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梁安宁和郝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后,才明白司曼丽为什么要给她们准备垫板。

    这边学校的桌椅不知道多少年从来就没有更换过,桌面上各种被有意无意制造出来的小坑小洞比比皆是,她周围的几张桌子上面甚至都有不小的裂纹,如果一张纸直接平铺在上面,写几个字估计卷子就得被戳几个洞,再不小心,能直接破成两片。

    这样的答题过程,别说考出好成绩,没在考场直接崩心态,估计都算是牛人。

    郝雨一边在心里感慨司曼丽心思细腻,思考周全,一边又有些忧虑地看着周围的“同窗”。

    大家的脸上写满了不确定和对未来的迷茫,应该都是没有复习,只是过来考考看的人。

    可旁人越是这样的表情,郝雨就越是紧张,如果没有司曼丽,她原本应该也是这些人里的一员,不,也许她压根都不会来选择尝试……

    随着监考老师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低头做卷子,郝雨算是写得非常快的人,所以监考老师往她这里走了很多次,每次都见郝雨在草稿纸上工工整整地演算,不由满意地点点头,又见她是考场里唯一一个带垫板的,更是对她高看了一眼。

    考试已经开始十多分钟,又来一名监考老师拿来了一些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纸壳子,她无声的发给了一些看起来桌面状况很差的学生,这样忙忙慌慌的,又过去了十多分钟,坐在教室后面的郝雨只觉得不知是从哪个窗缝里透出来的风,细细的一缕,刮得她脑门冰冷。

    就在这时候,考场前面突然发出嘈杂声,郝雨凝神答题,并没有抬头去看,可左右的人却都纷纷惊呼,原来前排女生旁边就是烧着木条的铁桶,现在的教室里并没有别的方法取暖,天还冷,所以都是用这种土办法取暖的。

    坐在离铁桶稍微有一些距离的考生则还好,太远的就根本感受不到暖和,而坐太近的人就不那么走运,会非常非常热,烤的人脸都受不了。

    而今天坐在铁桶旁的女生就非常背运了,她的外套被燎到了,但因为穿得厚,一开始根本没察觉,而察觉之后已经在冒烟起火了,在她心慌意乱的扑腾下,居然带着卷子也烧了起来,一时间她四周都惊叫不止。

    监考老师赶紧上前去帮忙灭火,女考生看着烧的几乎不剩什么的卷子,直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这时候其他考生则乱做一团,有直接探头问旁边人答案的,有从自己偷藏的地方拿出来小抄,把公式直接抄到卷子上的,最过分的一个,居然从第二排跑到最后一排,找到熟悉的人,对着对方的卷子直接照抄。

    大家的桌子全都坑坑洼洼,本就对答题时的心态有所影响,虽然后面发了些纸壳板,但卷子前面就已经被戳的七零八落,现下考场又乱作一团,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不太正面的情绪冲动。

    郝雨抬眼扫了一眼四周的乱象,她将卷面牢牢压在胳膊下,抿着唇,严肃地在草稿纸上写着大题的公式,这道大题是标准的高中知识,稍微没复习的,基本绝对写不出来。

    中间有两个人跟她说话,她一概当没听到处理,攥紧拳头的左手却都在微微发抖。

    这次高考分为初试和复试,初试只考四个科目,数学语文,史地政治,一天考两科。

    通过初试后,复试多一个选考项,从英语、俄语、日语中随便挑选一个,并不算进总分里,只做参考加分项,可考可不考。但如果是报考外语专业,就得另当别论。

    两天考试下来,梁安宁和郝雨的精神面貌都有不同程度的蔫吧,哪怕张握平一直车接车送,二人也并未有任何劳累到的地方,可仅仅两天下来,二人回到招待所后,还是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而司曼丽呢,司曼丽则是被谢江流带着,在床上从下午玩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晨,司曼丽满身怨气地爬起来,这一下午加上一整宿,她真的是差点死在床=上。

    看到谢江流那餍足而又略带讨好的眼神,她当即气的抓起他的手直接狠狠咬了一口,谢江流也不挣扎,就伸着给她咬。

    司曼丽察觉到牙下面有一丝血腥味才松口,眼见自己撒气之下居然真给对方咬出血了,她忍不住嘟囔道,“你怎么也不吭一声。”

    谢江流眼含笑意看着她,“只要你能出气,再咬几口都可以。”

    看着谢江流满面温柔的样子,司曼丽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是彻底明白这个狗男人了!他这小台词可能别人听着会感动,而她根本不会!因为谢江流的意思她可太知道了!那就是“你咬吧,你出完气,下次我还敢。”

