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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蜗牛

    还未进入桂林园,浓郁的香气已迎面扑来,豆蔻十分捧场又仿若第一次来一般进园便“哇”的一声,如同从笼中飞出的鸟儿一般展翅扑入园中。

    “这也太漂亮了吧!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只开了一小片呢!”她微微仰头,用力深吸口气,“真的好香!”

    宋心慈满腹心事,只点头笑着应付一下,随即背着手慢慢往前走,鼻尖满是桂花的香气,这么边走边想,从穿过来遇到的纸新郎案开始想,忽然记起昨日宋阔的话,他问她难道不想知道为何要杀六部侍郎之女。

    一开始她的确没想通这件事,后来又以为他是想制造恐慌,震慑人心,但听他昨日的话似乎并不是这样,那是为何?

    不知走了多久,桂花的香气越发浓郁,竟让她有些头晕,停下脚步回过神才忽然发觉方才还一直叽叽喳喳在身边说过个不停的声音竟不知何时没了。

    她转身瞧身后,才看到只有月牙一人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规规矩矩的跟在她身后,安静的仿若不存在一般。

    宋心慈本是喜欢安静不吵闹的人,可这月牙嘴巴太严,规矩也重,从她嘴里什么都问不出,倒不如豆蔻,她四处都没瞧见豆蔻身影,便问了句。

    月牙笑着往前两步,恭敬回答:“前头有人找她,方才回去了,姑娘可是找她有事?”

    宋心慈摇头:“回去吧,逛了这会儿,我有些累了。”

    “是,姑娘这会儿回去,管家该是已经把书给姑娘找到了,只不知姑娘是否喜欢,若不喜欢,奴婢再命人去找。”

    ……

    望着眼前满满一书架的书,宋心慈心头敞亮,他们分明是打算要将她长期囚禁在此了,也或许,宋阔早已做好若不能除掉应淮,便用自己威胁他的准备了。

    她与应淮的姻缘并非因感情而起,能不能威胁到他尚不能断定,可这行为已是令人十分厌恶的。

    想着这些,她随手抽了本书打开翻了几页,而后又放回去,转身看向月牙:“这些书我都不喜欢,我是仵作,喜欢验尸剖尸,可否为我寻些这方面的书籍来?”

    “仵作?验尸剖尸?”月牙脸色瞬间惨白,更是不由的后退几步,满眼惊惧,她做梦都想不到面前这个皮肤白皙,相貌柔美的女子竟是常日与尸体为伴的仵作,甚至……还剖尸。

    见她害怕,宋心慈作弄人的心思渐起,抬起双手细细查看:“是呢,我这双手已是验过许多尸体了。”

    月牙慌忙退到门外:“奴婢……奴婢这便去找管家。”

    话未完,她便逃命般的跑走。

    宋心慈拍拍双手,放松的长叹口气绕到长案后的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小憩。

    接下来的几日,月牙鲜少来她房中伺候,而豆蔻更是不见了踪影,无人看管,宋心慈倒还觉得自由些,大约是她仵作的身份被传开了,那些下人见到她都是远远避开,便是来送饭菜的婢女也只放下饭菜便匆忙离去。

    眼瞧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八月十五团圆节也只有一日,宋阔始终不见踪影,父母一定着急坏了,也不知父亲的伤如何了。

    也不知是否因为仵作的书难找,她要的书一直都未曾送来,她闲的无聊,白日里便四处走走看看,摸查何处能逃出去,到了夜里也试过几次,可惜正如这管家所言,这宅子里的护卫巡逻十分严密,她想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宋心慈坐在院中,面前一张小方案上摆放果脯糕点和茶水,她托腮抬头望着头顶银盘般的圆月,月光洒落地面,清凌凌的如水面般明亮,她忽然叹口气,抬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想家了。”宋心慈干净的指甲轻敲杯沿,“团圆节无人团圆我本以习惯了,如今忽然有了家人,便有了牵挂,还真是甜蜜的负担。”

    “在这团圆夜里,只有你陪我了。”

    “你是在同我说话?”

    “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与我说话?”宋心慈反问。

    系统哼哼的发出两声机械笑声:“那你……就不想应世子?”

    宋心慈心里忽然一跳,竟软软的塌陷一块,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何感觉,她放下茶杯,再次托起脸颊望月:“自上次从豆蔻那里听到他消息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了,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宋阔通敌叛国,却将罪名加在他身上,当真卑鄙。”

    想他了吗?好像是有些想念呢!

    她望着圆月,望着望着,眼眶忽然便有些湿了。

    应淮,你究竟在何处?

