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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豆蔻之死(结案)

    查到此处,她几乎可以肯定是月牙杀了豆蔻,可是动机呢?

    昨日她询问宋阔是否命人杀豆蔻时,她观他表情并不像说谎,既然宋阔没有下命令,月牙又为何杀她?

    莫不是那管家下的命令?

    身为一个婢女,若无主子命令,怎敢有胆子杀人,且杀的还是与自己朝夕相处,如同亲姐妹般的人。

    心中这般想着,宋心慈将那耳坠连带着沾染的泥沙一同包裹进帕子里带回去。

    她站起身望向面前宽阔的洛河水面,翻腾的河水滚滚而去,她怔怔望着出神,豆蔻会水,便是落入这洛河中也不一定会被淹死,可若她落入河水中时身体被束缚,亦或是身体出现某种不适便有可能被淹死。

    也许豆蔻在被月牙按进水里时并未死只昏了过去,之后又被丢进水里才淹死的,可她手脚上并未有捆缚伤,清醒后依旧有可能游回岸上,她摇摇头,甩掉这个不成立的想法。

    她又在原处站立许久,来往的船只不断,却都未曾停留,这里并非码头,并不会有船停下,经过的路人也少,便是有偶然经过的路人看到,这茫茫人海也难以寻到这目击证人。

    宋心慈正待要转身离开,瞥眼瞧见下游一艘小船艰难的逆流而上划了过来,一位须发皆白头戴蓑笠的老者摇着船桨,虽划船十分吃力,却也十分怡然自得。

    她本想着这老者怕也是从此处经过,刚想迈脚离开,却看到那老者将船划到她这边靠下一点的位置泊着了,她心里一阵惊喜,连忙上前询问。

    “老伯?”

    老者正从船舱中拿缆绳,宋心慈离得近了方才看到岸边竟有木桩,那木桩该是被深深钉入地下的,老者听到她声音,抬头看她一眼,随即拖着缆绳跳上案,身手竟十分灵活。

    “老伯,您一向都在这边泊船吗?”

    “是呀,这边清净,年纪大了,受不得闹。”老伯将缆绳系在木桩上,转头瞧着宋心慈,老者虽上了年岁,那双眼睛却异常清亮,“你也是来打问昨日那事吧?”

    宋心慈不知他所说之事与自己所要问之事是否为同一件,但还是反问一句:“您瞧见了?”

    “是啊,都瞧见了……”

    宋心慈回去宋府时已近晌午,依旧是从后门进入桂花林,人才出桂花林就见院中人来人往,丫头婆子四处奔走,似是在寻什么,一个婆子转身望见她,先是一愣,随即“哎呀”一声双手重重拍了下大腿,急急朝她奔来。

    “我滴姑奶奶呀,您这是跑哪里去了?全府上下都翻天了的找您,眼下大公子还在发脾气,您……您快跟我回去,您若再不回来,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受牵连被责罚。”

    宋心慈才想起自己如今是宋阔的“囚犯”,而她今早出去查案并未告知任何人,宋阔定然以为她跑了,这才发了脾气。

    被那婆子一路牵带着回到前院,远远便瞧见宋阔一脸阴沉的坐在正厅椅子上,婆子拖拽着她一路跑一路嚷:“找见了找见了,姑娘找回来了。”

    这婆子的嗓门破锣嗓子一般,声音大的震耳,宋心慈满脸无奈,被她拉进正厅。

    宋阔转头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又黯下来,他低垂下头的瞬间,宋心慈竟从他脸上看到些委屈,再细看时那委屈又不见了,依然是那副冷脸严肃样。

    “公子,姑娘是在桂花林找见的,想是在桂花林看桂花。”婆子一脸恭敬惧怕的小声道。

    宋阔只低低“嗯”一声便不再言语,那婆子抬眼示意宋心慈,见她不为所动,便只能躬身退出,顺带将门一并关上。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阳光透过花窗窗格照进屋内地上,一片光亮,宋心慈不言语的在边上坐下,沉寂许久后,宋阔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如今大军已在城外集结,不日便将破城而入,你莫要再乱跑,唯有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宋心慈诧异看他,宋阔依旧是那副似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浅笑模样:“如今城内空虚,皇帝无兵可用,禁军……撑死不过十万,而我五十万大军踏平这洛京轻而易举。”

    “你这是谋逆。”

    “错,这是光复我大胤,收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你究竟是谁?”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他身体微微前倾,正肃的看着她,“你去了哪里?”

