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温良娣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那个在玉器店相遇的声音非常熟悉的女子,和自己有什么交集。思来想去半日想不到,干脆不想了。

    她在街上瞎逛,给二花买了一些文房四宝,又挑了几件玉镯,便回到了军营。

    回到军营,忽的接到调任名单。

    把她一直调书,派回京城。官职不变依旧是千户,但是所属官衙从边关驻军,挪到了东厂。

    也就是说,接下来,她就是锦衣卫千户了。

    温良娣有些热泪盈眶,终于可以回京城拉板车了。主线任务,她来了!

    八百年了,她终于能推进主线了。

    *

    “他拿到调职文书,什么表现?”

    慕容许回到客栈,一边询问传递文书的手下,手下老老实实回忆:

    “温千户非常激动,拿到调任文书的那一刻,当时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看的出来,千户非常激动。”

    慕容许掀衣坐下,一旁的女子为他端来了茶汤,他打开盖子,啜了一口,有些得意:

    “那温千户倒是个识趣的,知道自己在边关也不能再有出息,这个时候把他调进京城,他也知道他的前程立刻不一样了。”

    “你暗暗透露下去,暗示他是我从中出力,把他调任到京城做锦衣卫千户的,他前程全系在我一念之上,我要保证得到他的忠心!”

    “是。”

    下属匆匆离开了,慕容许继续饮茶,身边的女子摘了面纱,露出芙蓉绣面来,双颊微微带着红晕,恰似雨后桃花。

    不是别人,正是温良娣在玉器店瞥见的熟悉女子。

    慕容颇为熟稔的拉着她坐下,调笑道:“今儿又去哪里耍了?”

    女子微笑:“去玉器店逛了一圈。”

    “你啊,就是喜欢金的玉的,到哪儿都不忘记买。”

    “郎君相貌如玉,品质烁金。郎君在的时候,我百看不厌,郎君不在的日子,我就靠看着金呀玉呀的度日子了,看见它们,我就当看见郎君了~所以呀,买金玉就是个念想嘛,”

    女子眨眨眼睛撒娇:“郎君又不能天天陪在我身边~”

    “你嘴儿倒是甜,买就是了,有喜欢的我那库房里面还有好多玉的,回头我拿几件来在你床头摆着,我不在你就多看看。”

    慕容许心情好了许多,继续喝茶。

    女子在他身侧的椅子坐下,好奇问:“我在坊间,多听见大家谈论温千户,说他李广难封。郎君难道对他有了惜才之心吗?”

    慕容许但笑不语。

    女子有些嗔怪:“听说那温千户,身材矮小,郎君当真要提拔这样的人吗?”

    慕容许被女子逗笑了,亲昵的捏捏她鼻子:“你呀,就惯会以貌取人。那温千户虽然相貌平平,但却是一员猛将,何况他背靠着大财山。这对夫妇,我定要收到麾下!”

    女子露出不解的神情。

    慕容许摸摸她秀发,笑骂声:“笨蛋。”

    女子不服气的轻轻一哼:“我才不笨呢,那您说说,为什么温千户没有升官呀?难道不是因为他不好看吗?”

    慕容许哈哈大笑,搂着女子,也不忌讳暴露,和她直接说了:“那温千户升不上去,不是因为丑,也不是因为皇上听信枕边风,而是因为我呀。我把他的功劳压了下来,又和皇上说了许多利弊。趁机把夷地美人献给皇上,皇上哪里还能记起来温良?”

    女子瞪大眼睛:“为什么呢?”

    “我这么做都是有道理的,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理会,安心盘你的金你的玉就好,你记住一句话,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

    慕容许只是敷衍她,然后盯着女子小腹,眼神微暗。

    狡兔死,走狗烹。

    当年替皇上杀人的刀,也逃不过被屠的命运。当年慕容家替皇上除了位高权重的宰相一家,如今,他们成了当年的宰相家。

    帝王屠刀,早已悬在了他头上。

    与其坐以待毙,他想试试看,取而代之。

    而第一步,就是笼络群臣,把控军权。

    *

    温良娣收拾收拾行李,悄悄踏上了回京城的道路。

    慕容许忽然来找她,邀请她一同回去。温良娣本来就不喜欢和男主扯上关系,加上这几日姨妈快来了,怕坐车会败露,就拒绝了慕容许。

    她老感觉慕容许喜欢找她说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也没有和柳大花说,而是在夜晚,单枪匹马,悄悄的和李大缸一起离开的。说起来李大缸,自从他封了将军后,死活不肯离开温良娣,八尺壮汉天天哭的跟娃娃似的,说什么都要誓死追随她。

    所以得知温良娣调任后,他也申请了调任跟来了。

    温良娣还能咋滴,跟他一起跑呗。

    夜黑风高,两匹马滴滴答答,跑在山间小路上。

    李大缸想要连夜赶路去京城,可温良娣小腹胀痛,看见山边有一个野庙,她就停下来休息了。山里供奉的是当地的神,两个人拜过神像,就在神像背后扯过几张不要的蒲团,铺上垫子休息。

    温良娣借口去洗漱,借着月光到溪边,悄悄把月经带里面的草纸换了下来。然后把旧的挖了一个坑,埋到了土里。

    换完,她才敢去休息。

    李大缸也许是累狠了,夜里开始打起来呼,呼噜一声比一声高,温良娣听着好似坐过山车一样,半天睡不着。

    深夜时分,她隐隐约约听见车马停下的声音。

    深山老林,哪里来的人?