    空中忽然传来“嗖”的破空声,不过眨眼间,一支箭矢砰的一声钉入身后门框上,箭身嗡嗡的兀自摇晃,宋心慈立刻起身查看,却见箭身上绑着一根竹管,她立刻将竹管拔下塞入袖中,同时院外传来脚步声,一队巡逻护卫闻声而至。

    “发生何事?”

    宋心慈知道躲不过,便将箭矢交出:“有人要杀我。”

    护卫队长接过箭矢,狐疑的看她一眼,厉声询问:“你可有伤到?”

    宋心慈摇头。

    他再次怀疑的上下打量她,随即带着箭矢和人迅速离去。

    待人走了,宋心慈又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确定护卫队不会再折返后方才收了桌椅回去房间。

    宋心慈并未着急看那竹管,而是如常日一般卸了妆发,又自己打水洗漱后方才躺下,如此才可不叫人起疑心。

    待她熄灯,屋中陷入一片漆黑时,躲藏在院外的两人才悄然冒出头。

    “这姑娘果真胆大。”

    “可不是吗,这若是换成别人遇到刺杀,吓也要吓死了,不愧是仵作。”

    “仵作,晦气。”

    两人说着便转身回去复命。

    宋心慈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睡,直到进入后半夜,院中寂静的只闻蛐蛐叫声,她才翻身摸出竹管。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若是换成旁人,早就迫不及待拿出来看了。”

    “宋阔疑心重,他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定然会叫人日夜监视,若我自己先乱了阵脚,岂不是告诉他我说了谎?那支羽箭射来的方向与我相距甚远,断不可能是杀我的,竹管更不能落入宋阔手中。”

    说完,她又打了个呵欠,声音忽然变得迷糊:“好困,睡了。”

    “这就睡了?你不看看那竹管里是什么?”

    宋心慈:“……”

    “喂,你当真不看吗?万一里面是毒蛇毒虫之类的?你睡着被咬怎么办?喂?喂?”

    ……

    昨夜睡的太晚,第二日宋心慈起的便也晚了些,月牙照旧一言不发的服侍她洗漱,但却不肯再为她梳发。

    宋心慈也并不与她计较,自铜镜中望着站在身后两步远的她问:“这几日都未见到豆蔻,她去了哪里?”

    月牙抿唇不语,脸上略有些慌怕,今日是十五,管家命她为宋心慈梳洗打扮,说大公子回来要见她,可月牙觉得她是仵作,她的脸手即便再好看,那也仿若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让她不想靠近,但又不敢违背命令,只得上前为她梳发,同时回答她的问题。

    “豆蔻好似家里有事,回家去了,何时回来奴婢也不知。”

    “哦?这样啊!”宋心慈自铜镜中观察月牙神情,“可我记得豆蔻说她是孤儿,娘家已无人了,她回哪里去?”

    月牙手一抖,簪子险些戳在宋心慈头皮上,却扯到她头发,疼的她倒吸冷气,月牙连忙后退几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求姑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尚未簪好的一缕头发落下,她转身看向月牙:“豆蔻死了,是不是?”

    月牙脸色瞬间惨白,弯腰趴在地上额头贴地:“姑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

    看月牙这般慌怕,宋心慈便已明白,大约是因为豆蔻和自己说了太多话,透漏了应淮的消息便被他们杀了。

    宋阔此人当真人面兽心。

    她心里气恼,但月牙也是身不由己,自然不会将气撒到她身上,便说:“你起来吧,我不怪你,不过,今日是十五,晚上我想回家与爹娘吃晚饭,你去与你们管家说一声,看他是否应允。”

    月牙这才怯怯的起身,重又靠近为她将散落的头发簪好:“管家说今日大公子会回来,您怕是不能回去了,大公子要见您。”

    宋心慈有些惊讶:“宋阔回来了?”

    “是。”因有豆蔻的事在前,月牙不敢多说,为她梳好头发后便躬身退到一边。

    “行了,你出去吧!”

    虽然知晓宋阔回来,宋心慈却也不着急见他,依旧如常日一般用过午饭后便在院子里四处闲逛消食,然后回屋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午睡。

    宋阔来找她时她正在窗下摇着团扇看花盆上一只费力往上爬的蜗牛,小小的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步往上爬,中午时这只蜗牛还在花盆边缘,现在已经爬到枝干上。

    “在看什么?”此时已是傍晚,宋心慈缩在窗下阴影处,他进门并未看到那只蜗牛。

    宋心慈用团扇指了指蜗牛:“像不像你?”

    宋阔看过来,依旧未看到小小的蜗牛,只以为她所指是那株干枯的梅花,顿时皱眉不悦道:“你说我像这干枯的梅花?”

    宋心慈看他一眼:“我是说这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却依旧阻挡不了它想要往上爬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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