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姗姗收拾完心情,便去见沉少龄。
半年多不见,眼前的沉少龄似乎更加英气逼人了。
想到沉少龄的英雄事迹,王姗姗不由打趣道:“先前父亲无意中说到一位女子勇闯匪寨救下并州,朝廷破格将此人加封为并州州府,我还在想此人究竟是谁,又心生仰慕,若是有机会定要见见,可没想到原来这位女英雄就在身边,是我们姝姐儿啊!”
看见好友揶揄的笑容,沉少龄嘴角边情不自禁的带上笑容:“许久不见,姗姗更漂亮啦!”
虽然许久没听见“姝姐儿”的称呼十分不习惯,但仍旧是十分高兴能遇到旧友。
两人一番恳谈。
沉少龄这才知道王姗姗为何出现在这。
她不由问道:“难道洛阳也形势危急了吗?”
大伯一家还在洛阳,她不免牵挂在心。
王姗姗想到临走前父亲所说,不由叹口气道:“我爹马上便要调任长安了,但是长安现在非常不太平,说是叛军可能随时打到长安,所以我爹才派了许多人护送我回我外祖家。”
沉少龄不由深思。
这显然是个不小的消息。
看来时间紧迫,必须抓紧时间了。
他们估计差不多也要动手继续攻打中原,直至长安。
估计若是速度再快点,怕是洛阳最先沦陷。
待会得给大伯写封信,让他做好准备了。
念头不过一瞬间,便听见王姗姗询问:“姝姐儿,你现在……怎么改名了?”
这正是让王姗姗不解之处。
沉少龄随后无奈一笑,解释了一番为何不用原名,自然是杨姝这个名字太过女气,别人听起来十分没有威慑力,而且这也是方便在外行走。
况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沉少龄”是她的本名,而她不是杨姝,乃是星际时代的人?
王姗姗不由蹙眉道:“虽说改的名字不错,但姓氏也改了,只怕你们族里会不同意……”
她还没说完,沉少龄便摆摆手,她才不在意这些。
随后便又问她:“姗姗,你要去陇右道哪里,我回头派人送你过去。”
名字终究是沉少龄自己的事,显然她也插不上手,又听见沉少龄询问,便回过神来答:“我要去丰州。”
沉少龄大惊:“可是丰州现在出现叛乱了!你不知道吗?”
王姗姗出门已经大约月余,一路带了许多人及货物,走的极慢,显然并不知道丰州乱了。
如今,听到沉少龄说丰州乱了,她还一脸不信。
随后沉少龄便向她讲明,自己便是受皇帝诏令前往丰州援助的。
这下,王姗姗一下子心神大乱,外祖一家都在丰州,如今丰州乱了,外祖一家生死不明,只盼望逆贼还未打入城内,外祖一家还安好无恙。
沉少龄见她脸色发白,安慰道:“不要怕,我们明日便启程快马加鞭赶往丰州。”
王姗姗一时心乱如麻,听沉少龄安慰后,也只是艰难的扯个微笑。
沉少龄微微叹气,随后两人简单闲话两句,沉少龄便告辞了,只留下王家一众人等心烦意乱。
沉少龄回了营帐,正准备休息,却不想兵士来报,说有一陌生男子前来求见。
她心思百转千回,寻思一番,随后便明白是何人了。
不由兴味大起:“让他进来!”
沉少龄坐在首位,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挑开帐帘,随后,一张面若冠玉的脸庞便出现在她面前,来人芝兰玉树,右耳垂上一颗黑痣隐约看清,妖冶又清隽,她轻悄膝盖的手指不由一顿,这张脸真的长到她的审美点上了。
正是卫子景。
卫子景见坐在首位的真的是沉少龄,不由呼吸一窒,真是个恶魔,怎么还纠缠不休了:“姑娘好手段!”
言语间讽刺清晰可见。
沉少龄垂眸,就是这张嘴,她实在喜欢不上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又见面了,卫公子。”
见沉少龄丝毫不理自己那句话,卫子景又道:“我人已经来了,放了他们!”
沉少龄起身,本一身气势不输于他,但起身后发现此人真的挺高,她几乎一米七五的身高在此人面前才不过到他肩膀,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压迫感袭来。
想坐下又颇觉输了气势,便道:“卫公子请坐。”
卫子景倒也不客气,便顺势坐下。
其实他也在暗自思考着,上辈子到底有没有沉少龄此人,可是搜遍了记忆,从未听说过此人。
眼前情况,看来这个沉少龄日后也必成就一番事业。
沉少龄则是还在纠结身高,见他坐下,又踱步走了一番,才重新坐下。
嗯,只有坐下,坐在首座上才能展现自己的王霸之气。
只听耳边一股清冷冷的嗓音:“卫某也没想到姑娘竟如此小气,追到门口了。”
“巧了,我就是小气,谁让你坑了我两次,这回,落到我手里了,哼,别想再逃。”
沉少龄冷哼一声,回想起先前此人坑了自己两次,不由面色难看。
卫子景本想喝口茶,但伸手一摸,竟丝毫没有,不由继续嘲讽:“卫某既然来了就没想逃,不过姑娘的待客之道真是生平仅见,连口水都不给喝的。”
沉少龄丝毫不怒,只是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实在不好意思,敝舍简陋,请自带茶具。”
卫子景皱眉,显然不想再同沉少龄废话,弹了弹衣袖,直言道:“卫某已经来了,姑娘有什么条件尽可说,只要不伤害我顺义堂的人,卫某都可答应。”
不答应不行,眼下这千人军队,他们顺义堂根本没有反抗之地。
沉少龄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人竟如此有义气:“卫公子忠义!我呢,只有一个条件,听闻你们顺义堂粮草不多,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便再送你们五百石粮草,且不再追究先前你们从雉山拿走的五百石粮草,怎么样?”
卫子景眼眸微眯:“说来听听。”
沉少龄脸上挂上笑容:“你来我帐下给我当三年军师,且必须尽心尽力,不得掺假划水,我便履行我的承诺,如何?”
“不行!”
某人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