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霞气冲冲地回到似玉租住的公寓，一边收拾着家里被小俊逸扔的一地的玩具，一边想着亲家母绝情的话，她本想去劝和的，没想到亲家母是这态度，好吧，就冲他们家这态度，离就离吧，大不了以后自己帮女儿带孩子。

    每天做三顿饭，接送俊逸上下学，是王小霞每天要做的事情。早上送俊逸去了幼儿园，回来顺便在菜市场买一天的菜，空闲的时候在周围转转，转眼就快一个月过去了。

    似玉和蒋翼的离婚官司也快开庭了，双方的律师都作了一些准备，搜集到了对方的一些不利证据。

    蒋翼这边的黄律师查了周围很多的酒店，终于查到了似玉和戴森双双进出酒店的视频，蒋翼看到这个重要的视频证据后，即高兴又难过，想不到似玉真的会背叛他，他在心里恨得咬牙却齿，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一无所有。

    似玉这边的秦律师只能找到蒋翼赌博的证据，似玉有些担心打不赢官司，秦律师很笃定地说：“就凭他长期赌博这一条，就能让他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似玉才放下心来，只要拿到孩子的抚养权，她其它的都不是太在乎。

    法院派人来找双方调解，但两人的态度坚决，都不肯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一个星期后，两人的离婚官司将在法院开庭。

    就在开庭的前两天，王小霞接到大女儿如花的电话，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消息，张凡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小女儿慧中被警察带走了，说是有谋杀亲夫的嫌疑。

    听到这个消息，王小霞差点疯了，“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如花，你开玩笑吧。”

    如花在电话里安慰道：“慧中现在只是接受警察的问询，应该没事的，张凡应该是自己从楼上摔下去的，慧中是目击者，接受问询只是惯例，妈，你放心，慧中会没事的。”

    “张凡死了？”王小霞难以置信。

    “是的，听说是喝酒了对慧中动手，撞坏了栏杆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如花道。

    “他还打慧中？天啦，我都不知道，慧中原来过着这样的日子。”王小霞泣不成声。

    似玉的离婚官司又即将开庭，王小霞只能等到庭审结束后回家，她一天要打很多个电话给如花和落雁，打听慧中的情况，听说慧中晚上还没有回家，还被警察扣留着，这让她如坐针毡，每分每秒都是那么难熬，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家。

    王小霞又在和如花通话，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还不放慧中回家，我不相信，慧中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花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悲痛：“事情有些棘手，主要是慧中家里的保姆证词对慧中不利，我打算帮慧中请一个辩护律师，妈，你放心吧，这边有我呢，你就安心等似玉的事情结束后再回来。”

    问询室内，几个警察重复着几个问题，慧中始终回答着：“我没有做，我不知道。”

    一个警察说道：“你说过，张凡经常家暴你，你对他恨之如骨，是吧，所以你早就筹谋了这个计划，故意把楼上的栏杆弄坏，前天晚上，张凡喝醉酒回来，你故意刺激他，辱骂他是一个臭瘸子、人渣，你要跟他离婚，你当时故意站在被弄坏的栏杆前，当他向你扑过来时，你一闪身，他便‘砰’一声掉到了楼下。”

    慧中想起张凡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瞪着双眼，死不瞑目，她痛苦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栏杆是坏的，我只是凑巧站在那里，真的不是我故意的。”

    警察又道：“你有做案动机，你家的保姆也说了，前段时间她搞卫生的时候并没发现栏杆是坏的，我们检查过了，栏杆上有被刀砍的痕迹，是有人故意损坏栏杆，而这个人就是你。”

    慧中只是摇头，她呜咽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警察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后还是让慧中回家了，但告诉她随时等着传讯。

    如花和丈夫在警局外面等着她，张凡当时出事后，慧中摸他的鼻孔已没有了呼吸，非常害怕，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如花，如花让她报警，便匆匆赶了过来，几乎和警察同时赶到现场。

    警察到后勘查了现场，重点检查了损坏的栏杆，各种角度拍了照片。

    随后张凡的父母也赶来了，是家里的保姆通知的他们，张凡的父母一见到儿子的惨状差点晕了过去，张母见到慧中还好好地坐在沙发上，便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撕扯着她，说为什么要害死她的儿子。

    慧中一想到张凡的家人就瑟瑟发抖，如花拉着慧中，把她塞进车里，让她和自己坐在车后座，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心疼，安慰她：“没事的，又不是你做的，警察也不会冤枉你，其实我以前就怀疑张凡打过你，你还死不承认，早点和他分开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姐，我不想回家，一想到张凡我就害怕，婆婆见到我就打骂我，说我害死了他儿子，我要回妈妈那里。”慧中说道。

    如花抚摸着她烂糟糟的头发，一头卷发胡乱用橡皮圈束起来，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看起来憔悴又无助，这还是慧中吗？以前的她是多么光鲜亮丽的女孩，想不到嫁入了富贵人家后却变得这样不爱收拾自己了。