    司曼丽磨了磨牙,狠狠掐了谢江流大腿根一下,这下倒是让谢江流“嘶”了一声,但却脸上却还是笑意不减,司曼丽也懒得跟他计较,给张握平留了字条,四人便离开招待所,在县里逛逛吃吃,顺便买买买。

    三个女人精神逐渐都放松了一些,梁安宁和郝雨想去看个电影彻底解脱一下情绪,司曼丽对这个年代的电影不太感兴趣,便约好了时间等她们散场见。

    谢江流见司曼丽的情绪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握住她的手,两人到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司曼丽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想买回家的,可当见谢江流买了好多米面油,又让送货师傅一齐把东西送到一个地址,她有些好奇道,“我还以为你是买回家的呢,这是给谁买的呀?”

    谢江流没正面回答,而是带司曼丽又买了些生活用品,二人慢悠悠走到了一个小巷。

    司曼丽满眼好奇地看着小巷两旁的院门,都是有些年代的建筑了,但看起来却都非常结实。谢江流熟门熟路地扣响了门上的铜环,应声的是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司曼丽满面疑惑,当见到开门的人时,她震惊地瞪大眼睛。

    “大爷?”

    里面正跛着脚打开门的大爷听到呼声,看到门外的司曼丽后,也是愣了一愣。

    待见到后面的谢江流,当即眼睛就冒出了笑意,“是小流来了啊,带上媳妇一起来了啊,哎呀,刚才送米面的才刚刚走,我都说了你不用总送东西过来,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住的地方给我们解决了,我和你奶现在就可以好好生活了呀!哎你呀……快进来,快进来。”

    大爷絮叨完了之后,立即扯嗓子冲屋里喊,“老伴,小流过来了,快做点饭,今天他带媳妇一起来啦,多做点!”

    “爷爷,她叫曼丽,以前见过的,这两天我陪她参加高考,所以正好带她过来看看你和奶奶。”

    大爷看的直笑着点头,不住地说“好,好。”

    “嗳!是小流来了?”屋里大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意,匆匆赶出来后,见谢江流带着司曼丽走进来,她满眼笑意,“来得好!来得好!昨天我刚采的板栗,甜着咧,一会你们回去都拿回家去,孩子也爱吃!”

    司曼丽联想到好多次谢江流拿回家的板栗,微微挑了挑眉抬眼看他,谢江流也挑眉,回视回去,司曼丽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越是了解这个男人,她就越是无法讨厌。

    原来他一直暗中帮助这对当初救了两个孩子的老夫妻,而且貌似还帮他们安顿好了住处。

    明明担任着一个反派的角色,可除了命运线交给他的那些事情之外,这个人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丁点是会让人反感的,反而充满了温暖与光明,完全无法让人把他和那个阴骘狠厉地反派结合起来……

    想到这里,司曼丽心里一紧,她下意识握紧谢江流的手,只希望这样的谢江流,永远都不要变。

    饭后,谢江流陪老爷子在厅里下象棋,老太太则拉着司曼丽的手走进了里屋,然后从床头下面的小格子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她认真又仔细地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司曼丽看的一头雾水,待见到那个被真丝手绢包的严丝合缝的深绿色镯子露出来时,饶是她的见地,也惊愕了一瞬。

    似是预料到什么,但还没等她说什么,老太太就拽过她的手,用稳定却又温暖的力量将镯子往司曼丽的手腕上套。

    这司曼丽哪能接受,她当即想把手往回抽,“别,别,奶奶,您这是做什么!这东西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真不能要!”

    老太太却牢牢扣住司曼丽的手,用四平八稳却带着笑意的声音道,“我现在手可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利索了,我想给你,那它就是你的了。但你要是动作太大,把这东西摔了,可别想赖到老婆子我头上。”

    明知道对方在逗趣,可司曼丽还真不敢乱动了,不是因为别的,主要这镯子,哪怕以她现代人的目光来看,那也绝对是价值连城的极品。

    无论是颜色还是水种,它都无可挑剔,而且颜色均匀,满满当当,晶莹剔透,质地细腻到起了强烈的荧光反应,暗处看,随便一晃简直就要亮瞎人眼,浓郁均匀的碧绿,搭配强烈整圈的荧光,完美到根本像是个假货……

    哪怕以司曼丽原主的眼光来看,就算司家钱权皆不差,可这样品相的极品镯子,估计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这样好的东西,根本是可遇不可求,有些时候甚至其价值根本不是钱财可以估量的,更多的是被珍藏在世家大族,可这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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