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谷青海和肖凤的恋爱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一帆风顺,肖凤的父母在庸城都有一官半职,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肖凤作为家中的独生女,生下来便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

    当肖凤告诉父母,她有了男朋友,是同一所大学高一届的师哥,准备带回家让父母见见。

    她的父亲第二天便派人调查了谷青海,就连他的祖宗三代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听着身边秘书的汇报,肖凤的父亲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秘书吓了一跳。

    肖凤已经大学毕业,考上了公务员,在政府部门工作,她长相甜美,家庭又好,有不少未婚男青年对她表示好感,但她都拒绝了,她对谷青海情有独钟,虽然谷青海家庭条件是差点,她认为那都是次要的,谷青海工作积极勤奋、有能力,前程不可限量。

    这天晚上,肖凤回到家,父母都板着脸,父亲让她坐下,说要和她谈谈谷青海的事。

    “谷青海不适合你,马上和他分手,他那样的家庭,你嫁给他有吃不完的苦。”肖父说道。

    “我不,爸,你怎么跟封建社会的那些官僚一样,嫌贫爱富,还专制独裁。”肖凤说道。

    肖父瞪着女儿,想想女儿喜欢上谷青海这样一个穷小子就生气,又道:“肖凤,你了解谷青海吗?了解他的家庭吗?听说他上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他家庭困难,那个姑娘帮衬了他四年,结果谷青海毕业工作了就把人家姑娘给甩了,你说你怎么偏偏喜欢上这样的人?”

    肖凤急忙替谷青海辩解:“谷青海他不是这样的人,爸,你弄错了,是那个女人现在发达了,嫌贫爱富先甩了谷青海的呀。”

    “看看,你都被他蒙骗了,你长点心吧。”肖父说道。

    母亲生气地拍了她一下,“凤儿,你怎么就不明白,父母都是为你好,谷青海知道你的身份吧,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蒙骗了,赶紧和他分了,妈妈会物色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孩介绍给你。”

    肖凤眼圈都红了,气呼呼地吼道:“我不要你们介绍的,从小到大什么都被你们一手包办,这婚姻大事,我一定要自己做主。”

    说完,她跑回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扑到床上嘤嘤地哭起来。

    肖父叹了一口气,对夫人说道:“这都是你惯的,你看现在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肖母白了他一眼,“什么呀,我惯的?你没惯着她?以前是她要什么,你给买什么,我看呀,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你也会想办法弄来给她。”

    两口子互相埋怨起来,肖父最后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凤儿找个这样的男朋友,你这个做妈的,必须好好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这是交给你的任务。”

    肖母狠狠瞪了他一眼,嘀咕道:“还真是把我当他的下属了。”

    周末,谷青海回到家,却看到肖凤在自己家里忙进忙出照顾着母亲,他的母亲身体不太好,常年吃药,

    坐在小客厅的母亲见到儿子回来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对正在厨房做饭的肖凤喊道:“凤姑娘,青海回来了,别忙了,出来坐。”

    谷青海很是感动,肖凤这样出身的人能来到这个贫穷的小家照顾他的母亲,他以前是不敢想像的,看来他和肖凤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内心不禁喜悦起来。

    肖凤走了出来,开心道:“等一会儿就开饭了,谷青海,你还真有口福,进来帮忙摆菜。”

    饭菜端上桌,一盘油焖大虾,一盘水煮牛肉,一盘青菜,看起来还不错。肖凤夹了一块牛肉给谷青海的母亲,“阿姨,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谷母咬了一口感觉咬不动,但嘴上还是说:“好吃,好吃。”

    谷青海也尝了一块牛肉,咸的他皱了一下眉头,肉还挺硬,煮得太老了,他也说道:“嗯,味道不错。”

    轮到肖凤自己放到嘴里还没嚼就吐了出来,“太咸了,你们骗我。”

    谷母忙说道:“没事,没事,我去加些水重新煮一下。”

    谷母站起来,端了那盘牛肉去了厨房。

    肖凤剥了一只虾塞到谷青海嘴里,“这虾应该不错吧,我挑虾线都挑了很久。”

    “确实好吃,凤丫头,辛苦了。”谷青海开玩笑道。

    肖凤看着谷青海开心的样子,想到自己的父母不同意和他交往,不免有点黯然伤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凤丫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跟我说说。”谷青海道。

    肖凤摇了摇头,“没事,我想起我的一个朋友,她谈了一个男朋友,可家里面不同意,反对两人在一起,她很纠结,分手吧,又舍不得这个男朋友,不分吧,又感觉对不起父母,她该怎么办呀?”

