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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豆蔻之死(二)

    听闻此话,宋心慈觑了眼宋阔,见他面上无多少变化,只眼底藏了些笑意,便点头道:“也好,不过,谢大人当真觉得将此案交于我合适?”

    “合适合适,当然合适,您是未来世子妃,也是都督夫人,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她扬起嘴角笑了下。

    “有劳有劳。”谢仲十分客气,随后便去吩咐那些衙差。

    宋心慈转身走到宋阔身前低声询问:“如今我要协助大理寺查案,你要同我一起吗?”

    宋阔低笑着说:“自然,先头瞧见你与那应淮一起查案,形影不离,我这心里十分不快,如今有机会与你查案那自然是不能错过的,更何况死的可是我府上的人,我岂能袖手旁观?”

    宋心慈微微挑眉:“那自然最好,这尸体还需要细验,你便先在府上腾出间空房来放尸体吧!”

    她自然知晓宋阔并非真心要与她一道查案,不过是怕她逃走坏了自己的大事,是以才亲自看管她罢了。

    月亮似银盘般悬挂空中,照的洛河水面银光闪闪,大约是因为近日来常常下雨,洛河水面涨了不少,水流湍急,豆蔻的尸体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此处虽是发现尸体的地方,却并非凶手行凶处,尸体该是从上游漂下来的,此处已是城外,那豆蔻被溺死的地方很可能便是在城内。

    宋心慈的目光顺着洛河上游看向城内,此时谢仲恰好吩咐完那些衙差,笑着走到宋心慈身边交代几句后便又匆忙离开。

    为首的衙差过来询问宋心慈接下来要做什么。

    宋心慈便吩咐衙差先将尸体抬回宋家,又吩咐一队人沿着洛河上游查线索。

    虽然宋阔不承认豆蔻是他命人所杀,但宋心慈并不信任他,为避免豆蔻尸体上的线索被破坏,她便与抬尸体的衙差一同回去宋家。

    回到宋家,那一桌饭菜早已被撤下,宋阔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凡事都不入心的模样,只邀宋心慈一道用饭赏月。

    宋心慈心里记挂验尸的事,如今又不在自己地界上,宋阔随时可以从中作梗,便拒绝了他的邀请,固执的要先验看尸体再用饭,宋阔拗不过,只好陪她一起验尸。

    尸体被水泡的肿胀不堪,腹部更是高高鼓起,宋心慈便解尸体衣衫边询问坐在一边摇着扇子的宋阔:“我听豆蔻说她已无亲人,如今她是你府上的人,我要剖验,你可同意?”

    宋阔依旧满脸浅笑,闻言也只是合上折扇朝她遥遥一指:“请便。”

    宋心慈依旧望着他,宋阔不明就里,疑惑的微微蹙眉回望她。

    “我要验尸,人家是姑娘,你不回避?”宋心慈满脸无奈,忽然觉得这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宋阔瞧一眼那尸体,笑着说:“我对她毫无兴趣,更何况她已是死人。”

    “可你是男人。”

    宋阔摊开双手,表示那又如何。

    宋心慈无奈,便不再管他,除去尸体衣物后便开始细细验尸,直到她拿起刀子切开死者胸腔腹部,验看死者肺部与胃部时忽然发觉身边有暗影投下,转头便瞧见宋阔不知何时竟立在她身侧,也瞪眼细细瞧着。

    宋阔拿扇子指了下死者胸腔:“这般血淋淋的,你能瞧出什么?”

    不待宋心慈说话,他又说道:“我从未听哪个仵作会剖验尸体的,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别说是书上看的,书乃人所著,人都不会剖验,更别说著书。”

    “我自己琢磨的行不行?”宋心慈说着取出尸体胃部放置于边上的漆木红盘上,宋阔满脸厌恶的“咦”了一声便远远避开,宋心慈再不管他,只认真细致的继续验尸。

    她验尸时便忘却一切外物,一张素白小脸认真严肃,时不时蹙起细眉,烛光摇曳下她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暖光,愈发显得她妩媚动人。

    宋阔静静看着她,竟有些痴了。

    约一炷香的时辰后,宋心慈方直起身体,稍稍活动酸痛的肩背,端起边上放着的红木漆盘,一转身便看见宋阔正痴痴望着自己。

    她“哐”一声将漆盘放在圆桌上,发愣的宋阔也瞬间回神,温润的浅笑又回到脸上:“验完了?”

    “嗯。”宋心慈将漆盘往他面前轻轻一推,“这些便是从她胃里、肺里发现的东西。”

    宋阔看向漆盘,里面有些水藻,还有一团漆黑散发着恶臭的像是泥沙的东西,立刻以折扇遮挡口鼻,身体后仰嫌恶的避开。

    “找到这些又如何?你不是已经断定她是淹死的?既然是淹死的,胃里有这些不是正常?”