    “好，送你回妈那里，不过妈现在不在家里，到似玉那儿帮着带孩子，过几天会回来的。”如花说道。

    一路上，慧中靠在大姐怀里睡着了，昨晚一整夜没睡，白天又在警局呆了一整天，精神高度紧张，出来后见到了大姐，才松懈下来。

    杨远山把车开的又慢又稳，他回头看看如花姐妹俩，说道：“小妹应该没事了吧？”

    如花：“当然，没做过这样的事，警察也不会冤枉好人。”

    杨远山：“那就好，我还让朋友帮忙介绍了律师，看来不必了。”

    第二天，似玉的离婚案开庭了，经过双方律师的一番唇枪舌战，都拿出了一些证据，蒋翼这边的黄律师拿出的一个优盘，里面竟然有似玉打骂孩子的视频，这让秦律师和似玉都大吃一惊，这段视频显然是在似玉接孩子回家的路上被人偷拍的，那天，似玉本来就心情不好，蒋翼来过她的单位让她交出孩子，俊逸那天也特别不听话，要买路边的垃圾食品吃，似玉不给他买，他就赖在人家摊位上不走，似玉便动手打了他，想不到会被对方律师作为不善待孩子有虐待孩子的倾向的证据。

    秦律师低估了对方律师，便对法官说将有新的证据，申请延迟开庭，法官同意了。

    似玉回到家，和母亲商量要不让母亲先回家看看慧中，她这里请一个保姆照顾俊逸，不知道这个离婚官司还会打多久。

    王小霞两头都担心，想着慧中那边毕竟死了人，不知道慧中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多可怜呀，她太想见到小女儿了。

    似玉的同事帮忙介绍了一个保姆，说是这个保姆以前给她家干过，人挺善良又勤快，似玉见过后也挺满意便留下了。

    王小霞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家，早上坐的火车，傍晚才到家，落雁挺着大肚子正在厨房做晚餐，见到老妈回家喜出望外，“妈，你可算回来了。”

    “慧中呢？”王小霞问道。

    落雁指了指楼上卧室，“她在房间里。”

    王小霞看她在厨房忙的满头大汗的，问道：“你婆婆呢？不是让她来这里照顾你的吗？”

    落雁边炒菜边说道：“我婆婆病了，在医院，一昆陪着她，等一下他会回来吃饭。”

    王小霞嚷道：“这怎么行，让你一个快生孩子了的孕妇整天忙东忙西的，这钱一昆也真是的，回头我要说说他。”

    她又命令落雁：“你别忙了，等一下我来做菜，我先上去看看慧中。”

    王小霞上了二楼，推门进了慧中的卧室，慧中侧身躺在床上，没睡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扭头见是母亲回来了，鼻子酸酸的，喊了一声：“妈”眼泪便流了出来。

    王小霞走到床前，把慧中揽进怀里，喃喃道：“闺女，别怕，妈回来了。”

    慧中在她怀里蹭了蹭，“妈，我以后该怎么办？”

    王小霞道：“张凡死了，这日子就不过了？放心，有妈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王小霞又责怪起慧中来，“张凡是不是以前经常打你？你怎么都不告诉妈，我知道了，绝对不会让你继续呆在他们家的，你怎么那么傻呀？”

    慧中呜咽道：“我告诉你了，张凡不会放过我，我会被他打死的。”

    王小霞查看慧中身体的伤势，被衣服遮起来的地方，有一块块的淤青，还有烟头烫伤，惨不忍睹。

    看得王小霞直掉眼泪，骂道：“这畜生该死，他罪有应得！”

    警局，几个警察正在连夜开会商讨张凡的案子。白天的时候，张凡的父母又来闹了，责问他们为什么把人放了，说儿子是被人害死的，让警察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市里的领导也打来电话过问张凡的案子，局长给刑侦组也施压，让他们务必尽快查清案子。

    “保姆的证词也有点可疑，一会儿说是听见张凡先打的他老婆，一会儿又说是他老婆先骂他，屋里就住着这三个人，只有他老婆有做案动机，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人。”刑警A说道。

    “前几天，张凡家里搞了一个聚会，都是一些平常一起玩的酒肉朋友，据他家的保姆说，他们玩到凌晨才休息，有几个睡到一楼的沙发上，有几个上了二楼的客卧休息，二楼的栏杆上也发现了多人的指纹。”刑警B说道。

    副队长潘有成摸着下巴，看了一眼在坐的几位，说道：“调查一下张凡的这几位朋友，还有张凡的老婆，她平常都跟什么人来往。”

    刑警A道：“张凡的老婆，她的社会关系倒不复杂，平常只和她的家人有来往，她以前是医院的护士，和她有联系的只有一个姓黄的护士。”

    潘有成点点头，说道：“还有她家的保姆，也调查一下她平常都

    跟什么人来往，今晚就到这里，明天开始行动，尽快查清楚张凡身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