    谷青海内心一震,肖凤这不明显说的是自己嘛,他佯装不懂,扯开话题不予评判:“再过两年,我争取评上副科级,离调进城里又进了一步。”

    肖凤娇嗔地看他一眼,“你这么努力,肯定会评上的。”

    谷青海的母亲端着重新煮过的牛肉走了出来,见到儿子和女朋友小声说着话,有说有笑,心情也好了很多,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就连身上的病痛也好了很多。

    谷母坐下来,夹了一筷子牛肉给肖凤,“小肖,尝尝,应该不咸了。”

    顿了顿,谷母又道:“青海,你和肖凤也相处了这么久了,该上门拜访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了,吃完饭去一趟商场,买些贵重点的礼品。”

    肖凤内心一个激灵,忙道:“不用买什么贵重的礼品,我爸妈这段时间都没空,以后再说吧。”她知道父母看不上谷青海,就是去了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等以后她会慢慢地说服父母,这世上,哪有父母拗得过儿女的。

    似玉这段时间安心在家待产,预产期也快到了,王小霞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为了让似玉生产顺利,她每天饭后都要陪着似玉到外面散步。

    这天两人吃过晚饭后,又像以前一样,到小区里走走,王小霞来这里后,很快和邻里熟悉了,和左邻右舍的邻居打着招呼。

    “大姐,你女儿快生了吧?”一个中年女人和王小霞打着招呼。

    王小霞笑着点头,“嗯,快了,你下班了?”

    中年女人点头,又笑道:“你女儿不会怀的是双胞胎吧,肚子比一般孕妇要大。”

    “不是,不是,在医院做过产检了,可能是营养过剩吧,所以得多走动。”王小霞笑答。

    似玉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痛,她捂着肚子,王小霞忙问:“怎么了?不会是要生了吧。”

    似玉道:“可能是吧,肚子痛。”

    中年女人听说快生了也过来帮忙,一起搀扶着似玉坐到小区门口,又帮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似玉在医院经过一个晚上的痛苦折磨,凌晨终于生下孩子,当助产士把一个八斤重的男婴交到王小霞手上,“男孩,八斤二两。”

    王小霞以为听错了:“男孩?会不会搞错了?”

    助产士笑道:“今晚就你姑娘一个人生小孩,不会搞错的。”

    王小霞打开襁褓检查了才相信,她抱着小外孙走进似玉的床边,轻轻放到床上,看着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女儿,有些心疼。似玉虚弱地侧了侧身,把孩子搂在怀里。

    “你明明怀的是男孩,你婆婆怎么偏说是女儿,看她的老脸该怎么放?”王小霞怒道。

    “应该是做B超的医生弄错了,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蒋翼呢?他出差回来没?”似玉问道。

    “我打过他传呼机了,说今天早上会赶回来的。”

    王小霞答道,她挺想看见似玉的婆婆知道儿媳妇生了一个孙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表情一定很精彩,蒋翼一定也很开心,毕竟在很多人的内心,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我回去给你弄点吃的送来,很快的,你好好休息休息。”王小霞对似玉说道。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街上已经车水马龙,王小霞去菜市场买了一只土鸡让摊主宰杀好,匆匆回家炖汤。

    当王小霞带着一暖瓶鸡汤来到医院,蒋翼已经回来了,他抱着啼哭的儿子在医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轻轻拍着哄着,看着襁褓中的儿子,满眼都是宠溺,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弧度。

    他见到王小霞,微笑道:“妈,辛苦你了!等一下我爸妈也会过来,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王小霞笑笑走进房间,伺候女儿喝鸡汤,似玉身体还很虚弱,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喝了小半碗就不喝了。

    “你得多喝些鸡汤,孩子才有奶喝,喝不下也要强迫自己多喝点。”王小霞严肃道。蒋翼也在旁边劝道:“妈说的对,儿子还没有喝到人生中的第一口奶呢。”

    似玉勉强又喝了点,这时候听见外面有急急的脚步声传来,公公和婆婆突然出现在门口,婆婆喜笑颜开道:“我大孙子在哪儿?我来看我的大孙子。”

    婆婆冲到蒋翼旁边,接过孩子,眉开眼笑地逗着小婴儿,小婴儿已经睡着了,“这小家伙还挺沉的。”婆婆说道,随即她才看看似玉,“辛苦了呀,似玉。”

    似玉勉强笑了笑,看了看王小霞,她正准备给自己盛第二碗鸡汤,这段时间母亲照顾她也挺辛苦,她也想给母亲说一声:辛苦了!

    公公站在婆婆身边,也是眉开眼笑地看着小婴儿,看够了之后,才想起和王小霞打招呼,“亲家,这段时间照顾似玉,辛苦你了。”

    王小霞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端起碗对似玉说道:“快趁热喝了吧,冷了就不能喝了。”

    似玉又勉强喝了半碗,小婴儿又突然醒了开始啼哭起来,婆婆把小婴儿往她怀里一塞,“小家伙可能是饿了,快给孩子喂奶。”

    似玉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公公和其他病床陪护的男人,婆婆道:“害什么羞?过一阵子就习惯了。”

    王小霞把房间里的男人都赶了出去,似玉这才开始给孩子喂奶,小婴儿喝到了第一口奶,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婆婆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叠钱放到似玉床上,“多吃点下奶的东西吧,我今天也会去买些东西送到家里。”又扭头对王小霞说:“亲家,那就辛苦你了。”

    王小霞冷冷道:“也不能只我一个人辛苦吧,咱们还是分分工吧,我照顾我的女儿,你照顾你的孙子,孙子的尿布归你洗,不过分吧?”

    似玉的婆婆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分,不过分,我来照顾孙子,不过现在小孩都用纸尿裤了,不用尿布了。”她原本给点钱就想开溜的,没想到被王小霞发现了苗头。

    两亲家在医院里照顾了几天,由于分工明确,倒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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