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可惜她没有原主的那些情绪,也没有原主的那些怨恨,所以对于曾经的那些人,其实她是非常无感的,说是完全的陌生人也不为过。

    只要别人不跑到她面前让现在的她发烦,那她就不会因为原主,而做出什么所谓的“复仇”举动。

    所以哪怕明知道剧情,哪怕明知道是因为吴芸的嫉妒心和使坏,才让当初的原主和谢江流搅在一起被村民发现,但她还是无法对吴芸产生什么强烈的情绪。

    毕竟对方的使坏手段在她看来实在是非常离谱,哪有为了打狗-A,让狗-B白咬自己一口的?而后还要被狗-B缠住,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方法吗?

    而且现在听到吴芸的症状,她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对方应该是怀孕了。

    孕妇身体激素产生变化,觉得疲惫是非常普遍的现象,而每个孕妇的体温也都基本会上升,同一时间比别人穿的少还不怕冷,就完全说得通。

    而如果怀孕过了5周,体内的绒毛膜促性腺素含量升高,就会产生恶心孕吐,这是一种无法克制的生理反应,这种激素水平含量越高,孕妇就越容易想吐。

    再加上她屁突然变多,体味也许也增加了,不然梁安宁不会说她“变臭”,这些基本都是激素突然改变产生的副作用,除了再次感慨每个妈妈都非常的伟大之外,她几乎可以确定,吴芸应该就是怀孕了。

    只是……书上可没写吴芸怀孕啊……

    司曼丽一边挑眉看着复习资料,一边在心里感慨,看来剧情之外的剧情,才是八卦的灵魂所在啊……

    接下来三人就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书本里,冷时天短,天色慢慢变暗,司曼丽起身伸了个懒腰,“你俩继续看,家里冰箱里还有两只鸡,我去做个蜜汁□□,你俩留下吃完饭再走。”

    她几乎是没给二人拒绝的余地,梁安宁和郝雨也早都习以为常,郝雨还下意识抿了抿唇,喃喃道,“好,我今天打算再晚一点睡觉,最近许宁宁也在拼命复习,晚上有时候都拿着手电看书,别人都说她脑子有问题,但我却看到了,她复习的速度都快追上咱们了,咱们也不能懈怠。”

    往外走的司曼丽脚步一顿,她回头看向郝雨,“你说许宁宁也在复习?”

    郝雨头都没抬,“是啊,我跟安宁在知青点都复习几个月了,一开始所有人都说我俩白用功,我俩也不好解释,但也没避讳谁,许宁宁是头一个没笑话我俩的,还跟我们借了好多资料呢。但她白天不是一直在村小学吗,我们也没怎么见到。”

    说到这里,她仿佛被书本里的内容吸引了所有思路,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而后像逐渐回神一样,语速很慢地道,“但前阵子村小学放寒假了,她也回来了,然后我才发现,她也一直在复习呢,而且进度就快追上咱们了,咱们可千万不能懈怠。”

    司曼丽眯起眼,轻轻嗯了一声,继续走向厨房。

    “周志国,你就不管管你媳妇了?”周母抖着手指着周英离去的方向,声音里的惊怒完全无法掩藏。

    周志国也没想到,一向对母亲不说有求必应,但也恭敬有加的周英,在这件事上竟然如此顽固。母亲言明说不许她再折腾那些个体户的事情,周英居然直接撂下筷子,说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停止,非但不会停止,她还会把事业越做越大,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

    母亲第一次被她如此顶撞,整个人气了个仰倒,但他想到刚才周英被母亲晃醒,要求她去做晚饭时,对方那疲惫又茫然的眼神,一时间又有些心软。

    他皱眉捏捏鼻梁,而后道,“妈,你先别生气了,我去找她说,你们继续吃吧。”

    周英坐在床边,看着小床里正睡得香的儿子,眼泪无知无觉就流了下来。

    听到周志国进屋,她就慌忙抬手擦脸,周志国瞧见她的动作,当下叹了口气,“小英。”

    周英没回头,也没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儿子。

    周志国知道周英的脾气,可能是因为父亲走得早,她在家里常年不受生身母亲的重视,所以生性极其要强。外人看来可能觉得她外向洒脱,但其实她的内心脆弱敏感,哪怕病了痛了,也很少会露出软弱的一面。

