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不争转身想离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燕梦的声音:“是不争姑娘吗?请进来吧。”

    不争对维灵笑笑,内心却暗骂:这什么运气。厅外的路不长,不争故意磨蹭,她不知道方渊来这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之前可说了什么,万一穿帮了……

    方渊看到不争走了进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看起来没有受伤,这才安下心来,却不想正好看见不争侧过脸来,狠狠瞪自己一眼,内心莫名,嫌他来的太慢了?

    “我也是局外人,本不该多嘴,看到方师特意为你而来,”燕梦上前一步,握住不争的手,温柔劝说道:“还是劝姑娘一句:珍惜眼前人。”

    “我先走了,给你们留个空间好好说话。”燕梦轻拍不争手以示安慰。

    不争温顺的听着,一副被感动的模样,待燕梦脚步声远离,立马面无表情的看着方渊。方渊瞧着她的脸和变戏法一样,觉得有趣,碍于隔墙有耳,也不能出言调侃,他想起此行的目的,直接开门见山:“我来接你回去的。”

    不争叹一口气,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纸笔:不用,你回去吧。

    此情此景,多说多错,还不如让他早点走。

    “你在生气吗?”见她不肯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分别后受了伤,方渊试探的问道,若是让路有道他们听到,估计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什么时候方渊会在乎一个不熟悉姑娘的心情?

    见不争不说话,方渊继续说道:“上次,我是……。”

    不争抬手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如是他说出是自己让他选择南图的,她之前编的故事就被戳破了,她提笔刷刷写道:都过去了,现在我在这里很好,我也不想再跟着你了。

    方渊看到这句话,沉默了下来。不争有些布理解,之前是自己千方百计的跟着他,现在不跟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还犹豫什么?

    “你可以多相信我一点。”方渊开口说道。

    不争一脸莫名,他是看出来了什么?立深情人设?她歪了歪头,盯着方渊,后者也很坦然的和她对视,不争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丝笑容,他是认真的!真是……

    “我……”方渊刚准备开口就看到不争微笑着慢慢摇头。

    她递上一张纸: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变的。这行字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兜头的一盘凉水,方渊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暂停了一下,我们这样的人吗?

    与方渊不同,不争则感觉周身的血液全部集中到心脏,压得她呼吸困难,她忍不住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来了。这是不争最后一句话,说完就急忙离开大厅,一路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树下石桌旁站立几个人,正是维灵和燕梦等人,看到不争远离的身影,大家都见怪不怪,定是伤心了,毕竟是有缘分的人。

    “我去送送方师。”燕梦吩咐道,“晚些时候,你们去看看不争姑娘。”

    “自然。”维灵突然想起今天带不争找燕梦的目的,“麻烦燕梦姑娘备些好梦的东西,不争来了之后,睡眠也不是很好。”

    燕梦微微点头表示应允,等她走到大厅的时候,方渊早已经离开了,她也不是很在意,扫一眼四周无人,径直走到墙壁的装饰画面前,伸手抚摸着其中一处亮色,低语道:“果然如此。”

    另一头,不争跑到自己的房间后就插上栓,窗户也都合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她静静的靠在窗户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排屋子估计只有自己入住,若是有人想来,也得走到屋前,以她的听力,不会错过。

    “没人了。”冷不丁的一声吓得全神贯注的不争一个机灵。她翻个白眼,走到桌前倒杯水喝,刚走的快,渴。

    见不争不理睬他,他从屋后的衣柜旁走出,坐在桌旁。

    “你有什么想说的,快说,说完走人。”不争低声道。

    “你和之前很不一样。”方渊看着眼前催促自己的不争说道,所以,现在的她才是真的她吗?

    “你在说什么?”不争一脸懵懂的看过去。

    知道她不想说这个话题,他也不强求,将自己这几日打听到的事情和不争分享。他再来无尘寺之前,先去了趟海托家的陵墓园,两人不欢而散后,他在赶来无尘寺的路上收到了关于南图的消息。

    “你和海托古尔达认识?”不争好奇的问道,“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嘛。”

    “我以为你更关心南图,”方渊避重就轻,事实就是事实,就算是海托古尔达再有本事也无法掩饰,更何况他派来追兵的时候就是一种警告了,“我希望他及时收手,毕竟海托家族所剩不多。”

    不争了然的点点头,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孤女,估摸着海托家族的情况让他想起来自己家族的事情,真是烂好人。

    不管不争懂不懂,方渊也不打算深说:“南图回到巴鲁城后就连夜赶路回库达村了。”分别前还说需要帮助去森林里找他,估摸着他没有打算回来。

    “和谁?”他来这就是为了灵白,他不会一个人离开的。

    “灵白。”方渊回答道,“不是和灵白一起,灵白比他先回村,村民说,灵白是晕倒在村里的。”

    那就解释的通了,有人拿灵白和南图做了交易。

    “你不生气。”方渊看她只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争不以为然道:“人人心里都有个顺序,在南图眼里,灵白优先于我,多正常。”

    “你为何会知道有追兵来,而且还是二选一?”方渊不解。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不争回答道,她总不能说因为她身上带着妖晶还有自己墟主的身份就是容易吸引妖类吧。

    “先说。”方渊坚持到。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和现实一模一样。”不争简单描述一下,方渊毫不避讳的拿出方圆图查了起来。

    不争再次催促道:“你该走了。”

    方渊头也不抬,就在不争放弃催促,准备自己出去吃点东西的时候,方渊问了一句:“刚刚在大厅里,你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

    “哈?我只是在演戏,配合你好吗?”

    方渊抬起头来,看着不争的背影,刚刚他感受到她压抑的情绪,离开是设计的,但是她离开的时候情绪不对。

    “不是。”综合多种因素,方渊给出自己的判断。

    “我是演戏,”不争回过头,看着方渊,“方师刚刚情绪好像也不太对啊,怎么,被我无意间戳中了?”

    两人四目相对,毫不示弱。

    “你说的对,”还是方渊先移开眼神,淡淡自嘲道,“我恐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不争继续插刀,“言必行,行必达,有时灵,有失灵。”

    一室静谧,看着不争眼中的愤怒,方渊想起了她在大厅里说的那个词“你们”,还有谁?

    “你……”

    “方师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打探消息的?”没等方渊话说完,不争反问道。

    方渊识时务的闭上嘴。惹毛了她,到时候不配合就不划算了。

    “我饿了。”不争站在门边,“你换个地方,不要牵累我。”说完推门离开了。

    走向厨房的路上,不争平缓了心情,想起方渊的提问,她自嘲的笑笑,她这是迁怒了,他和自己的娘亲太像了。不懂事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家就是漂泊江湖的普通人,她的爹娘为了养家糊口常常在外面跑江湖,她和妹妹辗转在一个又一个叔伯、姨娘的家里,叔伯和姨娘们对自己都挺好,爹娘的探望更是意外惊喜。

    其实呢,他们不过是选择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情罢了。她从不懂到不理解,不理解到理解,到最后失望麻木,没想到她还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引起自己的情绪变化,还露了马脚,真是,出息。

    “不争”维灵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脸色还不是很好。”

    不争摇摇头,维灵自己也是受过情感伤害的,她自是知道言语安慰的苍白,一切得靠紫君,她宽慰得拍拍不争得肩膀,递上一个银白色得金属盒子:“晚上睡前点上,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争感激的接过盒子,笑容有一丝僵硬,好在维灵心系自己的棋局,能抽空送盒子来已是最大的善意了,叮嘱几句后,她就离开了。

    不争神色坦然的将盒子装到小包中,向厨房走去,先吃饱肚子吧,看来今晚有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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