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过了片刻,等众人停下笑声,沉少龄才注意到原来是张尧的霉运还在。

    所以她才会平地摔。

    不过好在现在冬天下雪,即便是摔倒也不会蹭伤。

    过完年,便是新的开始了。

    去年忙碌了将近大半年,并州才恢复了点活力。

    现在他们要全力为春种和春种后的春秋大会做准备了。

    年前沉少龄下发的诏令已经彻底在大唐散布开来。

    本来还对并州这个女州府并不十分关心的黄巢与王仙之一下子极度重视起此人来。

    能摒弃一切,力排众议也要招贤纳士,且不分性别、不分能力。

    委实是个人才。

    更何况,此女竟还要举办春秋大会,奖品之一竟是莫家大公子的指导,此女果真不简单。

    黄巢派人前去青州的人倒是发消息回来,说一切安好,并无异动,但现在并州这个情况,黄巢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得做点什么。

    而王仙之也警惕起来了。

    他倒不像是黄巢想的深远,他只是觉得并州这位女州府委实风光了些,朝廷竟能容忍此人担任州府,是个不好的信号,难道说朝廷出来了什么能人,要整治朝纲?

    一时间,各地各有心思。

    唯有沉少龄无动于衷。

    不是她不想跟大佬们过过招,实在是无能为力,自己的力量太弱小了,她不觉得他们能与王仙之、黄巢一战。

    更何况,她本意并不想发动战争,她只想让百姓们过的幸福。

    眼下,还是春种重要。

    一边参考往年,一边也在自己摸索,并州可谓过的艰难,但好在总算春种成功了。

    就在他们准备春秋大会的各项事宜,且各地才子们陆陆续续出发前往并州时,丰州乱了!

    沉少龄得知此消息的时候,脸色极其不好,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自己的信息渠道太少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朝廷竟要派她前去援助丰州!

    没错,沉少龄得到丰州乱了的消息竟是朝廷派人送来的。

    其实,她自己心里更担忧的是,这次整治并州花费人力、物力、财力太多了,眼下虽不缺人,却缺钱、缺粮。

    可是来传信的使者虎视眈眈,她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也得想办法出兵。

    眼前,正在沉少龄面前的有两人,两人皆是男人,一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应是宫中之人,还有一人倒是粗狂大气,也算英俊。

    先前,下圣旨的正是这位公公,沉少龄虽心理不虞,但未表现出来,只是道:“公公也知道,并州去年遭逢大乱,眼下才缓口气,丰州生乱,少龄心忧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实在是现在的并州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呀!”

    她朝那黄门哭诉,也是希望朝廷能救济点。

    却不想那公公直言道:“我知沉大人此番整治并州废了不少功夫,也知并州现在百废待兴,但丰州现在更需要大人帮忙呀!只希望大人念在百姓份上,出兵丰州。”

    沉少龄沉默,也不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公公见此刻气氛紧张,悄悄捅了捅另一位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忠勇候,您快说句话呀!这可是陛下吩咐的任务!”

    忠勇候舟南恬正暗自打量这位并州州府,感觉到公公碰了碰自己,又看了眼坐在首座不发一语的沉少龄,最后他皱眉道:“沉大人,圣上希望您能出兵丰州,粮草问题,本侯会如实上报朝廷。”

    公公虽然不爽忠勇候如此说,但却不敢阻拦。

    听见此话,沉少龄便明白了,上报归上报,给不给,那便另说了,但眼下却不好再继续推辞了,只好道:“如此,便多谢忠勇候了,给我两日整兵,随后便出发。”

    舟南恬弯腰道谢:“如此,本侯便替朝廷多谢沉大人了。”

    沉少龄心底不由赞叹,忠勇候果真是老狐狸,不过却处处周到,让人舒服。

    等两人安置下来,舟南恬才开始打听自家侄子的情况。

    而一路打听下来,舟南恬不由暗自吃惊,随后又释然,孩子长大了,如今能独当一面了,竟还在并州做了个千夫长。

    一时,又有些犹豫了,他这次来不仅仅是下圣旨,也是趁此机会找到舟施宴,将人带回去,但看眼下情况,他还得再想想。

    不过还是先见见人再说。

    这边,舟南恬一边打听一边去见自家侄子。

    另一边,沉少龄叫了金满山和张尧来,商议此次出兵丰州之事。

    显然,此事打了沉少龄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她也明白,现在混乱的大唐随时都有变数,她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成长。

    这次其实她也想要去援助丰州,一方面是她实在不忍丰州百姓落难,而另一方面她也想看看,除了那些小土匪,这个围困丰州的戴向山究竟是和人物,又同王仙之、黄巢之流差别多大。

    金满山与张尧很快就来了。

    听到自家主公说,朝廷竟要他们出兵援助丰州。

    金满山率先冷了脸:“丰州被困的确艰难,但眼下并州还没恢复过来,我们如何前去援助丰州!”

    “泽臣兄,你冷静些,主公既然找我们来,显然是决定要出兵丰州,我们不是要讨论怎么拒绝。”

    一旁张尧倒是冷静许多。

    沉少龄点头,将她刚才的想法同二人商议。

    最后又问:“泽臣、慎始可有好办法?”

    冷静下来后,金满山又恢复了以往的睿智,他直言道:“怕是朝廷也不安好心,应是听说了我们招贤纳士,又要召开‘春秋大会’,这才慌了,怕又养出一个心腹大患,这才为此事亲自派人前来,只想削弱我们的势力。”

    随后又道:“怕是朝廷也下诏其他各州县支援丰州,唯独对并州特殊亲自派人前来下旨,依泽臣所见,怕是此次丰州之行危险重重,还望主公三思。”

    金满山所说没错,唐帝的确只有并州的亲自派人前来,其他各州县只是下了旨意,并未派人,对于唐帝而言,大唐的州县多的是,丰州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如果能借此机会,把这个心腹大患就此除去,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沉少龄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但她仍旧坚持:“泽臣,丰州的确危险,但丰州还有许多百姓,我不能置他们于不顾,所以我打算只带三分之一的兵力出发丰州,随后见机行事,尽最大可能救治丰州百姓,帮助丰州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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