    宋心慈还未开口便听到他压低声音似是威胁道:“不要说谎,我今日命人将这宅院里里外外搜查的彻底,你并未在府里,桂花林里也是一寸寸找的,你也不在。”

    “你当真疑心甚重,我本也未打算说谎。”宋心慈看着他的眼神带了些嘲讽,“我去查案了,你自己府里死了个人,你竟是全然不在意。”

    “一个婢女而已,还轮不到我操心。”说这话时,他转过头,避开眼睛,有些不敢看她。

    宋心慈非常厌恶他这副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样子,声音里的怒气便藏不住:“这案子我已查明凶手,虽说不知幕后是否还有人指使,但动手杀她之人我已知道是谁。”

    “哦。”宋阔依旧漠不关心,“那便抓起来好了。”

    看他那样子,宋心慈忽然觉得没劲儿,也不再理睬他,转身就要出去,宋阔像是忽然回过神一般,起身冲过去抓住她手腕:“你不许走,从今天起,你不许再离开我视线。”

    宋心慈转头看他,他这模样颇像耍脾气的小孩子,那抓着宋心慈手腕的手力气极大,捏的她骨头生疼。

    “放手!”

    “不放。”

    “宋阔你……”宋心慈当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无奈道,“我今天原本是有机会逃走的,可我又回来了,如此便不会逃走,我现在要去抓凶手,你放开我。”

    宋阔摇头。

    “那便一起去。”

    ……

    月牙在听闻宋心慈不见时便知晓自己已经暴露,原本她还忐忑不安,此刻却突然异常平静,能活着看到公子实现宏图大业固然最好,可若是不能,自己也算是在大公子的宏图大业上立了功劳,即使这个功劳小的不值一提,于她而言却也是足够的了,便是即刻死去也是甘愿的。

    月牙坐在床边,表情是视死如归的释然,直到外面院中传来脚步声,她才起身把皱了床面抚平,再理理衣服鬓发,便垂手恭敬的立在一边。

    宋阔对于宋心慈径直来找月牙丝毫不惊讶,他似是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宋心慈也无瑕顾他,她只好奇月牙究竟为何要杀豆蔻,她心中虽有猜测却并不能断定真是那般。

    “奴婢见过大公子,见过姑娘。”月牙照常日一般屈膝行礼。

    宋阔只略略抬了抬扇子,并未答话,宋心慈却发觉她今日的穿着与往日不同,虽依旧是丫鬟装扮,却换了藕粉窄袖交领罗衫,外穿淡紫色半袖马甲搭配石青罗裙,还施了脂粉,描了眉眼,染了口脂,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甚为好看。

    可宋心慈却只她做这般打扮,怕是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不待宋心慈开口,月牙忽然跪下磕头:“豆蔻是奴婢所杀,与旁人无关。”

    见她这般坦诚,宋心慈便也敞开了说:“与旁人无关?那你倒是说说,豆蔻何处招惹你,何至于你动手杀了她?”

    听闻此言,月牙原本平静的表情忽然变得疯狂狰狞:“如豆蔻这般的性格,便是我今日不杀她,她也活不长,她话太多,永远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杀了她也是为她好。”

    宋心慈冷哼一声:“所以,你杀她是因为她跟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你是并不是为她好,而是为你们大公子好,如此你还敢说与他人无关?”

    月牙瞪大眼睛,脸上那疯狂的表情一寸寸碎裂,进而转变为被看破心思后的绝望,但也只是瞬间,她再次疯狂:“你胡说,就是她话太多,既然早晚要死,不如被我杀了,她也是自愿去死的。”

    见她如此执拗,宋心慈也不与她过多争辩,自衣袖中拿出包裹着那只耳坠的帕子,一层层打开放在她面前。

    “这是你杀豆蔻时落在洛河边的耳坠。”

    她又拿出锦袋中放的画像:“这是你杀了豆蔻后为她画的画像,我想,这该是你以前答应要给她画的,却一直没有机会,对吧。”

    月牙紧紧抿着唇角,嘴唇却是颤抖不停,眼泪如雨。

    “昨日下午,你以有话要对她说为由约她去洛河边,因她与我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你们大吵一架,而你本就存了要杀她的心,故意与她争吵,再装作失控将她按进水中,豆蔻拼命挣扎,在手腕内侧留下擦伤的伤痕,但她本就识水性,她又拼命挣扎,你们力气相当,而她求生的欲望让她挣脱你的掌控,反手与你厮打时打落你一只耳坠,而她碎了一只手镯。”

    说话间,她又将那碎成三段的手镯拿出放在地上,月牙哭的越发厉害了,一只手按在自己手腕的镯子上,这手镯原本是一对,她与豆蔻一人一只,如今豆蔻死了,手镯也碎了。

    许久不曾说话的宋阔忽然开口询问:“既然豆蔻已经挣脱,为何又被杀死?”