    宋心慈手指在那团水藻边敲了敲:“按照我先前的判断,她是被人将头脸按压在水里淹死的,该是在岸边,而这水藻则是长在深水区,若是她在岸边被人淹死后又抛尸于洛河,胃里便不会有这些水藻。”

    “如此是说,她是在深水区淹死的?这就证实你先前的判断是错的,她的确是失足落入水中淹死的。”

    “不可能,尸体上的痕迹不会有假。”

    “那……有没有可能,她身上的伤痕是被造假的?”

    宋心慈轻笑一声:“若伤痕是造假的,便也说明是有人杀了她,随后造出这些伤痕来,可这更说不通,凶手既想要伪造她是失足落水,又造这些伤痕出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宋阔同意的点头:“说的也是。”

    “行了。”他忽然站起身,见宋心慈已将尸体衣物穿好,便拉开房门,“尸体你已经验过,现在可以用饭了吗?我要饿死了。”

    宋心慈轻笑一声:“观赏了整个验尸过程,你还能吃下饭?不错不错,有潜质。”

    宋阔怪异的看她一眼,随即先一步出了门:“你先去洗漱更衣,我在前厅等你。”

    此时已是人定时分,宋心慈也觉困乏,且腹中饥饿便也未再推脱,回去房间时月牙已经为她备好洗漱用水和衣物。

    洗手时,宋心慈问月牙:“在这府里,豆蔻除你之外还与何人相熟?”

    月牙抿着唇角不肯说,宋心慈知她嘴巴严,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时,望着她道:“我知你不愿多言为自己招惹祸事,但这事关人命,便是你家大公子在此,也该是准许你说话的,此案大理寺已经知晓,你若不说,换成大理寺其他人来查案,事情便没这般简单了。”

    月牙咬唇看着宋心慈,片刻后接过宋心慈递回来的帕子,弯腰端起铜盆:“豆蔻性子活泛,平日里话也多,与府里大部分都是相熟的,但也因她嘴巴不严,鲜少有人愿意与她说紧要事,奴婢实在不知她会惹到什么人才丢了性命。”

    “如此说来,她更可能是因为与我多说了些话便被你们大公子灭了口。”

    “姑娘切不可妄言,我们大公子行事向来磊落,断不可能做这等事,便是大公子真要因豆蔻与姑娘说了不该说的话,也是会明着处置了她的。”月牙慌乱解释,像是生怕宋心慈会污了她家大公子的名声一般。

    宋心慈微微歪头看她,见她神色除了惊恐紧张之外还有关切之意,这分关切并非下人关心主子的情意。

    见宋心慈这般看着自己,月牙越发紧张了,端着铜盆便往外走:“姑娘,大公子还在前厅等您……哎呦!”

    月牙绊到门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铜盆自手中摔落,被远远的扔了出去,发出“哐当”一声响,水洒了满地。

    宋心慈站在屋内静静看着她慌忙捡起铜盆狼狈的逃出去,心底隐隐有了些猜测。

    稍站一会儿,她转头看向房间,觉得房间有些不同,但好像又无不同,一时想不清楚便也未再深想,关了房门去往前厅。

    沿洛河走访查问的衙差是在天将亮时回来的,彼此宋心慈还未醒来,宋阔便命人不许打扰她,只命人备了饭菜给衙差后令他们吃饭休息。

    宋心慈心里记挂案件,睡的并不熟,天未亮便醒来了,只是外面院落安静无声,她便躺在床上想案子,直听到院中有脚步声方才起身。

    院中正有两个仆役在扫落叶,宋心慈洗漱后在廊下坐着看他们,两人被看的有些无措,却听到她忽然唤他们到跟前。

    “你们可与豆蔻相熟?”

    “豆蔻平时爱说爱笑,又爱细心,对府里人都好,有好吃的也都想着我们,我们都与她关系挺好。”

    “如此说来她也不可能与人结怨。”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豆蔻心地极好,不会与人结怨的。”

    “那她平日里可有什么喜好?又与何人关系最好?”

    两人互看一眼,左侧那人说:“我们也不知豆蔻姑娘有什么喜好,不过她与月牙关系最好,听说她们是一个村里的,自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自然比我们这些半路相识的要好许多。”

    “对对。”右侧那人微微仰头思考,“若说喜好,我记得豆蔻姑娘爱吃甜食,尤其是桂花糕,这院里又有桂花树,每年这时候月牙总会做些桂花糕给她吃。”

    “啊,说起这个,我记起来了,我记得豆蔻好像会水,后院桂花林里原本是有条小河的,有一年月牙不慎落了水,还是豆蔻把她救上来的。”

    “对对,是有这么件事。”

    豆蔻会水?

    宋心慈眉心微蹙,若她会水,那便更不可能是淹死的,可她为何会跑去洛河?她记得那日在桂花林里,月牙过去之后不久豆蔻便走了,之后都没有再出现,若她去洛河必然是有人叫她过去的,之后再趁她不注意将她按压进水里淹死,如此一来,便是她相熟之人。

    若是这样,她胃里的水藻又作何解释?总不能是凶手在杀她之前硬塞给她吃掉的吧?

    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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