    她悄悄的起身,蹑手蹑脚躲到神像背后,悄悄打量动静,只见有少女扶着夫人打扮的女子进来,那夫人声音响起,温良娣吓的浑身一哆嗦。

    “不赶路了,就在此处歇息吧。”

    柳大花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眼神像后面,温良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妈耶,柳大花怎么也跟来了?

    不行不行,不能被发现!

    那边李大缸翻个身,正又要扬起来呼噜,温良娣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惊醒,又示意他不要出声。

    李大缸看见来人,很是不解,比划着小声道:“这不是你夫人吗?”

    温良娣使劲摇头,示意你别管,反正就是不要出声。

    李大缸权当他们夫妻情趣,不理他们,自顾自翻身继续睡。

    可没睡一会,他就被香味弄醒了。

    他悄悄朝神像那边看去,发现神像前面,柳大花从容坐下,自有侍从替她打扫了坐的地方,又升起来篝火,火苗燃起,佳人架起来小小的烤炉,自顾自的烤起来准备好的梅菜瘦肉饼,又烧起温水,倒起来热腾腾的茶汤。

    柳大花好似故意一样,把饼放在炉上烤,散发出香味飘满了庙中。

    香死了。

    李大缸流口水,看向温良娣,温良娣眼里都快饿出绿光了。

    “那,你媳妇,你不出去吃饭?”他打手语。

    温良娣幽幽收回目光:“我们有点矛盾,暂时不要见面。”

    李大缸擦擦口水:“可是,那里有好吃的。”

    温良娣捂着肚子:“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们要有原则!”

    “向老婆妥协认错,就是大丈夫的原则!”李大缸指控她。

    温良娣翻个白眼。

    比起肚子挨饿,她的小命更重要好嘛,现在她只想老老实实回京城,然后完成任务。再也不要和柳大花见面了!

    她捂着肚子,翻个身,眼神无意间瞥到破败的窗上,一霎时,她好像看见黑影崇崇,再一睁眼,黑影消失无踪了。

    没过一会,前面就传来一声尖叫。

    “有刺客!”

    *

    柳大花本是从姚将军那里得知了温良娣的调任信息,她一路跟着这个没良心的小子,却隔的远远的,不叫温良娣发现,她知道她在寺庙里面栖息,故意也进来休息,生火烧柴来煮茶烤饼也是他故意的。

    他就是要故意馋温良娣。

    悄悄走了就算了,连干粮都不带,一路忍饥挨饿的,向沿路村民讨饭吃,看的他又心酸又好气。

    气他不肯向自己低头。

    最后,还是他心软了。

    他烤好两个饼,叹口气递给婢女:“送给后面的两个吧。”

    半晌,婢女却没声音,他回头去看,只看见寒光一刀,黑衣刺客拿着剑朝他直刺过来,他一个踉跄翻到在地,迅速躲开。

    “有刺客!”

    他下意识就是猛的抓起旁边妹妹的手,把她往神像后面推,希望温良娣能保护好妹妹。冷不防从屋檐下又跳下来两个,笔直朝自己杀来。

    他本就疏于武艺,天天在账房算账度日,一时间竟有些反应迟钝,眼看就要被人得手了。他看着刺向自己的刀,里面映出他满脸苍白,却不躲闪的身影。

    这一瞬间,他在思考,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到底是得罪了谁?

    同时,他也在等。

    “咔嚓!”

    一道刀光比剑光更快,斩断了刺向柳大花的杀意。

    温良娣一脚踹飞几个刺客,面无表情,单手扶起瘫软到地上的柳大花:“你都不知道躲吗?”

    柳大花眯着眼睛,对着月光朝她看:“我在赌。”

    赌你到底出不出来。

    温良娣叹口气,这人咋还是个恋爱脑啊。

    *

    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柳大花有些不依不饶,她派人去搜查四周痕迹,但很遗憾,那几个黑衣人身上都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用温良娣的话来说就是,虽然菜,但是很专业。

    柳大花不信邪,派几个侍从扩大了搜查范围。温良娣和李大缸也出去找,虽然刺客不足为惧,但是找不到原因,总是暗地里面有人对付自己肯定是后患无穷。

    半刻后,侍女犹豫的回报柳大花,面色上带着些红晕,有些吞吞吐吐:

    “夫人,四周没有什么异常痕迹,只是……溪边,发现埋起来的,女子使用的……月经棉。”

    柳大花呆滞了片刻,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抬腿,急切的冲侍女喊:“带我去看!”

    说罢,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温良娣的方向:

    “你和我两个人来,不要惊动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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