    “昨日验尸时,我发现豆蔻胃里有水草,我原以为那水草是她被月牙按压在水里是吃进去的,后来发现那水草该是长在深水区,可豆蔻若是在深水区淹死的,手腕上便不该留下擦伤,直到方才我去了洛河月牙杀死豆蔻的地方才想明白。”

    “豆蔻挣脱月牙的掌控后本该逃走的,可月牙却拖着她一起跳入洛河,豆蔻会水,本不至于淹死,但月牙不会水,即便豆蔻知道月牙要杀她,她依然在看到月牙沉入水底时选择下水救她,善良的豆蔻并不知道月牙其实已经学会凫水了,便在救月牙时被她拖入水底,这时候豆蔻才接受月牙要杀她的决心,绝望之下她放弃抵抗甘愿赴死,那些水草便是在这时候吞进胃里的,是不是?”

    最后一句,她是看着月牙问的。

    月牙颓然坐倒在地,却是一言不发。

    “你说你杀豆蔻与旁人无关,但其实你是为了你家大公子杀的,即便你家大公子并未下令杀了她,但你依然动了手,且杀的还是你的嫡亲的妹妹。”

    月牙惊恐瞪大双眼,便是连在一边的宋阔都掀起眼皮,显然他也并不知晓二人竟还是血亲。

    “你……你是怎么知晓的?”月牙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

    她与豆蔻的确是亲姐妹,她们本是贫苦农家女,因饥荒父母先后将她们卖给富人家做婢女,两人就此分开,相认也不过才两年,但因宋府规矩严,她们为了活命便一直未公然相认。

    “你以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你找的那处地有一位船夫常年泊船在那,你们吵架的话全数被他听去,我今日去恰好遇到那位老伯,便都知晓了。”

    “哼!”月牙一声冷哼,表情再次恢复平静,只眼泪不住的流,“你很厉害,所有的推测都是对的,仿若你看见了似的,但有一点你错了,我杀她的确是为她好,我中了剧毒,不久于人世,若没有我的保护,她也活不长,倒不如跟我一起去死。”

    宋心慈眼瞳紧缩,系统忽然在脑中提醒:“快去看看。”

    她立刻蹲下身体捏住她手腕,不多时系统懒洋洋道:“她的确中了剧毒,活不过一个月。”

    宋心慈默默站起身,心中的另一种猜测被她压下,却见月牙忽然看着她笑着说:“你很聪明,这么短的时间就破了此案,我希望你能帮助大公子完成大业。”

    说完,她忽然自袖中拔出尖刀,宋阔下意识一把将宋心慈拉向身后,月牙却将尖刀狠狠刺入自己心脏,鲜血喷溅而出,而她看着宋阔紧握宋心慈的手缓缓倒下,闭目而亡。

    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宋心慈还未来得及问出心中疑惑,比如她的房间被人翻动,是不是月牙所为。

    宋心慈转头看宋阔,他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甚至笑着说:“你呀真是执拗,不过是个婢女,死了便死了,非要查,如今死了两人,可如你意?”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宋阔微微耸肩,不置可否。

    宋心慈气恼的盯着他:“所以,豆蔻并非月牙杀的第一个人,她一直都是你留在身边用以处理那些不听话的人,是不是?”

    若非双手沾满鲜血,她不相信月牙会这般狠心且毫不犹豫的杀死豆蔻。

    “太聪明的女人一点都不好玩,傻傻的多可爱。”

    “所以,月牙身上的剧毒也是你下的,只因为她知晓你太多秘密,宋阔,我真是看错了你。”说完,她转身便走,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宋阔无奈以折扇轻敲额角,见她走远立马追出来:“已是晌午,你陪我用午饭啊!”

    宋心慈却不理会她,只用力捏紧袖中画像,月牙杀豆蔻以及月牙的死绝没有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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