

    “没来当值,那你去了何处?”

    “小人……小人……”

    “大人。”兰芝打断他的话,“他定然是在房间偷懒,他们三人时常因夫人柔善而躲懒在房中聚赌,奴婢发现好些次,都被他们威胁不许说出去,否则就要将奴婢赶出府。”

    “你……你胡说。”

    “既然她是胡说,那你们便说说午后你们去了何处?”应淮冷然开口。

    几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心慈并未继续追问,转而看向另外四名婢女:“那你们呢?午后又干什么去了?”

    “奴婢在为夫人洗衣,昨日夫人不慎打翻茶盏,茶渍留在衣服上难以清洗,先头老爷为夫人寻了些上好的布料回来,夫人便嘱咐奴婢拿去裁缝店裁剪衣物,今日上午奴婢去取了衣物回来,下午一直在浆洗衣物,芝兰姐姐可以作证的。”

    芝兰点头:“白竹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偷懒的了。”

    “芝兰姐姐,你怎可告我们状?”跪在最左侧的婢女大声质问,“试问平日里我们也不曾得罪过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芝兰微微侧头道,“我们夫人性子好,素日里待你们如自家姐妹,时常给你们赏赐,可你们却觉得我们主人好欺负,常常不听她的话,多少次夫人叫你们,你们全当听不见,虽未曾得罪,却也从未将夫人当成你们的主子。”

    “行了。”宋心慈喝止她们的争吵,“说说吧,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跪在右侧第二的那婢女连忙磕头道:“我们二人本是要守在门口听夫人吩咐的,可今日午饭休息时,我们二人本想着稍稍打盹便来跟前伺候的,谁知……谁知竟睡死过去,若非芝兰姐姐去叫我们,只怕这会儿……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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