    小涛出生前,母亲虽然也有为难她的时候,但因为次数不多,也不算太过分,周英就一直在忍让,小涛出生后,母亲也没怎么再为难她,但多年下来,到底还是存了些隔阂。

    他知道周英心里一直是有怨的,但平日里生活平淡安稳,夫妻二人也很少争吵,日子就顺当地过。

    但上次小涛差点出事,回来后爸妈就对她厉喝指责,说她这个当妈的不称职,把她从头到脚数落一遍,还要他也管管。他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妥,也没有听父母的,反而私下里安慰了她一番,那几天她才总算露了些笑脸,不然小涛出事,其实最惊惧的就是她。

    看了看小床上的儿子,又看了看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周英,周志国再次叹了口气,上前揽住了对方的肩膀,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妈没有别的意思,小英,你别生妈的气。你也知道,她们那辈人最讲究的就是个面子,最瞧不起的也是个体户,所以……”

    周英只觉得心里一刺,周志国这些天的态度她全都看在眼里,她转过头,直直地看着周志国,“你也觉得个体户丢人,是不是?周志国,当年你娶我的时候,我家也是个体户,可给出的嫁妆却是你们上榆县数一数二的!我妈虽然不疼我,但我爸给我留下的嫁妆她却是动不了的,我姑姑拦不住她把我嫁到这里,但却绝不会眼看着我未来受委屈,她把我爸留给我的嫁妆一分没少的给我了,我也一分没少的,带到你们周家了!那些年要是没有我这个个体户的女儿带来的嫁妆,你们一家人过的会是什么日子?!那些时候,你们怎么没说我是个个体户?!”

    她毫无遮掩,隔着门直直地指着外面两位老人吃饭的方向。

    周志国被周英的话和举动激起了怒气,原本想好好谈的耐心也逐渐告罄,“周英,我劝你好好考虑清楚再说话!”

    周英今天却好像铁了心不再逆来顺受,她每日奔波,每天回到家都只希望在“家”里放松精神,好好休息一下,却没想原本偶尔还会做饭的婆婆,这段时间反而连一顿饭都不愿意做了,偶尔她回来之前对方做完了,就会在她回家后摔锅砸碗的闹出许多不和谐的声音,侧面表达不满。

    这都算了,她都可以忍,但今天她回到家,累到直接坐着睡着了,却还是还被婆婆摇起来要求做晚饭,而她的男人,就站在边上冷眼旁观。

    她生性要强,也可以说是要面子,反正她对任何朋友都无法说出在家庭中的琐碎委屈。

    她远嫁他乡,父亲早亡,母亲不慈,兄长不仁,没有任何娘家人可以依仗。

    父家的亲戚姑姑已经仁至义尽,母家的亲戚更是一个也别想指望,她这些年的所有委屈难过,从未有一次对外人去讲。一是她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二是 ,就算闹大了,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怎样收场,她身后空无一物,连退路都没有一条。

    她被婆婆推搡醒,头重脚轻的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就在想,她的人生,以后是不是都只能这样?

    眼泪无知无觉地在脸颊上滑下,周英只觉得从前倾尽所有勇气也无法说出口的话,经过这些日子之后,居然可以平静地说出口了。

    “周志国,如果你觉得个体户丢人,我们离婚吧,我带小涛走。”

    无尽的悲哀集聚在胸口,反而变成了平静的河流,胸口的钝痛让周英窒息了两秒,她只觉得头重脚轻的感觉再度袭来,忍不住前后晃了晃身子,还没等听到周志国的回答,她便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司曼丽的手被谢江流握在手心里轻轻捏揉,外面月色柔和,月光透过窗子照映在床边的地上。

    司曼丽迷迷糊糊的被对方捏的舒服,又往对方的怀里贴了贴,谢江流将胳膊伸得更开,让对方枕得更舒服,而后用颈窝蹭了蹭对方的头顶,同样也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日一早,嘈杂纷乱的声音就在外头响起,村里的喇叭传来了许旺严肃的声音,司曼丽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坐起来,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了。

    她也不奇怪,最近谢江流完全忙得脚不沾地,要不是为了回来陪她和孩子,估计每天直接呆在县里的招待所才更方便一些。

    养猪场的事基本已经办妥了,但还剩一些物资需要清点,人员需要分配和安排,这方面她是丝毫帮不上谢江流,只能每天变着法的睡前给他做一份“爱心便当”,让他第二天拿去厂里热热再吃。

    谢江流总说她的手用来做饭是浪费了,她却觉得对方捧着她的手,温柔凝视它们时的眼神怪渗人的,想着这谢狗在书里的反社会行径,她就控制不住地抖了抖,捋着胳膊凝神细听喇叭里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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