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不争被他按在怀里,呼吸困难,感觉自己胸腔里全是他的味道,她忍不住抬头,却被方渊一把按回去。过一会,身边传来脚步声,看来青儿有一点没有骗她,这院子里不止她们几个人。

    也不知道了多久,方渊终于松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等她喘息够了,道一声:“走。”

    方渊熟门熟路的在前面带路,过门转弯都不带犹豫的。最后,他们在院内一角停下,不争四处看看,这个院子好像和自己选的地点很近,都是靠近瀑布,难道他也想爬墙?

    “得罪了。”方渊说完,就一把拽着她的腰间自己用罗裙系起来的结,纵身一跃,落在墙头,“抓紧了。”他跳下墙头,没有选择落地,而是直接冲向万丈瀑布,充沛的水汽打在脸上,吸一口气,鼻腔里都是水,不争秉着气,看他在下坠过程中不断调整方向,黑暗中伸手一抓,好似挂在什么东西上面。眼前黑黢黢的一片,有风拂过来,还没有等不争看清,就被他扔进去了,是了,这是一个隐藏在瀑布里的崖洞。

    不争爬起来,揉揉被摔痛的四肢,暴力。方渊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乎什么,不争抱着胳膊等一会看还没有人进来,自己往洞里走去。

    洞壁光滑,洞口的时候有风,估摸着是流水冲刷出来的,越往里越光滑。不争踢踢脚下,只有细碎的石子,怕里面有什么危险,她选择停下来等方渊。

    方渊走进来的时候差点踢到蹲在中间的不争。“你在做什么?”方渊问道。

    不争缩成一团,可惜方渊看不见,只能开口:“冷。”

    冷?方渊一愣,这个石洞啥也没有,生不了火,他开口道:“起来,活动一下。”见不争纹丝不动,他直接绕过去,往里走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无情。不争又增加一个评价,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舒展身体,跟上去。没成想没走多远,又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渐行渐近,除了脚步声,还有一丝光亮传来。

    方渊看到不争的时候,停下脚步,转过身,将手中的照明物扔过来。不争捡起来,挑了挑眉头,这个东西有点眼熟,嗅了嗅,没有味道。

    方渊从石壁的影子上看到不争像只猫一样好奇的把玩手中的火球,提醒道:“把衣服烤烤。”

    不争低头一看,除了自己为了方便爬树,将衣服拆的七零八落外,身上的衣服因为瀑布而濡湿,双层绣花的云纱变得通透,完美的贴合皮肤,勾勒出线条,隐隐露出白皙的肤色。

    不争将衣服脱下,将火球团起来。橙红的光芒透过层层衣衫透漏出来,不争微微眯起眼睛,难道是……可是螚的炎珠?咦,那这衣服还能不能要。就在不争犹豫要不要将衣服放远一点的时候,一直背对着不争充当木头人的方渊动了动,他走向墙壁,背对着不争坐了下去。

    不争的衣服轻薄,很快就烘干了,穿戴好后,不争看到方渊的背后泅湿的一块还没有干,直接将炎珠滚过去。方渊听到动静,偏过头看到炎珠:“怎么?”

    “你烘干衣服吧,我不看。”话是这么说,但是不争动都未动,若是方渊当真脱了衣服,她可以一览无余。

    “不用。”方渊直接拒绝了,他作势将炎珠收起来,“你也不需要的话,我就收起来了。”

    不争闻言,立马冲到他身侧,一把夺过,不要白不要,这地方潮湿阴暗,感觉湿气都侵染到骨头里。不料她冲过去的速度有点大,没有及时收住,撞到了方渊,而他则顺势从岩壁旁滑落。

    这是什么情况?碰瓷?不争用手碰了碰,没有动静。所以,一个人倒在你面前,你应该做什么?不争想起他还欠自己问心镜,这不就天赐良机吗?她毫不犹豫把手伸向他的腰间。

    “你在做什么?”刚搭上去,就被一双滚烫的手捉住。

    “我看你晕倒了,打算扶你起来。”不争尝试着动动被捉住的手腕,纹丝不动。方渊的体温很高,很有可能是高烧状态,不争假意关心道:“你发烧了,我给你打点水擦拭身体。”

    许是受不了不争在一旁的聒噪,他甩开不争的手,撑起自己:“不用了,你安静点。”

    不领情就算了,不争揉揉手腕,拿着炎珠坐到一旁。方渊自己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盒子,两指撵开,直接倒在嘴里,勉强撑起精神。原本海托家的空中花园仿着皇室宫殿设置了机关,皇室宫殿人手充足,大多数机关只为困住人,伤人性命的也有,速战速决。不知道谁的主意,将海托家的机关手段设置的非常狠辣凶残,一关关的,有凌虐之意。

    按照方渊的身手,全身而退不难,但是要带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退路刚安排下去,那边就恰巧碰上不争努力自力更生,若是她被人捉住,下次想逃跑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方渊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带着不争离开。

    接连几日的不眠不休已经将方渊的体力耗的差不多,刚刚跳崖攀附的时候,一时不查,碰到机关,若是自己躲开,不争就完全暴露了,只能生生挨上一鞭。这个女人不知道就算了,还一直叽叽喳喳,果然,拖后腿。

    方渊闭目养神,不争无聊的将炎珠从左手倒腾到右手,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处理,她记得炎珠是有异味的,当时薛林为了遮盖这个味道,将火炉里塞了大量的香料。

    “你在做什么?”冷不丁的一声吓了不争一跳。不知何时,方渊已经站在旁边看着不争蹲在地上涂涂画画。

    不争用手指了指用石头画出的棋盘,下棋啊。

    “说话,你在干什么。”语气颇重,声音都像是咬着牙说话来的。

    不争低下头翻个白眼:“下棋。”

    “抬头说话,”方渊不想错过她的表情,他指了指中间一个鱼形图案,“这是什么?谁教你的?”

    不争不解的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她随口回答:“我们那里的小孩都是这么玩的,我不记得谁教的了。”

    撒谎!不争从方渊靠近的瞳孔中看到了责怪,但他听后一言不发,深深的吸一口气,重新坐回角落。他看着不争抱膝蹲在那里,恍惚间,透过她看到一个更瘦小的身躯。

    那时候,她才十岁吧,刚来到家里,虽然听话,但是和谁也不亲近,没事就喜欢蹲在地上画棋子。他当时问过她的,这是谁教她的?怎么玩?

    她怎么回答的?遥远而又模糊的时光里传来这样一句稚嫩的话语:是我姐姐教我的,这条鱼是哥哥的意思。

    “你说什么?”不争靠近问道,刚听到方渊细弱蚊声的话语声,她还以为在叫自己,现在看来,是说胡话。不争用手摸摸他的额头,滚烫一片,方才不是吃了药吗?怎么不退烧。

    不争在他腰间一顿扒拉,没有一盒是退烧药,不是毒药就是解药。估摸着刚刚吃的是解毒药,炎症自己硬抗?

    “放手,我给你接点水来。”不争刚想起身,手腕又被他拉住,烧迷糊的人哪听得她的话,顺从心意用力将人拽近:“你是谁?”

    “我是徐不争。”不争也懒得和他计较,乖乖回答他的话。

    “不是。”没想到,方渊还反驳回来,不争哭笑不得,问道:“那你说我是谁?”

    “你是姐姐。”方渊喃喃道。

    “对,我是你姐姐,希望你醒来还记得这句话啊,乖弟弟。”不争笑眯眯的拍拍他绯红的脸颊。

    方渊一把捉住她捣乱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方棠的姐姐。”

    方棠?不认识。不争占着便宜不肯放:“我是你姐姐,你还不把姐姐松开。”

    方渊犹豫片刻还真的听话松开手,看来这个方棠的名字还挺好使,恢复自由的不争也不敢带着炎珠去瀑布口,只能摸着石壁前进。之前的罗裙已经裂的不成样子,干脆就撕下来当抹布使。

    等她回去的时候,方渊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不争伸手去解他衣服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一个重心不稳,径直撞入怀中,一股清苦的药味。

    “抱歉。”方渊哑着嗓子说道,一个巧劲,不争就被推开,等她坐好,他才收手。看样子是清醒了,就连生病的时候也不允许自己犯迷糊吗?警惕性这么高,活得也累。不争把手中浸湿的衣裙递给他,方渊犹豫片刻接了过去,胡乱的擦几下脖子。

    两人相对无言,不争默默的坐着,听着外面瀑布的冲刷声。

    不争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刚偏过头看去,就听见身后的动静,方渊竟然也发现了,并且在她没在意的时候,由坐改为半跪,一个可以瞬间发力的姿势。不争能发现是因为她听力超群,而方渊呢?难道是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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